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1头雾水

早上，方耀祖一大早就起床了，两个室友，一个早就去上班了，一个应该还在睡梦中。因为昨天的事情，方耀祖到阳台晒衣服的时候特意瞄了一眼，果然大部分的衣服都是非常开放的，他的脸有点不好意思地红了起来，收拾好，马上离开宿舍。

“耀哥，昨晚没有喝醉吧？”路过张杨亦心座位的时候，她跟方耀祖打了一声招呼。

方耀祖尴尬地笑了笑，“还好，有一点点，但还是清醒的。”

经过昨天的相处，两个人的关系好像亲密了一点，张杨亦心嘿嘿笑道，“你的酒量不行啊，以后会有很多应酬的，到时可就麻烦了。”

方耀祖愣了一下，“应酬？我能有什么应酬啊？”

张杨亦心神秘地笑了笑，“以后你就会知道了，应酬是绝对少不了的。”

“好了，不跟你聊了，我还有工作没有做完呢。”说完，继续埋头开始自己的工作。

方耀祖带着满脸的疑惑，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亦心，你知道今天的会议要开多久吗？”顾文迪走到张杨亦心面前，问道。

张杨亦心抬头看向顾文迪，想了一下，说道，“根据以前的习惯，估计会到下午，甚至有可能到晚上。”

顾文迪皱了皱眉，“好吧，那我让人再准备一些水果饮料。”

就在顾文迪准备转身的时候，张杨亦心突然拉住她，“迪姐，要不准备一些饼干点心之类的，我觉得开会的时候大家挺容易饿的，昨天就有人找吃的东西。”

顾文迪眼珠子一转，点点头，“好的，我一会儿安排一下，对了，你还有什么需要协助的吗？”

张杨亦心谦虚道，“哪敢让迪姐协助，我这里没事了。”

顾文迪淡淡一笑，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

“玉玲，你去买点东西放到会议室，跟昨天一样。”顾文迪给饶玉玲发了一个信息，“对了，再买点饼干点心，记得开发票。”

“好的，迪姐。”饶玉玲回道。

顾文迪，“买好一点的，公司有钱，没必要省这些。”

饶玉玲，“知道了，那我先去了。”

聊天结束，饶玉玲从座位上站起来，往外走去。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方耀祖第一件事情就是打开电脑，然后把昨天收集到的信息记录下来，加密文档，放在一个秘密文件夹里。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方耀祖抬头看过去，“请进。”

推门进来的是朱荣灿，并不是他所想的那几个经理。

“方兄，这两天你挺忙的啊？”朱荣灿一边走过来，一边说道，

方耀祖苦笑道，“也没什么好忙的，开会的事情有很多我还不是很懂，就是旁听而已。”

朱荣灿走到方耀祖对面，坐下，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给方耀祖派了一支。“今天应该能结束了吧？”

方耀祖接过烟，想了想，“我不太确定，估计差不多吧，主要还是看领导的意思。”

朱荣灿抽了一口烟，随意道，“昨天都聊了什么啊？听说晚上老板还请客了。”

方耀祖也抽了一口烟，“是啊，不过跟公司食堂的差不多，我觉得味道还不如我们公司的食堂呢。”

朱荣灿嘿嘿笑道，“你就别逗我了，我又不是没去那里吃过，我们公司的食堂怎么可能比得上？”

方耀祖笑道，“可能是我比较喜欢粗茶淡饭，对那些山珍海味不太敏感，而且大家都在喝酒，

我的酒量差，也掺和不进去，挺无聊的。”

朱荣灿好奇地看着方耀祖，“你还真是一个奇怪的人，对了，听说你昨天赢了一部手机，恭喜啊。”

方耀祖愣了一下，这消息传得太快了，看来这个公司还真是没有什么秘密。“还不一定呢？我也不好意思找老板要，他可能只是开开玩笑而已。”

朱荣灿摇摇头，“老板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你就放心大胆地去找他吧。”

方耀祖心里还是不太敢想这个事情，如果真的冒冒失失跑到领导办公室，要求老板兑现承诺，那就有点太不识趣了，谁知道老板是不是认真的。

“再看看吧，我也不着急。”

朱荣灿嘿嘿笑道，“你还真是淡定，要是我的话，肯定第一时间就去老板那里领奖，而且，这也算是一种荣耀吧？”

方耀祖苦笑着摇摇头，“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朱荣灿好像一直没有说到主题，方耀祖不相信他找自己就是为了抽一支烟。

朱荣灿一拍脑袋，“差点把正事忘记了，我是想跟你说一下接下来巡店的事情，我又做了一份计划表，还有深圳区一些经理的简介，一会儿发给你，你可以先看一下，等会议结束之后，我们继续到各个店了解情况。”

方耀祖点点头，“好的，一会儿我看一下，这件事情真是麻烦你了。”

朱荣灿说道，“没什么麻烦的，这就是我的本职工作，你先到时看一下，如果有意见的话，随时可以跟我沟通。”想了想，“另外还有一件事情，要不要帮你组织一下，召集深圳区的店长一起开个会？”

方耀祖微微皱了皱眉，觉得朱荣灿好像有点热心过头了，但马上就笑着说道，“这个事情不着急，到时再说。”

朱荣灿说道，“那好吧，有什么问题可以给我发信息，那我先出去了，手上还有事情呢。”

方耀祖说道，“那我就不送了，我也要准备一下开会的事情。”

朱荣灿离开方耀祖的办公室，接下来，几个区域经理陆陆续续地走进方耀祖的办公室。有了昨天的相处，大家融洽了许多，当然，方耀祖的心里也多了一些防备。

“老吴，今天这个会议主要讨论什么啊？”方耀祖对这个经营分析不是很理解，搞不懂分析的是什么。

吴海峰解释道，“就是拿各个片区，各个分店的报表分析一下，尤其是那些营业额下滑的分店，看看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方耀祖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这不是财务部的事情吗？报表是能这样拿出来分析的吗？不需要保密？”

刘春霞说道，“只是其中的一部分，涉及店里运营情况的那一部分，又不是什么重要的秘密，公布出来也不会有什么影响，每个月财务部都会直接把报表提前发给我们。”

方耀祖有点蒙，感觉这个几个经理好像不太在意，在他的想法中报表是不要一定权限才可以看的。

杜玉霜插了一句，“这次还不知道情况怎么样呢？听说昨天晚上财务部加班完成的。”

王长远说道，“我大概能猜出来，其实有没有报表都一样，我就是有点不明白，为什么每次广州区分摊的办公费用这么高，太不合理了。”

吴海峰呵呵一笑，“那深圳区呢？那不是更不合理吗？里面很多项目我都还搞不明白呢。”

刘春霞说道，“我看你是无所谓的，领导一直挺照顾你们片区的。”

吴海峰说道，“我怎么就无所谓了？这可是关系到我的绩效工资，我真的是搞不明白，每次财务部都解释不清楚，如果不是绩效工资还不错，我早就找她们理论了。”

杜玉霜冷笑道，“你就算了吧，得了便宜还卖乖。”

方耀祖听得一头雾水，他对公司很多事情都还不了解，这几天节奏太快了，没有时间深入研究，绩效制度也是这样，顾文迪跟他说完之后，他也就是有一个模糊的印象，还没有来得及认真学习。

王长远叹了一声，“一会儿估计又要挨批，广州这个月的业绩实在是太差了。”

刘春霞瞥了王长远一眼，“你不会把报销的费用往后挪一下吗？这样也不至于太难看，还有很多其他办法，你又不是没有用过。”

方耀祖愣了一下，这里面难道还有猫腻？

王长远苦笑道，“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反正最后都一样，还不如早点面对。”

杜玉霜皱了皱眉，“老王，你的情绪不高啊，办法是总是能想出来的，你也是老油条了，难道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别一副认命的样子，下个月的事情谁知道？或许下个月就变好了。”

王长远摇摇头，“可能性很小，反正我是没有那个信心，环境不好啊，还不知道能不能搞下去。”

又说道，“或许老方说得对，是该考虑一下转型的问题了，继续这样做下去，迟早是要出问题的。”

方耀祖劝说道，“老王，你也别这么悲观，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一个新人都不担心，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刘春霞说道，“你们就别劝他了，估计昨天晚上又被李冬阳拉去扎金花了，看他的样子就知道，早上起来就垂头丧气的。”

王长远尴尬地笑了笑，“跟这个没有关系，而且昨天我又没有输。”

方耀祖有点蒙了，原来还有这样的事情，昨天李大茂好像还特意叮嘱过李冬阳，看来李冬阳把李大茂的话当成耳旁风了。

吴海峰鄙视道，“你就别吹了，就你那德行，谁会相信啊。”

杜玉霜劝了一句，“老王，我劝你你还是悠着点，老大不小的了，你要是再这样，那个女孩子还敢跟着你？”

王长远解释道，“就是一个爱好而已，没什么影响的，就偶尔玩一下。”

“好了，不聊这个了，我们还是说说一会开会的事情吧，到时应该怎么应付，你们有办法吗？”

刘春霞说道，“都是老套路了，你别跟我说还没想好，这里就你的心眼最多。”

方耀祖有点插不上话，根本不懂里面的门道，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

吴海峰看方耀祖有点疑惑，解释道，“老方，以后你就知道了，反正以后你也会懂的，做区域经理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方耀祖点点头，低声道，“看来我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

看了看时间，“快开会了，我们还是先去会议室吧。”

大家站了起来，一起走向会议室。到了会议室，还是跟昨天一样，其他人都还没有来，看来都是喜欢踩点的人。

没等一会，各部门的经理就陆续走进来了，还是跟区域经理泾渭分明，除了打招呼，几乎没有沟通。

方耀祖心里有点纳闷，昨天吃饭的时候，大家聊得挺开心的，关系挺和谐的，怎么到了会议室就变样了，变得那么陌生。

会议开始前几分钟，庹庆明跟李大茂一起走进来。

李大茂手里还拿着一个东西，走进来就看向方耀祖，“方经理，这是你的手机，怎么刚才没来我办公室拿啊？”

方耀祖愣了一下，李大茂还真是买了一部手机，这也太惊喜了。

“李总，刚才跟几个区域经理聊工作上的事情，我想等晚点再去找你。”方耀祖找了一个借口。

李大茂微微一笑，“这样啊，拿着吧，这手机属于你了。”

方耀祖站起来，恭恭敬敬地接过手机，心情挺激动的，他完全没想到这种情况，突然感觉这个老板还挺错的。

其他人都投来羡慕的目光，方耀祖有点不好意思，慌忙坐下。

这个过程很短暂，庹庆明和李大茂坐下之后，庹庆明说道，“今天我们召开经营分析会议，由财务部的蔡经理主讲，蔡经理，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蔡云柳，财务部的副经理，方耀祖以前没怎么留意，有点偏瘦，戴着一副眼镜，或许是受到老板娘的影响，不太注重打扮，长得还算清秀，年龄三十岁左右。

蔡云柳打开电脑，接上投影仪，动作非常熟练，看起来是已经习惯了，大家安静地等着。方耀祖心里想道，为什么不提前把这些事情做好？这样还能省点时间，最主要是这安静的氛围有点诡异。

接上投影仪，点开报表，蔡云柳就开始自己的分析，她主要讲的是总体上的财务情况，虽然方耀祖也学过一些财务知识，但有一部分的内容还是不太明白，从总体上来看，公司应该是盈利的，主营业务成本也不是那么高。

方耀祖很纳闷，为什么老板一直在提公司业绩不太理想的事情，他听到各个片区经理的反应也是很不理想的，但是，从报表上来看，好像并不是那么样的。

方耀祖认真地听着，想从里面找出一些问题，但最终还是毫无头绪。

不只是方耀祖一头雾水，对面一些部门经理也是这样，估计有些人完全搞不懂，例如卢厚才，心思根本就不在会议上。

这个会议看起来跟其他部门的经理好像关系不大，不明白为什么老板一定要让大家都参加，难道只是想让大家听听而已？

正当方耀祖还在纳闷的时候，蔡云柳又打开一个报表，看到这个报表的时候，方耀祖对刚才的疑惑好像明白了一下，原来财务部把分店和总部分开来了，看着总部一大堆的费用，刚才那些利润根本不足以填补这笔费用。

为什么要把两份报表分开？为什么总表不拿出来分析？方耀祖心里好像有点明白了，或许就是为了保存最后一点点体面吧，连一些食材的成本都算到了中央厨房的头上，还有什么是干不出来的，真是不懂，为什么李大茂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出现？

看到大家一脸淡然的样子，方耀祖就知道这种事情大家已经习惯了。

蔡云柳分析完后，庹庆明就开始讲话了，他并不是自己发表意见，而是让大家先说说自己的想法。

接下来，就是一通乱七八糟的分析，方耀祖不得不承认，这是他见过最让人捉摸不透的经营分析会议，所有人好像都不想揭开遮羞布，老板也只是挑一些不痛不痒的问题说两句，然后就不了了之了。

尤其是说道总部费用的时候，众人一致选择了无视，倒是李大茂，指出了几个问题，对于一些费用的支出提出了一点意见，要求各部门控制日常费用，或许这就是让部门经理参加这个会议的意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