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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宝莨公主

“你……你这个刁民,你没看见本公主受伤了吗?”宝莨公主看着李清缘只顾捡值钱的气的脚更痛了。

唉……电视里都说公主刁蛮任性,现实的公主果然刁蛮啊。

“公猪啊”李清缘坐在她对面的石头上揉着后背道:“我这个刁民刚才给你当垫背,救了你一命哎,捡你点首饰怎么了?你堂堂一晋梁国公主还缺首饰啊?再说了,你还没谢我救命之恩呢?”

“谢你?你把本公主摔伤了还要本公主谢你?”宝莨公主含着泪花气得怒目圆睁:“你看看,我的脚腕痛死了,可是怎么也动不了,你还不快去给本公主找大夫去!”

“我看看。”李清缘见她不是矫情而是真受伤了,也就不计较她那颐指气使态度了,欲伸手看她的脚脖子却又被她戴着戒指的手“啪”打得生疼:“男女授受不亲,我才不要你这刁民碰我的脚。”

哦,古人这么个规矩,李清缘吃痛的摸摸手无奈道:“那这荒山野岭的,我上哪儿给你找大夫?哎呀!脚腕子痛的动不了了?该不会是断了吧?”

被他这一吓唬,宝莨公主就有些忐忑不安,知道眼前形式也讲究不了什么了,看就看了吧,等本公主得救了有你好瞧的,哼!态度软和了些道:“那你……会医术吗?看得好吗?”

听她这么一说,李清缘才放心伸出手,一看,哇!上等云履皂底,海浪花纹金薄片镶边,金线穿米粒大的珍珠绣图,红脂丝帛鞋面尽是丝滑的触感。

好——贵的鞋子!

“咳咳!”宝莨公主不满的轻咳两声提醒他,褪去鞋袜,一只白嫩嫩的脚,圆润的指甲染着鲜红的蔻丹,让人看的喉咙发干,脚脖子红肿,晃了晃脱臼了。

“哎呀!完了完了!”李清缘故作大惊道。

“怎么啦?”宝莨公主也紧张起来。

“你的脚断了!你看,你看。”李清缘提起她的脚腕子晃了晃,那脚果然不正常的歪向一边。

“那那怎么办?”宝莨公主带着哭腔问道。

“哎呀我也不知道啊,这脚断了还能接上,不过瘸不瘸的那可就不好说了呀。”

“啊?本公主不能断脚也不能瘸啊!我还要嫁给世赫太子做太子妃呢怎么办?呜呜哇……”

李清缘有点后悔了,她真哭了,散乱的发饰,花妆的脸,哭的像个冤死鬼似的,有点吓人。

趁着她伤心的捂脸哭,李清缘找对了角度用力一掰,脚脖子发出一声骨头的脆响被宝莨公主的痛呼声盖过。

“啊——你这个刁民,你干什么?你弄断我的脚了。”宝莨公主哭喊着气极了,随手拿起旁边的鞋就要打人。

李清缘赶紧躲开:“哎哎哎!别冤枉好人啊,我给你治好了,不信你自己活动活动看看。”

她半信半疑的活动了一下脚,虽还是酸痛难当,但脚的确是能动了,一抬头见他还看着自己呢,又羞恼起来:“还看什么看!”说完自己笨拙的套上袜子。

见她态度好了些,李清缘走向河边,摸摸脸上黏黏的唇脂调侃道:“亲都亲了,你还怕我看啊?”

“你你这个刁民,等本公主得救了,我叫连将军砍了你的手脚挖了你的眼睛!”宝莨公主看他蹲河边洗脸的背影又羞又气。

李清缘倒不介意这位公主恶狠狠的威胁,洗干净脸见河水有些涨势走到她身边说:“哎,公猪,这天快要黑了,这里血腥味儿重,野兽马上就会闻着味儿来了,你走不走?”

“本公主的脚受伤了,怎么走啊?你背我!”宝莨公主颐指气使道。

“嘿嘿,想让我背你?也行,我好歹救了你,还治好你的脚,要不你说两句好听的,我就背你,嗯?”

“想的美!刁民,本公主乃是晋梁国嫡公主,大历朝的贵使,未来的太子妃,救了我是你天大的福分,你这个庶民对本公主出言不逊、粗俗无礼,本公主没立即治你的罪已经是法外开恩了,你还想听好听的?哼哼!”

“嗐,这荒山野岭的,应该没人知道我救了你吧,那我不管了,你坐在这儿等着喂熊吧!”李清缘恶趣味的笑笑转身就走。

“哎哎哎!刁……”宝莨公主下意识止住了话:“你回来,你回来呀,你捡了本公主的首饰,你就得救我!”

“听不到啊,我听不见~哎呀!再晚点还要涨潮呢,你先被淹死还是先被熊吃了啊?”李清缘故作感叹道,踩着石头轻巧的跳过急流小河。

眼见李清缘过了河都走远了,宝莨公主越发心急了:“回来!回来你这个刁民!”随即把手中的鞋扔了过去。

这一下稳稳当当的砸中了李清缘的后脑勺,李清缘摔下来时也磕到了头,如今又被这分量不轻的鞋履砸痛,他心里就来气了:这个不知好歹的死丫头,我管她干嘛!

转身看了一眼脚边的鞋,揉着脑袋一脚飞起,将鞋子踢进了湍急的河流里,那只价值连城的鞋子,就着仅有的浮力被河水卷走了。

朝她白眼儿一翻转身就走,留下宝莨公主目瞪口呆愣了一下,彻底惊天动地放声大哭起来。

李清缘头也不回的走到矮树丛后蹲下矛盾起来,听着嘤嘤哭声心中无比纠结:

真不管了?好歹是一条人命啊,那她是先涨潮被淹死,还是先被野兽吃掉?

摸摸后脑勺的肿包,可是就这么救了那丫头也太便宜她了,她要是得救之后不放过我可怎么办?

可是见死不救也不是咱干得出来的事儿啊……

纠结了半天,心乱如麻,一咬牙又没出息的走回去了,河水涨了不少,远处响起狼凄厉的嚎啸声,踩着石头跳过河,那位公主还坐在地上哭得抽抽搭搭梨花带雨的呢。

李清缘走过去嫌恶的踢踢埋头痛哭的某人:“哎哎,别哭了,我带你走。”

宝莨公主忽然听见这一声,止住哭声抬头看,他一脸不乐意的伸出了修长略粗糙的手,无名指上的银戒指隐隐泛光字迹凹凸。

这回她总算学乖了,心中一阵欣喜,二话不说擦擦眼泪拉住李清缘的手正要站起来,脚痛得她暗暗抽气,但还是咬牙站起来了。

见她老实不摆架子了又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儿,李清缘也心软了些说:“你这袍子都破了,又大又拖沓,脱掉扔了吧,不然山路不好走。”

“我不~”宝莨公主赶紧捡起后袍抱着衣服不撒手,心想我这身婚服用材极奢造价不菲,照着历朝款式可是费了许多绣娘日夜操劳才做出来的呢,天下仅此一件。

李清缘只好耐心劝道:“河水涨潮了,野兽也快寻着血腥味儿来了,要是走不快咱俩都得死啊。”

后者依旧表情执拗的抱着衣服摇摇头:不!

看她一只没穿鞋的脚又哄道:“要不你舍了这身儿衣服,我背你总行了吧?”

听了这话,宝莨公主才不舍的脱掉大红喜袍,任凭李清缘扔在一边,他一转身半蹲:“上来吧,咱们得快点走了。”

宝莨公主脸上露出笑容趴了上去,身上散发着浓淡雍沉的兰香味儿。

“看你这小个头没我高,怎么这么沉啊?”

“才不沉呢,我一路坐船、又换乘马车来五尊山,都没吃几口饭呢。”

“公主还能饿肚子啊?”

“路上不太平没法儿用膳,歇都没怎么歇呢,一直在赶路。”

“那谁那么大胆子谁打劫你啊?”

“我一直在马车里,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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