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郊外有阁楼求月票,求点赞,点评论!)
“谢谢楚小姐,不过算租行不行?”
“不用客气的,这房一直空着,不住也成了鬼屋一样,可能到处是蛛网螨蛸!”
“那好吧!来这里,我一定要找到陆空遥!”
“你找一个中年人,这么急,是来找仇家的吧?”
楚琼一听自己说漏了嘴,怕引起白殷殷的不快,所以立刻改口道:“我这房子,还挺清净的,有山有水,白姑娘肯定会住习惯的!”
“谢谢,楚小姐!白殷殷在此拜谢!”
白殷殷的确如楚琼的想法一样,刚才的脸色在眉骨处绷紧了下来。
不过她也知道,这楚琼绝对是个热情且友好的女子,也知道她正为自己的失言而感到难堪。
白殷殷站了起来,她一个单膝屈蹲,上手和裙袖一起搭在了膝盖上,她的长刀也在她的腰带上沉了下去。
楚琼也来不及放下筷子,立刻站了起来,她被白殷殷的突然屈拜,给慌乱了手脚。
“不必客气,你我都出门在外,彼此有个照应才是最好的!”
走出空遥酒肆后,上午的长街还算热闹,都人士女,袿衣襜襜,怒马香车,辋毂过市。
走到了瘸子开的小酒肆店,楚琼按剑停了下来。
瘸子的两根红拐杖也正好放在门口,用干瘦腊黄的手抚着门枋,他也看到了楚琼。
“要不进去看看?”
瘸子的双眼满是热情的暖意,好象在问候着楚琼。
“可以的,一切随楚琼姐做主就是!”
走入了这小酒肆后,里面就只有可怜的一个人,也在慢吞吞的喝着早酒。
瘸子叫楚业群,听说这右边的腿就是被宋记钱庄的宋天萧派人给打断的。
“这位红衣姑娘看着眼熟?”
“是啊!楚老板,这就是昨晚在酒肆喝酒的白姑娘!”
“我看她怎么有点眼熟?不过一时记不起来!”
“眼熟?楚老板不会是在做梦吧?”
“是啊!年纪大了,容易做残缺不齐的鬼梦!”
“是不是被那姓宋的整怕了,一天到晚还做着梦!”
“怕他,怕他我就是个龟孙子,宋天萧的好日子可不长了!”
“你们怎么可以在背后说宋天萧,他现在连县衙都怕他!”
可怜的桌子上,原来坐着的并不是一个可怜的人。
连楚业群也不认识,他的确是个神秘的人。
胡须邋遢,衣衫上还有一个大洞,并且用一颗珠花的银丝条给穿了起来,洞口就略微显的小了起来,不过裥褶把肩臂处的衣裳,给拱翘的象一朵黑花萼。
珠花亮的璀璨,可以把他的破衣服照的更破旧。
“这不是我桃花簪上掉落的珠花吗?”
楚琼感到郁闷,她想走过去把那珠花给狠狠撕下来。
“你是谁?一大早来喝酒,可不是让你来听我们讲话的!”
“你们的话,听多了让人恶心,让人没有了酒兴!”
“你到底是谁?”
“我是这长街刚来的疯子!”
“疯子?”
“疯子怎么也会认识宋天萧!”
楚业群开始发怒,立刻拿起手中的拐杖,扫起桌案上的酒杯重重飞击出去。
那疯子用手指一夹,酒杯的杯耳便被夹住,一动不动,如同是怕里面的水酒晃出来一样。
“我知道你是楚业群,多年前被宋天萧给打断了右腿,看来你还是破不了他手下王乘风的无影掌!”
“楚老板真是小气啊!连送来的杯子都没有一点酒,怪不了一直就守着这破酒店!”
“你这疯子,今日我楚业群,不治你这犟嘴,今日起就关门歇业!”
说完,楚业群一个悬空飞腾,快如闪电,用拐杖击打过去。
那疯子不慌不忙,只用手探囊取物一般,就把旋转如万花丛中的拐杖,给稳稳的抓在手里,然后大笑道:“楚业群,你果真愚蠢,连我千刀手都不认识了?”
“你是千刀手薛一龙?”
“还好,你有点记性,不然你就活不到今日!”
“原来是薛一龙大哥,刚才这是误会!”
“你身旁带着两位漂亮的姑娘,眼里哪还容的下你大哥薛一龙!”
“来,楚琼,还有白姑娘,一起坐下来,陪薛大哥喝几杯!”
“不用了,这早上的酒味不好,更容易醉,等会喝了会走不到宋家大院的!”
“薛大哥,难道知道我楚琼要去找宋家算账?”
“你满脸杀气腾腾,难道我薛一龙是瞎子!”
“楚姑娘,这薛大哥在武林中闯荡多年,他怎么会看不出来你的一脸愤怒!”
小酒肆缓缓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从木门往外看,没人出去,也没有人进来。
只有长街上的依稀人影,在来回无精打采的走动。
这长街名符其实,长的让人走的懒洋洋,走到尽头时,心会掉了一块。
下午时分,白殷殷在楚琼的院子里,正打扫着院里的落叶。
看来正如楚琼所说,这几个月没住的房子,跟鬼屋没有区别,即阴森又邋遢。
屋檐下有筑巢的鸟,鸟屎在檐花下的过道上到处都是,熏的令人作呕,不提前做好闷着鼻子的准备,恐怕连胃都会呛出来。
蛛网一顶顶,象伞一样,数的都感到惧怕,墙角被雨水泡过的地方,随便翻起一块石头,到处都是黑不溜秋的瞒蛸。
经过几个时辰的清理,总算还差不多了,如同给房子披上了崭新的衣裳。
二楼的闺房,盝顶重檐,朱甍乌瓦。
里面装饰的也很漂亮,玳瑁为壁,镂楹雕榱。
二楼有好几间寝房,床帷纨纱,几案上银瓶玉绠,珠壁上柜门添香,上面瑯笈云阁,书本陈列的数不过来。
阁楼在秋色里,下午的秋色弥漫里。
别样的红,院中还有红土壤,还有红枫叶,枫叶是在院里的木车上,整枝整枝的枫叶。
秋色,在这二层的阁楼里更有了浓浓的秋意,就象楚琼发髻上的桃花簪,花萼都是枫叶样的红。
楚琼从宅门里走了出来,好象她换了件衣裳,里面的单衣为月白色,外面的秋装则是淡蓝的袿衣裙袂。
手里已拿着原来的青锋剑,与深夜走在长街上的剑一样。
她轻轻的步伐,惊不起车上的秋风里的枫叶。
白殷殷也扫清了院中的枯叶,还有整理了杂乱的摆设。
她捋了捋垂下来的髦发,白玉般的手指上还残留着黏性的红泥。
不过她一点都没有顾及到,她闭着眼在呼吸着秋色里的芬芳空气。
一个身影很蹁跹,白殷殷都来不及看。
因为她那紧闭的眼里只有秋天的红色迷蒙,还有属于自己踩在迷蒙里的红色裙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