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晟平和晟安这两个小家伙期末的成绩都不怎么样，不过好歹没有一科低于70分，因此即便低于班级平均分一点点——仍然比上学年的任何一次期中或期末差——酆晟瑶也没有惩罚或是向长辈告状，只是冷静地问了问他们大概的班级排名，然后告知如果下学期期中成绩继续下滑，就将他们的移动网络套餐从100G改为1G、同时零花钱减半，并且不准他们来她这里时蹭网玩游戏。

这个威胁是非常现实的，两个小家伙立刻振作精神，保证下学期一定将成绩拉上去……一些。酆晟瑶也没有要求班级前三这种不切实际的目标，因为她自己看着这些课程都头疼。还是艺术类专业好，只要有一定天赋或才能基本上都不会差，且百分制的课程也不多，所以她当年都是以优秀居多，成绩单和作品也相当不错。

可这次过年她没有足够的理由不得得回老家。两个小子倒是可以从学校订票，而她因为车票难抢，不得不买提早回老家的车票。

嘿，不曾想，来工作了！

还是大多数设计师无法拒绝的母校活动。酆晟瑶立马在家族群里将加急定单发出去：母校的活，开学前必须要做好的，我得加班做。哭泣脸.jpg

家族群里，叔叔们当然表示理解支持；老妈前段时间刚来看过三个孩子，何况两个儿子会回去，倒也无所谓；老爸和爷爷知道俩小子会回去过寒假，自然也就是关心几句就放开。至于堂妹们，以及婶婶们，肯定巴不得别见面，不过嘴巴上还是客气的。

酆晟瑶此时才发觉，有俩双胞胎弟弟的好处相当大，连常见的催婚都没人催了——大家默认她会盯着弟弟们大学毕业，以及供完房贷……保守的老人们觉得她自己买房是有病，而年轻人对听家里话去相亲的事情不屑一顾。

可事实上她又去相亲了。

这次还是合伙人介绍。股东们只有她一个未婚未育，其他的最差也是离异带娃，因此十分打眼，又或许她一个年轻单身女合伙人、让两个大股东家的全职妈妈心生忌惮。

在相亲的路上，酆晟瑶开始考虑退出合伙，另找一份按时下班的工作。这样的工作强度，收入也不过如此。减少一半工作压力，她的收入也不会只有现在的一半，那又何必现在拼命、将来没命？反正房租收入能抵大半的房贷，自己新工作的收入超过平均数就能过活了。

她意兴阑珊地走进目前颇为流行的咖啡品牌店，不想对上一张有些眼熟的脸。对方的衣着打扮正如介绍人微信上发的，而且不大的店里只有他一个人符合条件。准确地说只有他一个男的。

“任鑫睿？”

“酆晟瑶，没想到是你啊。”

得，连微信也不用交换了。这位就是上次买油不成、最后买了她的电子画作的人。这世界还真是小。

“……我今年春节打算去南方自驾。你呢？”

“工作，有个订单要得急，要求还麻烦。所以我连老家都不用回去了。”

“我也不回，全部在路上了。都是一群要把亲戚家的大学生介绍给我的婶婶婆婆的，我爸妈还以为是好事。”任鑫睿摇摇头，有不少明确提出要“专注家庭”的，还有说“只要”多少彩礼的，摆明了把他当冤大头。本科毕业的“高材生”一心想当家庭主妇？能不能编得更好看一些！

酆晟瑶微笑：“还好我有两个读大二的双胞胎弟弟，是家里唯二真正能否分到我爷爷的家业的孙子，而且他们这次期末考试成绩大部分才考了七十多，估计要被我四个堂妹抓小辫子。”

“你大学成绩很好？”

“专业课大部分是优。我念艺术类，打分的课程都在大一。”

“哈哈哈，可以想象，可以想象。”有俩小子吸引火力，她一个当大姐的稳如老狗。“嗯，四个堂妹啊。”

“对，只有我爸有儿子，还是一对读B大和R大的双胞胎儿子。”虽然对方是Q大的，可文科还是前俩比较强，虽然两个可怜的娃读得有些痛苦。

“都读文科？”

“一个政治一个历史。”

“……比较难吧？”作为理工男，听着这名字就头疼。

“如果我去考试，也就考这点成绩吧。”不过她不会跟长辈们说这事。谁让这俩小子向往名校而不是专业对胃口，那就自己受着吧！“反正他们饿不死，那就慢慢念吧，没准能念出个专家来呢。”

“果然是亲姐姐。”

“对，嫡亲的。”

***

业务不断的咨询公司一向对春节略无感。这几天的时间可以解决很多之前工作的bug，可以充实两个模块，可以多看起码五十篇专业文章……还可以将“小”论文写完。

牟一菲快累死了。

只在除夕夜那晚“奢侈”地订了一个日料自助餐，然后横扫三只龙虾、七个甜点和十份内容不同的天妇罗，外加一杯咖啡甜酒，然后妥妥地吃撑了。

这288还是比较值的，就是肚子不给力。

【新年快乐！身体健康，心想事成！】

在一堆什么事早日实现财务自由、早日找到白马公主之类的话语里，这一句显得比较土气但正常。

很少有甲方会给乙方发新年祝福。不过这可能就是投资经理人的为人处世作风吧？

牟一菲赶紧手打了二十字的回复，外加一个可爱图片。然后发掉小论文给“同班同学”凌复盛，请他修改；紧接着立刻给甲方去写文章。投资机构要的东西与非盈利机构要的完全是两回事，牟一菲在这两方面转换得还算利索，将新入职同事写的明显不是甲方感兴趣的内容改得更像样，结果吭哧吭哧一口气做到早上。

天都亮了。

累死人了。

她换个日期、保存好文档才关机，漱口水漱个口、喝下两口温开水，然后一头钻进被窝昏睡过去。

一个春节假期，她一口气将有点考验耐心的第二部分和略烧脑的第五部分提纲发给甲方首席钱澹鸿先生。

当天晚上，对方回复：不错，就请按照这个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