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黑白双侠
终南山在中原偏西北的方位，这片地方如今已经被蒙古人占去了，小龙女和杨过南下前往襄阳，难免要路过一些乡村县镇，也难免会遭遇一些蒙古人，之前只是丘处机口头上的暴行，如今亲眼目睹。
山间小路，但见三个骑马的蒙古军士围着一群老弱妇孺，前者拔刀大笑，危言耸听；后者战战兢兢，跪地求饶。
杨过年少热血，哪能忍得了这般场景，当即拔剑就想上，他的武艺在江湖中虽然只是二流水平，但也远在那些蒙古军士之上。
小龙女拦住他，让他戴上黑面罩行事，道：“这样别人就认不出你了。”
说罢，她自己也戴上一条白色面罩，虽然盖住大半张脸，但却让仅露出的一对眸子显得更加闪闪发亮。
杨过已经习惯了姑姑的美貌，没什么感觉，如今一见这戴了面罩的姑姑，顿时产生了许多新奇感。
“过儿？”
“啊？嗯。”
杨过连忙定了定神，低头不敢再看，又心想戴上面罩就不会连累古墓派，赞道：“此法大妙，姑姑你真聪明。”
然后就戴上面罩，怒而挥剑，冲上前去，只三五个回合，便打败那些为非作歹的蒙古军士。
可紧接着，他又犯了难，他如今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不敢杀人。
上次误以为杀了鹿清笃，可是吓得他直接往古墓跑，哪怕鹿清笃只是重伤没有死，若非小龙女留下他，他就会被带回重阳宫，届时肯定吃不了好果子。
三个蒙古军士见这个少侠忽然不动了，连忙转身要跑，小龙女早有准备地扔出几片注入内力的树叶。
咻咻咻——！
柔软的树叶在注入内力后硬如铁石，打中那三个蒙古军士的穴道，将他们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然后转头对杨过说道：“他们既然胆敢鱼肉百姓，自然想到了总有一天会死于非命，实乃大勇之人，过儿，你不要侮辱他们的勇气，去取他们性命吧。”
杨过闻言一愣，这话与黄蓉教他的圣人之言不太一样，但乍一听还挺有道理，于是漠然上前，不理会三个蒙古军士求饶的眼神，一人给一剑。
其实他就是想杀这些人，小龙女的话只是给了他一个理由，或者说借口。
“姑姑……”首次杀人，让杨过脸色发白。
小龙女轻轻拍拍他的头，安抚道：“过儿，你做得没错。”
杨过点点头，脸色渐渐好转，他心里也想通了，若是不杀了那些军士，等他们走后，这些军士就会变本加厉地迫害百姓，所以杀了是对的。
此时，那些老弱妇孺也反应了过来，连连向小龙女与杨过道谢，因为他们死里逃生，如今涕泪横流，好不激动。
杨过被如此感谢，心情微妙，既有些惊喜，也有些不知所措。
小龙女心里古井无波，直接问：“你们今后有什么打算？”
人群里的老婆婆说道：“我们原本是想逃去江南，却不料刚出来就遇到那些蒙古人，若非姑娘与少侠相救，我们只怕唉……”
小龙女问：“你们还想去江南吗？”
老婆婆叹了一声：“能去江南的人，当初蒙古人来时，就已经去了江南，我们也只是活不下去了，才想搏一搏。”
杨过正要开口，小龙女却道：“我们有要事要做，却不能送你们去江南，若是你们无路可去，北上去终南山吧，那里有全真教庇护，蒙古人还不敢太放肆。”
老婆婆有些失望，但也知道双方萍水相逢，不能有太多期待，于是点头应下。
小龙女见状，便带着杨过施展轻功离去，原本三个蒙古军士的马匹也留在原地，给那些老弱妇孺托运行李。
走了几里地之后，杨过摘了面罩，忍不住问：“他们要去江南，我们和他们也算顺路，为什么不一起走？”
小龙女也取下面罩，道：“你母亲的灵光现在也不知散了没散，带上他们难免会耽误行程，况且我们救得了他们一时，也救不了一世，如此乱世想活下去终究得靠自己。”
杨过想到母亲，也顾不得其他，加快脚步朝襄阳奔去。
一路上，他们没有买马代步，皆是使用轻功，杨过功力尚浅，跑上一时半刻便后继无力，只能停下来恢复体力。
回头看向小龙女，见她仍旧端庄优雅，脸不红气不喘，白裙飘飘，不染尘土，杨过不禁疑惑道：“姑姑，你一点都不累吗？”
小龙女轻轻摇头：“不累。”
杨过又问：“那你身上怎么一点都不脏？”
小龙女道：“罡气防尘，等你功力到了，也可以做到。”
杨过诧异道：“姑姑只大我几岁，功力怎么这么厉害？”
小龙女功力深厚的原因一是北冥神功，二是龙元，都是大秘密，而且林朝英、林丫头千叮咛万嘱咐，不可告诉任何人。
“你要是有我这般运气，你也可以。”
换句话说也就是得到一个未来人的记忆，然后开启诸天之旅，在诸天里走着走着，功力就涨上去了。
“运气？”
杨过顿时一呆，回想过去十几年，他的运气是好还是不好？若是好，怎么没了母亲？若是不好，怎么遇得见孙婆婆和姑姑？
想着想着，这个话题便戛然而止，等他恢复气力后，继续施展轻功赶路。
而这赶路也成了修行，不过路途中有时会遇到蒙古军士和山贼土匪，若是他功力充沛，料理这些人自然不在话下，可因为沿途施展轻功，大多数时候他是功力不足的状态，本来三五个回合就能拿下的敌手，愣是拖到十几、几十个回合。
有时甚至大意之下差点受伤，幸亏有小龙女背后帮衬，才有惊无险。
如此一路行来，杨过的功力、对敌经验也都有不小的长进。
因为在行侠仗义时，他们一个是白衣白面罩的少女，一个是灰衣黑面罩的少年，少年叫少女为姑姑，江湖人士心想不是伴侣，而是姑侄，所以便称他们为“黑白双侠”。
不过这名声传播得不如他们的脚程快，起码在他们踏入襄阳城时，黑白双侠的名头还没到襄阳城。
襄阳城是大宋抗蒙的前线，蒙古要南下攻宋，必须要经过襄阳，因此城里没有繁华，只有大军压境的紧迫感。
小龙女没有在襄阳久留的打算，让杨过打听来附近的渡口所在，抵达渡口后，就去寻访可前往嘉兴的船只。
符合条件的船只有不少，但都是官府用来给前线运送粮草的，以小龙女和杨过的武功，自然可以混上去，但之后就得躲躲藏藏，比较麻烦。
“过儿！是过儿吗？”
就在这时，一个厚重且带着惊喜意味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小龙女、杨过循声望去，却见一个浓眉大眼、胸宽腰挺的汉子。
那汉子身旁还有一个身着淡紫绸衫的美貌少妇。
“郭伯伯……”杨过一呆，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郭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