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惠民快餐车

在新的车子还未做出来之前，众多食客还是会将食材拿到酒肆里面去加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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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酒肆的掌柜起初为了研究烹饪方法，也乐得食客这样做。

只是这些小酒肆的厨子学艺不精，并未研究出精髓。

这与当时的大环境也有一定的关系。

炒菜最需要的就是油，宋代以前，人们大多数吃的就是动物油。

如果厨艺不精，无法正确的掌握火候，动物油经过高温后，会有一种臭臭的味道。

所以普通民众也不喜欢用油来做菜，实在是需要用油的地方，也只是稍微的煎一煎。

为了降低用油成本，林桐用芝麻油与猪油进行混合炒菜。

关于火候的掌握，林桐想出了一个笨办法，简单又有效。

那就是林氏在灶边随时候着，听林桐的指挥，火小了加柴，火大了就减柴。

一通操作下来，林氏反而成了最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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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付出就有回报，每晚的收益接近八百文，远高于夏季只卖小菜的那个时候。

以至于林百和林氏开始期待新车子的到来。

终于在十日以后，一家人把新的车子推了回来，一路上就引起了众多村民的跟随和围观。

新车看过去是一个正方形箱体，长宽均为五尺，高有三尺。

箱体分为三层：箱体最上一层开了十三个圆孔，四个大孔长两尺，九个小孔长一尺。

用来放置装菜的陶罐，而第二层与第三层分别放置了两个大型铁托盘。

第二层装水，第三层烧炭！

车身有六个大轮子，还有一个长扶手，推拉都方便。

看着这个怪异的车子，不少村民眼红林百一家，小声的说着一些尖酸刻薄的话。

可今非昔比，人有钱了，自信也就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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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百与林氏自顾自的擦洗着新车，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

丝毫不理会周围的人，仿佛就是一团空气。

林桐则是在一边摩拳擦掌，在他的计划当中，这个车子才是他真正创业的开始。

为了早日赚到一百贯，他不仅要去夜市，连白天也不打算放过。

秋收已过，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要进入冬季。

冬季到春播之间的五个月，是属于农闲时间，官家已然开始征召大量的劳动力，摊派劳役。

目的就为了清理汴京城外的护城河中的淤泥，并且会给予一定的报酬。

但报酬一般，“日给钱五十，米二升！”

一天给五十文钱，还给两升米，如果不要米，可以折成十文钱。

为了省钱，许多家庭都会送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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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会有一些农妇，会挑着担子，去贩卖一些热乎的炊饼、馒头、烤饼之类的“干货”。

林桐打算利用这段时间，赚他一笔。

考虑到这些役夫收入底，林桐打算薄利多销，白天以量取胜，再从晚上的夜市赚取利润。

经过再三考量，林桐的选择让林百夫妇二人哑口无言。

林桐选择了不要钱的猪头和猪下水，屠宰场每日扔掉的猪头和猪下水多的用车拉！

猪肉原本就是贱肉，就是好肉，士大夫与富贵家庭也是断然不会吃的。

可这些食物在林桐眼里，可是非常好的食材。

特别是在几百年后的社会中，猪头肉高达几十元一斤。

北京的着名小吃卤煮火烧，就是以猪下水为原料制作的。

所以林桐才会选择这两种食物作为荤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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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其他几个小炒，林桐选择的全部都是常见的蔬菜、豆制品等成本比较低廉的菜。

为了最大限度的让役夫们快速的吃饱，除蔬菜外，所有的菜品都以重油、重盐、重辣为主。

对于主食，林桐选择了面条，也就是水饼的一种。

为了做好一车菜，一家三口从天蒙蒙亮一直准备到了午时。

得亏自家有个小院子，灶台在院内，要不然准被邻里骂死。

热气腾腾的菜品准备好以后，三人合力推着车子，有些费力的赶往劳役现场。

穿过开封县，还需走两刻钟才能到达汴京附近的护城河。

一直到正晌午的时候，才匆匆赶到，工人刚好放工。

餐车还未停稳，一群带着头巾的农妇连忙冲了过去。

挑担子的都是来做买卖的，只有那些挎着小篮子的，才是给自家男人送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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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桐见状，也不甘示弱的跑了起来，并且大声喊道。

“瞧一瞧，看一看，林家惠民快餐车，有鱼有肉有菜有水面，只需十五文，肉菜随意吃，水面无限续！”

林桐铆足了劲的喊，立马引来了侧目，林桐见状，适时的又喊了两遍。

役夫没过来多少，倒是惹怒了那些做买卖的农妇，纷纷射来愤怒的目光。

林桐丝毫不惧，顶着目光又上前走了一段距离，又喊了一遍。

连续几次的喊叫，终于是喊来了十几个人。

在林桐的指引下，他们来到了快餐车前面。

果真是有鱼有肉又有菜，色泽油亮，最难得的是还冒着热气！

“十五文是不是有些贵了？”

其中一个役夫嘴巴都要流口水了，但还是忍不住说了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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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大哥，您看看我们的菜！我就不说汴京了，十五文在县城能吃到什么，你们心里明白的！”

“你方才说菜随便吃？是所有的随便吃？”

林桐笑了笑，用手划了一个大圈。

“这个、这个、这个。。。只要是冒着热气的，你尽管吃，吃到饱为止！但不能浪费！”

还有人还是不信，毕竟林桐是小孩子，他们又问向了林百。

得到林百的肯定，当场就有几个人就掏钱了。

碗筷由林百提供，碗很大，可以盛下半斤面。

林百将水面煮好，捞在食客的碗中，林桐则是拿着大勺在菜品区等候。

食客们端着水面，又一一来到菜品区，点什么菜，林桐就舀什么菜。

每个人的碗都是满满的，以至于食客都端不动了，他们只好找了个石墩，把面碗放在上面，蹲着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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窸窸窣窣的嗦面声，再加上满满的一碗菜，谁还会拒绝？

纷纷掏钱购买！

不到一刻钟，某个瘦高个率先吃完了满满的一碗，拿着碗有些不好意思的想来加面。

林百二话不说，又煮了一碗面，林桐也是接着又舀了满满一碗菜。

瘦高个开开心心的又回到了原来的石墩，开始嗦面。

原本有些心里打鼓的人，都在吃完后来加面加菜。

“牛二，王麻子，你们可别吃饼了！这里肉管饱！我都吃两碗了！再不来就没了！”

这一嗓子可谓是激起了千层浪，呼呼啦啦的来了几十个人。

护城河边，出现了这么一个有趣的现象。

几十个役夫或蹲或坐，或捧或放，总之跟一群饿狼一样疯狂的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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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怕自己吃满了，少吃了一块肉。

这些都是普通的百姓，平日里也很难得这么痛快吃肉。

即使他们知道是下水，可架不住油水多，味道重，也没有什么腥臊之气。

只可惜，林桐还是错误的估计了这帮人的食量，原本准备了一百五十人的份量。

只卖了一百个人，就彻底没了。

后来的人捶胸顿足，但林桐别出心裁，让他们用手中的各式饼子，蘸着肉汤吃，分文不收。

林桐此举得到了役夫们的夸赞！

投桃报李，役夫们很自觉地去不远处的河边，把碗筷清洗干净后，送了回来。

林家惠民快餐车一炮而响，役夫们甚至与林百相约第二天。仟仟尛哾

不过那些被抢了生意的农妇们，各个都面露怒色，有泼辣的气不过，上来直接开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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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做的什么猪食，也敢来这里贩卖！老娘好好地买卖被你搅黄了，一个饼子都没卖出去！”

还未走远的役夫一听，顿时脸色就不好了。

“你这个泼妇敢骂我们是猪？老子一巴掌扇死你！”

“哪里来的野女人，就你这样的品行，这里不会有人买你的饼了！”

林桐强忍着笑意，看着这个农妇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