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前往九里

不同种族因形态结构的不同而存在实力极限不同。

像这里的普通人，之前龙族世界的混血种，凯多的鬼族，虽然长得都差不多，但是血肉结构的不同让他们的实力产生了极大的差异化。

培元，外植，内变，斩我纯一，极限之路。

金走的道路沿用的就是这个思路，借鉴强大种族的身体结构更易自身的不足之处，如此取长补短，存优去劣不断进化。

只要好用我就学习，朴素有效的实用主义。

但是即便是金几乎将极限之路走完，血肉武道已经优化到进无可进的程度，在和奥丁的战斗中，他也能感受到那鸿沟一般的差距。

这是新的极限差距，根源在于血肉本身。

结构已经优化到进无可进，原材的升级才是进化的契机。

金需要进化血肉，本来他打算慢慢来的，结果不知道是哪几个混蛋给他挖坑，让他不得以强行冲击极限。

虽然成功了但是也失败了，全新诞生的血肉本源不仅量少，而且品阶上也和奥丁存在明显差距，加上燃烧自身极尽升华的后遗症。

五劳七伤的他还插着昆古尼尔仿制品，本是必死之局。

但是虚空真理认可了新诞生的血肉本源，居然真带着他跑路了，还是跨世界逃命。

金关闭了眼前的酒精炉，咸菜滚豆腐好了，可以开吃了。

边品味着美食金边感慨，之前的那个龙族世界他到现在才回过味来，很多当时感觉不对劲的地方现在是一点就通了。

在那3年任务里，虽然不是在砍人，就是在斩龙的路上，不过他也同样见证了许多真实的历史残留，为了任务目的，诺玛也会穷尽资料库为他补全信息。

在龙族世界的历史上，似乎先是北欧诸神的时代，然后黑色皇帝掀起了诸神黄昏，开创龙族全新的历史，最后才是人类近代史。

而在这满是涂抹夸赞扭曲的历史描述中，金并没有十分在意那些高位者的不正常，以为只是文字上的虚假渲染而已，直到奥丁为他展示了何为本源的权柄。

在亲眼目睹之后金知道，那些不是夸赞，而是言语拙劣的描述，真正的力量甚至没能通过文字展现一二。

在龙族世界，存在有超规格的独特力量，金姑且将这类远超常理的力量称为本源之力。

传说中龙族的8位君主，白色皇帝，奥丁，还有那位接近终极的黑色皇帝尼德霍格，都必定执掌本源。

而且金认为那些本源和他的血肉本源存在根源性的不同，它们可能诞生于世界，或者是传说中的世界树，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它们的强度对于其他普通存在完全是降维打击。

这一点的直接体现就是权柄，得本源者可掌天地之权柄。

甚至龙族和混血种的言灵体系根源也是植根于四大君主本源，像是辐射同化一般。

通过血统的联系，它们获得了弱化版的权柄，并取名为言灵。

而言灵周期表上的四大终极言灵，终极二字不是单指威力，还有其起源性质。

因为言灵只是本源的附属产物，所以再多的言灵也不可能胜过拥有本源的君主。

那些幕后谋划之人不应该不懂这些，再想到那些君主拙劣的传言，金猜测，估计是以本源打败本源，并且那些君主并没有完全炼化本源为己用，具有被掠夺本源所有权的可能性。

想起最终那一刻奥丁声音的震惊，金觉得那不是震惊自己力量的强度，而是震惊他诞生的血肉本源，虽然弱小，虽然细微，但是因为诞生于他，所以完全归属于他，不存在半点隔阂。

但是为什么奥丁的声音中还在带着愤恨和杀意呢？金像是被连带了一样，难道历史上有人和他一样？

可是历史上谁值得奥丁有这样大的仇恨？

金的脑袋灵光一闪，黑色皇帝尼德霍格，掀起了诸神黄昏，终结了北欧时代。

最重要的是，他的实力在历史描述中横扫**八荒，唯我独尊霸道到极点，大家都有本源凭什么他这么特殊？

难道他也是自成本源？不对啊，金感觉自己并不算强啊，就算养好了伤，实现自己境界的完全突破，估计也就和奥丁交交手的能力，那还是个不知道剩多少实力的活死人。

个体孕育而生的本源千难万难，同时肯定比不上天地孕育的本源，因为天地和个体完全不是一个量级。

二者同质但是不同量，除非掠夺天地补全才有后来居上的可能性。

算了，金摇摇头，想这些有的没的也没用，还不如养养伤，做做研究靠谱，本源什么的，那是外伤恢复完毕的事情。

“凯多团长是真心大啊。”金看着烬带来的三个小萝卜头感慨道，他这个真正意义上的黑户在加入海贼团不到一年就获得了新生代的“抚养权”。

好在他还是有些时间的，而且虽然没有升职，但是烬还是给他新带了50人手，并且传达了凯多把桃源牧场交给他管理的命令。

不升职大看板也符合他的意愿，主要是现在的实力撑不起来，奎因那个实力说是大看板下限也不为过，而他打不过奎因。

至于那50人手，金也很满意，百兽海贼团的普通成员也比和之国招收的歪瓜裂枣强太多了。

“小家伙运气真不错。”金轻轻揉了揉大和和玛利亚的小脑袋，大和的渐变色头发更加顺滑，玛利亚的金发更加柔软，杰克的嘛，有点像细铁丝，还长了点锈，不说也罢。

“我们刚刚收获了桃源牧场，那里据说风景秀丽，土地肥沃，可以出产很多高级食材，接下来你们有口福了。”

没错，金打算亲自去桃源牧场，兔碗这边能碰瓷到的好处已经差不多了，留下几个手下在这维持日常即可。

反倒是九里那边，金觉得交给手下的大老粗怕是容易办砸了，毕竟光月御田的家臣可不一定像其他大名沉得住气。

而且这些天的闲暇金也顺便给三小只准备了礼物，本来想着年末的时候带给他们，现在可以直接给了。

那是三个水晶球样式的八音盒，里面分别是万物初生的春景，生命繁茂的夏天和红叶满地的秋天，分别送给杰克，大和和玛利亚。

“金，你最好了。”捧着亮晶晶的八音盒，大和的眼睛化作倒转的弯月，清脆爽朗的笑声毫不掩饰喜悦，她就是这样一个极易满足的小姑娘。

旁边的玛利亚就文静许多，不过脸上的笑容还是掩盖不住。

至于杰克，木讷的脸闪过一点遗憾，怎么就不是好吃的呢？尝试性地舔了舔上面的玻璃罩，好吧确实不是冰糖做的。

八音盒的音乐金选择了在龙族世界流传最广的卡农，致爱丽丝和天空之城。

金教完三小只怎么上发条放音乐后就出来和烬接收物资和手下。

“做得不错。”烬在沿路看到了犯人采掘场比起之前彻头彻尾的改变，相信不出几年，这一带将变成百兽海贼团的自留地，十分有利于凯多大哥打算侵占和之国的计划。

“都是凯多大哥在后面站台的功劳。”金摆摆手谦让道，凯多的存在就好像单方面核武器一般，所以他的跋扈行事才没有被反噬。

“桃源牧场你尽快安排人前去站稳脚跟。”烬的眼中拂过一丝凝重，“一定要确保那里被我们百兽海贼团完全掌控。”

“怎么说？”金听出了烬声音中的严阵以待，“是那个出海的光月御田？”

“是，但不全是。”烬也没有隐瞒的意思，“光月御田已经从白胡子海贼团离开，加入到罗杰海贼团，而罗杰海贼团不仅参与那场神之谷大战，还在艾德沃尔独自击败了金狮子海贼团。”

金狮子海贼团，金知道这是新世界最顶级的海贼团之一，百兽海贼团都要逊色不少。

“根据我们的情报反馈，罗杰海贼团的行踪似乎正朝着和之国方向驶来，光月御田还好，倘若是罗杰海贼团前来插手，我们就会陷入绝对的劣势。”

“我明白了。”金点点头，他们和大蛇合作的原因之一就在于此，至少符合和之国的大义，披着虚假的外衣是因为实力不足以完全吞下和之国。

毕竟他们是外人，罗杰海贼团同样是外人，只要不把大名逼急了，罗杰海贼团也别想长久驻扎，最多路过。

“话说那个最终之岛拉德鲁夫真的存在吗？”金也听说了伟大航路终点的传言，那种传说中的地方会不会有顶级药草啊？

“拉德鲁夫的传言流传至今自然有它的道理，毕竟四块红色历史正文是真实存在的，罗杰海贼团听说就有，他们来和之国也可能是路过。。。”

“不对。”烬沉吟片刻后感觉到了不对劲，“传说历史正文的石材加工技术是和之国祖上单传的，那么作为制造者，和之国有一块红色历史正文似乎也是合理的。”

“很多秘密都是光月家世代单传的，大蛇不知道这种核心机密很正常，但是罗杰海贼团直勾勾地来了，至少说明光月御田他是知道的。”金补充推敲着信息。

“你说的没错，我得回去通知凯多大哥这个消息。”烬站起身示意人和物资都交给金了，张开黑色翅膀，急速飞回鬼之岛通知凯多。

金回头看了看新手下和物资清单，很大一部分是他向奎因要的，剩下的大半都是三小只的行李，还有一些和之国没有的外海物资，比如朗姆酒，烟叶雪茄等。

“把改良的粮种卸下一部分，其他的继续放在车上，通知所有人回犯人采掘场开会。”

50名新手下打散分入到80名老手下中。

巴巴努基回来领60人继续做他的犯人采掘场头领，开采矿石供应武器加工厂为先，其次便是开采海楼石精炼后运回鬼之岛。

二把手霍尔德姆领30人管治安所，带着手下临时工负责为犯人采掘场补充人手，同时酌情向亲近他们且劳役完成稳定的村庄发放少量改良粮种，务必直接发放到个人手里，后续计划等到粮食出产时再说。

三把手斯皮德领20人负责对接合作商人。

四把手多彭领20人管武器加工厂。

而金带着戴夫戈，三小只和61名手下，直接前往九里接收桃源牧场。

御田城是在旧址上翻新扩充重新取名的城池，原名应该叫九博城，是九里过去的大名府所在之城，依山而建，不仅是九里交通要道，而且周围是九里唯一的大平原，土地肥沃气候适宜。

而它山脚下就是著名的桃源牧场和它的城下镇之一博罗镇。

一行引人注目的车队来到了博罗镇门口，一行四轮马车拉着大批资重，还有几十个肌肉虬结的壮汉护卫，看着比头山的大山贼都要强壮许多。

长着长角的骷髅头旗帜也是格外的瞩目，以至于有几个身穿锦衣的武士看到那眼熟的旗帜先是一愣然后便面露阴沉隐没到人群之中。

这自然就是经过半月旅程的金一行人，他坐在最前面也是最大的四轮马车上，饶有兴趣地环视着九里的土地上，怀里坐着小不点大和，左右两边分别是大不点杰克和玛利亚。

崭新且独特的风景让他们舍不得到车厢里打瞌睡，和金一样取代了马夫的位子。

“怪不得九里就哭穷，还真是远远不及兔碗啊。”金一路经过半个兔碗和半个九里。

二者不仅在土地气候上有所区别，就连村庄城镇的数量和人口上也有明显的差距，游手好闲的黑道不多，都是零零星星不成规模的小混混，远远不及那遍布各个山头的山贼。

不过那些山贼也并不强壮，手里也没有什么好的武器，大都是木棍长枪，快刀和弓弩零零星星品质还不好。

拦路打劫全靠悍勇，但是明显没有眼力和脑子，要不然明显也不会拦金一行人的去路。

最让人晦气的事宰了山贼也得不到什么好东西，那些山贼穷得连三小只都不怎么瞧得上眼，俘虏他们来桃源牧场也是浪费粮食，毕竟会好好干农活还会做山贼？

“不是说山贼都被光月御田收服了吗，怎么我们一路上还是遇到不少山贼？”金无聊地摆摆手，这九里一路上遇到的山贼他们都没留活口，毕竟不再有犯人采掘场接手了。

“是啊，那些家伙除了长得又丑又凶，还不如大和有力气呢！”小不点不解地挠挠脑袋，金并没有避讳着三小只杀人，小孩子的世界观可塑性极大，对那些事前嚣张吹牛事后痛哭流涕求饶的所谓山贼也不会有太多的同理之心。

“穷山恶水出刁民，说得大概就是九里的情况吧。”金总结道，一路走来九里都是丘陵山地居多，也没有看到什么平整肥沃的土地，直到接近御田城才逐渐好转。

九里本身底子不好，又常年无主秩序混乱，加上又是其他五乡罪犯逃避惩戒的法外之地，整个地区的风气就有很大问题。

“御田整顿九里，其实说得应该是御田城附近的平原地区，最多收拢一下山贼，以武士的荣耀和温饱的生活诱使他们收归己用，但是其他的丘陵地区，不是短时间就能改头换面的，而是需要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慢慢改易的。”金摇摇头，和之国的人对于功绩大都放大了夸赞，对于过失都缄口不语。

御田整顿了九里的御田城附近地区，他的父亲光月寿喜烧自然大加赞扬，夸大了称颂，好将九里大名之位顺理成章地给他的独子。

然而御田整顿时间并不长就跟随白胡子海贼团出海去了，九里的整顿可以说是半途而废，山贼死灰复燃的速度极快。

因为他们发现武士荣耀不过如此，少见荤腥的温饱生活日益削减还要下地劳作，还不如以前不劳而获且自由肆意的山贼生活。

最重要的是御田不在了，他的家臣没有足够的服众能力。

至于最有力的论证，那就是金沿路得知的消息，光月御田收服的家臣阿修罗童子，也是曾经九里最大的山贼头头，最近又重新带领旧部离开御田城，回到了头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