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武林宗师做内裤
当当当，上午最后一节课下课钟声响起，暴躁老周在钟声响起前十分钟就闪现加传送，估计这会在家端着小酒美滋滋了。
张智挎好书包，那些破本烂笔没等下课就塞进老妈缝的书包里了，抬腿要闪，小美女不解的问了句。
“张智，下午还有课，你拿书包做什么?”
“下午家里有点事，跟老周请好假了，小萍萍，星期一见咯，”张智回头说。
“找死啊你，敢再喊我小萍萍，打死你啊，”小美女同桌羞怒了。
周围不远的熊孩子好似发现新大陆般，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盯着白雪公主与邋遢鬼，呃，邋遢鬼好像不邋遢了，小黑鬼?小寒碜(方言，丑的意思)?反正就是不协调呗，
“嗯嗯嗯，我怕你，小萍萍再见咯”张智扔下一句，扭头就跑，剩下一个满脸通红的小美女，不知道是羞的也不知道是气的。
旁边一阵倒彩”轰”，一群小崽又有了新谈资。
“是不是报告老师呢张智和高佳萍搞对象呢?”
这个年代这个年纪的孩子，男女大防，每张课桌上的三八线验证了这个律法，如果谁要是被冤枉和别人搞对象，那简直如同杀父之仇夺妻……
算了，一群连搞对象都不明白的小屁孩哪懂什么夺妻之恨。
张智跳出教室窜出两步感觉不对，抬手轻轻扇自己个嘴巴，犯什么贱，转身回到课桌。
“高佳萍，对不起啊，我不该给你起外号，下次不会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张智看着趴在课桌上的小美女，好像没反应啊，有点大条了啊，周围一圈放学都不舍得回家的小屁孩不眨眼的等着看戏，一副不看到下集誓不罢休的样子。
“高佳萍啊，你看我错也认了，看在咱俩同桌的份上，你原谅我吧行不行?你看要不我给你磕俩头认错?”
“滚，谁要你磕头，下次再敢乱喊我，我告诉老师去。”小美女低着头垮起书包跑出了教室。
”轰”又是一阵倒彩声，小屁孩们愈加觉得发现真相了。
“我和高佳萍就只是同桌，刚才是和她逗着玩，要让我听见谁瞎说，我弄儿死谁，”
张智装着恶狠狠的样子看着周围的熊孩子，一个比张智高了半头的小男孩撇着嘴“我就说咋了”
“田宝刚，你说啥?我没听清。”
张智慢悠悠的走到这个叫田宝刚的孩子前，平日里田宝刚就和张智不对付，也在学校外面打过几次架，基本上张智败多胜少。
“我就说咋了”，田宝刚梗这脖子说，张智笑眯眯的看着他，猛地一个右勾拳掏在田宝刚的肚子上，随后一个冲天炮命中了田宝刚的下巴，没来及反应的田宝刚一屁股摔着板凳上，挣扎着要站起来，被一巴掌忽在脸上，刚离开凳子的屁股又坐了回去。
“还说不?”张智乐呵呵的问着，被三板斧干蒙了的田宝刚有点怀疑人生了，这小子原来没这么猛啊，原来摔跤都是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啊。
“敢瞎说，还揍你，还有你们谁不服就试试，还有让我知道谁告诉老师我打架试试?”
张智俩儿小眼睛带着凶光看了一圈。看着敢出头的被镇压了，一群看热闹的也没了声音，有两三个跃跃欲试的小男孩和张智对了下目光，怎么觉得这小子的眼睛比老师的还凶啊，眼神压制了……
张智出了校门走了不多，“小智，你等等我”，同村的小伙伴李强追了上来。
“呼，呼，小智你怎么这厉害了，这几招太牛了。”
“看电视学的啊，前几天晚上电视里教武术，我学了几招，”张智编着鬼话。
“额，哪天我也学学，你教教我行不？”
李强带着点羡慕和崇拜的眼光看着，张智暗自偷笑，这就有亲传大弟子了?
“行啊，以后有空了我教你。”
听到明确回复的李强很开心的畅想起自己以后称霸武林，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场景，当然师傅是不能打的，好像打不过……
如果此刻张智知道李强的内心，肯定第一时间就灭了这个未进门就打算欺师灭祖的大弟子，大卸八块有点残忍，暴打一顿然后逐出师门?
两个同路异梦的家伙各自回到自己的家中，心心念念的张智顾不得吃饭钻进了西屋，从炕上发现了一小捆灰黑色内衣布和旁边宽度不到一厘米的一团松紧带，就仿佛发现了一大堆票票，满眼金光。
“妈，俩老师说下午去镇子里，就全上自习课了，愿意去学校的就去，不想去就在家里复习，我下午不去了。”
张智坐在饭桌前端着碗鬼话连篇，老妈筷子停了停怀疑的看了眼，嗯，这小子撒谎的时候小眼睛眨啊眨的紧张的不行，好像没撒谎，随口答应道”嗯，知道了”，老爸则一言不发，做一个合格的干饭人。至于老弟张建，你们说，别管我，圆溜溜的大眼睛一会看看饭碗一会看看菜碗，喂饭?不存在的，小孩不吃饭，饿两顿就好了。
张智在自己屋子里从书包里掏出本子，本子上面是自己今天上午在教室画的内裤样子，其实再费点脑细胞，版型尺寸和裁剪路线也能勉强画出来，不敢啊。
领先一小步是聪明，领先半步是天才，领先一步那是妖孽啊。不想被老妈看成妖孽的张智只能在教室里一遍遍的琢磨内裤的制造方法，印在脑子里比印在纸上要靠谱。
侧耳听着堂屋老妈收拾饭桌的声音，终于，洗洗刷刷的声音归于安静，听着老妈的脚步声由堂屋到西屋，又刻意磨蹭了两分钟，好让自己显得不是那么焦急。
张智平复了蹦蹦跳的心情走进西屋，老爸因为夜班在炕尾眯着，老妈翻弄着内衣布，见张智进屋随口问道:”小智啊，你说的裤衩和你穿的一样不啊。”
”妈，不是那样的，你看看我画的样子，是这样的，妈你会做么?”张智说着把本子递了过去，老妈接过本子看了会有点迷惑。
“这裤衩不像里面穿的啊，里面穿的不都是三角裤衩么?你画的这个和外边穿的差不多啊。”张智画的样子是后世的四角内裤也叫平底裤或者平角裤。
“我同学穿的就是这样的啊，他还说这样的不勒大腿根儿，穿着好受(舒服的意思)”张智翻楞着小眼睛忽悠老妈。
老妈研究了会点点头说”嗯，能做”，然后从炕底摸出一个石笔，把内衣布摊开在上面比比划划，张智打量一下，这小捆大概有个半米来宽，三米长左右，心里忍不住给关注列表里的老爸点了个小红心。
张智趴在炕沿看着老妈比划，十分钟过去了，老妈终于抄起了剪子，张智刚想提醒老妈别全剪了先做一个试试，就发现自己想多了，老妈只剪了一段，然后在那小块布上继续比划，又过了一会，老妈卡哧卡哧几剪子下去，随后拿起布抖了抖，下炕穿鞋做到缝纫机前。
不一会崭新的四角裤就有了大概的样子，拎着在张智面前晃了几下”小智你看看是这样不?”
“哎呦，我妈真巧，对对对，就是这样的”张智笑的小眼睛眯成一条缝给老妈捧哏，老妈横了一眼又笑了
“小兔崽子今儿嘴这巧。”
张智顺杆爬猴一把接过未完工的内裤指着内裤下角“妈，这得收边，就和裤子下边那样，还有松紧带这里再用缝纫机走两遍，这样松紧带和外边的布就合一起了，松紧带不在里面窜，好看穿着还好受。”
“你这混蛋玩意咋这多事，你做还是我做，滚回去写你作业去”，老妈明显不满意张智的瞎指挥，明明自己干的活，你这比比划划的好像多大功劳似的。
”妈，真的，不骗你，你信我这么做试试”训斥丝毫不影响张智的发挥继续嬉皮笑脸。
今天老妈可能因为老爸从公家厂子的白拿回来的内衣布，心情格外好，平日小兔崽子敢反抗一句，笤帚把子或者鸡毛掸子绝对抄在手里举起来瞪着眼前的不孝子，信不信老娘打死你，今儿居然破例的没说啥，转过身继续蹬着缝纫机。
又过了几分钟，一条和后相差不多额起码样子很像的平角裤出现在面前，唯一不足就是工具问题，手工再好，脚踩缝纫机也比不过后世的锁边机（包缝机）、双针机和三针机之类做出的活。
“这样对了吧”
老妈一脸骄傲的问着张智，张智结果平角裤比划了下，脸上笑成包子似的，小眼睛几乎眯的看不见“对，就是这样子的，妈你这手艺天下第一”。
老妈坦然的接受了虚伪的恭维，脸上一副这都不算事的表情。张智早已编好的一套话接了上去“妈，我同学个子比我高，还有我想给老师一两个，他们要给钱我就要，不给钱老师以后也能向着我点，妈你看行不”。
老妈的脸瞬间垮了，这两天很听话的小兔崽子居然要把自家东西往外掏，这不是败家子儿么？当成抹布也比送人强啊，又回头一想，刚才败家子好像没说准是给钱不给钱呢，纠结着说“这一个怎么也值个一块钱，人家要给钱，你要个四五毛就行了，要不给钱……”
张智没等老妈话说完赶紧接过话“嗯嗯，妈，我知道了，等会剩下的这些你稍微做的大一些啊，这布我听同学说洗完还会小一点，对了，给我做一两条就行了啊”，说完嗖的窜出去三步五步颠儿到自己屋，啊，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张智拍了拍胸口，长出一口气。
一下午趴在炕上的张智胡乱翻着课本，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耳边传来隔着堂屋的缝纫机哒哒哒声，在张智耳中那分明是金币掉落的声音，嗯，金钱的味道。
一边瞄着书本一边埋怨时间过得太慢的张智熬了三四个小时，终于剪子剪布声缝纫机声停了下来，过了一会，老妈抱着一叠平角裤进了屋，放到炕角，动动嘴没说什么出去了，仿佛有点舍不得的样子。
见到老妈出去的张智，急忙起身爬过去翻看检查一番，嗯，九条，满意的点点头。由炕上跳下，穿好鞋从棚子里翻出一条干净的口袋，在外面抖了好一会，用手试了试，拎着回到屋里。正在往里装平角裤的张智耳边传来外面老妈的一声吼“你想着把袋子拿回来啊”。
吃完晚饭的张智在被窝翻来覆去睡不着，盘算着明天去批发市场的事情，想着想着，想起老妈。还在老妈四五岁的时候，姥姥就因病去世，家境贫寒的姥爷一个人拉扯着舅舅和老。，老妈从小就苦，稍大一点的老妈每天缝缝补补洗衣做饭，还时常饥一顿的饱一顿的，张智心里有点伤感，嗯，往后会好的，会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