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十只小红鸟

直到弗蕾第太太把克洛伊和梅珀接回考克斯庄园，梅珀都还在为她的旅游计划之一的阿卡姆攻略必须作废而感到惋惜。

“说真的…”梅珀正试图继续争取她的阿卡姆之旅，管家女士迤迤然走近，从托盘里放下一杯鲜榨果汁打断了施法，“梅珀小姐，请尝尝这个？”

梅珀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她一连解决掉两杯果汁和一个小蛋糕，并对弗蕾第太太的手艺大肆赞扬，后者态度谦逊，甚至还在询问梅珀在口味上有什么偏好、需不需要这样那样的改进。不过在场的明眼人——特指克洛伊——清楚地知道弗莱很受用。

克洛伊看着她们不自觉露出笑容，兼顾小姐的朋友和自家小姐的超级管家显然注意到了克洛伊的放松，她本就温和的目光放得更加柔软，“您可以带梅珀小姐在庄园里转转，或者一起出去玩，小姐。当然，最好还是不要在外面过夜。”

“知道啦，”克洛伊点点头，“不过我今天会晚点回来，至少得把梅珀送进酒店房间……”还要检查房间的安全情况，譬如有没有微型摄像头，浴室镜子是否双面，落地窗的坚硬程度……

弗蕾第和克洛伊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管家女士宣布道：“好吧。尽管我还是希望梅珀小姐能在考克斯庄园留宿。祝你们玩得愉快。”

克洛伊先是带梅珀去了自己的房间。

严格意义上，从詹姆斯——克洛伊的不知道在哪儿晃的生父——主动放弃考克斯庄园部分所有权的那天起，老宅里所有房间都能称作她自己的房间。

所以克洛伊带对方去的其实是她的卧室。

“哇啊…克洛伊你的床……”梅珀在两架床之间徘徊，露出如梦似幻的神情。

克洛伊半靠在门边，“随便躺，不要穿着鞋上去就行。”

梅珀喊了一声“好耶！”，立刻蹬掉拖鞋飞扑上左边的水床。她在床上滚来滚去，把床压得咕噜咕噜地响。

“我都有点想今晚就过来睡了，”梅珀仰面朝天，“甚至不用弗莱收拾房间，只要抢一架你的床。”

“随时欢迎你改变主意。”克洛伊说着走近水床，俯下身按了床侧的一个什么按钮。梅珀盘坐起来，好奇地看着整张床变得蔚蓝透明，像是从大西洋里切割下来的一块方砖。

低沉空灵的响动从床里传来，伴有哗哗的水声。

“看。”克洛伊也坐了上来，指着她俩中间床面上的一个小黑点。

小小的黑点在一片蔚蓝里明显越变越大，仿佛是在从里向外移动，梅珀的眼睛也越睁越大，直到那东西穿过她们跃出床面——

“是鲸！”

梅珀随着那只鲸从床里冲向天花板而仰头，克洛伊的房间已足够大，对这只大块头来说也只是勉强能塞下，它在虚空中微微侧身，又重重落下，溅起翻白的水花。

在鲸穿过她们的时候，梅珀知道这应该是某种比全息投影更逼真的技术，眼睛一眨也不眨，反而是溅起的水花让她下意识闭上了眼。

再睁开眼时对上了克洛伊笑意盈盈的脸。

“怎么样？”克洛伊问。

“很逼真、很震撼——这是什么？”

克洛伊神色自若，做了个介绍的手势，“这是未来，亲爱的。”

梅珀愣了愣，挤出一个古怪的笑来，“未来，哈？”

克洛伊暗道不好，然而为时已晚，她已经被梅珀摁在了水床上，梅珀伸出挠痒痒的毒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错了…哈哈哈哈哈我错了梅珀救命哈哈哈哈哈…梅珀哈哈哈哈哈。”

两人闹了有一会儿才停手，克洛伊轻轻喘着气，梅珀哼笑道，“这背后有什么阴谋，快从实招来！”

“真没什么，”克洛伊软成一滩猫饼，“就是看鲸鱼那段我有在录像，以后在你毕业典礼上循环播…哎呦！”

梅珀躺过来顺势给了克洛伊一个头槌，克洛伊揉了揉脑袋又猛地撞回去。她们僵持了五个回合后默契地再次停战，克洛伊终于认真解释道，“其实是为我们两个的动态相册收集素材啦，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也可以作为考克斯集团和韦恩集团联合研发的新技术的广告喔？”

“我真不敢相信我竟然听说过这个，”梅珀说，“自从托尼斯塔克发布他的二元…什么构造来着？”

“二元倒回改造架构，简称''二构''。”

“好的，二构。总之，关注这些的人都在猜测考克斯集团，韦恩集团或是莱克斯集团谁会先搞出类似甚至更酷的东西。”

“但是他们一定猜不到我们/你们会和韦恩集团联手。”克洛伊和梅珀异口同声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