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双方都期待的会面
“父亲，卡洛就在外面。”
桑提诺风风火火地走进了柯里昂阁下的办公室——一间地板稍稍加高，靠近屋角的房间。
“这个不着急。”
柯里昂阁下抬了抬手，止住了桑提诺的继续，转而对站在一旁的身影道：“汤姆，你继续说。”
此时的他，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完全看不出他之前面对女儿时的挫败感。
这才是真实的。
因为柯里昂阁下并不是神，他也曾面对过无数次的挫败，如果说他和其他人有什么区别的话，大概便是他每一次都能重新站起来了。
这需要坚强的意志。
柯里昂阁下恰好不缺，所以女儿康妮的那点任性，或许前一秒还能对他造成困扰，但到了这一秒，那就已经不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了。
“如您所愿。”
汤姆·黑根微笑着回应了柯里昂阁下，而后又下意识地向桑提诺点了点头。
他显然还没完全适应军师这个身份，不过这才是正常的，毕竟柯里昂家族真正的柱石金克斯·阿班旦杜，才刚刚因病倒下不久。
汤姆·黑根或许足够聪明，但他总也是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新身份。
“卡洛·瑞兹，是个混血儿，父亲是西西里人，母亲是意大利北方人。”
“少年时期开始，卡洛就在荒凉的旷野劳动，干的是重体力劳动，因此长得很是健壮。”
汤姆·黑根说到这里，注意到柯里昂阁下有话要说，也就停了下来。
“听起来是个棒小伙，怪不得能够得到康妮的倾心。”
柯里昂阁下抬了抬手，微笑着评价了一句后，问道：“好了，继续吧，说说他为什么会来纽约？”
汤姆·黑根点头道：“从当地警方给出的资料来看，卡洛之所以会来到纽约，是因为跟几个年轻人一起玩枪，不慎触犯到了法律，不过由于没有伤人，倒也不算太严重。”
“只是这样？”
柯里昂阁下问道。
“只是这样。”汤姆·黑根点头。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
柯里昂阁下敲打着桌面，思索了一会儿后，突然笑着道：“想要把这份档案一笔勾销，应该会很容易。”
“如果您想的话。”
“对了。”
汤姆点了点头，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将一份资料放到了办公桌上：“这是他们搜集到的内达华州的法律漏洞，其中不少都还附着（zhuo）着例子。”
“他们果然很可靠，过后我会让克莱门扎为他们额外发一份奖金的。”
柯里昂阁下明显很感兴趣，脸上的表情，也因此肉眼可见地多出了几分欣慰。
“知道吗桑尼，我之所以会这么成功，并不是因为我能干，而是因为我时时刻刻都很细心。”
“就像是它们。”
柯里昂阁下将目光转向了桑提诺，一边用手轻轻拍着那些资料，一边道：“也许就能为我们带来巨大的好处。”
面对这样的指点，麦克大概会虚心接受，并且牢牢记住，但桑提诺却只是点了点头。
柯里昂阁下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了，声音沙哑的说：“说说你的收获吧，别告诉我你只是揍了他一顿，并把人拉上了车，如同送尸体一样，把人送到了家里……你知道的，我不想听这些。”
“当然不是。”
桑提诺连忙摇头，接着便还算详细地，将去接卡洛时发生的一切都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维托有些动容的道：“你是说，他对服装店老板的评价是‘认识了一个还算不错的人’？”
桑提诺耸了耸肩，道：“如果您说的是，他为了三美元而耽误时间那件事的话，那确实是的。”
“他还说‘不知道陪伴家人的男人，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维托了解桑提诺是个什么性子，因此完全不在意地继续追问道：“他真是这么说的？”
“是的。”
桑提诺点头道：“正因如此，我才会感到惊讶，并将整件事都记得无比牢固……因为这句话，您之前常说。”
“我说过很多话。”
维托适当地表达了一丝失望，接着才继续问道：“你刚才还说，‘看到了他的改变’，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很确定，之前的卡洛并不是这样的，当时的他，还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街头混混，当然……胆子很大，要不然我也不会跟他做朋友。”
“可现在，他则是彻底地发生了某种改变。”
桑提诺并没有听出父亲要表达的失望，满是不可思议地讲述了卡洛的之前，而后极为感慨地摇头道：“爱情，果然是不理智的，连卡洛这样的人，也都会发生改变……”
维托没有理他，而是就此陷入了沉思。
眼见如此，之前就想说话的汤姆才开口道：“这恰恰说明了康妮的优秀。”
“虽然我很想赞同你，可康妮……”桑提诺耸了耸肩，一脸你懂得。
“好了。”
维托敲了敲书桌，道：“你们有话可以之后再说，现在，该是把卡洛叫进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
在听完了两人搜集到的卡洛·瑞兹的情报以后，见惯了大风大浪的柯里昂阁下，突然就对接下来的会面，产生了极大的期待。
另外一边的卡洛，同样也对这次的会面很是期待。
毕竟，《教父》一直以来都被称为男人的圣经。
而作为主角的维托，四舍五入一下的话，大概就相当于活着的男人圣经。
他又怎么可能不期待呢？
不过卡洛没有想到的是，那扇门居然会那么的难以进入。
都已经快十分钟了，里面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传出来。
这不由得让卡洛怀疑，是不是他对剧情的发展，产生了某种错误的理解。
要不然的话，他这个准女婿又为什么会在这里等那么久？
虽然卡洛并不介意，不过他还是有些紧张。
这份紧张的原因有两个。
一来，维托这个教父，卡洛是真的很想见一见，如果可以的话，还想聊上一聊，说不定就能学到许多有用的东西。
二来，康妮真的很美，身材也很棒，大体有些类似寡姐，最关键的是，身上没有任何的体味……更完全不似电影里面一样‘老气’。
好吧。
卡洛摊牌了，他就是一个老色批。
但谁又不是呢？
也就在他这么胡思乱想着的时候，桑提诺终于走了出来。
他看了一眼依旧平淡的卡洛后，心中略显惊讶，不过却没有忘记任务。
因此，他只是愣了一下后，便道：“父亲让你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