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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养伤备婚

受了伤后的苏锦音,只能乖乖躺在家里养伤,南无歇更是放下了手中的事务,成天往永宁侯府跑。这天,周大夫像往常一般把完脉后,道了句:“郡主已无大碍,只需每日按时服药和换药,细心调养不日便可痊愈。”于氏道了声:“有劳。”周大夫便退了出去。此时,绿桃也将刚熬好的汤药端了过来,碰巧在门外与南无歇碰了个照面。南无歇径自跨进门,众人见到,纷纷行礼…南无歇手一抬,“免了。”越过众人,大步往苏锦音床边走去。“今日觉得如何?”苏锦音虽还有些脸色苍白,但到底不是娇生惯养的性子。“好多了,刚刚大夫已经看过,只需每日服药,修养些时日,便可大好了!”听她这般说,南无歇了然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过头问道:“药呢?”绿桃听罢,立马将药端了过去,南无歇接过药碗,朝她挥了挥手,示意退下。毫不在意众人的目光,南无歇接过药碗后,舀起一汤匙药吹了吹便送至苏锦音嘴边…苏锦音就着汤匙喝了两口,然后小眼神转过去看向了自己的爹娘。南无歇见她不喝药却转头看向一边,也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心道:锦儿这是不好意思当着自己父母的面,与自己如此亲近吗?二老会意,于氏笑了笑,道:“劳烦王爷照顾音音将药服下,老身前院还有些许琐事,就不扰音音休息了。”苏锦音得了台阶,连忙顺着话茬说道:“爹,娘,你们先去忙吧!这儿有茹雪她们伺候就行了。”这王爷一来,女儿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赶自己爹娘走。唉!老两口对视一眼,女大不中留啊!然后,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待二老领着一群下人终于出了房门,苏锦音一把夺过南无歇手中的药碗,咕噜咕噜三两口,就全喝完了,惊呆了一旁的小伙伴们!苏锦音将空空的药碗还回到南无歇的手中,自己用衣袖擦了擦嘴,看了看同样被自己彪悍的行为惊呆的某人。尴尬地解释道:“你这样一勺一勺的喂我,比喝毒药还来得痛苦。”南无歇听后,无声地笑了,还以为她是害羞了才想让自己的父母离开,原来是自己想多了…把碗递给了侍立在一旁的绿桃,南无歇又用衣袖替她擦了擦她未擦干净的嘴角,“不知为何,你明明没有传统京城贵女的温良贤淑,本王却觉得这样的你,就是我一直梦寐以求,相伴到老的那个模样。”“因为,你也不是一个温文尔雅的男子啊!所以,这般的我刚好配如此的你啊…”我们之间的美好,莫过于…别人眼中可能不尽完美的你,却是我人生中唯一契合的爱…两人皆是满眼深情地看着对方,仿佛此时此刻,不用再多言语,只一个眼神,便知道各自心中所想,这一世,定叫这深情不负!距离大婚之日越来越近,南无歇真真成了那个最忙的人。皇帝已然下令让他放下手中的事务,只一心准备大婚事宜即可。其实,大婚的相关事宜也是不用他亲自上阵的,一应程序物品,皆有礼部操持,他只需最终点头就行了。可他偏偏要给自己找麻烦,除了军政事务鲜少插手外,大婚所有事宜皆亲力亲为。所有事物都要经过他的审查,用他的话说就是,所有的都要给苏锦音最好的。再加上他每天还要抽空到侯府看望苏锦音,往复奔波,可不就成了最忙的人了吗?苏锦音也没闲着,胳膊稍微好一点了,就开始张罗着,要在大婚之夜给南无歇的惊喜。至于这个惊喜是什么,就只有茹雪和绿桃知道了,绿桃负责放风,时刻留意南无歇的突然造访。而茹雪则身负重任,她可是这个惊喜的一大助力啊!除了要准备惊喜之外,女子出嫁的嫁衣理应是由自己亲手绣的。但奈何苏锦音的绣工着实上不得台面,其背后又有着金缕衣坊这样庞大的制作团队,她也就顺理成章、明目张胆地偷了回懒。苏夫人知道后,又是一顿好说,最后也只能退而求其次地要求金缕衣坊在嫁衣制作完工的最后阶段,让绣娘留出了几针,好歹也是意思到了。大婚的时日定得太过仓促,留给绣娘们和裁缝师傅们的时日也就短了,在同苏锦音商议好了花样之后,一众绣娘和裁缝马不停蹄地便投身到了赶制大业当中。经过了几个通宵的奋斗,终于在第三天的午后,裁缝师和绣娘一起捧着那一袭火红的嫁衣来到苏府。苏夫人又领着二人来到了倾澜院。苏锦音在绣娘的指导下,颤颤巍巍地将嫁衣上那只未绣完的凤凰之眼完美绣上,点睛之笔说的就是此时此刻吧!这也是一种美好的祝愿啊…“音音,快试试这嫁衣是否合身,若有不适之处,也好让裁缝师傅加紧修改。”“嗯。”剪断了那一方线头,茹雪和绿桃伺候她试穿了那一身逶迤曳地的绣凤嫁衣,火红得炙热,更衬得她肤白胜雪。大小正好合身,当初裁缝师傅也是量体裁衣的,按理说自不会有不合身之处。裁缝和绣娘走后,苏锦音原想打发了自己的娘亲,安安静静地喝会茶,看会账本来着。谁知,苏夫人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苏锦音不禁看向她。“娘,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苏夫人犹豫了稍许,才幽幽开口道:“虽说你伤已大好,这些时日又忙着大婚的事和店铺的事,你爹原本也不想麻烦你,但老爷毕竟也忙于铺面的生意,我又是个没主意的,才想着说,让你帮忙拿个主意。”看这样子,好像还挺严重的,“有什么事,娘只管直说。来,你先坐下,慢慢再说。绿桃,泡壶花茶来。”“是。”苏锦音拉着于氏在圆桌旁就坐,绿桃也很快泡了壶茶来,于氏这才慢慢道来…“昨儿个清风阁的小厮去禀了老爷,说是渊儿气走了教书的杜先生。那杜先生本就是个顽固守礼的老夫子,被渊儿这么一气,便跑去了老爷跟前告状。吹胡子瞪眼睛的,气得老爷一宿没睡好,直骂这逆子是越发地没规矩了。我在一旁劝了许久,你爹才平息了怒火。我就跟老爷说,渊儿虽平日里顽皮,但在音音你的面前最是乖巧,也最听你的话,也许你可以帮忙拿个主意,这事儿该怎么办?或者让渊儿登门跟杜先生赔个礼道个歉,再劝回来就是了。老爷说不想拿这事儿来烦你,原想等他闲了再想办法,但我看今儿嫁衣的事办也好了,就想着看你是不是有什么好的主意,能把此事解决了。”苏锦音听完,问了句:“渊儿平日里就算调皮也有个限度,这个我是知道的,但缘何这次会如此出格,气走教书先生呢?”“这个我知道。”苏夫人还未开口,绿桃倒是率先抢答了,还颇有些兴奋的感觉。“哎~还是让绿桃说与你听吧!”苏夫人一声叹息,显得颇为无奈!绿桃接着说道:“听少爷的小厮说,昨儿个事后,老爷也将少爷唤去问了缘由,少爷说是认为杜先生才识不够,不足以做他的老师。”苏锦音一脸的不可置信,“才识不够?这杜先生可是京都城鼎鼎有名的有识之士,前前后后为朝廷培养了不少优秀的文官重臣,说他才学平庸,这是打了多少人的脸啊!渊儿怎会这般不知轻重,他又凭什么说杜先生不够资格?”“听说,少爷给杜先生出了一道难题,杜先生未能解答,于是少爷便对杜先生说:这道题最是简单不过了,我和姐姐都知道如何破解,先生却不知,还说自己学识渊博,博古通今,岂知连我一个小孩儿,我姐姐一介女子都不如。每日里只会教我死记硬背那些我早已烂熟于心的陈词滥调,先生若还想继续教导于我,怕是要先回去提升一下自身的文学修养才行了。”绿桃声情并茂,绘声绘色地模仿着苏锦渊当时的神情和语气,讲述着这一段气死人又令人想笑的事情经过。苏锦音抑制住想笑的冲动,有些吃惊又好奇地问道:“这里面…还有我的事儿呢?他到底给杜先生出了什么难题?”绿桃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问了,那小厮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苏锦音又转头看向了于氏,于氏也摇摇头,“你还是亲自问他吧!”苏锦音叹了口气,看向茹雪,“茹雪,你去清风阁将渊儿叫来。”茹雪领命,前往清风阁。“娘,这事儿我会处理的你先回去休息吧!”于氏知道女儿出面,这事儿定有解决之法,她也就不跟着掺和了。点了点头,在丫鬟的搀扶下离开了倾澜院,回迎春苑去了…苏锦渊得知苏锦音要见他,甚是高兴,一路小跑着,很快便来到了倾澜院。见了苏锦音后,规规矩矩地行了礼,“姐姐。”“过来。”苏锦音语气不善,苏锦渊唯唯诺诺地踱着小碎步来到苏锦音跟前。“说吧,你的光辉事迹都传到我这儿来了,为何…要气走杜先生?”苏锦渊小脸耷拉着,小心谨慎地问道:“所以…姐姐是生气了吗?”苏锦音:“不至于,我倒是很好奇,你给杜先生出了什么难题,竟连他这般才学渊博之人都解答不了?”苏锦渊双手放在身侧,死命地揪着自己的衣角,怯懦的小眼神偷偷地打量着苏锦音。“我说了,姐姐可不要生气才好。”苏锦音心平气和道:“绝对不会。”苏锦渊这才弱弱地开口道:“我不过就是问了他一下,如果他的生生母亲和结发妻子同时掉到河里,而她们皆不通水性,那他要先救谁呢?”苏锦音差点一个没坐稳从凳子上摔下去,幸好茹雪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不生气、不生气、不生气,他还小、他还小、他还小…深呼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语气,苏锦音再次问道:“那杜先生是如何回答你的,你却说他的答案不正确?”说起这个,苏锦渊倒是来劲了,义正言辞地回道:“只一瞬,他便说,百善孝为先,自然是要先救自己的母亲。我就跟他说:你居然能狠下心,舍弃与自己生活了数十载,伺候了自己数十载的结发妻子,根本不配为人丈夫。夫妻本是一体,理应同生共死,你如此毫不犹豫地弃了自己的另一半,实在有愧男子汉大丈夫所为!后来他又思虑了一番,重新回我,他认为我说得有道理,他说他母亲年事已高,寿命将至。而他的妻子风华正茂,他还需要她照顾他的生活,养育他的孩子,如此,他应该先救妻子才对。我又对他说:你的母亲艰苦地怀胎十月,又含辛茹苦地养育你长大成人,到了晚年却不得善终,你这样为人子是会遭雷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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