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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对酒当歌

我秋刀斩乱麻地整理了下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思路,刚才那部看上去平平无奇的日本电影应该是讲了这么个离奇的故事:

胸部发达的女主角肢解了闺蜜的父亲,一脸平静地剥下了他的脸皮,然后用钢钉将脸皮钉在了自己脸上,最后女主角戴着闺蜜父亲的脸皮和闺蜜一起亲热。

不知怎么的,看完这部口味重口到日本人都受不了电影之后,我觉得我那原本纯洁无暇的心中突然涌现出了满满的罪恶感。

我不禁心情沉重地拨打了个电话:“喂?请问是万能的而且不收费的圣主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低沉的声音:“每分钟收费5元,谢谢合作。还有,圣主今天出门帮愚公移山去了。我是圣主的代言人,我叫赵四,因为我只有圣主的一半仙力,所以你叫我赵半仙就行了。”

“半仙同志,我想忏悔我那心中挥之不去的邪恶感。”

“你最好快点,我一会儿还得去帮隔壁的五岁小男孩辅导功课。”

L的可乐来润了润嗓子:“那我就长话短说了,在我穿开裆裤上幼儿园的时候,咿呀学语的我偷吃了女同桌的法国面包,其实我和她是发小,她是法国人的小孩,还有……”

赵半仙赶忙用吐痰的声音打断了我:“不不不,你这叫哪门子的忏悔,忏悔就应该是十恶不赦的大罪。比如说我干掉了来自美国的带有严重**情结的混蛋白人邻居,或者是当韩国人说孔子是韩国人的时候痛揍了他,明白了没?”

我用为数不多的脑汁思考了下,然后娓娓道来:“老家村口有个叫马上峰的人,他把他的宠物鸭养的又肥又大。在鸭子失踪后,我安慰马上峰说‘鸭子一般到最后都会走丢的’,但实际上是我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把鸭子给红烧了。还有……我十四岁那年,天下大旱,苍也空井也空,然后……”

“够了够了,”赵半仙不耐烦地说,“我得挂电话了,你去别的地方忏悔去吧。”

我郁闷地把耳旁的手机扔到了带有污渍的床上。此时床上的黑猫不得不终止了撒尿的伟大计划,“喵”的一声跑了。

我拖着半残废的右腿,柱起了拐弯都费劲的拐杖,“长途跋涉”地从卧室走到了客厅,只见小四阿杨、嘉宝正在一边吃火锅一边等我。

小四夹了一大口的肥牛往小嘴里塞:“肉已经被我们吃得**不离十了,现在就剩点青菜了,快来沾着麻酱吃吧。这人呐,病人就得多吃清菜,少吃肉……”

同性恋的阿杨脸上泛着红晕,他拿起子把酒瓶盖起开了:“小四呀,昨天我做了个甚是古灵精怪的梦,我梦到我因为跳电臀舞发了笔横财,然后我俩买了两幢相邻的别墅,不过两幢房子中间有条密道,从你的前院一直通到我的后院。”

小四听完斩钉截铁地对阿杨说“让我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休想染指我裤子里的小东西。我们只是各睡各的舍友,好吧?”

我强忍着笑意,把锅里最后两块肉夹到了自己的大碗里,把瘦肉一口吞了下去,然后把肥肉夹给了嘉宝:“敢问这位英姿飒爽的美女,今天为何姗姗来迟?”

在牙所里当牙医的嘉宝呷了口酒说:“牙所今天拔牙八折优惠,忙得不可开交,我一时疏忽给病人拔错了牙,然后不得不把之前该拔的蛀牙给拔了下来。病人平白无故地损失了一颗好牙而显得闷闷不乐,但牙所所长却因为收了两份牙钱而暗自窃喜。”

“我听说你上个月拔牙拔到一半去参加了医院手术科的考试,把惨兮兮的病人晾在了一边,是真的吗?”

“是的。跟拔别人的牙比起来,我更喜欢用手术刀割别人,但是其他用刀割人的情况都是违法的。”嘉宝淡淡地说着。

听她一席话,小四、阿杨和我不禁都愣住了,屋子里的空气也明显凝固了。

小四颤抖的声音在我耳边轻轻地响起:“没想到她竟然是这样的嘉宝,看上去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结果却是我们当中最人面兽心的那个。怎么办,我滴个娘啊,她这个悍妇就住我们楼上,万一哪天握着手术刀悄悄地摸进来,我们跟待宰的鸡没啥分别啊。”

“小四!你又偷偷摸摸地说我坏话。”嘉宝假装嗔怒地说。

小四连忙推了推手:“姑娘多虑了,这个真没有。我刚才在跟老王研究……研究烤乳猪的具体做法。”

脸通红的阿杨明显是喝多了,他一个踉跄差点一头栽进了火锅里,他拿着半瓶酒晃晃悠悠地说:“嘉宝,人生即使不得意也得须尽欢,想尽欢就得找个情也投意也合、器官大小也合适的对象。你说我们三人里头,你挑谁?”

嘉宝木讷地看了下小四、阿杨,最后把目光定格在我这:“除去有妇之夫的小四,除去同性恋的阿杨,就剩下孤家寡人的老王了,我好像也没有多余的选项啊。”

我虽然明白阿杨撮合我们的好意,但却不能显山漏水地露出一脸开心样,总不能让嘉宝觉得我和阿杨之前是商量好了吧,即使这次完全是阿杨自愿说的,事前我可没有把红包转账给阿杨。

我默默地开始收拾桌子上的残局,我把又大又圆的碗像叠罗汉那样叠好。

然后嘉宝一个熊抱就端着它们去厨房了,接着嘉宝贤惠地或者是假装贤惠地开始刷起碗来。

我赶紧拄着拐杖一拐一拐地走进厨房:“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女施主,不如我帮你刷吧。”

嘉宝莞尔一笑:“别了,你腿不方便。”

“我腿是不方便,但刷碗又不用腿,”我拿起碗就刷了起来,“刷碗是我责无旁贷的责任,有句老话叫‘刷碗人民最光荣’嘛。”

嘉宝侧头看了我一眼:“你单身多久了?”

“打娘胎出来,我的初吻就在,还一直珍藏到了现在。你说可怜不……”我垂头丧气的说。

我话还没说完,嘉宝一个箭步走过来,然后用湿漉漉的双手按住我的头,紧接着把樱桃小嘴凑了过来。

顿时我心中为之一震,赶忙按照电视上的接吻流程,茫然地把眼睛闭上了。

当双方嘴唇连接到一起的一瞬间,我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起来,甚至产生了我们在不停地旋转的错觉。

虽然琢磨着亲吻的时间大概只持续了几秒钟,但给我的感觉是好似过了一万年,这或许就是“一吻天荒”的感觉。

嘉宝亲完就红着脸跑了,我望着她瘦瘦的背影,情不自禁地喊道:“姑娘等等,不止是初吻,我的处男之身也在呢,你今夜不考虑下……”

回答我的只是嘉宝“噔噔”的上楼声。

小四正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听歌,随身听里的歌手唱道:“春风哎呀吹/吹入我心扉/想念你的心/呼呼跳不能睡/为何你呀你/不懂落花的有意/只能望着窗外的明月/月儿高高挂/弯弯的像你的眉/想念你的心/只许进不许退/我说你呀你/可知流水非无情/载你飘向天上的宫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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