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郭靖黄蓉

渡口处，小龙女和杨过巧遇郭靖黄蓉夫妇，所幸也只有这两人，没有郭芙、大小武的身影。

因为这次是郭靖黄蓉二人听闻蒙古南下，所以想来襄阳助守军一臂之力，若是能拦得下，事后他们自然会回桃花岛，这样就不必带郭芙等人过来；若是拦不住，至少也得等他们在这边安顿下来后，再去接郭芙等人。

“郭伯伯……”

杨过自进古墓起，就知道小龙女收留他，教他武功的主要原因就是让他学成后，替小龙女下山找郭靖报恩。

却没想到才过一年，一下山就遇到了郭靖。

小龙女第一次见到真正的郭靖，外形五官端正，但谈不上俊朗，这模样若是在人群里倒不起眼，只是他有一股让人无法忽略的英雄气概，让人不禁生出几分亲切之意。

再看那位传说中的女诸葛黄蓉，虽然已经三十出头，但仍旧是一个明眸皓齿、肤白貌美的绝色佳人。

郭靖箭步上前，拍着杨过的肩膀细细端详，边看边点头，笑道：“过儿，一年多不见，你长大了！”

黄蓉可没郭靖那么欣喜，只是淡淡地附和了句“真巧”，然后看向一身雪白的小龙女，眼睛发亮，问道：“不知这位姑娘是？”

小龙女淡笑道：“我是小龙女。”

黄蓉微怔，只觉得这名字颇为奇特，但也没有表露出来，继续问：“原来是龙姑娘，不知姑娘与过儿是什么关系？”

杨过本就不喜黄蓉，见她此刻竟然对姑姑有几分盘问之意，心中暗恼，抢过话头道：“姑姑是我的师傅。”

小龙女本想作答，却被杨过抢先一步，也只好配合着微笑点头。

黄蓉暗吃一惊，这小龙女看起来也就十六七岁，比起杨过应该大不了多少，竟然能当杨过的师傅？

郭靖以为杨过还在全真门下，师傅应该是赵志敬，这小龙女怎么会是杨过的师傅呢？问：“姑娘是全真门下？”

全真门下倒也不是没有女弟子，只是很少见，不过就算是同门，杨过已经拜了赵志敬为师，也不该再拜这个小龙女为师。

纵然关系没有闹得如原著那般僵，杨过还是不喜全真道士，立刻否认道：“姑姑可是古墓派第三代掌门人，才不是全真那些牛鼻子道士。”

郭靖听到古墓二字，联想到李莫愁，眉头一皱，就要说些什么，但又听到杨过骂全真道士，向来敬重全真七子的他登时板起脸道：“过儿不可无理……”

黄蓉拉了拉郭靖的手臂，她已经从杨过对全真的不屑中看出端倪，于是让郭靖不要说话，自己问：“过儿，听你的意思，你已经不在全真了，对吗？”

杨过直接点头，此举相当于承认离开全真，转投古墓，黄蓉早有猜测，面露了然之色，倒是郭靖如遭雷击，愣在原地。

小龙女不想在此事上多费口舌，直接道：“良禽择木而栖，过儿在重阳宫过得不好，转投古墓有什么要紧的？”

她继承了未来人的记忆，看待事物的视角也偏向未来，但这个时代讲究君臣、父子、师徒，武林中师徒尊卑关系，可不容半点差池。

郭靖深受这些道义规矩的影响，因此成就大侠之名，也受其约束，道：“这两件事怎能相提并论？武林中不经师门允许，拜他人为师已是大忌，更何况是转投他门。”

小龙女道：“从来如此，也未必是对。”

郭靖一怔，不知该如何反驳。

黄蓉把这句话琢磨了一下，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只觉得这话看似轻飘飘的，既无生词，又无典故，只是普通的一句口语，却充满魔性，直击古往今来无数道义规矩的痛点，可谓大逆不道至极，哪怕会她爹东邪都说不出来。

小龙女见二人终于不再探讨杨过之事，便转了话锋，向郭靖拱手道：“郭大侠，多谢你当日为古墓赶走那群妖人，他日必有厚报。”

郭靖回过神来，想起当初在古墓前所行之事，摆手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小龙女知道这话不是谦虚，淡然一笑，也没反驳，接着道：“虽有厚报，但如今时机未到，我与过儿还有要事要办，就先行告辞了。”

说罢，就带着杨过要走。

“且慢。”郭靖连忙劝阻，“不知龙姑娘和过儿要去什么地方？”

杨过道：“我们要去嘉兴祭拜我娘亲。”

这是小龙女与他商量出来的说法，毕竟“见母亲”这种说法多有歧义，可能会暴露古墓的秘密，所以换成正常人都听得懂的祭拜母亲。

郭靖听此，这才明白小龙女和杨过出现在这个渡口的原因，为杨过的孝心感到高兴，提议道：“你们就搭乘我坐来的船吧，船家是我朋友，他定能送你们前往嘉兴。”

小龙女朝杨过点点头，后者感激道：“多谢郭伯伯。”

郭靖哈哈一笑，摆手道：“你我之间无需言谢。”

杨过闻言，心里顿时浮现一丝暖意。

……

告别郭靖黄蓉夫妇后，小龙女和杨过搭船出发，沿着长江顺水而行，穿山过岭，不到十日便抵达了嘉兴，接着由杨过带路，抵达铁枪庙。

杨康与穆念慈的墓都在这里，他们凝神朝墓地里望去，希望寻到灵光，然而这二人终究武功太低，死后残留的灵光抵不住时间磨损，已经消散于天地之间。

杨过本以为能与穆念慈重聚，心中充满希望，见此情形，顿时悲从中来，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却还咬着嘴唇，不愿落泪。

小龙女轻叹道：“过儿，想哭就哭吧。”

杨过闻言，再也忍不住，当场嚎啕大哭，哭声虽然吵闹，但小龙女并未出言干扰，有时候哭一场比任何安慰之语都要有效。

等杨过哭够了，小龙女才说道：“我们回去吧。”

杨过点点头，遂跟小龙女返回古墓，这次不像来时那么急迫，二人便走了陆路，横穿大半个南宋疆域，也目睹无数平民百姓的生活，乱世之中，人人自危，即便此处远离前线，平民百姓仍旧困苦，只有那些高官贵胄还在享乐。

一路走来，直到襄阳。

为了不见郭靖黄蓉，他们没有进城，而是绕开襄阳城，可过了襄阳继续北上就是蒙古人的地盘，难免又看到蒙古贵族、军士欺凌百姓的一幕。

杨过照常拔剑相助，把该杀的全杀了。

这回他们往终南山走，倒是可以护送一些想去终南山避难的人，甚至在半道路过的村子里偶遇了当初那群老弱妇孺。

因此出了襄阳范围后，他们的队伍人数就越来越多，从几十人，到几百上千人。

小龙女立于一处山包上，风吹着她的白衣，她望着那上千人的队伍，叹道：“我不喜欢蒙古人的野蛮，可大宋也压抑得很，同样喜欢不起来，良禽择木而栖，这二者皆非好木……过儿，将来若是有机会，就另立新朝吧。”

杨过站在小龙女身后，听到前半句话，本想点头应是，可听到最后一句，顿时大惊：“姑姑，你让我去当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