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轻装出北地, 益州骤逢喜中
香妹子提出请求后，苟哥脸色微微一变。
“阿香，如此不甚妥也。”
香妹子不依地撒起娇来…
苟哥本不愿同意香妹子提出的请求，奈何香妹子不但软磨硬泡、且同意与苟哥解锁新姿势…
于是，色欲熏心的苟哥，在细细思量后，终于答应下来。
然后…营帐内春色无边…
以苟哥赵旻如今三月之内定益、凉二州，且顺利为大汉收复河西四郡二关的威望，其人与美妾共度春宵这种小事，在军中根本无人有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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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兵卒们及战马抓紧时间休息、饮食，而卫府上下、益州降臣们则依照惯例…
依然是开会议事。
会上，苟哥抛出一个新的议题：
汉中、巴西二郡，因张鲁大搞那扯犊子的“鬼道”之故，犹可实施屯田匹配制、取缔丁税、摊丁入亩。然则…
益州其余诸郡，应如何做？
或者准确来说，是如何改善奴客们的生活质量、民生水平？
益州养蚕者甚众，然采桑、养蚕、缫丝、织锦乃至刺绣等等活计，皆为妇人、少女之事。
男丁依然是以耕种、苦力为主。
那么问题来了。
在无法实施新政的情况下，益州除汉中、巴西之外的诸郡，如何提升亩产？又如何改善税制？如何缓解士族豪强与奴客之间的阶级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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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刘璋和张鲁，便是董和、费观等一众东州人，也答不出个所以然。
最终，这个问题只好暂时搁浅。
赵旻无奈地叹了口气，挥袖示意众人暂且安歇，等待贾诩到来。
直至兵卒们在城内军营美美地睡了一个午觉后，汗流浃背、一脸风尘的半老头儿贾诩，方才在亲卫护卫之下匆匆进城。
可怜贾诩气儿刚喘匀、汗甫落尽，便不得不再次随军踏上征程。
赵旻等一行人的下一个目的地，是六百里外的大散关。
有渊哥带节奏，区区六百里根本不是问题，所以两日后的正午时分，赵旻等人便进入大散关暂作休整。
当然了，依照惯例，赵旻仍要组织开会议事。
在会上，赵旻正式任命张既为右扶风、韦端为左冯翊，汉阳名士阎温为京兆尹。
右扶风郡治，便也理所应当地由槐里迁至要津大散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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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旻出征益州、凉州，张既可谓幕后英雄。
正因有张既有条不紊、按部就班地居中调度、派遣各路信使、细作进行报信、侦查工作，赵旻、马腾两路大军后勤、情报工作方才开展得井井有条。
开会议事结束后，赵旻正欲重新踏上南去征程，却恰好碰上自家老忠仆赵冉的商队。
于是，赵旻和赵冉同时呆立当场。
赵旻已有近一年未见到赵冉。
此刻见这位老先生身形愈发佝偻、一张老脸上疲态尽显，赵旻心中不由一痛。
赵冉显然未料到，自己此行竟真能遇到赵旻，是以其人老脸上满是惊喜之色。
老头儿快步奔到自家少君面前，深施一礼。
“少君别来无恙？”
赵旻忙不迭扶起这位可敬的老人家，复又向其人深深一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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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劳叔父挂念，旻一切安好。叔父何以亲自赶来凉州？”
赵冉一张老脸笑得如同绽放的秋菊。
“少君有所不知，老仆自交趾赶回，恰逢主母遣商队来凉州。老仆实放心不下少君与犬子，便主动请缨率商队前来。”
赵甲、赵虎都是赵冉嫡子。
赵旻心中狠狠一抽。
交趾到许都何止千里之遥，老头儿一路从大汉的最南方赶回，旋即又来到大西北…
于是素来冷静理性的苟哥，此刻不由得感性起来。
“二关至此尚有两千里之遥，叔父不必亲自赴二关，旻遣一屯亲卫护送叔父返还许都如何？”
赵冉笑得更加慈祥。
“少君好意，老仆心领。然则，焉有半途而废之理？少君勿忧，老仆亦欲亲眼目睹大汉之玉门关、阳关有何等雄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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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哥暗暗撇嘴。
不过两座破城罢了，有何雄伟可言？
见老头儿老眼中满是向往之色，苟哥不忍心让老头儿失望，只好反复叮嘱老头儿保重身体。
赵冉突然咧嘴一笑。
“少君，老仆方自南郑城归来，有一件宝货已送抵彼处，少君一定喜欢！”
南郑城，便是汉中郡（张鲁曾改名汉宁郡）郡治所在，亦即后世汉中南郑区。
南郑城走陈仓故道至大散关，有近四百里。
可见赵冉确实勤勤恳恳。
苟哥心中好笑。
何等宝货能让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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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快便笑不出来了，因为他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苟哥激动起来。
“叔父，莫非…”
赵冉神秘一笑。
“少君到南郑城便知究竟。此外，少君，梁府君确有大才也！”
苟哥不用想便知，赵冉说的乃是九江太守梁习。
不言而喻，梁习一定已经按照自己的要求，试验出了那个…
联想到那件交趾宝货，苟哥此刻只想用力拍大腿！
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正愁如何改善益州民生，赵冉和梁习二人，便奉上了如此一份…不，是两份惊喜！
赵冉复又笑着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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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君，老仆经桂阳郡时，颇受玄德、云长及翼德照顾，此三君为老仆备下许多当地特产，老仆以为，此批特产或可在西域畅销。”
赵旻已经推断出赵冉的路线：
赵冉自交趾郡出发，向东经郁林郡、苍梧郡出交趾刺史部，经刘备所在的荆州桂阳郡向东北，经江东豫章郡、丹阳郡渡江至九江郡，再经沛国、陈留郡返还许都。
于是赵旻行礼问道。
“叔父，如今九江、沛国二郡国如何？”
笑容如秋菊绽放的老头儿很快收敛笑容，向赵旻正色还礼后，取出两封书信。
“少君，沛国相仓府君、九江郡梁府君各托老仆为少君带来书信。”
赵冉所说的“仓府君”，是九江郡（原淮南国）人仓慈。
九江郡被赵旻划入豫州刺史部后，早闻隔壁郡仓慈大名的华歆，便征辟仓慈为沛国相，协助其人治理沛国。
诸君勿忘，豫州刺史部的治所，在曹操老家、沛国谯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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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慈在历史上任敦煌太守时，曾大力支持西域、中原之间的贸易往来。
如今的仓慈，年龄与梁习相近。
赵旻笑着还礼，接过书信。
“有劳叔父。”
赵旻先后展开两封书信匆匆一览，终是未忍住…
尽管如此极为失礼，但赵旻还是忍不住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仓孝仁、梁子虞真乃高士也！”
赵冉慈祥一笑。
“少君所言极是！仓府君、梁府君皆有大才也。”
至于仓慈、梁习在信中所言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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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诩无德，所以其人理政会带坏当地风气。
赵冉的路线，是从河内到广西，经湖南永州、衡阳到江西，再一路向北经南京市渡江到合肥市进入九江郡，也就是安徽中南部，再经安徽北部、河南东南部抵达许都…啊呸！许昌。
仓慈年龄不可考，但其人确实与梁习属于同辈。
接着上一章，继续为您说。
关于激将计的记载，前后相悖之处极多，殊非实录。
按《蜀书》记载，“激将辞令”出自诸葛亮；但按王沈《魏书》与《九州春秋》记载，此话则出自鲁肃。
（诸葛亮曰）若不能当（曹操），（孙将军）何不案兵束甲，北面而事之？--《蜀书诸葛亮传》
鲁肃实欲劝权拒曹公，乃激说（孙）权曰：“……不如遣兵助之，且送将军家诣邺（曹操治所）；不然将危。”--《九州春秋》
实际情况，恐怕是诸葛亮与鲁肃都曾用过类似手段，但不同立场的史料，各自归美，以为己功。
若二国史官各记所闻，竞欲称扬本国容美，各取其功。--裴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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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激将法”是最不重要的，因为能否起作用，全看君主本人的意志。如果“受激者”是刘琮或者刘禅，那便如对牛鼓簧，自费口舌。
换言之，孙权决心抗曹，是因为他本人有雄心大志。
《周瑜传》记载，孙权曾公开对周瑜说“君言当击，甚合孤意”。
可见在战和之计上，孙权早就拿定了主意，根本不需要诸葛亮出言激将。
君言当击，甚与孤合，此天以君授孤也。--《吴书周瑜传》
孙刘联盟的成立，在孙不在刘。
因此最终还是要归功于江东集团，这也是后文要详细谈到的。
孙权集团的立场相对复杂。
这也很好理解——孙权家大业大，底下吃饭的人多，花花心思自然也多。如果都像刘备那样一穷二白，那心思自然就简单，更容易团结一致。
在孙权麾下聚集着三股势力，即孙坚旧部、淮泗集团、江东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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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孙坚旧部与淮泗人（徐州及扬州江北地区）同为流寓人士，立场比较接近，大抵可以视作同一阵营；江东土着则属于另一阵营。
关于淮泗集团和江东土着问题，我在之前的文章曾多次详细论述，本文便不再赘言。
淮泗人和江东人的立场差异，主要是利益之争。
在察举制度下，出仕需要乡举里选，即通过“乡论”出任州郡吏（功曹、治中、别驾等），之后举孝廉、茂才，获得身份之后，再由吏为官。
这种晋身渠道，被称作“正途”。
注意：这才是三国纷争的最主要核心矛盾，没有之一！
而且，这一点不但贯穿汉末三国，甚至贯穿二晋。
脱离了本籍的士人，无法通过正常渠道做官，只能依附地方军阀，通过进入军阀幕府，寄希望于主子赏识，从而获得一些“伪职”。
由于东汉朝廷的崩溃，以及刘协被曹操禁锢，汉末三国（189-220）的许多士人，都是通过这种“非正常途径”出仕的。
比如曹操麾下的“署司空幕府事”，刘备麾下的“署左将军幕府事”，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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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策兄弟的境况更坏，他们的职位大抵来自袁术任免，本身就是“伪职”。
因此孙氏给麾下敕封时，必须加一前缀“领”或“行”字，即临时代理；法统很成问题。
孙权领会稽太守，不之郡，以（顾）雍为丞，行太守事。--《吴书顾雍传》
（孙）权亦以（凌）**国事，拜（凌）统别部司马，行破贼都尉，使摄父兵。--《吴书凌统传》
（孙）权表（朱）治为吴郡太守，行扶义将军。--《吴书朱治传》
在这种环境下，江东土着有着“着籍本地”的优势。
无论是战是降，他们的宦途均不受影响，因此消极怠工。
但是淮泗集团与孙坚旧部，属于流寓人士，为了自己在江东新占的一亩三分地，不得不抗争到底。
所以，孙权阵营的分裂，反映的还是利益问题。
甚至于，在淮泗集团内部，也面临着“主战”与“主降”的分裂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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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到这里。
云某要出去巡视。
养阳还有一个关键点：温水泡脚！
恭祝诸君身体安康、诸事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