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下山
下山
临走时王二问父母知不知道九龙真脉的事，父亲支支吾吾也没说什么，让王二以后再也不要提这些。
母亲隐隐担心，但还是说服父亲让王二下山了。
“肯定有什么事瞒着我。”王二骑在小毛驴上胡思乱想着：“不管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生又何欢死有何憾，他小小年纪有什么好怕的，大男儿志在四方。”
王二“驾”的一声燃气万丈熊心，这个世界还没走向我，那么就让我勇敢的走向世界吧。
“驾驾驾！”毛驴仿佛听懂了王二的心事，欢快的蹦了蹦，一个急刹把王二甩了出去。
“我草···”空中远远传来王二落地的回声。
“嗤！”王二迅速爬起看向四周说道：“谁？谁笑我？”
寂静的小路，连风声都是细微的。
“可刚刚听到有人笑啊，是我幻听？大概我摔到脑袋了。”王二拍了拍屁股上的草屑和尘土甩了甩头为自己开脱道。
夕阳渐渐暮落到一个人一头驴的身后。
驴走了一天渐渐乏了，王二望着前不着村后不着地的路途，在前面的小树林停了下来。
点着火，吃着临走时父亲和母亲给他备的干粮，一个人想着心事和未来……渐渐困了，小毛驴卧在篝火边和王二相依而睡。
突然传来破空声，王二下意识连滚带爬滚落到一旁，回头一看，毛驴已倒在血泊中，连悲鸣都没发出来。
王二一声冷汗连声也不敢发，在深夜里狂奔。
不敢回头，不敢停止，夜色在王二奔跑中褪色，黎明到来。
没有追逐声，王二一直没有听到追逐声，四周的原野渐渐远去，前面就是吉安城了。
城门外，还有一些晨雾但已聚集一些等待进城卖菜的小贩，三三两两的，还没有吆喝声。
“开城门喽！”明亮威武的吆喝声中沉重的城门缓缓打开。
王二胡乱在街上找了家早餐店，吃了早饭，顺便找了一间小客栈睡觉。
昨夜的露水似乎还留在梦里，王二蜷缩在单薄的被窝里，在湿润的睡梦中醒来。
王二盯着窗外的黄昏回想着：“是什么人要杀我？有没有可能是误会？假如要杀我会是谁呢？叫小小的那帮人回去发现张老头的尸体，以为藏宝图在我身上，又或者张老头也在骗我，他没有死？或者阿狗阿猫向什么人泄露了秘密？算了，他们要杀我，又不是我要杀他们，我烦什么呢？”王二这样一想就感觉肚子又饿了。
城里夜市华灯初上，呼朋引友的告别了贤妻，吃喝玩乐的备好了银两，宽宽的街道被街旁的小贩挤瘦了许多，买彩灯的，算卦问卜的在等最后的客人离去，隔壁的小酒馆吆五喝六的传来推杯换盏地粗狂声。
突然一座巍峨的高楼伫立在王二面前，整栋楼张灯结彩像是刚花枝招展的新媳妇儿，这里确是夜夜做新郎的地方——翠香楼。
王二还没看清就被一阵香风驾到大厅。
“小客官第一次来嘛？”突兀的就现出一张堆脂倒粉的大白脸来，身后走着撒着，走过的路几乎撒出一条细细的小白道。
王二急忙道：“大娘，不是我自己来的，不知谁把我挤进来的。”
“小客官，来就来了，谁在乎你是怎么来的，客官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我这里黄花小雏鸡，腊八香薰菜应有尽有，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我满足不了的，客官这细皮嫩肉的，我看着都流口水。要不今晚我来……”
“我……我没钱，快放开我，我不想来这里啊！”王二在山沟里那儿见过这种阵势，急得额头直冒冷汗，但四周的绫罗绸缎，一挥手就是细腻香软，窘迫地他双手不知放在不知如何是好。
“没钱先欠着，我这里——赊账，姑娘们先侍候着，”老板娘招招手。好几个花枝招展的姑娘一下子围了过来。
“这是谁家的小二郎啊，这般眉清目秀。”
“哎呦，这般清秀羞涩，今晚姐姐教你做人吧！”
“这娇艳艳粉嫩嫩的，还是让姐姐我来吧，姐姐会疼人！”
王二听着耳畔莺莺燕燕，闻着弥漫鼻息的馨香，还有人偷偷亲啊摸的，王二突然有种掩埋的悲伤，怎么没人帮帮忙呢？四周里世界突然静下来，人们的笑脸像是被定格，到处都是欢笑的漠然的脸，这是什么世界？王二捉急的想哭。
“住手！”一声轻喝，却很凌厉。“王大娘最近越来越会做生意啦。”说话的是二楼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摇着风流倜傥的折扇。
叫王大娘的老鸨看见来人，莞尔一笑，风情万种的说道：“李公子说笑了，吃的就是这个饭，能体贴的都体贴些罢了，谁没有囊中羞涩的时候，您说是不是？”
李公子一个纵身从二楼款款落下：“放开他，多少钱我愿意替这位小兄弟出”
王大娘眯着眼笑着说道：“请李公子高抬贵手，这是我园里的事，公子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
李公子笑容冷淡下来，上前逼迫一步说道：“我非要带走呢？”
王大娘眯着眼睛，寒光一闪说道：“翠香楼是你撒野的地方？来人。”
四五个彪型大汉二话不说四面包抄上来就动起手来，李公子抓起王二边打边退，突然被一大汉直拳击中吐血，李公子拉起王二凌空向北几个起落又向东方掠去，后面大汉轻功似乎不好，没有立刻追来，又弯弯曲曲几个起落，李公子拉着王二磕磕绊绊最后落在一处小院。
“嘘！”李公子靠近王二身侧说道：“不要说话。”王二突然觉得有点刺痒，李公子离王二耳朵太近，王二看他受伤不轻也不敢推动他，李公子又吐了口鲜血。
王二关心道：“谢谢李公子救命之恩，你没事吧？
李公子强颜欢笑道：“暂时还死不了，只是方才被那恶徒一拳打中胸口，刚才又妄提真气，伤了肺腑，你我一见如故，不想今日却要生死离别，哎！”
王二听李公子说的严重，又见他连吐数口鲜血，急得哭着说道：“李公子都是我害了你啊，你还有什么遗言，我一定为你完成，以后等我成为武林高手，再为你报仇。”
李公子感激地抓住王二的手说道：“有小兄弟这句话我今日死也值了，可在我死前还有一个心愿未了，不知当讲不当讲。”
王二擦了擦眼泪说道：“李兄但说无妨，你为了救我几乎丢了性命，只要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甘孝犬马之劳。”
李公子叹了口气，眼睛明亮了一下，却没有说话。
王二看李公子似乎有难言之隐，追问道：“李兄有话就说啊，时间不多了。”
王二是经历过临死托付之人的，他真怕李公子没交代完心事就嗝屁了，是以催促道。
李公子咽了口唾沫，似乎艰难地眨了眨眼睛说道：“我……，不瞒兄台，我从小就有个爱好，不知兄台可否成全？”
王二着急道：“何事呢李公子，但说无妨，上刀山下火海……”
李公子突然凑到王二耳前说道：“我想拥有你。”
……
王二看着李公子兴奋异常的因激动而充血潮红的脸，思索片刻说道：“也不是不可以……李公子为了我九死一生，哪怕肝脑涂地我也在所不惜，再说李公子也是风流倜傥之人，临死既如此信任我，看得起在下，实属我得荣幸，但你看我现今我浑身脏乱，汗透衣背，臭不可闻，怕不适合啊。”
“这样不是更有情调嘛？”
“啊？我不习惯！”
李公子沉吟片刻说道：“既然这样，王兄不负所托，我也当竭尽所虑，王兄放心，这片地形我还算熟悉，隔壁房间有间浴池。”
王二：“我……那李公子等我片刻。”说罢王二悲悲戚戚去到另一个房间，掩门打量房间，屋里果然有浴盆，桶里水还不凉，冒着热气。
王二痛痛快快洗了个澡，更衣束发，拿起束头发的簪子……
“好了吗，我的宝？”李公子在门外早已火急猴燎了，叫春般喊着。
夜幕四锤，李公子侯在门外的薄衫已半隐半开。边脱边推门而入，悄然又抑制地轻声喊着：我的……只听一声摔倒的声音，伴随着李公子惨叫，风吹过开闭的扇门像是拍着巴掌。
王二刚才捅出去的簪子也不在手上，等了片刻不见声音，长舒了口气小心翼翼走到李公子旁边。
突然一只手掯住了王二的左脚踝，往旁边一扯，王二一下被摔在地下。
“嘿嘿，就你还想反抗吗？你越反抗我可越兴奋呢？听话我宠着你，还不乖，竟然行刺夫君我。”一张大脸嘟着嘴唇随着话音凑到了王二眼前……
突然李公子惊愕的瞪大眼睛，眼睛充血变得血红，身体突然痿顿下去，倒地抽搐两下便不再动了。
惊魂未定的王二拉起被李公子撕扯的不堪的衣服挪动着靠近李公子。
只见李公子后脑勺插着王二刚才捅出去的发簪，但刚才王二明明没有刺到李公子啊。
发簪从李公子脑后几乎贯穿而过，王二来不及细想，恶心地踹了踹李公子几脚，他妈的，他竟然想上他，这恶棍真是死无余辜，死不足惜！
王二探下身子在李公子身上搜到几张银票，剩下的还有一瓶什么欲求不满散，也揣在了怀里，又狠狠踹了几脚把门而逃。
刚出门就感到脖子一麻，身体一软，隐隐约约中看到好像是刚才妓院的两个打手背起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