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再次发现秘宝

之后宴会的气氛就起来了。

三人推杯换盏，直至天亮才散。

期间张士彦也问及佟富明未来的打算。

佟富明告诉他，自己肯定不能继续在金山呆了，想去内华达州找一个偏僻的村子，先避几天风头。

张士彦双眼目光如炬，如同返老还童一般。

“您说的有道理，”他表示对佟富明计划的赞同。

然后拍拍手，叫来位穿旗袍的服务员。

“给佟大人制备五万美元的现金，就当是老朽我送的见面礼。”

佟富明想到日后有需要用钱的地方，并不推辞。

但就这样白白收下礼物，未免说不过去。

于是他打开白瓶，又从里面取出两颗丹药。

“张老板我再送你两颗，你日后如果身体出现问题，也好及时治疗。”

这丹药的威力张士彦已经见识过了，求之不得，当即笑眯眯地收下。

散席后，佟富明和寇湄又在栊翠庵里多住了一天。

他们也想立刻离开金山，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该做的准备都需要一步步完成。

首先是延熙的那堆古玩字画，带走不仅麻烦，还有强抢别人东西的嫌疑，因此佟富明嘱托张士彦好生保管。

张士彦对西洋的艺术品了解极深，是懂行的人。一眼看中了一副名为《日出·印象》的油画，爱不释手，一口答应下来。

然后是去内华达州的火车票，张士彦也托手下替两人买好。

两人一夜未眠，此时乏困无比。最后舒舒服服地在二层小楼里睡了一觉，养精蓄锐，等到第二天再由张士彦派人护送去火车站。

去往内华达州的旅途还算顺利，也没碰上抢劫等幺蛾子。

两人先是到卡森城，这里是州的首府，也是少数几个通了火车的城市。

延熙说地藏王菩萨雕像是在内华达州买到的，很有可能就是这个地方。

“我们要去哪里？”寇湄问道。

她心里一直想的是离开金山，奔向自由，可这自由到底是何物，却弄不清楚。

正如自由这两个字，只是从圈圈框框伸出来的两只手，在空中胡乱挥舞。

“你帮我看看，有没有卖中国饰品的小贩，”佟富明说。

“这怎么可能？”寇湄问道，“内华达州几乎以白人为主，他们怎么会卖我们中华的东西呢？”

“你先帮我找找看，”佟富明摸了摸她的头，“有机会我再向你解释原因。”

两人接着进了火车站一旁的杂货店，可刚一进去，就看见洋人奇怪的目光。

那并不是常见的鄙夷，而是一种带有敬畏的惧怕。

“你们这是怎么了，没见过中国人吗？”

佟富明向他们挥了下手，用英文问道。

“没……没事，”他们赶忙将头撇过去，避开佟富明的目光

佟富明耸耸肩，牵起寇湄的手，走到杂货店老板面前。

“你们想干什么？”杂货店老板的声音十分警惕。

他将手放在柜台下面，好似随时准备掏出枪支。

“您别紧张，”佟富明说，在桌山排出了十美元的钞票。

“我只想打听个事，你们这里有卖来自东方的物品吗？”

洋人老板脸色瞬间黑了下来：“你们想要那玩意作甚？”

听他的语气，他好像见识过佟富明口中的“东方物品。”

“我是大清的官员，”佟富明又往桌上加了十美元，“特地派来调查这件事情。”

说完他拿出了延熙的中英文外交照会。

这洋人老板虽然对华人没有多少好印象，但照会上清晰盖着美国政府的印章，要求国民配合佟富明的调查。

“跟我来，”他读完后，面无表情地掀开柜台后面的门帘，领着佟富明和寇湄走了进去。

里面是一个二十平米左右的房间。

房间货架上摆满了七八个破损的神像，瓷器和玉琮。

佟富明扫视一遍，发现它们的区别极大，款式从西周到明朝，几乎无奇不有。

“这些东西都是两年前突然出现的，”洋人老板怕佟富明听不懂，放慢了语速。“我们一开始也以为是华人劳工制作的工艺品，却没想到，它们有某种神秘魔力，似乎不属于这个世界。”

“具体讲一讲，”佟富明又塞给老板十美金。

“它们能让人消失，”老板收下佟富明的递过去的钱，伸手指向角落裂成两半的玉琮。“前任老板不信邪，进了这一批所谓的东方工艺品。但只过了一天，他就突然失踪。”

佟富明捡起地的上玉琮，放在手心仔细端详。

寇湄此时也凑近过来，她摸了摸断裂面的裂纹，对佟富明说：“这裂纹未免太过光滑，简直像机器切割的产物！”

的确，玉琮是按照体积分为相同大小的两块，而在裂纹中间的位置，各有凹陷的半圆形缺口。

佟富明忽然想起，延熙给他看的摩尼珠，似乎刚好能和缺口榫接。

他急忙拿起另一块放在货架的石璧，果然发现相同的缺口。

“老板，”佟富明问道，“你有没有完好的东方物件？”

老板瞪了他一眼，“怎么可能有？我刚才说过，这些都是前任老板进的，我可不敢再卖它们！”

寇湄插话道：“既然如此，您为什么不把它们都丢了呢？”

“因为案件还没有破！”老板的语气中带了不悦，“县治安官以警力不足为由，竟然将这件事草草结案，说前任老板是被什么原住民杀害，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所以你留下来这些器物，是等待破案的机会？”

老板转头看向佟富明，“不瞒你，我对华人的印象极差。他们乌央乌央地聚在一起，吃得又少，干得又多，把我们的工作机会全部夺走！”

说道这里，他靠着货架，大口喘着粗气，脸颊憋得通红。

缓了一会，他接着说：“你有看出什么所以然吗？”

佟富明放下石壁，又问了一个问题：

“你知道这些物品都是从哪里运来的吗？”

“我当然知道，”老板说道，“它们来自北边的矿区！但据说矿区出了意外，已经一个月没有听到传出来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