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四章 天外之水
与小光头并肩而立的帝女，双目微闭，她的周围，是馥郁芬芳的花草，是郁郁葱葱的林木，是涓涓细流，是环佩鸣响，是万灵相拥入怀，是帝庭大哥哥立在身侧，是古神前辈守护在身后，也是建木老爷爷慈爱的目光注视。
帝女真的太喜欢这种感觉了，世界以她为中心，世界因她而创立，世界因她而欢乐，世界因她而繁盛。
她笑，全部生灵都随之欣悦鼓舞，她跑，万族都发足追逐，她躺下，踹狼虎豹都露出肚皮跟她并肩而睡，她跳起来，猫狗狐狍都抓在她的衣衫之上。
在这里，没有帝城的约束，没有古神的规则，没有视野的局限，只要她想，世界便依靠她的意念幻化一切。
从无到有，从虚到实，从幻想到真正显现，帝女的一切心思，都能在这里得到满足。
她激动的拥抱小光头，“谢谢你，你对我真好，不过，你叫什么名字啊？”
你看，你用尽全力得对一个人好，恨不得把心都捧给人家，可是人家呢？连你的名字也不知道，或许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她不会在意的，她在意的是万灵，是万族，是整体，是全部，不会将视线投放在自己这样一个毫无闪光点的人身上。
小光头太孤独了，孤独的人都敏感，多疑，都会陷入自我怀疑之中，都会多愁善感。
可是，小光头转身抹去自己的眼泪，又强做欢笑，对帝女道：“嘿嘿，帝女喜欢就好，喜欢就好，我叫阿禅哦。”
帝女欢喜之后，又有些忧虑，她本能的想要万灵都来此，可是她又担忧小光头阿禅不开心。帝女还没有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从她遇到小光头之后，已经开始思虑更多。而在帝城之中，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可以，带他们过来吗？”
帝女以为小光头会拒绝的，她只是要问一下。
可是小光头竟然畅快得答应了，“当然了帝女，之前是我太自私了，我们所有的美好，都应该分享给朋友，帝城中的所有生灵，都是我们的朋友。”
“真的，你真好。”
帝女抓着小光头的手摇晃，温软的肌肤，让小光头心神荡漾。
可是，怎么会呢？小光头心想，怎么会呢？这是属于他和帝女之间的秘密，也是只有帝女和他才知晓的地方，更是他为帝女创造的美好，那是他拿出所有努力，能够做到的极致，不容任何人，任何生灵参与进来。
“我们走吧，帝女，下次再来，会有其他生灵一起来的。”
“嗯嗯，好的。”
帝女满心欢喜得答应着，她要告诉父皇，告诉母亲，告诉帝庭大哥哥，告诉建木爷爷，也要告诉所有的朋友。
她太高兴了，忽略了身后的小光头低垂的头，忽略了他的心情。
“帝女你先走吧，我留在这里，需要恢复一下，免得发生意外。”
帝女不疑有他，她太想将这个消息告知朋友们了。
小光头目送着帝女离开的身影，他想以自己的身躯，去弥补天地的裂隙。这是他的因果，也是他必须付出的代价。当帝女再度回返的时候，将不会发现他的存在。万灵也只会当时帝女的玩笑，不会责怪她。
剩下的，就是他带着这份最美好的回忆，永生永世守护在鸿蒙天地的界限之处。
他是这样打算的，也的确开始着手这样做，他从太初之女那里学得了修补之法，用自己的血肉，去修补任何东西，兵器，法宝都可，现在，他想用自己的肉身去修补天地裂隙，在裂隙没有造成太大的危难之前。
只是，帝女离去之后，小光头阿禅割裂了自己的手腕，那里是血液流淌的地方，他其实很害怕。
“你真的，要这样放任她离开吗？”
一道声音响在小光头阿禅的脑海，在这混沌空间中，他想不到有谁会来到这里，即便是古神，也应该发觉不了才是。
“你是谁？为何知道我心中所想？”
“我只是一个旅行者，游荡在漫无边际的深邃宇宙之中，寻求一切有趣的事情，你的心思，叫做爱情。一种，很愚蠢，但是很强大的力量源头。”
“爱情……吗？我不是很明白。”
小光头阿禅不在意什么宇宙，什么旅行，他只想着帝女。
那声音道：“如果你答应我的条件，我可以保证，那个女孩，会留在你身边，时间是……嗯，用你们的话所，永恒。”
“你为何会有这种强大的力量？又为何要帮我？”
阿禅开始警惕起来。
“没什么，我的力量比较强大，进入你所在的世界，会将之彻底破灭，所有生灵都会死。所以，我需要借用你的肉身，承载我的意识。我只想在此游历一番，觉无颠覆一界的意图。”
“你要借用，我的肉身？就只是为了进入我所处的世界？”
“是，这是我的条件。至于我的回馈，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小光头阿禅道：“你说自己的力量足够摧毁世界，如果你借用我的身体，破灭所有生灵，又该如何？”
“信我，或者不信我，你重要给我一个答案。”
那声音很久没说话，在等待阿禅的回答。
“如果你真有磨灭一界的力量，不必借用我的身体。你没有这样做，有可能是实力不够，也可能是真的没有动机。但我，无法判断。”
“必要的警觉是存续下去的保障，但是耐性的消磨，很可能为你换来杀身之祸。”
“威胁？说明你本非良善之人。我本就是一心寻死之人，能够洞察我心思的你，应该明白我不是在说谎。”
小光头阿禅不想这一界破灭，不想万灵覆灭，不想帝城绝灭，当然，最主要的是他不想帝女死去，变成凉冰冰的一具尸体。她就应该是永远灿烂，永恒阳光满面，永远笑靥如花的存在啊。
“那还真是遗憾的答案啊。”
那神秘的声音再度传来的同时，阿禅也看到了他的真实模样，一股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