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我不知道鹤丸漂到哪里去了,或许不在这片海域。”我认真地跟耶稣布说明理由，“这样下去我是找不到他的，海那么大，我一个人肯定是走不过来的，那就得拜托其他地方的人了。”我仔细跟耶稣布解释道。
“所以问题就来了，怎么样才能在我足不出户的情况下就能让世界各地的人都能收到我的求助呢？就只有借助送报鸟每天送的报纸来传达我的消息。”
“那问题又有了，又怎么才能让我的寻刀启事刊登在报纸上呢！”我提高了音量，“只有打入他们内部借助关系了！”
耶稣布摸摸下巴想了想，表示认同我的想法，但是他又试图挽留我说：“也不一定为了这个特地把自己赔进去，我们可以换个思路。”
“比如说摩根斯守财如命，你可以给他很多钱来换报纸上的一个位子。”
耶稣布给我的建议确实比我的要简单很多，但我很是无奈地把瘪了的钱袋拿出来晃了晃，欲哭无泪。
“你说这点够了吗？”
“应该不太够？”耶稣布安慰地拍拍我的肩膀，笑了笑又给我提了点建议，“你可以找我们借钱，你放心大家都不会好意思拒绝一个小姑娘的哈哈哈哈哈哈！”
我觉得这种利用大家同情心理达成自己目的的方式很卑鄙，于是我沉默了一下才和耶稣布坐下来开始谋划找谁借钱比较好。
“拉奇？他看起来憨厚老实的应该会爽快地借给我吧！”
“不行不行！他虽然会借给你但是估计没多少，他的钱都拿去买肉了，没多余的剩给你。”
我又提了贝克曼，但很快自我否决：“不不不，贝克曼像是那种会在心里默默给我算利息的人，虽然很抱歉但还是不找他借了。”
“是啊是啊！”耶稣布深有同感地点点头。
“你呢？”我默默看向耶稣布，“你又不买肉又不精明，家里的妻儿也不需要你照顾，那你一定很有积蓄吧？”
耶稣布的屁股悄然往后面挪了挪，他双手环胸义正言辞地说：“这么说也太失礼了！我的钱可是用来做我儿子的老婆本的！”
看起来耶稣布确实有不少积蓄，于是我凑近他怂恿道：“没准你们村就有个有钱又漂亮的大小姐看上他了呢！她不求回报的深爱着乌索普，一心为他好，理解他的行为，尊重他的梦想，最重要的是还不要彩礼！”
“有这么一个姑娘当然是好事。”耶稣布砸吧砸吧嘴开始咧开嘴幻想，但又立刻回归现实，“就说万一，万一没有呢！”
我恨铁不成钢地捶了下耶稣布的膝盖，立刻拍上马屁：“乌索普是谁的儿子？大名鼎鼎的神枪手耶稣布的儿子诶好不好！怎么可能会有女人不爱！”
“要不是我没见过他我都要爱上了！”
说完，我还自我肯定地用力点点头。
“哎呀哈哈哈哈哈倒也没有你说得这么好啦！”耶稣布的虚荣心得到满足，立刻松了嘴，“全给你是做不到的，但先借给你一部分是可以的。”
我背过身狂喜。
耶稣布让我帮他擦一下他的枪，我正卖力地擦着，他又说：“就凭我这点钱还是远远不够的，你还是得再借点。找谁我都给你想好了——你说老大怎么样？”
香克斯？我还真的没有朝他这方面想过，虽然他是船长但是看起来像是那种守不住财也不太在意财的人，他会有钱？！
“有的有的！肯定是有的！只要你开口了他都是有的！”耶稣布想要极力证明香克斯是有钱的，“我们老大除了嗜好喝酒外没什么烧钱的习惯，虽然经常请客吃饭但看他花钱不肉疼的样子估计伤不到他，而且他鳏寡孤独占三样的，也没什么好负担的。”
“重点是他这个人没心没肺的记不住事，没准哪天他酒喝多了就把你欠他钱的事情给忘了，你连钱都不用还了。”
我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用力地抱了一下耶稣布就往香克斯的房间走去。
谁能拒绝不用还钱的诱惑呢？
有了上次的教训，我这次没有偷摸着溜进去，而是先敲了几下门才推门而入。
香克斯人已经躺在床上了,他会老老实实地去睡觉还是让我有点意外的。
那可不行，我还要向他借钱，怎么能让他就这么睡了！
于是我把他房间里的灯都点亮，还故意发出了一些不小的声响。
“香克斯！”我用力踩着地板走到他床边，大声喊了一句。
我看香克斯只是翻了个身，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别睡了香克斯！”我把他的被子一把掀开，“我知道你醒了！拜托你快起来，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真是的，上次我动作那么小都能被发现，这次动静那么大他倒是察觉不到，谁信啊！
不就是不想理我嘛。
“哈哈哈哈哈是绿灯啊，我刚醒。”香克斯打了个哈哈，坐起来，“我还以为又有哪位好心的小姐给我盖被子来了。找我什么事吗？”
我理直气壮地摊开手对着香克斯说：“借我点钱。”
香克斯：“”突然又有点困了。
“要是你把钱借我了，我以后天天给你盖被子。”我诚挚地说。
香克斯侧着头看着我，然后笑着对我说：“好啊，你要多少，我让贝克曼拿给你。”
“诶？这么容易就借给我了吗？”目的得逞的太快，这让我有点不真切的感觉。
给也不是不给也不是，香克斯有点哭笑不得：“你都提了要每天给我盖被子的要求了，我能不给吗？”
没想到香克斯那么好说话，那么好满足，这让我都不好意思以后不还他钱了。
“你不问问我要钱用来干嘛吗？”
“又不是我问了你就会说，这是你的事情，我没必要多管。”
我点点头，香克斯看的还蛮明白的嘛。
“跟你说了也没关系，不是什么秘密。”我说，“我想着在报纸上买一个位子放我的寻刀启示，但耶稣布说很贵，所以我就来找你借了。”
香克斯会意，又问：“这么说来问我借钱其实是耶稣布的主意喽？那家伙还挺精明的嘛！”
我好像一不小心把耶稣布出卖了，不过问题应该不大。
看在香克斯才是我真正的大债主的份上，我安慰他说：“没关系，我也从他这刨了点下来。”
“哈哈哈哈哈是么，能把他儿子的老婆本撬走一点，你也蛮厉害的哈哈哈哈哈！”
“对啊对啊我也这么觉得！”
该到手的钱都已经到手了，我秉承着提上裤子不认人的思想预备开溜。
啊也不能这么说，那个好像不是一个好话，那就划掉吧。
香克斯看我要走了，立刻躺下来。
“被子还没盖呢！”香克斯提醒我说。
“噢噢！”
我又折了回去把我刚刚拉下床的被子捡起来随意地给香克斯盖上，连四角都不捻好就跑了。
耶稣布还在甲板上等我，我兴高采烈地跟他竖了个大拇指。
看现在的天色约摸着已经过了零点，我这几日所堆积的困倦感才迟迟席来，还是先回房间眯一会吧。
我睡在吊篮里，做一个梦。
我梦到了一把断刀。
因为船上的海贼第二天早上就在那大声嚷嚷的，我并没有休息多久。
看在他们是在跳海帮我找刀的份上我暂时不跟他们计较。
“你们后面有什么行程安排吗？”我找到贝克曼，问。
“怎么了？”
既然我已经确定鹤丸不在这里，也不好耽误别人的人力财力还有时间，还不如干脆换个地方找。
但我要怎么跟贝克曼讲呢？如果说“我感觉不到鹤丸的气息”他八成会把我当做痴呆儿来看的吧！
我还在思考怎么组织我的语言，贝克曼先说了：“我们之后的安排就是去其他小岛上度假了。”
“一定是香克斯安排的吧。”
“啊……”贝克曼的脸上略带无奈。
“那我能跟着一起去吗？”我举起手，“我觉得鹤丸应该已经不在这了，刚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去其他地方找找看。”
“也可以。”贝克曼倒是很快就答应我了。
“欧耶！那就要再麻烦你们了！”
“没事，反正我们也很闲。”
雷德弗斯号再次启程的时间定在了明天，今天大家还要再采购一些物资。
我跟贝克曼打了声招呼后就溜下船打算跟卡玛拉一家告别，顺手再买件衣服给西特。
虽然人家说不用还了，我也不好意思真的白占人家便宜。
我在小渔岛上走着，耳朵听到渔民们在讨论昨天晚上的事情，于是我默默放慢了脚步听。
“哎听说了吗？昨天好像有大鱼把停靠在岸边的渔船上的鱼都吃完了！”
“我知道我知道，不是还说那鱼吐出了金币吗？住在岛里边的卡玛拉家的小儿子不是亲眼看到了吗？”
“对啊对啊，那把金币不比他们自己出去卖要挣得多？哎呀真的羡慕，早知道我昨晚就不把鱼收回去了！”
“哈哈哈人各有命嘛，我们就是老老实实挣本分钱的命！”
两个渔妇头上各自顶着一筐装满鱼的篮子边唠嗑边走，直至远离了我。
我在心里掩面哭泣，一不小心给多了，自己都没剩多少……
这就是不知道市场价的危害么！
我来到卡玛拉家的时候西特刚好也在，她手里捏着一只已经掐掉了的烟翘着二郎腿看鲁卡画画。
“唷！”西特抬眼看到我，抬了下手跟我打招呼。
“卡玛拉呢？”我环顾四周，不见卡玛拉，就问。
“她出去赶集了，昨天大鱼吐了金币让她手里头宽裕了不少。”西特站起来走到我旁边贴在我耳边偷偷问，“那大鱼是尼斯吧？”
我僵了一下，扭头跟西特的眼神对上，神情复杂。
西特会意，拍拍我的肩膀表示劝慰。
“来这干嘛？和卡玛拉告别吗？”
“啊，只是目前看来我来的不巧。”我勾住西特的脖子，笑着说，“估计等卡玛拉回来还要段时间，走！给你买衣服去！”
“那么上赶着要往我身上砸钱，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西特反勾住我，“刚好你也给自己买几件，在这帮满是男人的船上你可找不到女人的衣服。”
“嗯！”
希特带着我在小渔岛上逛了很多家店,店里的衣服都很便宜,至少对我手里攥着的钱来说是绰绰有余的。
刚刚听贝克曼说下一座要去的岛屿好像是座冬岛，让我提前准备好暖和点的衣服。
“西特你觉得这件怎么样？”我拎起一件毛茸茸的白色外套，猛吸一口，双眼放出精光，“还是棉花糖味的！”
“什么奇怪的味道嘛——”西特单手叉着腰失笑，“你穿着这件衣服如果扎进雪里是绝对找不到你的吧？”
西特的本意可能是想让我挑件醒目点的衣服穿不容易走丢，但是这更坚定了我要买这件衣服的决心。
白白的雪和白白的衣服，白白的我方便偷溜。
我把我的装备全都换成了白色。
西特：“你是雪人成精了吗？”
出于绅士礼仪，我们采购来的一大包裹都是我扛着的。
“早就想说你小胳膊小腿的力气还挺大的！”
小胳膊小腿的一米七四的我不服气地抬头看向西特，等等，抬头？
好吧，这次看在西特有一米九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不跟她计较了——我心虚地把头低下来。
明明我在自己的那个世界还算高来着……
等我们两个东逛西逛的回来卡玛拉自然也已经回来了。
我跟她说了我之后的打算，她还挺舍不得的来着，没想到我还挺讨人喜欢的嘛。
卡玛拉刚刚是从厨房里出来的，她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拉过我说：“那走之前就留下来吃个饭吧？我还叫了香克斯先生，昨晚鲁卡的事情真是麻烦你们了。”
我：“……我觉得香克斯先生不会介意这种事情，而且船要出发了估计要忙的事情还挺多的，就让我来带他那份一起吃了吧！”
开玩笑！和香克斯坐一块吃饭我会坐立难安的！我欠他钱还不打算还诶！
“香克斯先生知道你那么贴心他一定会很欣慰的。”卡玛拉也贴心地跟我说，“香克斯先生说他没什么事，已经答应了。”
“哈，哈哈，那还真是皆大欢喜哈。”我抽了抽嘴角。
我眼前突然投下一片阴影，后面来了个人，我的脊背顿时僵了一下。
“我确实很为绿灯那么体贴我觉得欣慰哈哈哈哈！”不用想也知道是香克斯来了，他在我后面放声大笑。
“那，那是！”我稍微结巴了一下，然后继续淡定地说，“毕竟这些天受了香克斯先生很多照顾。”
嗯，还欠了他很多钱。
卡玛拉欢欢喜喜地叫鲁卡搬来几把凳子让我们都坐下等她做完饭，我默默地坐在离西特最近、离香克斯最远的位子上。
还好香克斯暂时没有理我，只是在和西特说话。
我缩在一边抠着手指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卡玛拉端着饭菜出来叫我们吃饭。
“绿灯明天就要和香克斯先生一起出海了呢，一定会有不少收获吧！”卡玛拉热情的调节着我们间的气氛，“你说是吧西特，你在海上经历了很多有趣的事吧？“
西特单手撑着下巴，说：“嗯是啊，不仅是有趣的风景，还有有趣的人，最重要的是船上的酒还随便喝，那几个月我日子过得还挺滋润的。”
“那绿灯可不能学你们这么喝酒，香克斯先生要督促着点！”
“哈哈哈哈哈好啊！”
我不知道香克斯哪来的脸皮答应卡玛拉要监督我不要喝酒的事情，鬼知道我上船后第一个向我发出喝酒邀请的是哪个啊！
呸，不要脸！
鲁卡摇着香克斯的手不停软磨硬泡着要香克斯带他一起走，卡玛拉有些生气地把他提回来。
“对香克斯先生要尊敬一点！”说完鲁卡头上就挨了一拳。
“诶……”
“哈哈哈哈哈哈我不介意的！”
唉，我叹了口气，有些人下船不能，有些人上船不得。
我们这顿饭还吃得挺快的，没有让我难熬多少时间。
卡玛拉一直送着我和香克斯到船停靠的岸边。
“拜拜啦——！！！有空我会回来看的！”我趴在扶手上对卡玛拉挥手大喊着。
她也对我温柔地笑了笑就离开了。
今天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我拖着我的大包裹预备回去补早上的觉。
“等一下绿灯。”香克斯突然叫住我，然后左口袋掏掏右口袋摸摸，“有人托我给你样东西——诶哪去了？这边吗？不是？那在这里吧？也没有？奇怪了……”
我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过来半天他才扔给我一对耳环。
“卡玛拉说她不需要这种东西。”
我看着我物归原主的耳环，把它别回在了我的耳朵上。
“好我知道了。”我捏着下巴认真地想，下次或许送点捕鱼用的工具更实在一些吧？
“你给东西还挺大方的嘛，都不带找零的。”香克斯说。
我：“……嘁！”
“今晚开派对庆祝去小渔岛，最近船上资金紧张，你要不要出点钱支持一下？”
没钱就省着点花不要一天到晚为了个屁大点事开派对啊喂！要把钱花在刀刃上懂不懂啊！
真是为贝克曼感到心累。
“在金钱这方面我是爱莫能助，但是在伙食上我还是可以支持一下的！比如说把尼斯捞上来把它切成数段，每段给予它不同的烹饪方式？”
香克斯斩钉截铁地说：“我觉得可以！”
“你昨天不是说它还是伙伴吗？”
“什么伙伴，那是我们盘中餐！”
“这不太好吧？”
“来，这把格里芬给你！”香克斯大方地把他的佩剑给了我。
我：“要不我还是出点钱吧？”
于是香克斯从我这抠走了我最后的三枚金币，罪大恶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