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火速见马腾,数日下金城4
马腾哈哈一笑，趁机高喝道。
“众儿郎，加速攻城！”
随着马腾一声令下，战鼓声陡然间变得密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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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战鼓隆隆，各式攻城器械瞬间提速，向允吾东城门迅速逼近。
紧随其后，骑兵们纷纷下马，结成鱼丽阵向城门快速行进。
霎时间，城头守卒们压力倍增。
而城下众人犹在高喝。
“顽抗者死！弃械者生！献城者封关内侯！”
而原本躲在兵卒中的韩遂，此时早已不见踪影。
也就是孙尚香不认识韩遂，否则…
此刻这老狗眉心恐怕已经多出来个血洞。
随着数辆冲车“辚辚”推进到城下，城头守卒们终于崩溃。
“俺愿降！俺愿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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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话音未落，众人便听东城门“吱呀”一声，被一名守将推开。
“卫将军，献城者是俺，俺可否封关内侯？”
赵旻哈哈大笑。
“自当如此！你且去寻征西将军登记领赏！”
言罢，赵旻高喝道：“众儿郎，随我进城！顽抗者死！弃械者生！”
赵旻在攻城之前，委实未曾料到，此番作战竟会如此顺利。
然而…
接下来之事，注定不会如破城一般顺利。
因为狡诈如狐的韩遂，早已不知逃向何处。
苟哥虽与韩遂素昧平生，但苟哥清楚韩遂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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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人决不会如公孙瓒一般悲壮自戕，更不会像曹操那般豪气冲天地哈哈一笑后，从容刎颈赴节，自此一脸割断其人与袁绍二者间恩怨纠葛。
曹**得极痛快，活下来的袁绍却愈发痛苦。前者对后者感情复杂，后者对前者又何尝不是如此？
袁、曹这二者间的羁绊，又怎么可能被那夺命一剑所割断？
咳咳，言归正传。
屡次险死还生、心肠如黄河九曲的韩遂决不会轻易赴死，其人一定躲在城内某处。
事到如今，赵旻果断率自己本部亲军退出允吾城，将此处单独留给马腾。
韩遂无论是生是死，赵旻都不会再主动过问。
马腾和韩遂二者间的羁绊，就交由他们二者自行去解决。
赵旻率军甫回到马腾的中军帐，便召集臣属议事。
“诸君，今凉州初定，百废待兴，且武威、金城、陇西、武都四郡皆无太守，当务之急，乃尽速恢复此四郡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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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近七月，若准备得当，犹可耕种一季高粱。故而，凉州需至少二人协助凉州牧主持大局。”
原武威太守韦端，肯定是干不下去了；金城、陇西二郡，则是韩遂地盘；
至于武都郡…氐人既然已经作乱，那么原太守必然已或逃或亡。
赵旻话音甫落，法正、孟达二人便起身作揖。
“主公，某二人皆出身右扶风，熟知凉州情势，某二人愿留于凉州为主公解忧。”
赵旻颔首。
“甚善！子敬便留于金城，协助凉州牧恢复金城郡生产；孝直随我赴武威。此外…”
赵旻神色陡然一肃。
“八月中，我须赶赴汝南，助吴侯报父仇。是以，七月底之前我不得不返程。诸君以为，此一月之间，可否收复玉门关及河西走廊其余三郡？”
河西四郡，是武威、张掖、酒泉及敦煌，也就是后世的半个甘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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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四郡中武威郡已收回，而其余三郡名为汉土，实则为休屠各诸部、诸羌、月氏人占据。
贾诩起身作揖。
“主公，愚以为，当务之急乃彻底收复金城郡。韩遂老贼出身金城郡，于此地经营多年、根深蒂固，此事不可不急也。”
荀攸、刘晔，甚至法正、孟达这两个右扶风人纷纷称是。
另外，法正又提出一个建议。
“主公，益州虽有令明将军坐镇，然主公不可不管不顾也。是以，愚以为主公返程时，不妨率军绕道益州，安抚人心后，经巴东顺江而下，直抵荆州。”
巴东，是后世重庆，白帝城位于其境内。
法正担心赵旻不在时，那些益州人会暗戳戳捣鬼。
归根结底，法正不了解历史上几乎凭一己之力定交州的步骘，能耐到底有多大。
赵旻再次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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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直所言极是。我正可借此机会，赴襄阳见一见刘荆州。然则，益州艨艟今有几何？”
赵旻这次返程，势必要带回自己的中军。
否则这些北方兵卒长期背井离乡，不兵变才叫有鬼！
况且，在赵旻计划中，颜良更适合坐镇益州。
颜良的部曲，都是其人老乡，这些兵卒追随颜良多年，绝无可能兵变…
这些老光棍们在益州娶妻生子、从此定居益州，倒是极有可能。
此外…步练师的预产期，大约是在九月中。
总之，还是那句话：
留给赵旻的时间不多了。
法正对于益州的情况极为熟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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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人不假思索道：“回主公，足够六万骑兵之用。”
赵旻彻底放下心来。
颜良部曲有一万左右，赵旻此番出征率领的其余中军，刚好六万左右。
综上分析，赵旻当场拍板。
“孝直、子敬，待今日事了，你二人协助征西将军，收复并安抚金城郡其余诸县，五日后，某等在金城会师，如何？”
在赵旻设想之中，法正孟达二人，本就应该留在凉州，各任一郡郡守。
二人的能力，还远未臻历史上十年后的大成阶段，这二人在地方上实地执政历练一番，绝对可加速他们的成长。
当然了，赵旻也决不会放任他们，在凉州这等人心险恶之地野蛮成长，那于人于己绝非幸事。
对此，苟哥早已想好对策。
法正孟达二人对视一眼后，极为坚定地躬身作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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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放心，五日内，我二人必至金城。”
金城是金城郡的一个县，也就是后世兰州市。
为法正孟达二人安排好任务后，赵旻复又看向贾诩、荀攸和刘晔。
“三位先生，我等亦当一同收复、安抚金城郡其余诸县。”
三名谋士同时作揖。
“谨遵主公之令！”
赵旻欣然颔首，抱拳还礼。
“今日，我等先协助征西将军安抚允吾，此外…妙才将军这一两日或将至此。”
始终默默旁听、未发一言的颜良、雷定二人，这时才有机会开口。
“主公（卫将军），以老夏行军之速，其人今日必可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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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颜、老雷话音刚落，帐外便有斥候前来禀报。
“报！主公！某等方才探明，妙才将军已现身于允吾城西十里处，妙才将军所部，约有万余人。”
赵旻闻言霍然起身。
“诸君，请随我同去迎妙才。”
以渊哥的速度，其人此时必然已至营寨外。
苟哥的预判极准。
众人行至辕门时，夏侯渊确实已经等在彼处。
从渊哥的满面尘霜、破旧战袍及染血甲胄便可看出，渊哥不但一直马不停蹄，且其人一定历经过无数场恶战。
然而，渊哥形象虽极狼狈，但其人颇为意气风发、神采飞扬，且其人所率兵卒军容严整、精神抖擞…
显而易见，渊哥是率军一路推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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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渊哈哈一笑，向赵旻深深躬身抱拳。
“回主公！河湟烧当羌，今已为某征服，今后，其众皆将惟主公马首是瞻！凉州定矣！”
赵旻大笑着扶起一身征尘的渊哥，捎带脚，苟哥还毫无心理负担地照搬了曹操的名句。
“烧当羌聚众作乱凉州近百年，而今妙才一举灭之，虎步关右，所向无前也！”
蔫儿坏的颜良嘿嘿一乐。
“主公，可怜文则欲争首功，嘿嘿嘿…”
是啊，禁哥确实可怜至极。
可怜其人跟着苟哥，却只捞到一些指挥全局的军功。
如今看来，此战首功，当属接连定氐、羌诸部的渊哥无疑。
若非渊哥，天知道韩遂会等来多少援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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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此时，刚满十九岁、尚未及冠的马铁自允吾城疾驰而来。
“卫将军！寻到韩遂也！”
【作者题外话】：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这是孙子他老人家归纳出来的金科玉律。
何况马腾与韩遂那么熟，马腾将韩遂的部曲收归己用，这还叫个事儿？
综上，苟哥决不会坐视双方兵卒消耗在这毫无意义的攻城战之中。
他正发愁玉门关阳关二关无兵镇守。
虽然苟哥还没打进河西走廊。
韩遂不是刚烈壮勇的公孙瓒，更不是豪迈感性的曹操，这“黄河九曲”的糟老头子怕死得很！
法正建议的路线，其实另有妙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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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是一个伏笔。
渊哥在建安十九年（西历214年），确实叱咤凉州、汉中，而且也确实多次大败羌、氐、休屠各等杂胡。
曹老板原话如下：
宋建造为乱逆三十余年，渊一举灭之，虎步关右，所向无前。
前文提过宋建，此人是割据陇西郡枹罕的凉州军阀。
后文会侧面描写此人。
关于渊哥率军速度，原文如下：
渊为将，赴急疾，常出敌之不意，故军中为之语曰：“典军校尉夏侯渊，三日五百，六日一千。”--王沈《魏书》
注意：渊哥这个速度，带的是步兵！
一言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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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禁有心栽花花不开，渊哥无心插柳柳成荫。
突然有些心疼禁哥。
云某在第二卷卷首作者的话中曾写过袁曹二人编年史，这里不再赘述。
咱们来看一看真实的荥阳之战，借此侧面印证一下：
官渡之战的真实历史，也一定会如荥阳之战一般，有大量失真之处。
史书并非不可信，但许多真相隐于其中，需要我们深入挖掘。
荥阳之战，是关东与关中两大集团的重要战役。此役曹操败于徐荣，关东联军折戟汴水。
在《魏书》的叙事中，曹操是关东诸侯中唯一一个有胆量与董卓集团正面较量的人物。
至于二袁、张邈、刘岱之辈，只不过是“日置酒高会，不图进取”的庸碌之徒。
太祖到酸枣，诸军兵十馀万，日置酒高会，不图进取。--《魏书武帝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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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稽核诸书，可知《魏书》所言并不符合实际情况。
《武帝纪》之所以美化曹操、贬低诸侯，实出于司马群贼授意，因为司马群贼得位于三国之一的曹魏，惟有彰显曹魏得位之正，方可彰显司马群贼之正统性！
因为这是三国，而非一国！
惟曹操之曹魏为正义、为正统、为继任汉室之正朔，其他二国都是贼，窃汉之国贼！
不信？
荥阳之战便是证据之一！
综上，继承、嬗代曹魏的大晋帝国，才是继承汉室正朔、名正言顺的正统王朝！
这便是司马群贼专美曹操的行为逻辑。
但纸终究还是包不住火的。
真相永远存在，不可能一直被某些人蒙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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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如压力山大的西方双标狗们，造出来的那个亚历山大一样。
考查《典略》、《任峻传》、《九州春秋》可知，荥阳之战并非孤立的遭遇战，而是囊括在一次大型会战中的局部战役。
至于曹操，也并非此次战役的主人公，更不是砥柱中流的悲情英雄，仅仅是众参战诸侯中的芸芸一员而已。qqxδnew
我们先来考证一番参战诸侯名单。
《武帝纪》出于美化魏朝的政治目的，把曹操塑造成荥阳之战的主角，而把袁绍等人贬低为“莫适先进，食尽众散”的配角。
这实际是以结果掩盖原因，甚至可以说是刻意颠倒黑白。
顷之，诸军莫适先进，而食尽众散。--《魏书臧洪传》
学者孙英刚在《中古时代术数语境下的政权对立》一文中曾提出，后世史家撰写史书，为了保证叙述逻辑与政治正确，严重扭曲了当时的历史画面，实属于“倒放电影”。
而荥阳之战的相关记载，由于美化曹操的需要，便非常近似于“倒放电影”，与实际情况出入甚大。
综上所述，诸君还敢相信《武帝纪》中的“官渡之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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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同一个道理。
彼时（190）联军分为数部，各自屯于不同区域。
曹操只是其中一部，并不占据主要地位。
袁绍、王匡、张扬、于夫罗等人屯兵河内；
张邈、张超、乔瑁、鲍信、刘岱、曹操、袁遗、臧洪等人屯于兖州陈留酸枣县；
袁术、孙坚屯于荆州南阳鲁阳县；
孔伷在颍川，韩馥在邺。
是时（袁）绍屯河内，（张）邈、（刘）岱、（乔）瑁、（袁）遗屯酸枣，（袁）术屯南阳，（孔）伷屯颍川，（韩）馥在邺。--《魏书武帝纪》
袁绍至河内，（张）杨与绍合，复与匈奴单于于夫罗屯漳水。--《魏书张杨传》
鉴于酸枣地区的会盟诸侯数量最多，因此关东联军也被称作“酸枣联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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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枣县的诸侯最多，兵力最充沛，因此负担起迎击董卓集团的主要任务。
虽然《武帝纪》把二袁等人的军事功绩一笔抹杀…
但钩沉史料，仍能发现众诸侯戮力作战的线索，曹操绝无可能贪天之功。
要开始忙了，本章先到这里，晚上咱们继续。
总而言之，二袁非但不是毫无功绩，且司马群贼还将本属于二袁的功绩，强行摁到了曹操头上。
这就是政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