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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野淑女【2合1】

“岑浪,你别太过分”

时眉眼神警惕。

的确,事关夏婕是否遭遇家暴,时眉必须搞懂她儿子徐奇的那幅画。而出于对当事人的**保护,她无法随意寻求外界专业人士的帮助。

又那么恰好,她需要的,岑浪都有。

但这并不代表,她可以任由岑浪随意拿捏。

就算她处事圆滑,她能屈能伸,她见人说人话遇鬼说鬼话,日常对着甲方伏低做小根本没在怕。

但是岑浪不行,

对谁都可以大度就对岑浪不行。

无论如何都不能输。

开玩笑,不蒸馒头还争口气呢

大不了再去找别的出路,她就不信,整个港厦就他岑浪认识画家和心理专家。

“不愿意就算了,别勉强。”

见她一脸硬气,岑浪指尖轻轻拨动,签署书折叠而成的纸飞机受外力控制转了个圈,仿佛刚才只是随口开了个玩笑。

“不过”他倏地停下手里的动作,侧眸扫她一眼,冷不防地问她一句,“我猜时律还没看过这份协议。”

时眉没懂他的话,“什么意思”

“之前协作组的条款,太差劲。”他口吻戏谑。

时眉轻笑挖苦“所以,您做了什么伟大的决策呢”

“决策谈不上,”岑浪并不在意她的讽刺,懒懒扯唇,四两拨千斤地回了句“修了几条奖励机制而已。”

奖励机制

时眉突然间变得敏感起来,立马追问“比如”

“比如绩效酬薪不抽成。”

意思是,他根本不惦记组员那点提成。

“团队奖金不分摊。”

十个人分五十万,跟十个人各拿五十万,天壤之别。

“团队业绩最高者起薪翻倍,月度奖翻倍,季度奖翻倍,年终奖”

在时眉精彩纷呈的眼神注视下,岑浪故意顿了顿,眉尾略跳,非常好兴致地补充后话,

“年终奖,双月四倍。”

“”

他疯了吧

这哪是奖励机制

这简直就他妈是送钱机制

“还有。”他说。

“还有”时眉瞪大瞳孔。

岑浪像是被她逗乐了声,往前走近两步,歪头看她,手里吊儿郎当地转玩着纸飞机,吐字平稳有力

“打赢辩论赛,拿下明星奖,可得珠港前滩海景房产一套、超跑一辆,不限额,可折现,均归个人名下所有,与律所无关。”

什、么东西

什么一套一辆什么

时眉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这些对时律来说都没用,”他眯眼瞄准荷莲沼泽里的某处,试了试,作势要将手中的纸飞机扔出去,还搬出了白天她的台词,语气遗憾,

“毕竟我们之间是不可能合作的。”

“等等”她猛地一把拉住他。

沉默了好一会儿,她忽然弯起月牙弧的眼眉,单手捉住他的手背,借着这份握力步步朝他走近,另一手从他掌中飞快抽走纸飞机,小心翼翼地揣进屁股后兜里。

然后,些微靠近他的一瞬,时眉用尽生平温柔的语气,笑意盈盈地问他

“想听我叫什么”

她甚至朝他无辜地眨眨眼。

要什么馒头,要什么志气,

输赢重要吗

在海景房和超跑面前,胜负欲一文不值。

岑浪敏锐觉察到一点不对劲,总觉得她在动什么坏心思,稍稍皱眉,随她逼近的脚步而不经意后退几分,

可是晚了。

时眉猛然凑近

轻轻挑眉,嘴角梨涡轻凹甜美,淬笑的眼神似一摊晕开的水雾,丝丝滑入他清黑的眸里,如月光溺入墨水。如此生动欲滴。

又如此充满野性。

当小指轻轻蠕动,狡猾地蹭挠了下他的无名指指根,时眉刻意压着气,收软音色,尾调上挑,黏黏柔柔地唤了他一嗓子

“浪哥”

一刻度失真的虚幻感。

岑浪瞳孔轻微颤抖,狠狠怔滞,随即整个人僵立在原地。

如果不是夜幕黯淡,

如果不是光线晦沉,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

时眉一定可以亲眼目睹眼前这个男人,是如何在震惊错愣的表情下,一寸寸烧红耳根,顷刻向下蔓延至脖颈肤色,点染古怪的通红。

他的反应非常割裂。

眼神是波澜不惊,目光却欲落无处,几乎触电般从时眉掌中抽手出来,逃离她指下的小把戏,稍显迟缓地偏侧过身子。

时眉对他突然这么大反应感到奇怪。

难道说

他还不满意

“浪浪”

她继续向他抵近了些。

带点试探。

“浪宝。”

她注视着他的眼睛,

再近一次。

“好哥哥”

直到她的声音稀微变调,

妖气迷人,坏得要命。

岑浪下颌绷紧,半晌,嘶声阻止她“够了。”

他眼角眉峰仍然冷峭。

可薄唇却不自觉勾挑了下,很快被他握拳虚掩,欲盖弥彰地咳了嗓,压平嘴角,语气微恼地说她

“乱叫什么。”

岑浪是有些懊恼。

因为分明知道,她并不真心,

她最擅长以谎言诱捕,

她每一声伪作服软的称呼里,都带有绝对清晰的技巧性。

分明知道是这样。

但是。

但是他必须承认,

心跳异常的频率意为受用,

他还是不可遏制地,在她那里体会到一种完全新鲜的,满足猎奇的,欣快感。

而时眉对他的想法一无所知。

单纯觉得这人铁是在找茬。

分明是他先提出“叫声好听的”,为了让那几声听起来够嗲,够软,够腻歪,她嗓子都快夹冒烟儿了。

她都这么努力了

他居然敢说她是“乱叫”

但是为了四倍年终奖

“嫌我叫得不好听”她忍。

为了海景房和超跑

“那怎么叫算好听”她虚心请教。

她提问的腔调很坦诚。

可这话听上去,多少有点不太对味儿的糟糕。

岑浪径直转身,迈步朝车走过去,背对着她优雅伸出一根食指,手势懒恹地摆了摆,嫌弃的意味根本不加掩饰,“说了别勉强。”

“别呀浪浪,我觉得还是可以勉强一下的,是声音不对还是称呼不喜欢呢要不我再换个叫法你听听”

时眉锲而不舍地紧忙追上去。

一心只顾海景房的她,当然不曾注意,

口是心非的男人在转身时,悄然挑动眉尾,唇角偷偷弯扬,向来缺乏情绪的眼梢勾着点意味不明的笑。

另外,他耳朵真的快红飞了。

时眉送岑浪到家时,天都快亮了。

临下车前,这男人还算有点良心,在她殷勤拆开纸飞机,双手恭敬地递上那张皱巴巴的入组协议签署书时,潇洒签下自己的名字。

整整折腾了一晚上,这会儿神经懈怠下来,时眉只觉得力倦神疲。

刚走下车,准备手机上叫个车回家,心里还嘀咕着必须得找岑浪报销来回路费。

“你等会儿。”岑浪蓦然叫住她。

她回头望去,看到不知何时超跑旁边站着一名年轻男子。男子西装革履,体态笔挺,身高年龄与岑浪不相上下。

岑浪绕过车头,经过男子身边时,扬手将车钥匙抛给对方,淡声吩咐了句“送她回去。”

“好的,少爷。”

年轻男人稍稍颔首,应声。

还有这好福气呢

时眉完全懒于玩虚的那套,挑挑眉,下一秒毫不迟疑地开车门坐上去。

这时候,她突然想起件事儿,眸波轻转两下,在年轻男子着车缓缓驶离岑浪家时,她思忖着开口道谢

“辛苦您啦,这一大早就麻烦您跑一趟。”

年轻男子彬彬有礼“应该的。”

“这车是岑浪新买的吧”

她伸手到处摸了摸,状似闲聊天的样子,故意好奇道,“看着还挺新的。”

男子态度温和,点头说“是的。”

“是属于岑浪名下财产所有吗”

而不是他口中所谓,

租的二手。

男子依旧耐心,笑了下,回答“车主本人的确是少爷没错。”

时眉回以微笑,表示明了。

内心却疯狂起疑

所以,他骗她是租的二手,到底是怕她开这车太紧张的随口安慰话;

还是说,他憋着什么阴招使坏呢

想来想去,总觉得还是后者可能性更大。

还好她刚才全程小心驾驶,否则肯定要被他讹上,然后欠债卖身,从此沦为跟喻卓一样的小弟角色,替他鞍前马后地卖命。

这狗男人,八百个心眼没一个是好的。

真够阴的。

时眉顿时不困了。

忿忿地转头望向车窗外,车子恰巧驶离墅区,视野不经意捎过门口假山石上的名字。

她当即怔忪

「莱茵湾」

她竟然几天前刚刚来过。

“什么你说浪哥跟徐嘉合住一个别墅区”

一周后的下午茶,喻卓拎起时眉从人事那边拿来的通讯表,仔细打量住址一栏的信息,有些不可思议。

起初送岑浪到家那会儿,时眉光顾着跟他解释徐嘉合还有那幅画的事,压根没留心注意周围环境。

她敲敲住址上的门牌号,“甚至还是隔壁邻居。”

喻卓嘬了口冰沙,问,“那你俩谈妥了吗”

时眉后仰身子靠着躺椅,懒洋洋地“嗯”了声,“勉强算是。”

喻卓扬扬下巴,调笑

“怎么样老大,没骗你吧,浪哥是不是醉了好说话”

时眉晃悠着躺椅,轻叹一声,阴阳怪调地唏嘘道“哎,有些人凌晨当社畜加班,有些人凌晨蹦野迪狂欢,同人不同命啊”

喻卓笑了,“别不平衡啊老大,我估计要不是为了案子,浪哥也不会在夜店包场跟他们玩,毕竟他这次回国连他老爸都不知道。”

“崇京的男模案”

时眉想起来找他的那位富家千金。

“对,说到底有钱人都在一个圈儿。浪哥身份地位摆那儿,圈里出了这种事,浪哥想打听打听,只要稍微搞个局,那些人还不得上赶着借机往他身边凑。”

“等等”时眉猛地坐起身子,看着他问,“你刚说什么”

喻卓被她吓一跳,“有钱人都在一个圈儿”

“不是这句。”

“他这次回国连他老爸”

“再上一句。”

喻卓使劲儿回想了半秒,皱眉试探说“要不是为了案子,浪哥也不会在夜店包场”

“停停停。”时眉将脸上的墨镜拨下来一点,盯着他问,“包场我去接他那晚,他在那家夜店包场了吗”

喻卓点点头,“是啊。”

“你确定”

“当然,那家夜店本来也是他家产业。”

“那包场是不是意味着,去的基本都得是圈里熟人”

“理论上是这样。”

“”

“你觉得有没有一种可能,”时眉单手摘掉墨镜,凑近了些,问他,

“假设几个高中生恰巧那晚去了那家夜店,几个孩子又恰巧刚刚成年,那么在岑浪包场的情况下,夜店安保人员会允许他们进去玩吗”

“浪哥就算不包场,他们也进不去。”

喻卓说得如此笃定。

“为什么”

“照你的说法,刚刚成年的高中生最多也就十八、九。”喻卓耸耸肩,告诉她,“那家夜店,要求必须年满22周岁以上才能进。”

22周岁啊

也就是说,

那个小女孩说谎了。

时眉霎时回想起,那晚透过后视镜,她无意中瞟见女孩的一双眼睛。那种眼神,成熟玩味的、戏笑的、完全不属于一个单纯青涩的高中生,该有的眼神。

倘若,她没有看错的话,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时眉紧紧蹙起眉尖。

女孩不止在这件事上说了谎,

也许她自始至终,

都在说谎。

“对了,你连蹲这几天,见到夏婕了么”喻卓突然问她。

自从怀疑徐嘉合家暴后,时眉认为自己有必要再见一次夏婕,她希望是自己职业病的缘故而过于敏感。

但如果不是,

如果夏婕当下的处境很不好,

她希望能拉她一把。

只是贸然邀约,极有可能打草惊蛇。

因此她最近每晚都会去「莱茵湾」。想试着看能不能碰巧遇到夏婕,或者他们的小儿子徐奇,但凡被时眉抓住任何一次见面的机会,她都有信心,一定可以得到相对有价值的线索。

“一次都没碰上。”

可她看起来并不沮丧。

倘若家暴属实,

那么夏婕自我封闭足不出户,或者被徐嘉合有意控制起来,都不是没有可能。

喻卓比谁都了解她,深知夏婕这事儿不出个结果,她绝对会一管到底。

他正色几分,皱眉问她“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时眉撕开手中的麻薯面包,往嘴里送了一块,眉眼松动,低头扫了眼腕表指针,慢慢露出笑容,说

“等徐嘉合下班。”

晚间七点二十八分,

莱茵湾,

距离徐嘉合下班回家,还剩两分钟。

时眉没有在说笑,

此刻,她站在0118幢与0119幢两栋别墅之间的林荫道上,当余光瞥见一辆黑色沃尔沃行驶而来时,她弯起嘴角,掏出手机拨通0119幢别墅主人的号码。

通话响了三声被接听

“喂。”

男人字音冷淡,低沉含哑。

黑色沃尔沃,缓慢停泊在0118幢别墅门口。

“岑浪。”时眉紧盯着从车里下来的徐嘉合,说,“出来一下,我有样东西给你。”

徐嘉合也在这时注意到她,明显感到意外,随即关上车门朝她走过来。

岑浪在电话那端沉默了会儿,问她“你在哪”

时眉跟徐嘉合挥手示意,挂断电话前,告诉他

“你家门口。”

“时律师”徐嘉合惊奇出声,“你怎么在这里”

“晚上好啊,徐总。”时眉走上前笑着跟他打招呼,客套话张口就来,“我来找我男朋友,想不到你们居然是邻居,刚刚还跟他提到您呢。”

徐嘉合也十分惊讶,“竟然这么巧”

话音未落,身后墅门徒然转动

岑浪单手推开门,另一手插兜,松松垮垮地斜靠着门边,略垂眼睑,熏着漫不经心的眼神缓慢飘向时眉,

随后视线一挑,淡漠凉凉地投向徐嘉合。

在他给予反应之前,

时眉机敏地更快一步。

“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她迅速走近岑浪身边,双手搂上他揣着裤兜的手臂,暗暗施力拉他往前走了几步,神情未变,举止大方地冲徐嘉合轻笑道,

“徐总,这是我男朋友岑浪。”

岑浪脸色隐隐愕然,旋即皱紧眉骨,低头敛睫时,傲慢不驯的眼神凝在她脸上,暗含其中的警告意味不显而露。

时眉全然视若无睹。

松开搂在他胳膊上的一只手,她的手指,就着他插兜的姿势一同向下探入他的裤兜,无比顺畅又自然。

仿佛是小情侣间,完全出于习惯性的亲昵动作。

岑浪下意识想反手挣脱,却被时眉一早预判。她用力压紧在他手上的抓力,将他瘦削修长的指骨夹在指缝中,力度无理得蛮横。

但她又并非只懂得强硬。

食指反复摩擦两下,很快自他温热燥灼的手心里滑绕出来。这个手位,使两人指腹无可避免地发生触碰,指节混乱交错,勾弄拨挑,缓慢温柔。

他的手指愈渐发烫,

凌乱缠绞着她的冰冷指温,温差感滋生奇妙敏锐的体感,潮润,黏腻,柔软的湿濡。

那一霎,岑浪感觉像被她强行按手浸泡水中。水温丰腻绵凉,有小鱼婀娜穿梭指缝里,抖着粼粼软软的水光,撩拨细密蛰麻的痒。

不会不适,

反而腾升些刺激。

还有一点,罪恶难堪的期待。

他本该轻易扬手甩开她。可他却被控制,被挽留,他对肢体接触的反感,莫名被她紧握的湿软力量所破坏。

于是他什么都没做。

鬼使神差地。

“浪浪,这是我跟你提到过的徐总,我之前的委托人。”时眉眯弯起月牙眼,仰头跟岑浪介绍道。

她的意图很明显。

像她口中叫出的“浪浪”一样明显,

不过是以十指交缠这样亲密的姿势,来诱哄,去提醒,强迫岑浪配合她演戏。

岑浪唇角抽了下,沉默几秒,最终还是向徐嘉合伸出另一只手,下颌微含,淡声说了句“徐总。”

徐嘉合笑了笑,礼貌地回握住岑浪,谦逊道“哪来的什么徐总,我虚长你们几岁,要是不介意的话,喊我一声徐哥就行。”

他的眼神在两人之间徘徊了会儿,毫不吝啬地夸赞“之前只知道时律师年轻有为,实力强硬,没想到男朋友也这么帅气又优秀。”

“他呀,比起徐哥还是差得远。”时眉一张巧嘴毫不怯场,轻笑打趣,

“我们这也都是靠浪浪家里帮衬,才能在这么贵的地段买上新房,要不哪有机会跟您做邻居呢。”

徐嘉合一听就懂了,看了眼岑浪,深意笑道“原来不是男朋友,是未婚夫啊。”

外人绝对看不到的地方,时眉扣紧他的长指,拇指轻率磨蹭他的手背,指尖细数男人青筋突起的禁欲脉络,幅度微小地,一点点勾惹画圈,时有时无。

她的尾指,又在轻轻刮蹭他的指根。

某种带有抚慰性的小动作,像是在诱哄着他保持耐心,把戏演完。

“”

岑浪咬咬牙,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唇,没反驳,算是默认。

时眉这时像是想到什么,搂紧他的手臂晃了晃,有点兴奋道

“对了浪浪,上次徐哥和夫人邀请我去家里做客,徐哥可是烧得一手好菜,你没机会尝到真的有点可惜。”

徐嘉合蓦然神情僵硬了下,眼色突变,只看似随口地含糊接了句“几道拿不出手的家常菜而已。”

岑浪虚眯起眸子,剖析的视线渗透树影的浮光驳色,牢牢钉在他身上,气场冷冽自矜,不露声色地端详着他好一会儿。

良久,他倏然薄唇微弯,从时眉手中抽出胳膊,懒散搭揽着她的肩将人勾进怀里,似笑非笑

“既然麻烦徐哥一回,总要礼尚往来。”

侧头掠了眼时眉,他转而看向徐嘉合,笑容微妙,口吻不咸不淡地说“等我们把新房子收拾好,邀请您和嫂子来家里玩,徐哥赏个脸。”

这是试探他呢。

看他刚才不情不愿那样儿,

其实很上道的嘛。

时眉一秒听懂岑浪的意思,非常配合地作势往他怀里靠了靠,跟着笑声附和“是啊是啊,以后大家离得这么近,没事儿经常走动走动。”

徐嘉合淡笑点头“好,有机会一定。”

等徐嘉合前脚转身刚走,岑浪感觉手臂力道一空,歪头撩眼过去,只见身旁的女人早已脚底生风似的,飞快推开半掩的墅门,一溜烟直奔着跑进他家里。

岑浪冷笑一声,不慌不忙地跟在后面走进客厅,一眼瞥见已经窜上二楼的时眉,简直要气笑了。

“砰。”

墅门被他大力扣合。

“下来。”岑浪眼神郁郁。

聪明如时眉,当然懂得先发制人“下去可以,但你要保证听我把话说完,不能赶我出去。”

“私闯民宅,还敢讨价还价。”

岑浪在沙发上坐下,双手环胸靠着沙发椅背,讥诮道,“时律胆儿挺肥啊。”

“我胆子一向很大。”时眉半趴在楼梯栏杆上,垂着脑袋,平铺直叙地告诉他说,“岑浪,我看过你的个人履历,上面的婚姻状况写着你未婚。”

“也对,”她想了想又说,“港厦太子爷如果结婚,必然得是世纪婚礼,分分钟爆上热搜的排场。”

“说点我想听的。”

岑浪不耐打断,斜她一眼“未婚夫这事儿,解释解释”

“别心急嘛,这之前,你先回答我三个问题。”时眉拍了拍栏杆,转身走去螺旋楼梯口。

“恋爱了吗”

她慢慢走下台阶,问。

岑浪稍愣,继而像是听到了什么荒唐话,冷哂笑哼“正经人谁谈恋爱”

那就是没有。

“有暧昧对象吗”

她穿过中庭走向他,问。

“不需要。”他不屑轻嗤。

那就是也没有。

“最后一个问题。”

时眉似乎很满意他的回答,眸眼弯起,在距离他半步的地方站定,低头笑眼凝视着他,问

“有喜欢的人了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

“有还是没有”

“跟你有关系么”

为了将就他的坐姿,时眉伏低眼睫,毫无征兆地前倾身体,细瘦腰肢纤脆得好似不堪一折,在他的视域里渐渐弯曲,靠近他,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当然,如果你没有喜欢的人”她停顿在这里,眨眼,红唇轻动,说,

“就让我住进来。”

岑浪猛然调转视线,被迫向后仰靠,微微昂起的下颌骨精致硬朗,鼻唇弧线欲气生动,勾描起撕漫少年般的靡恹冷感。

他紧紧直视着她,肩骨紧绷,额角青筋隐隐凸显,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下,闷着嗓反问

“你说什么”

这个姿势让时眉感觉疲惫。

她索性单膝弯曲,蜷跪在他的双腿之间,转移重心,伸手抵着他头侧的沙发椅背,另一手掐腰,半塌着腰身与他视线交触。

“我说,”

她眼尾浸着笑,占着一点儿挑衅的意味,压低声音告诉他

“要不要试试非法同居,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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