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他越界了
此时长风已经追来,问道:“宋娘子、元宝,到底发生何事了?”
元宝将来龙去脉告知,长风顿时怒气冲天,握着拳头砸在手心上:“早知就不将宋娘子拦下,好生教训那悍妇一番,出口恶气。”
“长风,近来恐怕要麻烦你在镇上与我们母子寻个落脚地。不用太大够住便可,租金之类的我自行解决,还有莫要告诉你家主子。”宋浅是怕姬长夜得知此事后,替自己寻处宅院还不肯收下租金。自己不想欠着人情债,所以这自然不能让姬长夜知晓。
“放心吧宋娘子,此事交与我定然没问题。”长风虽嘴上应答着,心里却盘算着要是姬长夜知晓,他会如何做才能打动宋浅的心。
宋浅轻叹口气,望着玩乐的二人。
但愿一切顺遂。
入夜,长风在宋浅与元宝睡下后才回了姬长夜的府邸。
他本想明日一早再将发生的事告知姬长夜,不想见书房还明着灯,就试探的敲响门:“爷。”
“进。”
姬长夜置下毛笔,见长风这么晚前来便询问起缘由。
长风将今日所发生的事告知了姬长夜,还愤懑不平道:“爷,既然宋娘子都开口了要在镇里找处宅院,您看……”
您主动送一座出去!
长风满怀期待的看着姬长夜抬起眼眸,以为他终于懂得如何做了,不想姬长夜思虑片刻后开口道:“那你就去替她寻上一处。”
为什么您就是不开窍啊!
“爷,属下的意思是您名下的宅院那般多,挑出一套与宋娘子住着,这般您不也有由子多同元宝和宋娘子相处?”
听着长风的话,姬长夜觉得有几分道理,回应道:“既然如此,便将城东那套院子与他们母子二人。”城东的宅子离着铺子近不说,也不华贵,能叫宋浅看不出端倪来。
长风欢喜的应下离开。
照着这个趋势下去,将宋娘子与元宝接过门便不是久远的事了!
次日宋浅早早醒来,来到院子便见石雷挑着两桶水回来。
惊讶之余,宋浅忙推开门让石雷进来放下水桶。
“多谢石大哥,总是麻烦你。”
石雷接过毛巾来擦干净汗水,憨厚的一笑回应:“宋娘子言重了,你自己挑水也不方便,我不过是举手之劳。”
“只是这般日日劳烦石大哥,我心底也过意不去啊。”这石雷与她们无亲无恩的,总是这般让他来干重活,宋浅总觉得占了便宜。
一番思虑下,宋浅回了里屋,出来时手中多了个荷包。正当石雷疑惑时,宋浅将荷包递来说道:“若是石大哥不嫌弃,便收下这些。”荷包里是铜板,石雷当下明白,宋浅这般是要付他工钱。
“宋娘子这是做什么?石某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哪能安心收下这些?”石雷推脱着,将荷包塞回宋浅手中。
“石大哥这般才是叫我不心安,若是你不收下日后便不必来了。”宋浅不能平白受着石雷的好,让他误会什么,就此言语威胁着。
石雷果真心急起来,忙收下荷包,生怕明日宋浅真的不让他来了。
“石大哥留下来吃早饭吧,我做了粥和包子,也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说着宋浅便进了屋忙活起来。
看着她单薄的身影,石雷只觉得心疼。昨日的事他也听说了,不禁有些内疚是自己与她添了麻烦,可是她从来不抱怨。石雷通过与宋浅这段时间的接触,对她的为人心知肚明,若是没这些子事败坏了她的名声,她也不至于被拖累,活在风言风语中。
在宋浅家里吃过早饭后,石雷就去了家里。石母正在喂鸡,见石雷回来便上前嗔怪道:“这清早的你去哪里了?水也不挑,柴也不砍!”
石雷并未出言反驳,只是将宋浅给他的工钱交给了石母,石母顿时喜笑颜开:“儿啊,这是哪来的?”
石雷将去宋浅家做活,她付给他工钱的事告知了石母。
石母掂量着荷包,不禁沾沾自喜说道:“不想这宋娘子如此大方,看来当初为娘让你多与她相处是对的。照这般下去,她迟早是你的人。儿啊,这样下去你不能光干活啊,怎么着也得……若是事成了,你我母子的好日子可就不远了。”
石雷见石母这般算计,不禁皱起眉头。
起初他的确是照着石母的挑唆才接近宋浅,可经过这段时日的相知,他似乎对宋浅生出了几分真心,不禁开始排斥起石母的心思。
见自家儿子不应,石母猜出了他的心思,多少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点着他的额头,嘱咐道:“你难不成对那宋娘子动了真心?儿啊,细想想若不是她那点子本事,你觉得这等子贱妇配得上你吗?你可别动了错心思,让为娘失望。”
她石家世代清清白白,若不是看重宋浅那点钱财与本事,怎么会允许一个与人勾结的娼妇进门?
听到石母侮辱宋浅,石雷顿时不悦道:“母亲!宋娘子她人很好,绝非传言那般。”
“无风不起浪!若她做不来那事,谁会有心思污蔑她?我的傻儿子,你啊,是被那小娘子迷了心窍了!”
听到石母的话,石雷顿时怔楞住。
石母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的确是无风不起浪,若宋浅没做过这些事,那些人纵然捅破了天也污蔑不到她半分。
是他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是,母亲,我明白了。”
“这才是我的好儿子。”
石母见自家儿子开了窍也就放下心来,随后捧着荷包满脸笑意的拉着石雷回了屋。
次日,依照着石母的嘱托,石雷照常去了宋浅的草房。
临近草房,石雷便见着一个陌生的面孔在宋浅的院子外走过,还不停的往里张望,十分奇怪。这不是村子里的人,石雷顿时升起几分警惕。而那人也在见了石雷后快步离开,似乎在害怕什么。
见宋浅出来,石雷忙将此事告知:“宋娘子,我刚在你家院子外发现个可疑的人,他总是往里面张望,像是在找什么。”
听闻此事,宋浅也是一惊,但是转念想到前几日长风提起过会派人替他来守着她与元宝,许是长风的人。
就此宋浅并未多想,还安慰着石雷,让他不必过于警惕。有了宋浅的这些话,石雷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心里还泛着嘀咕。
送走了石雷后,宋浅带着元宝去了镇上的铺子里。今日的生意不错,早早关门后,宋浅还要去看宅院。
前几日,她看上一处不错的院子。与东家都敲定了租金与时日,今日去正是交房。
不想东家竟将她赶了出来,还说道:“娘子啊,你走吧。这处院子我不租了,你且另寻他处吧。”说完便关紧了大门。
事发突然,宋浅也问不到缘由只能作罢,自认倒霉。本以为只是意外,不想接下来接二连三的事让宋浅察觉了端倪。
“这院子不会租给你的,你就别为难我了,趁早离去也免得你我二人丢了脸面。”又一个东家将宋浅扫地出门,同样也没有任何缘由。她又不是瘟神,怎么一个个都这般?
元宝拉了拉宋浅的衣袖问道:“娘亲,为什么伯伯们要将我们赶出来?”
宋浅正准备向元宝解释时,视线里突然闯入个奇怪的身影,对方在被发现后匆匆离开。宋浅忙抱起元宝追了上去,不成想还是跟丢了,看着街市上熙攘的人群,宋浅直觉得对方的衣物十分眼熟。
与长风的衣物十分相像!难不成是姬长夜手下的人?若是如此,那她这段时间屡屡碰壁,便是姬长夜在幕后操控!
想到此处,宋浅不禁气愤起来。
长风去了铺子,刚踏入门槛里便觉得今日的气氛不对劲,好似有几把冷箭对着自己。
“宋娘子,这是发生何事了?”宋浅这眼神好似要将他活剐了一般,可是他也记不得自己何事惹到她了。
元宝同情的瞥了一眼长风,却不敢出声告知他缘由,只是默不作声的在一旁玩耍。
宋浅深呼一口气,强压着怒气:“前几日我托你与我找处宅院,想必你将此事告知了你家主子吧?”
长风不禁一惊,还想辩解,可是见宋浅神色严肃带有几分怒气,也就不敢有所隐瞒,承认道:“宋娘子你听我解释,我也是为了您好啊,想着我家主子财大权大……”
能替您寻个好住处。
可还未等他说完,宋浅便打断道:“所以你家主子便仗着有权有势耍我?四处阻拦我做事。你家主子对我的恩情,我这辈子都不会忘。但是这不代表他可以为所欲为,过多插手我的生活,不尊重我。”
她本以为姬长夜是何等体面人,不想也能做出这等子事,好叫她吃惊与愤怒。
长风听此只觉得奇怪,自家主子不是答应要将城东那处宅院送与宋娘子吗?怎么会做出这些事?
但如今的宋浅正在气头上,长风根本解释不得半句。
“还要劳烦你告诉你家主子,我的事我能处理好,希望他不要过多插手。”宋浅说罢便要起身离开。
长风认为姬长夜这般做定是另有隐情,便忙替姬长夜辩解道:“宋娘子,我家主子没准只是担忧您同元宝的安全,担心您被那些人诓骗。我家主子对您如何,您也是知道的,怎么会做对不起您的事呢?”
虽说姬长夜对她和元宝的确不错,但是他也不能屡次三番的干涉自己的生活,他这已经是越界了。
听着长风的解释,宋浅的神色更加不悦,也不再理会长风,转身去了后院。
元宝这才走来长风身旁,安慰他道:“长风伯伯,今日娘亲动了大怒,还是不要招惹她为好。”
长风欲哭无泪,他也不发生了何事便受此无妄之灾,今日着实倒霉了些。
就此长风回到府邸后,便直奔向姬长夜的书房,打算将此事问清楚。
“这般不稳重,发生何事了?”见长风莽撞的闯进来,姬长夜微微皱起眉头,却也未责怪长风。
因为他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