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雷德·弗斯号在没几天后就停在了我刚来的小渔岛上。
船是在晚上靠岸的，我正因为耶稣布打牌出老千掀桌不玩决定回房间睡觉。
我在甲板上走的时候听到小岛岸边停靠渔船的地方传来“窸窸窣窣”这样的响声，动静还不小。
“什么也看不清嘛。”我站在扶手上伸出手朝那边眺望，“要不要过去去看一下？稍微有点担心……”
“好啊我也觉得。”香克斯突然出现在我的后面，摸着他的下巴说，“那我们一起过去吧！”
我知道后面有人，只是不知道是香克斯，还是有些吓了一跳。
“快点下来快点下来！”香克斯已经率先从船上跳了下去，仰着头张开怀抱对着我喊道，“要不要我接着你啊？”
他绝对是故意这么说的吧！
我抽了抽嘴角，没有回答他就直接跳到他旁边的空地上，然后一甩手说：“走吧。”
我和香克斯两个人摸着黑淌着水过去。
“我觉得我们下船前应该先拿盏灯的。”我大迈着腿努力跟上香克斯，说。
“噢噢是这样没错！”香克斯捶了一下手心，恍然大悟。
虽然没有灯其实对我们两个来说影响不大，但黑灯瞎火的孤男寡女的走在一起还是有些奇怪。
我默默往旁边挪了一点。
“怎么了吗？”香克斯也默不作声地往我这边移了一点。
我瞥了他一眼，捏着鼻子说：“没什么，可能我只是觉得你身上的酒味有点怪呕人的吧。”
“诶！是这样吗！”香克斯猛地嗅了嗅他的衣袖，然后挠挠头说，“哈哈哈哈好像真的有，那还真是抱歉了！”
雷德·弗斯号离小渔船们停靠的地方并不远，我和香克斯很快就走到了。
香克斯突然拉着我躲在一处礁石后面。
我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看到了前面黑糊糊的一团正埋头在渔船堆里面狼吞虎咽的吃着渔民们捕回来的鱼。
它吃相并不好看，还会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
香克斯随手捡起地上的石子像那一团东西砸去，那东西立马警觉地往我们这边看。
“你干嘛突然出手！”我又被香克斯拉着蹲下，心累地看着他。
“哈哈哈哈哈因为我觉得如果再不出手的话鱼都要被它吃光了吧。”
好吧我承认他说得对。
那一团东西搜寻了半天愣是没找到我们，又埋头死吃起来。
“我突然觉得！”我刚回头偷瞄了一眼偷吃鱼的贼，只觉得那东西怎么看怎么眼熟，抓住香克斯的手臂有些颤抖地说，“它长得有点像一条鱼……”
“嗯——确实，不过在海边的那么长一条也只能是鱼了吧？”
“但那么大的有点少见……”
“哈哈哈哈哈是哦！和你的尼斯——和你的尼斯是不是……有点像？”
我和香克斯对视了一眼，紧接着我们俩就冲了出去。
“啊啊啊啊啊尼斯你个破坏大王——！！！”我一抬脚，用力踹中尼斯的下颚给它往深海中踢去。
尼斯哀嚎了一声，随着重物落海的声音消失不见了。
现在我和香克斯站在案发现场看着满地狼藉有些不知所措。
“这鱼是明早要卖的吧？”
“嗯是啊，听卡玛拉说最近天气很不好，捕鱼变得很费劲了。”
“要不我把尼斯分成几段给他们吧？”
“喂你这种想法有点危险诶！”
我沉默了一会，欲哭无泪地把系在腰间的挎包拿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从挎包里面掏出我刚从香克斯手中要来的钱一把一把地放在渔船上，不停地道歉。
等我把所有收到损失的渔船都赔上了钱，我的挎包已经干瘪得不行了。
我望着尼斯消失的方向陷入沉思。
“要不我还是把尼斯给分……”
“别这样，尼斯会哭的。”
“香克斯你说海王类卖了值不值钱啊？”我冷冷地开口问香克斯。
“冷静一点啊绿灯！伙伴可不是用金钱就可以衡量的！”
“开什么玩笑呢香克斯。”我踢了一脚沙子，“这哪是我的伙伴，这是我的债主啊喂！”
我正在和香克斯争论的时候，突然听到小孩子的呜咽声。
“你说不会是尼斯饿极了不小心把路过的小孩给吃了吧？”香克斯胡乱猜测道，“我们现在听到的估计是那个小孩的亡灵的哭声。”
“你有病？”我拍了下香克斯，“肯定是被尼斯吓到的孩子哇！快去把他找出来！”
香克斯老老实实地被我押过去找小孩，我们很快就在一个崖边拐角处的一个洞穴里看到一个畏缩成一团的小孩。
那小孩抬起头来，我眼皮子跳了跳，还是老熟人。
“这不是卡玛拉家的小儿子嘛！”香克斯打算装作无事发生过的样子把小孩抱了起来，“在和父母玩躲猫猫结果粗心的父母没找到你就离开了所以一个人在哭泣吗？”
我在香克斯后面又给他来了一拳，别把责任推卸给人家父母啊！
“海怪……海怪呜呜呜呜……”小儿子不停地抽噎着，眼泪鼻涕流了香克斯一手。
香克斯把小儿子塞到我怀里：“让姐姐安慰你吧！”
我：“……”
“哪有什么海怪呀！”我开始一本正经地编故事，“那是带来祥瑞的大鱼，传说它会吃掉渔民的鱼继而会吐出金币呢。”
“据说大鱼来过的地方会风调雨顺，得到它吐出来的金币的人在一整年中都会平安幸运！”
我把虚假的传说讲完，再拍了拍小儿子的背，很好，他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
“姐姐认识大鱼吗？”
“怎么会！姐姐也是第一次看到传说中的大鱼！”我干巴巴地笑了几声。
“可是我刚刚明明听见姐姐叫它尼斯诶……”
“尼斯在我的家乡中的方言是‘欢迎你’的意思。”
“既然是——”
“好了我们去看看大鱼有没有给我们带来金币吧！”
不能再让他问下去了！再问我就要露馅了！
于是我打断小儿子的话，打算带着他去渔船旁边看看。
小儿子兴冲冲地走在前头，我和香克斯晃晃悠悠地走在后头。
“哈哈哈哈哈那个故事编得还挺有趣的嘛！有原型吗？”
“不出意外的话是没有的。”我依旧沉浸在自己痛失金币的悲伤中不能自拔。
香克斯拍拍我的肩膀安慰道：“没关系，在我们船上还愁没有钱花吗？”
我正以为自己抱上了大腿，预备美言香克斯几句，却听他说：“你以后多抢几艘海贼船就好了呗。”
我：“……”债见！
“真的有金币耶！”此时小儿子已经跑到了渔船旁边，他兴冲冲地对着我们喊道，“快过来看！”
我和香克斯也装作惊讶地样子跑过去，看着小儿子在撒着钱乐呵。
“说起来……”我双手抱胸，有点奇怪，“这孩子怎么那么晚了还会跑出来？”
“是听到尼斯的动静想过来看看吗？”
“卡玛拉家离这还挺远的，应该不至于听见。”
我们没有特地转过身在说悄悄话，都是正常的音量，小儿子自然是听得见的。
他捏着拳头对香克斯说：“我听阿妈说你这几天会过来！我想去你的船上看看！”
“哈哈哈哈就为了这个一直在这等我么！”香克斯笑着摸摸他的头说，“那好吧，既然大鱼会带给你好运，那就跟着我上船看看吧！”
小儿子红着脸就拉着香克斯要赶紧过去。
“在男孩子中很受欢迎嘛~”我揶揄道。
“哈哈哈哈那是当然！当年路飞也是这样的，还死命缠着我要带他一起出海呢！”
路飞？我记得之前米霍克见他的时候也有提到过他。
香克斯看看我，和我比划道：“他现在应该和你差不多大。”
“那小子后来说要组建一支不输于我的海贼团哈哈哈哈，他现在确实出海了，之前米霍克来就是给我看了他的悬赏令呢！”香克斯随意地从他的裤兜里掏出一张悬赏令给我看，“要来了呢，他。”
悬赏令上带着草帽的少年是大笑着的，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样子。底下是3000万的悬赏金
不过先不说这个，你们这边真的很喜欢把悬赏令当做普通照片随随便便拿给别人看啊喂！
“那香克斯你的悬赏金是多少呢？”我们走回到了雷德·弗斯号前面，我停下来问香克斯。
“我啊？大概几十亿差不多吧。”香克斯无所谓的说。
我直勾勾地盯着香克斯。
“这么看着我怪渗人的，怎么了吗？”香克斯把小儿子提起来，扭头对我说，“上去了！”
“最近手头有点紧……”我跟着跳了上去，问香克斯，“如果我把你交给海军会有钱拿么？”
“只要你不是海贼都会有钱拿的，不是还有人去做海贼猎人么。”
我觉得我自己找到了在这个世界谋生的道路！
不做海贼，做抓海贼的人，稳赚不赔！
“那凭香克斯你的实力，被海军抓住了还能出得来吗？”
“我现在还没被抓到过所以不清楚，等我被抓到了再告诉你。”
“那——”我激动地搓搓手，靠近香克斯，“凭借着我们现在的交情，我把你交给海军你会怪我吗？”
“哈哈哈哈哈你就这么心疼散出去的钱么！”香克斯敲敲我的脑袋，“但是把我交给海军的事还是免谈吧，你这么我是会难过的。”
“唉我没钱维持生计也是会难过的。”我垂着头叹了一口气。
头一次来到雷德·弗斯号，小儿子紧张地抓住香克斯的裤腿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四周。
“你不是想看么，趁这个机会赶紧多看看吧，过几天我们就要走了的。”香克斯把小儿子往前推了推。
小儿子正在踌躇着要不要单独行动，这边甲板上又来了几个人。
耶稣布俯下身看着小儿子：“老大你和绿灯出去那么短的时间就造了个小孩出来了啦？”
“快让我看看像你多一定还是像绿灯多一点。”拉奇把耶稣布挤开，凑得更近地盯着小儿子看。
小儿子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我无语地想唾一口唾沫。
耶稣布你明明都是有孩子的人了怎么还会有相处几分钟就生个娃的天真想法！
“一个脑袋一双手一双腿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你觉得这孩子像我还是像香克斯？”我就不信了，卡玛拉的孩子能跟我和香克斯有什么关系！
拉奇想了一下说：“按照性别来看更像老大一点。”
“但是按照手臂数量来说更像你！”
我：“……”也不是没有道理，但香克斯又不是天生断臂！
“好了你们别闹了。”贝克曼一直是我的救星，他把挤在小儿子前的两个人扒开，“这是卡玛拉的小儿子鲁卡。”
我现在可以当场宣布贝克曼是我在这里见过最聪明的人了！
鲁卡被这群奇怪的叔叔们吓到向我身后的人跑去。
“西特老师！”
我扭过头，看到西特顿时就觉得心情舒坦了许多。
“鲁卡是我的学生。”西特把嘴里的烟掐掉，抱着鲁卡，跟我解释说，“跟着我学画画的，我来雷德·弗斯号暂住的目的就是为了取材取景。”
“噢噢！”我之前一直想问西特来香克斯船上是干什么来着的，现在终于知道了，“西特是画什么的呢？”
“先构思一个故事，这个故事可以是真实的可以是改编的也可以是虚构的，再把它画出来。”
我懂了，这大概和我们那边的漫画差不多吧。
西特挑了挑眉，对着我说：“如果不是绿灯你的话，我估计还得在这艘船上再待一段时间。”
“什么？我给了西特故事灵感了吗？”我失笑，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还真是一件荣幸的事情，“那我是女主角吗？”
“是哦——”西特神秘地对我笑了一下，“我还把男主角都给你安排好了！”
我有些激动，磨着西特以后成稿了一定要拿给我看看。
“这个……”但是西特有些为难的样子，“这不太好说”
“不会是些什么18/禁的东西吧？”我警惕地凑在西特耳边轻轻问。
“那倒不至于……好了，你总会看到的。”西特眼看要磨不过我了，抱着鲁卡就想以他为理由逃跑，“我先去送这孩子回家。”
“以后你要是不喜欢的话大不了我以后赔给你一半稿费！那件衣服钱也不用特地还了！”说完她就踩着高跟鞋跑了。
鲁卡这倒霉孩子，好不容易上来了一次还什么都没看就下去了。
“好歹他也是见到了老大本人的。”拉奇说。
我再补了一句：“还见到了大部分干部。”
嗯，这么说来也确实不亏嘛。
“好了都干自己的去。”贝克曼站在我们中间对我说，“我们已经派人下海去捞你的刀了，你今晚可以先休息，明早再一起去找。”
我捏着下巴沉思了一会，还是决定现在就要亲自下海去找鹤丸。
贝克曼也没有管我，递给我一把防身用的小短刀说：”别再用木浆了。”
我：“哦……”
耶稣布说他已经拜托过小渔岛和附近小岛的人帮我留意一下被人遗落的刀，我和香克斯离船的这段时间里他们因为不知道我的刀具体长什么样所以全部都送了过来，以后还会有更多，让我挑了时间过去看看其中有没有我的刀。
其实在我画完鹤丸的刀身形态之后耶稣布有让我试着口述，只是我说：“我们鹤丸是天下第一好看天下第一帅气天下第一厉害的刀！你们见到就会知道了！”
当然这种口述被回绝了。
“多谢啦各位！明早请大家吃椰子！”我朝大家挥了挥手，然后从甲板上跳进海里。
怎么感觉到这里的这几天我一直都在水里面扑腾呢？
尼斯不知道被我踹到哪里去了，也不知道它清醒了没有。
我在海底乱游一通，倒是摸到了几把刀，只是都不是我的鹤丸。
自从到了这里以后我就一直感受不到鹤丸的气息，我能猜到他不在这，只是不想泄露这个万一。
所以鹤丸能去哪呢？是被海水推着去了别的地方吗？
我没有再继续下潜了，而是摊开双手放空身体浮在海面上。
天上时常会有海鸥略过，它们好像都是家养的，一个个都戴着帽子套着挎包的。
今晚海上的风还挺大的，海鸥挎包里面的一叠纸洋洋洒洒地飞了出来。
有一张正好落到我面前，我伸出手接住放在眼前看。
报纸？是专门送信的鸟类啊。
冒失的海鸥发现了自己丢失了报纸立刻慌忙地俯冲下来要抢在报纸沾到海水之前把它们收集齐。
我手中的那张是它要收集的最后一张，海鸥飞到我面前拍打着翅膀看着我。
原来是信天翁！不是海鸥吗！
认错了别人的种族，我略带歉意地把报纸还给人家。
信天翁——就统称它们送报鸟好了，衔过报纸塞回它的挎包又摇摇晃晃地回到风刮得正猛烈的天上。
我拱起手放在眼前看着它们，不禁感叹它们工作真是又辛苦又敬业啊。
我刚看到送报鸟的脖子前还挂了一个储蓄包，大概就是用来放报纸钱的地方，能够发现并利用这种商机的人很聪明嘛。
“你们也买了报纸啊？”在海里泡的够久了我才爬上船，看到耶稣布他们正拿着报纸在那看，随口问了一句，“上面都报道了什么？”
“没什么，都是些无聊的东西，怪没意思的。”耶稣布把报纸扔给我。
我拿着报纸仔细看了看：“这些报纸和那些送报鸟都是谁管得？政府吗？”
“不是，这些都是世界经济新闻社搞得，它们的社长是个鸟人。”
鸟人？估计是和之前碰到的那个镰鼬人是一个性质吧。
“最近的报费真是越来越贵了，摩根斯那家伙的鸟满世界的飞肯定赚了不少钱吧！”
我随手翻阅了一下报纸，突然停顿住了。
等等，如果送报鸟的送报范围基本遍及世界的话，在这个基本以海岛为主、消息闭塞只能依靠报纸传达外界信息的世界，如果我在上面刊登了什么事情的话岂不是大家都能知道！
我双眼放光的看向耶稣布：“我想应聘世界经济新闻社！你有什么门道吗耶稣布！”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