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消息已出

“你，转过身来。”丫鬟说道，语气有些霸道，好似将张瑞霖当做下人一般说怎样就要怎样。

张瑞霖自然不会听他的，依旧背对着他们，紧闭双眼，奥决剑和契魔剑依旧在其两旁。

“岂有此理，我说的话你没有听到吗？”丫鬟再次用强势的语气说道。

张瑞霖毫不理会，而对方也丝毫感受不到张瑞霖的情绪波动，也就是说，张瑞霖根本就没有在意。

“公子莫怪，丫头顽劣，无意冒犯公子。”一道温柔的话语从另一名女子嘴中讲出，如此态度却是让张瑞霖睁开了眼睛，站起身来，转向两名女子。

“姑娘，这里是苍云，你们魔界身份不便在此逗留，还是快走吧。”张瑞霖看向女子说道，但是却从女子眼中看出不一样的情感，有种欣喜，也有种期待，就这样一直静静的看着张瑞霖。

“哪这么多废话，小姐，让我代你试他一试。”丫鬟对着张瑞霖说道。随后一把淡蓝色宝剑立即召出。

“炙谷幽兰剑。”慕凌霜惊讶的说道。

“不错，正是炙谷幽兰剑。”拂阳掌门肯定道，不过却在心里暗自衬道：“此剑是为魔界之剑，慕凌霜为何一眼就能看出。”

“相传魔界一深谷之中，因可以看见地炎之火而极热无比，不过在其谷中深处却总是泛着蓝光，这一现象早已被铸剑师关注已久，因为这是一块异铁，后人们也将其比做成炙谷幽兰，后被人取出而铸成宝剑，便得名炙谷幽兰剑。”执剑长老说道。

“没想到一个丫鬟竟也有如此宝物，看来此二人必是魔界三大势力当中的一个。”执律长老说道。

“兰儿，别再胡闹了。”女子开口说道。丫鬟名叫兰儿，一看便知，是一个比较刁蛮的丫头。

果然，兰儿根本不听，持剑便刺向张瑞霖，不过由此可见，这主仆二人的感情还是很好的，不然女子不会任由她这般无理取闹。

“叮！”

一声清脆的声响，张瑞霖丝毫不动，两指直接将剑夹住，让其一动不动，这令兰儿与女子很是惊讶，惊讶的是张瑞霖的修为，能拥有炙谷幽兰剑的必然不会是虾兵蟹将，可在张瑞霖面前尽管不是全力一击，但如此轻松夹住宝剑也说明他的修为之深。

“叮！”

再一次声响，张瑞霖食指一弹，直接将兰儿弹了回去。兰儿当然不甘心，想要再次进攻，却是被女子喊住了，随后说道：“丫头胡闹，还望公子见谅，我们这就离开，后会有期。”

“岂有此理，苍云之地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白秋泽大喊道，他的家人皆命丧魔界之人之手，而且还说过斩尽天下妖邪，所以自然不会轻易放他们走，而且听到白秋泽的话语，众师兄弟也是拔剑对之。

女子没有说话，只见两手相对于胸前，缓慢分开，两掌之间出现一黑色之物，女子运转灵力，周围灵力波动剧烈，兰儿见自家小姐的这个举动，便对张瑞霖恶狠狠地喊道：“他日你若让小姐受到伤害，我定不会放过你。”随后二人跟随黑色之物一起消失在众人眼前。

“穿云梭！难怪敢只身来我苍云。”执法长老说道。穿云梭是一件空间法器，可以短时间内穿梭空间，但此等宝物消耗也特别大，所以这也可以说明此女子的修为也是不可小觑的。

张瑞霖在原地却是愣了一会，因为兰儿的那一句话令他疑惑，他根本就不认识这两个人，为何会说出这般话，而且他还清晰的看到了，女子在消失的那一刻分明是对他笑了，这到底是为何，张瑞霖不明所以。

“张瑞霖。”拂阳掌门说道。

“弟子在。”张瑞霖答道。

“面壁时间马上就要到了，所以便不予你施加结界，望你可自行将惩罚完成。”拂阳掌门相信张瑞霖，所以结界也只不过是一形式，如今也可不用，正好让其他弟子看看张瑞霖的自律。

“弟子遵命。”

事情完了也就各自散了，不知不觉也是夜里了，繁星点点，明月当空。一道流光闪过，不用想也知道，这便是慕凌霜，由于没有结界，张瑞霖更加能感应到她，于是说道：“想在已经没有结界了，不用坐在上面了，下来吧。”

慕凌霜来到张瑞霖身边，问道：“我每一次来你都知道？”

“我当然知道。”

没想到张瑞霖知道自己的行为，说的慕凌霜脸上泛红，随后说道：“其实我这次来也不想在后面坐着，因为下山历练的名单出来了。”

这下山历练也都是新进弟子的必修课，每一次新进弟子都是在老弟子带领下，到山下完成任务，或治病救人，或保一方平安，而这名单就是写着新进弟子是由谁带领的。

“你是由程师姐带领的。”慕凌霜第一时间将这消息告诉了张瑞霖。

可不料张瑞霖听到这个消息不仅嘴角还有眉头都抽搐了一下，然后用一种不相信的态度看向慕凌霜说了一句：“程欢？”

慕凌霜点了点头，说道：“怎么了？”

“哦，没事没事。”张瑞霖嘴上说着没事，但心里却是有些难受，程欢在苍云一般长辈师姐师兄都会叫她欢欢，她本身也是非常欢快而阳光的女孩，刚开始上苍云的时候，张瑞霖见程欢也是较为乐观的女子，什么事也都很照顾，做的头头是道，那时张瑞霖认为这是一个不错的师姐，可谁知熟悉了之后，张瑞霖就不这么认为了，在张瑞霖心中可能就会响起“神经病”“疯女人”之类的话语，做事从不按常理出牌，将张瑞霖折腾的那可谓是“死去活来”啊。如今听到是程欢带领自己，不知不觉对今后的生活也起了担忧，张瑞霖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程欢在掌门及众长老面前主动要求带领自己的。

“你这次来不仅仅只是为了这件事吧？”张瑞霖回过神来，对着慕凌霜问道，慕凌霜不做声，张瑞霖知道自己欠她一个解释，一路下来都是以为异宝在慕凌霜手中，无形中替张瑞霖背了黑锅，而相处这么长时间了却依旧没有告诉她，瞒着她这么久应该给她一个解释。

“当时只听见宝剑被寒水门的人夺走，后来才知道，他们所说的寒水门的人是你。”张瑞霖见慕凌霜没有做声便直接解释道：“看见你为此受伤，我心中实在过意不去，但师父曾经说过，宝剑有关今后的大劫，所以也不敢轻易透露，但却也不忍心你为此被追杀，所以便死活都要在你身边，这样随时都能保护你，若实在不行却也可以直接亮出宝剑，证明异宝在我手里而不在你那里，这样便可以解得了你的杀身之祸。后到了苍云安全了，本想着找机会和你解释，却怕你生气不理我，便也就迟迟未开口，直到......”

“谢谢你，谢谢你让我知道了什么叫关心，还有......，其实你大可不必向我解释，或许我要解释的更多。”慕凌霜不知不觉中脸上露出忧伤之色，说完便站起身御剑飞走了。

虽然慕凌霜这样说，张瑞霖也并没有在意，张瑞霖早就看出慕凌霜身上有着不少秘密，但从不在意，秘密之所以叫做秘密，那必然是有难言之隐，而且张瑞霖能清晰的感觉到，慕凌霜对待他的心意却是真诚无比的，如此一来，其他的也都不重要了。

张瑞霖惩罚时间一到，便得到了掌门的召见，只身一人来到了初阳宫。

“找你来的目的很简单，上次魔界之人来扰自是说明你得到异宝的消息已经传到魔界，甚至是整个六界，所以这次下山除了正常的试炼，我们也会安排人跟着你，想借由你来反探这些意图不轨的人物，毕竟苍生的安危大于一切，今后的大劫绝对不能出现更多的变数。”拂阳掌门简单明了的说明了找张瑞霖的原因，希望他下山之后行事注意一些。

张瑞霖回到自己的房间，一个月没回来过，回来的时候也是倍感亲切，至少不用在外面睡觉了。张瑞霖回想起当时在小不悔峰，磐齿和苍辰还有一盘没有下完的棋，便直接将两位剑灵召唤了出来，右手一挥，那盘残棋便出现在眼前，这二位也是心心挂念这盘棋，出来的时候竟都不说话，没人搭理张瑞霖，这倒是让张瑞霖有些无趣，但看这二位在棋盘上的局势也是一种享受，因为这不仅仅是下棋，在每一步之中都包含了无数剑意，张瑞霖虽说对下棋没太大研究，但是这局中剑意却是深深的吸引了他。果然，局势越来越紧张，这剑意也是深不可测，但唯独这次两位剑灵也考虑到张瑞霖的难处，竟也是稍稍收敛一些，使得剑意充满了整个房间，却是没有破坏掉什么。

不知不觉张瑞霖看完了这盘棋，两位竟是平局收场，不过张瑞霖却笑了起来，两位虽然有些不合，但这一盘棋过后竟也没有动过手。突然张瑞霖脑中泛起亮光，想到了些什么，不禁笑了起来。

“不过是一场平局有什么好笑的？”苍辰说道。

“我笑的并不是这个。”张瑞霖答道。

“那是什么？”苍辰追问道。

“自古以来，正邪不两立，后来又有人说成了神魔不两立，世人皆认为魔一定就是邪，而神便是正，可是忽略了魔界亦是天地间一界，魔界生灵也是众生一部分，但后人却偏偏不这样认为，使得魔界被描述的越来越黑，神界却是越来越白，可是有意思的是，二位就是一神兵一魔兵，可奥决却是全身墨黑，而契魔却是全身铮亮，苍辰却是喜欢穿褐色长袍，磐齿却是喜欢穿着一身白色长衫，即使这刚才的这盘棋，苍辰却是执黑子，磐齿执白子，你们不觉得这很有意思吗？二位的行为却是与世人所认为的习惯全然相反。”张瑞霖解释道。

“这有什么？我们本就不屑于世人的眼光。”磐齿说道。

“但我却有意要改变这眼光。”张瑞霖紧接着说道。

“如何改？”两位剑灵同时问道。

“我也不知道，但首先我想先把你俩名字改一下。”张瑞霖笑着说道。

“那这名字又要如何改？”磐齿问道。

“既然二位的行为与我的想法较为一致，也是缘分，既然如此，奥决剑被世人认为是神兵，但却漆黑如墨剑灵也是一身黑衣，不如就叫白亦墨，而契魔剑却正好与之相反，那就叫墨亦白，二位觉得如何？”张瑞霖说道。

两位剑灵不说话，却是对视笑了笑，张瑞霖随后也笑了笑，这便证明他们对此没什么异议，却也是让张瑞霖非常开心。接下来的几天，张瑞霖便也就改口叫他们白老、墨老。而这两位剑灵似乎也是喜欢上了对弈，将原来的剑拔弩张变得如今的双方和平。

不知不觉，下山历练的日子到了，众弟子也都收拾完毕在苍云门口集合，每个新进弟子也都是师兄师姐带领着，张瑞霖是由程欢带领，慕凌霜与梅诗雨是由林芳曦带领，梅少杰与柳明生却是由周青带领，古洪涛与梁天是由白秋泽带领，雪影与万书影由韩星月带领，轩赫则是由欧阳鸿笑带领，万书影护卫赵旭与李阙还有其他三位则是由执剑长老亲自带领。

“我们就在这里告辞了。”一行人走下了出云梯来到无妄河边时程欢说道。

“欢欢，你又胡闹，别忘了此行的目的。”大师姐林芳曦一脸严肃地说道。

“师姐，我们总是要分头行动的，早分晚分都一样，放心，有我在没事的。”程欢自信的说道。说完便拉着张瑞霖分走了。

“这......”林芳曦看向执剑长老，只见长老不说话的笑了。

“师妹，相信欢欢的实力吧，况且任由他们这样胡闹也未必不是好事。”欧阳鸿笑说道。

程欢与张瑞霖飞出去很远才停下来，张瑞霖无奈的问道：“师姐，你这是要带我去哪？”

“跟我走就对了，最近听说南边的一个山上出现了仙株，我们去看看。”程欢一脸兴奋的样子。

“师姐，我们下山历练是有任务的，要帮助世人，惩恶扬善，你这样只顾贪玩不好吧。”张瑞霖试探着说道，生怕万一说错什么又要被她惩罚。

“哎呀，这个无所谓，等得到仙株，分给众人不就好了。”程欢一边张望一边说道。

张瑞霖无奈，只得在心里安慰着，既来之则安之，随后说道：“师姐，一般仙株所在的地方总有灵兽守护的，哪里有灵兽，我们就去哪里看看。”

听到张瑞霖说的话，程欢转过身看向张瑞霖说道：“有道理。”随后拉着张瑞霖便去寻找。可是走了几个山也不见什么巨兽，只得在一座山顶上停下来休息。

不知不觉已是到了黄昏，张瑞霖与程欢在山顶的大石上歇息，突然，发现远处山间有一处地方闪闪发光。

“师姐你看，那有光。”张瑞霖对程欢说道。

“走，去看看，说不定就是仙株。”程欢迫不及待的说道。

二人纵身一跃直接飞到了闪光的地方，可是当他们到了的时候，不但没有看见放光的东西，反而周围有着灵力的波动。

“师姐，我们被骗了。”张瑞霖感觉到了异样的灵力波动说道。

突然地上出现了数不清的黑蝎子，见张瑞霖与程欢团团围住，快速的向中央的二人聚集。

“早就听说苍云六杰中的程欢好奇心颇重，却不想重到如此地步，这等寻常山上怎么会有仙株呢？”这时出现一位女子，身材妖娆，一身黑色衣服，头上一支蝎子金簪，脸上也有蝎子的刺青，长长的手指甲，不停的拨弄着脸庞与嘴唇，另一只手则是不停的拨动着手指，其中还有灵力散发出来，这是用来控制地上这数不尽的蝎子的。

“哦？原来是你在骗我，不知你骗我的目的是？”程欢丝毫不惧，即使蝎子正在靠近也是稳稳不动。

“我乃是圣毒教的五毒圣使之一，我西域圣毒教本与你苍云没有恩怨，但是却与这小子有点关系。”女子指向张瑞霖说道。

经他这么一说，张瑞霖恍然大悟，随口说道：“聚灵盘？”

“果然在你手里。”女子见张瑞霖说了出来，不禁更快的操纵蝎子。

一旁的程欢却对此不以为然，她所在意的，是这人怎么会知道张瑞霖与自己在一起，这消息应该是在他们出苍云就已经被知晓了，这就说明苍云之中有他们的人。

“慢，先不说聚灵盘与你有何关系，单讲这法宝就不应该存在于世，聚灵盘以吸食他方灵力壮大自己，本就属于邪术，况且这是我从无良道人手中得到，跟你有何关系？”张瑞霖说道。

“无良道人本就是我圣毒教一员，而聚灵盘是我教圣物，本就应该归还我教。”女子说道。

“没有商量，这等宝物不应存在于世，一有机会我便毁了他。”张瑞霖斩钉截铁的说道。

“没错，我苍云不会让这等邪物继续为祸人间。”程欢也严肃的说道。

女子见二人根本无动于衷，双手伸到面前，手指慢慢紧握，狠狠地说道：“你们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紧接着女子双手一震，地上的蝎子更加快速地攻向张瑞霖与程欢二人。

张瑞霖不动，只见程欢嘴角微翘，随后眼神中透露出凌厉之色，说道：“我平生最痛恨有人这样吓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