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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0章 十分熟练

穿过空旷无人的回廊,秦少俞陡然放慢脚步,重重掩映的各式院门后露出的一片裙角让他烦闷了一整日的心变得平静。

他从未设想过自己能过上这么平静的日子,每天按时到堂上报道,翻看各部送来的邸报,安排好半月一次的换防,只要想到自己忙于公务的同时,有个人在身后的院子里忙碌,秦少俞觉得再多公务也不算繁忙。

他们第一次见面时梁斯眠站在哥哥身边,生动得像三月树梢的迎春花,只要看一眼就让人忍不住想再看一眼。那时秦少俞打马而过,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便无法忘怀,终于打听到她是谁后却不敢靠近,像他这样的人怎么敢耽误她。

没想到一走就是三年,偶然听闻梁家在办白事,秦少俞慌得拿不稳长枪,匆忙告假赶来,直到在堂上看见她才松了一口气,不是她就好。

紧接着发生的一切都超出秦少俞的预料,被借故调走的时候秦少俞就想明白了,他已经白白错过三年,要是他一直在她身边,也许就不会发生那些事。

于是他依样画葫芦调走方若尘,顺理成章地和梁斯眠成亲,并且在方若尘反应过来之前就带着梁斯眠远走高飞,即使方若尘反应过来也分身乏术。

树梢颤动,身侧落下一小块影子,秦少俞收敛笑意,在原地站定,确认四周无人后有人从暗处悄然落下。“姓谷的婆子已经料理清楚,周兴当晚一共放了四只鸽子,内容都是一样的,不过我们的人在其中一张纸上发现了印记,用火烘烤后显示了主人的名字。这只鸽子是往北飞的。”

北边有大片城市,现在还不知道和周兴联系的人会躲在哪里。鸽子能飞三四千里,这个距离都足够从丘州到都城了,范围太大根本无从查起。

“派一队人跟着,务必查清鸽子的去向。”

“那名字?”

秦少俞双手背在身后,露出和平时截然不同的表情,目光悠远深长。“我初来乍到不知内情,自然要请城守指点。”

手下人领命而去,模仿周兴的笔迹取了一张新纸,写下韩知先三个字,拴在同一只信鸽的腿上放飞。

院中梁斯眠正在晾晒从韩夫人那里得的桂圆干,惦记着要给秦少俞熬粥,可她脑子里只有熬粥这个想法,完全不知道应该从何下手。想得入神的时候有人从背后伸出手拿晒架上的桂圆干,吓得梁斯眠浑身紧绷。被身后的人调笑“在自己家里怎么这么害怕?”

知道是谁后梁斯眠又羞又气,照着秦少俞的胸口捶了好几下还不解气,很没有气势地瞪着他,“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不好好干活还来吓我。”

秦少俞揽着她的腰觉得自己怎么都闻不够她身上的味道,轻笑着把人整个抱进怀里,他好像得了不治之症,只有时时刻刻挨着她才能缓解,药石无灵。

一开始梁斯眠很不适应身边多了一个人,可秦少俞用自己的行动让梁斯眠习惯了他的存在,怪不得会有人说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梁斯眠觉得在不要脸这件事上秦少俞已经没有敌手。

有时梁斯眠也会觉得奇怪,为什么秦少俞看起来那么好说话,外面的人看见他却总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就好像他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大老虎,远远看见就让人害怕。

对此,秦少俞给出的解释是,民不与官斗,官大一级压死人,文武官职互相制衡,好像没什么道理,又好像很有道理。梁斯眠被他一忽悠,很快就说服自己了,扭头问他今天想吃什么。

虽然她在家的时候并不是那种双手不沾阳春水的娇气包,不过大多数时候都只是打下手,真正开始做饭还是来了丘州以后的事情。

这边的东西和家里诸多不同,梁斯眠忙了好几天才勉强凑出一套用得顺手的厨具,兴致勃勃地想给秦少俞做饭,可一下厨就暴露了自己的真实水平。秦少俞硬着头皮把怎么看都可能好吃的东西吃下去,违心地夸她做的好吃,梁斯眠又心疼又尴尬,再不敢逞强,老老实实地说自己其实没做过饭。

秦少俞一点不生气,让她不要因为这点小事坏了心情,“没有人天生会做饭,你只是没机会练习,以后会好的。”

为了让秦少俞忙完公务能吃上一口像样的饭菜,梁斯眠连着好几天去请教韩夫人,回来之后闷头研究了好几天才终于做出两样看得过去的。

出于鼓励的心态,秦少俞把菜吃得干干净净,虽然差强人意,但总算不至于前脚吃完,后脚就去找大夫,已经是很大的进步。

梁斯眠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因为只会做两道菜,干脆整天都做这两道,吃了好几天之后秦少俞一脸菜色地问她市面上是不是没有鱼卖?梁斯眠迷惑地说有,然后秦少俞小心地说“今晚买点鱼怎么样?”

梁斯眠很为难,她知道自己做的菜不怎么样,可是她从来没碰过鱼,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可秦少俞已经这么迁就自己,她也应该努努力,于是点点头打算一会儿去集市上看看。

话刚出口,秦少俞就后悔了,可看着梁斯眠一副如临大敌却还视死如归的表情,他忽然觉得好像也没什么不好,顶多就是味道不好,反正总能做熟。

说起这个秦少俞觉得梁斯眠已经很努力,虽然味道始终不太好,可至少每道菜都是熟的,他不必担心吃了家里的菜会上吐下泻,也算是为自己留了一点面子。

晚上秦少俞果然吃上鱼,可惜不够新鲜,不过聊胜于无。梁斯眠两手捧着碗,眼睛跟着秦少俞的动作,目不转睛地问他味道怎么样,秦少俞玩心大起,故意皱着眉毛欲言又止地叹气,惹得梁斯眠坐立不安后才夸张地把整个鱼盘子扯到自己这边。“这个鱼太好吃了,我可以都吃完吗!”

梁斯眠心里七上八下的,闻言立刻松了一口气,怪他故意吓唬自己,“我不吃,你自己吃吧。”

刚吃完饭秦少俞就说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份要紧的公务没有处理完,急匆匆就走了,梁斯眠一头雾水地收拾着碗筷,猜测他是因为晚饭吃得太好突然有了干劲。转过回廊后秦少俞立刻加快了脚步,瞄准那颗专门的树,对准地上提前挖好的洞,扶着树干吐了个干干净净。

有人从暗处递来温热的手帕,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每天为难自己。今天的鱼没去鳞没破肚,要不是调料下得足,腥气都能把人吓退三里地。

秦少俞都快把胆汁吐出来了也不舍得说梁斯眠一句重话,吃了不舒服也硬忍着,几乎每天都要来这颗树下转一转。秦少俞在回廊上坐下,靠着廊柱漱口喘气,意味深长道“你没成婚,不会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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