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二章 打破鸿蒙
古神不允许生灵走出帝城，似乎在帝城之外，有着可怕的存在，随时会威胁生灵的延续。
万族知晓，四面城墙就是他们的世界终点所在，城墙之外的世界，不要探寻，否则下场便是毫无痕迹得消失。
能够一直保持这种生活，他们也实在没有理由与必要，去打破这种宁静。
可是，小光头带着帝女去了天穹，那是古神没有监察的地方，加上有古神选择离去，人皇与妖帝也是分身乏术，无法兼顾所有。
于是，小光头再一次不见了，与之一同消失的，还有帝女。
只不过，小光头是被众生遗忘的存在，没人去在意他。而帝女，她总是喜欢藏起来，让其他生灵好一顿找。
她这种把戏玩得太多了，大家伙也不以为意。
在高空之上，帝女在小光头的意念驱使下，游历了江河胡海，观赏了峰峦山岳，在这种意识空间内，她想要拥有翅膀，小光头就可以轻易帮她实现。她想要山河日月，小光头都可以满足。
那是小光头最幸福的时光，却不是帝女的。
帝女想要将其他生灵都带过来，这样虽然没有离开帝城，却是可以游历帝城之外的风景，既不违背古神的规则，还能达到自由的目的。这实在是两全其美。
但小光头犹豫了，“帝女，我的能力，只可以带你一个人来这里。”
他在撒谎，他实在不擅长撒谎，如果他能不低下头，能够直视帝女的眼睛，一定瞒过帝女的探查了。
帝女不知小光头心中的想法，她只是觉得，有什么好的东西要分享，有好玩的事情要一同，有新奇的地方，自然也要都来。
但是小光头的举动，似乎在推拒这种行为，这实在与帝女的观念相违背。
“如果，你不带其他生灵过来的话，那我也不要来了”
帝女故意做了气鼓鼓的表情，连今日刚刚发现的明镜一般的湖泊也抚平不了心情了。
小光头急了，他做的这一切，只是想与帝女单独相处，决然不想带上万灵众生的。
“可是……可是……”
他怯怯的，却是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他似乎有些忙明白了自己的感情。但他不敢承认。他想要留下帝女，却徒劳无功。
如果这种美妙的体验，只能自私的单独享有，那帝女宁可不要。于是，任由小光头如何呼唤，帝女只是留下一个决绝的身影，不肯回头。
小光头弄错了一件事情，无论他拥有什么，不能一股脑的对人倾泻而出。如果在他毫无保留倾注自己感情的时间内，得不到对方的回应，那么他将伤得体无完肤。
因为他不懂，所以，他做错了。
自那之后，小仙女很少会经过建木古树，也不曾去找过小光头。即便她很想再度见识那样的景观。
仙古帝城没有情爱，那是滋生种种负面情绪的源头，人皇与妖帝深知这个道理，也将这个道理传于万灵。
情爱，毒虫猛兽不如也。
日子一天天过去，距离那一批古神离开已经过去很久，谁也不知道他们在外面的境遇。只是，古神预感中的灾劫，也逐渐临近。
帝女再一次无意经过建木古树时，小光头还是忍不住出声了，“帝女，我向你赔礼道歉。是我自私了。”
帝女故作还在生气的模样，“哦！那你打算怎么展现诚意呢？”帝女十分期待小光头的回答。
小光头十分雀跃，他没想到帝女竟然不再与他计较，虽然是依旧冷冰冰的，但总算理他了对不对？
“我发现了比广袤天地更好玩的地方。那里有无穷无尽的玄妙，你能想到的，全部都会随你的心意呈现。”
帝女道，“似乎，也没有什么稀奇的啊？我在梦里不也是一样？”
“不不不”小光头卖力得推销，“那里是真实存在的世界，也是充满神奇的地方。在那里，我们甚至可以让帝城重现，让万灵再生，让古神，也降临。”
“啊……”帝女止不住心中的讶异，如果小光头说的是真的，那也太有趣了吧？她实在很想看到古神能与她一起玩耍，想要看到帝庭哥哥抱着她转圈，还有还有，万灵可以簇拥在她周围，亲昵得呼唤她的名字。
帝城很大，却终究无法同时容纳万灵。
“好啊好啊，那你快带我过去吧。”
帝女闭上双眼，之前都是这样的，她闭上眼睛再睁开，就到了小光头说的世界之中。
只不过这一次，帝女明显感觉到一双温润的手，抓紧了她的腕，既有一种强烈的亲近，同时伴随着极力的克制。
她是人皇与妖帝的女儿，她知晓一切的规则束缚，她在帝城之中的玩耍，皆是在规则之内，约束之中。
有关情爱，她还不够领会的时候，却已经有了萌芽。
她没有抵触小光头，如同她对待万灵一样的亲昵。除此之外，再无别的感情。
沿着建木古树的躯干，循着思想意识的延展，小光头与帝女，越过帝城的高度，达到天穹的深处，而后，在小光头的术法之下，鸿蒙空间的界壁仿若被打破，如同自蛋壳中跳脱出来。
鸿蒙空间，可以隔绝外界混沌的侵扰，却从未从内中的生灵设过阻碍。也许在古神开辟之初，也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生灵，要冲出鸿蒙空间。
那是小光头的执念，那是小光头的情欲，那是小光头的道法，那不是古神之力，却可以打破鸿蒙。
没有上下左右，没有前后四方，没有灵魂，没有肉体……似存在，也像是完全虚无，小光头与帝女只有意识存在于广袤无尽的混沌之中。
那是最无尽的幻想之地，一念即达，一念即成，一念即可，一念花开。
混沌，会依照意识，完美呈现所有。
“哎！”
叹息声，在小光头与帝女的耳边回响，那是建木之灵的叹惋。
他知道宁有浩劫将至，却无法预料，应在小光头与帝女的身上。
在遥远的混沌空间内，正有一抹意识，急速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