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折磨

王时第二天醒来时，头痛无比，或许是昨天下午给清水师父抽取天生源碎片的经历太痛苦，导致了他昨天晚上做了噩梦。

本来梦中好好的听着九长老与十长老日常的拌拌嘴，和其他人一起开开玩笑的。

突然像是天黑了似的，这新认的师父出现了，指着黑板教他学生字，刚开始还好一点，九长老和十长老之前教过他一些，但之后劈里啪啦整出一大堆字出来，自己不认识，他逼着自己记，他本来都不想学了，不知道清水师父从哪儿抽出了一个长鞭子，自己一旦不学就打一下，认错了也打一下。

整到最后了全是不认识的，一直在被打，王时还记得十长老说过，在梦里受伤是不会疼的，他骗人！

他现在仍然是记忆犹新。但是学习的效果也是很可见的，一晚上硬是学了跟之前三月差不多的字，虽然说是强行记忆的，有不少字印象不深，有的甚至已经忘了。

“昨天晚上睡得怎么样？”此时清水师父温和的话音传了过来。

王时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他看到正坐在旁边的清水师父，人畜无害的笑了一下：“没，没事，做噩梦了。”

“我看你眼睛这么红，以为你昨晚疼的没睡好呢，马上出来吃饭，起来的时候小心点，昨天的伤口还没完全好。”许清水说完就向洞口外走了出去。

王时呼了一口气，昨晚那么恶心的师父一定不是真实的师父，师父很温和的。

王时挣扎着爬了起来，胸口还有点隐隐作痛，他下了石台后手扶着墙壁又慢慢走了出去。

很快来到了清水师父的身旁。发现他正在熬着一锅粥，王时见状便坐着等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许清水从手里变出了一件白色的衣服扔给了王时。

“吃完了粥后，就可以把身上的绷带拆开了。这件衣服你换上，之前那衣服给紫丹草腐蚀完了，早就不能穿了。昨天我按着你的尺码缩减了一些，虽然说还是有些大，但应该够你穿个两三年了。”

感觉到了王时没有反应，许清水看了一眼王时，发现王时在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手看，“是不是在好奇我能变出衣服？”许清水疑惑道。

“不是。”王时摇了摇头，“我在我父母那见过，这是储物戒指，清水师父我只是好奇，你就一个吗？一个能装的了这么多东西吗？”

许清水顿时觉得有些好笑，这小子主意打到自己身上来了，估摸着他也想要一个。

他淡淡的说道：“你现在没修为，用不了的。等你重新回到凝源境，给你一个也无伤大雅，反正你现在也没什么装的。”

好吧，这话说的太伤心了，不带这么打击人的，不过起码也能有一个了，师父他这么好的人应该不会骗自己。

王时心想道。“你这小心思收一收，别人没说话不代表别人不知道。如果我是你的敌人，早就一巴掌把你拍死了。”

“那么师父，怎么才能辨别对方的修为呢？”许清水思考了一会，“如果你会你们家的阴阳眼，应该会好区分一些，如果不会的话，你要是看到有人会飞，或者是能带着你飞，那就可能跟我差不多，当然跟我比肯定没我强就是了。”

王时感觉自己这师父在糊弄自己，但他没有证据，算了到时候要真看到了再说。

粥熬好了，王时喝了一口，身体有些热热的，感受着嘴里的味道，有点苦。他仔细看了一眼粥里放了些什么。看到了红的白的绿的……他愣住了，突然感到有些反胃。

“哟？注意到了？放心吧毒给我清理过了，就算有一丁点毒也毒不死你的，龙血草那株药抗毒的效果还是不错的，吃完这一锅你身上的伤应该就能好了，所以必须吃完。”

王时听到了许清水的话，他很想说不是毒的问题，这是从自己胃里吐出来的，自己结果又要给它吃下去？

许清水没有看王时的目光，回到了山洞里。

王时叹息，他想起了昨天答应过的事情，眼一闭，心一横，拿起碗直接往嘴里倒，直接咽了下去。王时一连吃了四五碗，终于吃完了。而许清水也回到了王时的身边，收起了锅碗。

“你现在就修炼一下我看看，”王时看向许清水：“怎么修？”

“吸收天地灵气不会？”

“不会，没人教过。”王时回答道。“不应该啊？你这身体强度不该是你现在所能拥有的，你绝之前绝对是利用天生源修炼过，可能你自己也不知道。仔细想想有没有看过，或者是读过什么书没有？在看或者是读的时候有很舒服的感觉。”

王时听他这么一描述，确实想起了在日蚀前两天看的一本石头制成的书。“在我们王家祖祠那有一本石书。”

王时话音未落，许清水插了一句道：“那个雕像也在那儿是吧。”

“是。”

“那就对了，内容还记得吗？”许清水问道。

“当然记得，我那几天背过，背完了都。”王时笑了起来，好像有点得瑟。

许清水给他泼了冷水，“所以日蚀的时候你也在那里背书，如果你不在那里背书，不是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情了吗？你的长辈肯定能帮你找到个绝对安全的地方的。”

王时低下了头，确实，他要是那天控制住自己没有去，也不会来这种鬼地方，见到这种……好师父，他是个好人，不但救我还给我做好吃的。

许清水苦笑的摇了摇头，这孩子机灵的，拍马屁拍到心里去了。

“你背一下吧，放心吧，我只是想确定一下你们王家的功法和我马上要教给你的会不会冲突，或者说如果你们王家的功法比我的好很多，我也不会让你修我这个的。我会替你挑好一个方向，至于你怎么走，那是你的事了。”

王时点了点头，随即就开始背了起来。许清水听着有时候会点头，有时候会摇头，有时候会露出一种释然的表情，也有时候会显现出疑惑的表情。

很快王时就背完了，而许清水还在思索着。而王时也没有打扰他，就静静的坐着等待着他。

半晌过后，许清水摇了摇头清醒了过来，“不得不说，你们王家创造出这样功法的人是个天才，可惜啊，我和他生不逢时，没有和他对上两手也是个遗憾。”

他看向王时：“你这就是王家核心的修炼功法，你主修这个，过一段时间我给你打好基础后，你就可以辅修我给你的功法了。双方不冲突，有可能这两个功法结合起来，可以更强。可惜了，我现在修为已经定型了，不能重修，不然定要体验一下王家阴阳术的玄妙。”

许清水又说道：“你那书上的内容应该是分好篇章的，这么着你现阶段就在心中默读第一个篇章的内容，天地灵气会随着你读着的功法而进入你的体内，你现在就记住一个字：吸！使劲吸，吸到自己无法再吸的时候再停下。”

王时盘膝坐下，按照了石书上第一章的内容，开始了默读。过程中，他听见了自己的师父在他的耳边说道：“用心感受周围灵气的流动，以及灵气流入身体的感觉。”

王时深吸一口气，感知着天地间的灵气的流动，他将身体放松，吸收着天地间的灵气。

可突然间，王时似乎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面动。

“咦？”许清水在外面发现了有些不对劲，轻咦了一声，他不敢怠慢，将手放在王时的头上，说道：“不要抵抗。”

听到了许清水的话，王时原本悬着的心也慢慢放了下来。而许清水的手发出一道灵力从王时的头顶进入到了身体里面，在王时身体里面寻找着那一丝不稳定的因素。

很快，许清水的灵力绕了王时的身体一圈，终于让他找到了，是一黑一白两道类似于气体的东西。阴阳之气？这小子这么小就有了？有可能是那个雕像帮他的。想至此，许清水的灵力从王时身体里退了出来。

“没事，那个东西是你家的那个雕像给你的，对你吸收灵气有着很好的加成。”听到了许清水的话，王时便不在管那个东西，继续吸起了灵力。

随着阴阳之气在王时身体中到处窜动，王时吸收灵气的速度变得更快了。许清水淡淡的笑了，事情，开始变得有趣了，看来很快就能让你体验一下那个东西了。

伴随着王时的修炼，时间很快便到了晚上。许清水打断了他，“可以了，今天就到这儿了，你还小，要张弛有度。别最后修炼修成了傻子。”

王时有些不情愿的被打断了，那感觉，太舒服了，天地灵气滋润着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虽然吸收的不多，但也是有一些的。灵力停留在了胸口处，不时还滋润着他的五脏六腑，他觉得之前强行吃的那么多的草药而造成的内脏的损伤也都修复了。

王时伸了个懒腰起身，许清水丢了一件衣服给他，“把绷带拆了，然后把衣服换上。”

见王时迟迟没有动作，许清水笑道：“怎么？有羞耻心？周围又没女人，你又只是个孩子，你在担心什么？我走便是了呗。”

“才没有呢。”王时嘟哝着回了一句，说着便拆开了绷带，换上了衣服。王时换好衣服便想去看许清水，但发现他早已回到了石洞里。

呵，明明就是，但是就是不想承认，死要面子，跟那人一模一样。许清水苦笑着摇了摇头。

王时躺回了床上，心想着，今天不痛苦，应该不会再做噩梦了吧。刚躺上去，昨晚没睡好的疲倦感袭来，王时倒头就睡了过去。

许清水突然出现，走到了王时睡觉的石台前，继续盘膝坐下，闭上了双眼……

王时又做了梦，这一次，他在梦中看见了他和许清水还是在昨天的学堂上。

不是吧，又来？

王时用手抽打了自己两巴掌，想通过疼痛让自己醒过来，可是他发现，根本不疼。这时许清水向着王时走了过来，淡淡道：“我先来给你复习一下昨天的生字，一个不对，就扎你一下。”说着，许清水晃了晃手中的小刀。

王时想到了刚刚自己打了自己两巴掌都不疼，便轻松了起来，昨天那被鞭子抽打的痛苦一定是心理作用，这一次事先证明过了。这一定是假的。

许清水看穿了王时的想法，笑了一下没有说话，转头便让他认字，王时回忆着昨天的记忆，一个字一个字的读着。

突然，王时意思到一个字读错了，他装作了什么都没发生，继续往下读。但是突然而来的疼痛打断了他的思考。

“啊啊啊！”王时一连叫了三声。

原来是许清水动手了，他不知什么时候从王时都后面冒出，用小刀扎了王时大腿一下，奇怪的是并没有血流流出，但是王时连叫了三声啊后，他也连续在不同的地方扎了三下。王时意识到不能发出和许清水给出的字不一样的读音，不然就会一直被刀扎。

所以他颤抖着闭上了嘴，但是他的脑门上已经渗出了汗。

为什么？为什么我打自己不疼，他拿刀扎我就疼？因为那把刀吗？

许清水看到了王时的反应后，有些赞许：“很好，能在剧烈的疼痛中迅速反应过来，并完成大脑的思考，倒不是那么无可救药。”

“师……唔”王时刚想开口问老师这是什么情况，但因为又说了一个字，被许清水又扎了一刀。

“现在你只管给我读书，敢发出其他音，我便扎你一刀，先扎四肢，四肢没地方可扎了扎躯干，最后到头，你要是不想毁容就给我用心读。”

这哪是读书啊，这完全就是折磨啊，但王时觉得，我连死神都赢过了一次，我还怕这个。

强忍着身上的疼痛，继续读了起来，但由于剧烈的疼痛，影响了大脑，导致了王时有些原本会读的字，也不会了。

王时在一声声惨叫中，身上已然没有一块好肉了，许清水真的如他自己所说，将王时的全身都扎了一边。

王时以为这样就快结束了，但结果，他那混蛋师父打了一个响指，他的肉身完好如初。

许清水声音有些冷酷，说道：“继续！”

令许清水没有想到的是，王时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利用到字的谐音来问到他这是在干什么，就是读到了一个有用的字就对他看了一眼。许清水没有管他。反而扎得力量更重了一点。

王时绝望了，这一次他真的绝望了，夜为什么这么长，我什么时候能醒？

夜晚，在伴随这王时的一声声哀嚎中，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