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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左慈钓鱼

再一次来到华佗家的篱笆院子前,周仓心里有些惭愧:每次都是有事才想起华佗,才来找他。

在院子前犹豫的时候,周仓在心里狠狠地给自己上了一节教育课。不苦心钻研,如何能快人一步?不无所不用其极,如何能打败对手?不脸厚心黑,如何能成就大事?

做了一段时间的心理建设,周仓毫无愧色地敲开了华佗家的大门。

开门的还是童子,周仓脸上挂着微笑,对童子说:“劳烦通报一声,周仓求见!”

“师父不在家,出去行医了。”童子说着,手扶着柴门,没有让周仓进去的意思。

“你师父去哪行医了?”

“师父他云游四方,我怎么知道?”

这次啥都没带,没法贿赂这童子,但周仓又不得不见到华佗,只好死缠烂打。周仓郑重地说:“我有要事要见元化兄!你快想想他去哪里行医,我这就去找他!”

童子想了想,说道:“你到天柱山寻下试试,说不定师父会去天柱山。”

上次是伏牛山,这回是天柱山,华佗可真会玩,潇洒地四处云游啊!

周仓不放心,又问:“要是天柱山找不到怎么办?我那件急事可不能等啊!”

“找我师父的又不止你一个。我看你是师父旧友才告你讲的,你爱去不去。”

看着童子傲娇的小脸,周仓伸手捏了一把:“那我谢谢你了!小屁孩!”

周仓从华佗家继续南下,寻天柱山而去。

卧牛山距离谯郡有七百里之遥,谯郡距离天柱山又有八百里之遥,周仓“人不停腿”,使飞毛腿赶到天柱山脚下,消耗很大。

其时已经入夏,周仓向山下的百姓讨了口吃的,顺便问问有没有华佗的踪迹。晚上,周仓随便找个草堆睡了,养足精神。

次日一早,周仓爬起来,找了口水井,打了些井水喝。然后,抖擞精神,登天柱山去了。

沿着山道,一路向天柱山主峰行去。

行至半山腰,前面山势开阔了起来,周仓登上去一看,竟是一池湖水。

没想到这半山腰上,竟然还有湖水。看着清新的湖水,周仓不得不感慨:大自然鬼斧神工,山清水秀,竟至于此!

欣赏完山水景色,在脑海里拍完照留念,周仓得继续干正事了。

望着天柱山山峰,周仓迈开脚步行去。没走几十步,周仓愕然发现,竟有一名中年人在湖边钓鱼。

周仓心想,我刚才肯定是被这山水景色深深吸引了,不然怎么一个人坐在湖边钓鱼我都没看到?

转念又一想,我一早就来登山,才到这湖边。难道他的脚程比我还快?莫不是他晚上就住在这天柱山里?问问他认不认得华佗,反正问问又不要钱。

周仓走到那人旁边的石头上,坐了下来,装作歇脚的样子,看了看湖水中的浮漂,波澜不惊。

周仓趁势打量那中年人,见他身后背着斗笠,头发窝在头顶,插了根树枝别着,身上穿的衣服破破烂烂,却并不脏。

那中年人也转头打量周仓,对周仓微笑点头。

周仓趁势说道:“这边鱼好钓吗?”

中年人呵呵笑道:“钓鱼在心不在鱼!呵呵!”

周仓不禁竖起大拇指,赞道:“厉害!”

周仓在旁边看了一会,见那漂浮半天都没动静,那中年人也没有动静。周仓心说,您是来钓鱼的还是来看湖水的?

周仓正猜测着这人,忽听他说道:“你要找的人不在这里!”

周仓惊呆了,问说:“你是谁?怎么知道我在找人?”

“看你行色匆匆,欲言又止,又非本地人士,不是找人还能做什么?”

周仓不得不佩服这个老六,拱手说道:“佩服佩服。在下周仓,敢问高士如何称呼?”

“左慈!”

“啊!”周仓惊得险些从石头上跌进湖水里。

“怎么?你认得我?”

“鼎鼎大名,如雷贯耳!”

“哈哈哈!有趣有趣。”左慈开怀笑道。

周仓换了一副脸色,亲热地挨到左慈旁边坐了,笑道:“仰慕先生已久,不想在此碰见,真是人生幸事啊!”

“你该不会是来找我的吧?”

“那倒不是!我是来找华佗的,你可见过他吗?”

“你找他?你病了吗?我看你壮的跟牛犊子似的。”

周仓干笑道:“不是为了看病,我跟华佗是好朋友,有件事想请教他。”周仓给自己脸上贴金。

“哦?”左慈诧异地看着周仓,不明白华佗怎么会和这样的蛮汉做朋友。

周仓被他看的不自信了,解释说:“我们是棋友!”

“噢,他那个臭棋篓子!哈哈。”

“莫非先生也会下棋?”

“会一点!”

周仓马上向周围看去,看哪里有棋盘,和左慈大牛下两盘。

“不必找了。下棋贵在闲情逸致,你行色匆匆,还是去办你自己的事吧!”左慈头也不回地说。

“在先生面前,那件急事倒是小事了。”

左慈被周仓勾起了好奇心,问说:“哦?愿闻其详!”

“先生可曾炼丹?”

周仓这一问,问到了左慈的痒处了。

左慈捋捋胡子,微笑道:“略知一二。”

“先生既然是炼丹的行家,必对各种药石了如指掌!”

左慈点点头,心说,这小子还算懂事。

周仓又说:“以前蔡伦造纸,先生想必听说过。不过蔡伦所造之纸,较为粗糙,难以普及。我想造出纤薄柔软的纸张来,惠及天下。可惜只差一味药材,未能找到!”

要是真能造出那样的纸张来,倒是功德一件。左慈因问道:“你差什么药材?”

“一种粘合的药材,应该说是植物胶水。”

得亏是和左慈这样的大牛说话,要是旁人听到,多半要说一声:什么药材植物胶水的?你到底说的是啥子嘛!

左慈想了想,这山上倒真有一种灌木,方言叫作“鼻涕柴”,听说有粘合的作用。左慈不敢笃定,只好说:“我倒听说过有这种东西,还未曾试过。”

周仓听了狂喜,忙问:“在哪?弄些试试,看行不行!”

“哈哈!看样子,老夫这鱼是钓不成了。”

“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一拜!”周仓说着,马上跪了下去,嘭嘭嘭磕了三个响头。

抬起头,却见左慈扛着鱼竿早就走远了,周仓连忙在后面追,叫道:“师父,等等我啊!”

“你是来造纸的还是来拜师的?你与元化平辈论交,又拜我为师,那我倒长了元化一辈了!哈哈!”左慈说着,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周仓跟在后面,暗暗腹诽左慈是个老狐狸!

两人走了一程,见到两间木屋。左慈把鱼竿放在木屋前,拿了柴刀在手,对周仓说:“跟我来!”

周仓跟着左慈在天柱山上转了一遍。左慈砍了一些“鼻涕柴”,周仓看到有好的毛竹,也砍下一些,扛在肩上。

回到木屋,左慈收拾那“鼻涕柴”,周仓收拾毛竹。

周仓把毛竹外面的一层硬皮削掉,砍成不长不短的,然后用石头把他们砸成条状,再用藤条捆成捆,扔进湖水里浸泡。

左慈见了,好奇地问:“你弄这些毛竹干什么?莫不是想用毛竹钓鱼?”

周仓当即向左慈解释了一番制作竹纸的过程,最后说道:“原理就是,先把毛竹沤烂捣碎,变成竹纤维,再用植物胶水粘合竹纤维,最后用东西把竹纤维捞起来晾干,就做成纸张了!”

左慈直呼“妙哉”!他虽不知竹纤维是什么,但听了周仓讲述的过程,大致猜想到了是那样的东西。毕竟左慈是精研丹药的行家,炼丹也有这么一个大概的过程,只是最后的成丹的手法不同。

既然左慈没有赶自己,周仓索性就在这天柱山住下了。美其名曰“造纸”,实际上周仓一口一个“师父”叫着,有活就抢着干,还“不耻下问”。

早晨,左慈打坐修炼,周仓也跟着打坐修炼。左慈开炉炼丹,周仓就在一旁扇风递东西。左慈在湖边钓鱼,周仓就打了野味,在旁边整烧烤,企图用美食打动左慈,好让他传授自己个一招半式的。尤其是左慈的独门绝技——房中术!

左慈虽然已经练成了辟谷之术,但闻着周仓烤山羊的香味,还是食指大动。鱼也不钓了,跑去和周仓一起吃烤山羊。

周仓本以为左慈吃人嘴短,会主动要传授点啥。然而,周仓小看了左慈的厚脸皮,简直是就是吃干抹净,脚底抹油。

一连吃了三天,周仓忍不住了,叫道:“我说师父,该传授小徒一些本领了吧?不然,小徒日后下了山,本人打的屁滚尿流,岂不是丢你老人家的脸?”

左慈没好气地说:“没出息!这才几天就忍不住了?”

周仓嘿嘿傻笑,静候左慈下文。

左慈嚼着肉,又说:“你先前学过道术,是跟谁学的?”

“就知道瞒不过师父你。”周仓对左慈竖起大拇指,解释说:“小徒早年间贩卖私盐,练就了一副快腿。后来加入黄巾军中,跟人公将军张梁学了一项法术,叫作飞毛腿!”

“你施展给我看看!”

“是,师父!”周仓知道左慈要传授了,当即郑重地站了起来,施展起飞毛腿来。

左慈见周仓绕着湖走了起来,速度之快犹如凌波微步。

待周仓演示完,左慈点头说:“不错。虽未得其神,然已得其形。”

周仓跪下说道:“请师父赐教。”

“我传你一套打坐的功夫,早晚各练半个时辰,一年之后,可有进益!”

“谢师父!”周仓叩首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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