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相伴而行
荒芜的禁地长满野蛮的杂草，碎裂的石块充斥着焦黑的痕迹。
李北时恼怒的盯着大堂门口不让自己出去的两位壮汉，内心不断牵挂着不知去往何方的师兄。
顾客在一张张饭桌前享用着可口的饭菜，不时传来结账开房的吩咐。
“哎，来哟。客官您稍等。”
一个肥胖的中年男子陪着一张笑脸，对着出声处说道。狭小的眼睛中透出精光，掌柜给行色匆忙的小二一个眼神，督促他快点安排。
身上穿着华丽的宽松绸缎，挺着肚子的曹康走向一脸急迫的李北时。
“北时啊，别看了。回楼上去吧，我已派人前去寻找你师兄，如若探来消息，会告知与你的。”
李北时清澈的眼睛有着一圈红色，恼怒的骂道：“我要自己去找师兄，不用你们帮忙。”
曹康依旧陪着一张笑脸，但肥腻的手指却向门口的两位壮汉勾了勾。
两位汉子不久强劲有力，更是武师中期的修武者。当下两人联手压制，便将李北时往楼上抬去。
经过一番颇为‘友善’的沟通，段穹与黑烟亦达成协议，各有所需的双方皆认为需要合作共赢。
“话说，我们要怎么爬出这深渊。”
段穹抬头望着崖壁，只觉得一阵头大。
黑烟嗤嗤的笑了笑：“这个简单，我不是会飞嘛。”
密集的汗珠不断从体表凝聚而出，段穹酸麻的双手不断往上探抓着。身后是不断呼喊加油的黑烟。
“你奶奶的，居然要我自己爬。”
黑烟消散而又凝聚，对其骂道：“你懂什么，这是训练你。”
“少婆婆妈妈的，快给本大爷爬。已经能见到光照了，离山顶也不远了。”
阳光从天际洒落下来，带来温暖与生机。感受着山顶处清风带来的凉爽，段穹觉得满是汗渍的身体变得通透起来。
但神情并未轻松多久，便看到地上那粘稠干涸的血液。
段穹脸色变得沉重，内心不断浮现一个少女的身影。
黑烟幸灾乐祸的看着地上的血液，随后说道：“行了行了，本大爷会帮你报仇的，你放心吧。”
段穹来到地上的血液处，其布鞋横移，用其沙土掩埋。
黑烟聚拢而来，对其说道：“对了，说了半天，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至于我，你叫我黑魔大爷就行。”
段穹转身眺望着险峻的山景，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段穹。”
黑烟幻化出手掌，找起路边的野果吃了下去。随后亦来到段穹身边，看着眼前瑰丽的风景。
“好名字。”
陡峭的崖壁处层叠着嶙峋的山石，青翠年迈的劲松弯曲着身子在险峻处执着生长。
山脉环聚而成渊，底下是没有阳光照射的无穷黑暗与死寂。
灵元县，比武会场。
一具具冰冷且带有惨烈伤口的尸体被抬到此处，堆成小山。衣物染有鲜血的狼狰站于高台，手举白色美酒。
“诸位，我狼家现已拿下灵元县，但仍不可懈怠。”
“因为我们的目标不止于此，还囊括水腾宗。待到与天元宗剿灭水腾宗，我们再大开宴会，庆祝赏功。”
穿着黑色铠甲的狼家卫士皆单膝下跪，浑正浓厚的发出响声。
“得令！”
“愿为家主赴汤蹈火！”
换了一身装束的狼犽坐在一旁的木椅上，因为昨天让段穹逃走的原因而闷闷不乐。
喝下一杯浊酒的他眼神有点迷离，只觉眼前朦胧。
但眼前一位女子的到来却让他精神抖擞，褪去了酒意。
一身浅绿衣裳的孙玉跟着孙乾从灵元县外边而来，脸上皆悬挂着胜利的满足。
“狼家主，我宗宗主已被我所暗杀，天元宗尽在掌握之中！”
“至于那段穹已被我女孙玉所葬送深渊。”
孙乾脸上细小的褶皱因为笑意而堆积在一起，阴狠的眼眸中透出满怀的野志。
“好，如此甚好。接下来便可以去截杀水腾宗了。”
“犽儿，听到没有，那段穹已经身死。”
狼狰笑得比刚才还要欢快，关心的看向一旁不断饮酒的少年。
狼犽闻着壶中透出来的芬芳香味，充满侵略性的眼神看向面容靓丽的孙玉。
消息从孙乾口中说出，狼犽自然信其真实。当下一扫颓性，并内心隐隐有了躁动。
段穹从民居外晾的衣架处偷来干燥的衣物，引得黑烟一阵鄙夷。
“呵，我还以为宗派里的弟子会是什么正人君子呢，看来跟我没什么两样嘛。”
段穹三下五除二的换上了干净的衣物，随手将沾满血液的衣服埋于土下。
“话说，你没看我放铜钱在那里么？”
“我那单纯的师弟不再，自然不用保持什么形象。”
段穹覆土的动作慢了下来，惆怅的眉毛向下耷拉着。
“师弟……”
“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黑烟不耐烦的看着行动迟缓的段穹：“赶紧搞完，我们还要上路。”
一阵黑风吹过，黑魔在赶路的同时顺带一脚，将土泥覆盖完毕。
段穹看着眼前被重新装填完毕的泥土，内心神兽奔腾，但随后抓取旁边野草遮掩了挖掘处。
走在前方的黑魔体验着自由的来之不易，便走便吹嘘。
“天武大陆广袤无垠，黑大爷我曾经可是游历四方。见识了太多，又了解了太多，如今出来，却又是一番不一样的天地。”
段穹原本内心隐隐有着对师弟的担忧，但听到身边有个吹牛大师不断吹嘘，便鄙夷的问道。
“噢，黑大师这么厉害，怎么连我梦到你的原因都解释不清呢？”
黑魔顿时哑口无言，半天憋出一句话来。
“这……这就是……命运中的安排。额，没错，就是这样的，命运的安排。”
段穹折其路边的小草游玩，随后继续问道：“既然梦镜的事情你不知道，那北原出生的修武者为何大多是水属性的？”
“天元宗藏书曾遭火祸，相关记载早已成了灰烬，使得我的疑问一直未能得到解答。”
黑魔咧嘴大笑起来，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嚯嚯嚯嚯嚯，什么破宗门啊，连这点基础的知识都没传授给门下弟子。”
看着黑魔那无比嫌弃的脸色，饶是段穹亦感到脸色有点发烫。天元宗对于修武者的知识讲解已经不能说是不注重了，几乎可以等同于没有。
“那是因为北地主水，天地规则对出生儿的影响。”
“在北地出生的婴儿中有四成的几率是水属性的。剩下的六成属性则划分给其他四种属性，每种属性的几率大概是一成半。”
黑魔白森的牙齿露出出来，一脸的高傲。
看着黑魔那无比神气的模样，段穹磨了磨牙齿，但为了了解更多还是拉下脸色：“黑魔大爷当真见识广博啊，再多说点呗。”
黑魔听得段穹乞求的言语更加得意：“嚯嚯嚯，你这孙子。终于学会好好说话了。”
段穹衣袖底下的拳头紧紧攥着，随时都有打出去的准备。但为了能套出更多有用的知识，他只好忍着怒意，陪着笑脸。
“天地中弥漫的武源乃是无属性武源，修武者吸取到武田，而借由武田的影响便转化为相对应的属性。”
“而由于各地域主导属性的不同，所以修武者最好找到适合自己属性的地域修炼。”
“那样修炼起来会事半功倍，效果比在其他地域修炼更好。”
段穹有所明悟，但仍有不解：“那照你这么说的话，北原上除水属性修武者，其他的不是都应该去往别方么？”
黑魔鄙夷的看着段穹：“对于你这种弱鸡修武者，暂时还不用考虑这些事情，那是较高实力修武者的事情。”
段穹内心又礼貌的问候了一遍黑魔，但脸上依旧迎着一个笑脸。
“之所以让水属性的修武者选择北原，是因为主水的北地相比较其他地方要更容易找到水源，达到一定境界的修武者可以从水源中获得水属性的武源。”
“但只要你在其他四大区域找到水源及可，并不用横跨那么遥远的地域。”
段穹脸上的疑惑终于解答，随后带着怒意的一拳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