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芽衣凄惨
让时间回到不久前。
刚刚睡着的芽衣突然睁开了眼睛,再次把睡着了的空白涂黑摇醒。
“你干嘛,芽衣~”
空白涂黑发出了有些呆萌的声音。
布洛妮娅和温蒂警惕的扫视着四周,但是却依旧没有发现异常。
“白,我也累了,能不能让我上床睡?”
芽衣的神色略微有些不自然的说着,但是连眼睛都没有睁开的空白涂黑却并没有发现这一点。
“这种小事就不用问我了。”
空白涂黑从芽衣的双手中挣出,重新躺回床上。
芽衣也暂时安分的躺在了空白涂黑的身边。
布洛妮娅和温蒂有些疑惑的对视了一眼,虽然感觉有些不太对,不过也不好直接把芽衣叫起来。
又过了片刻,温蒂和布洛妮娅刚刚坐下,准备喝口水的时候,就听到芽衣四处打滚的声音。
本就有些小了的白大褂在芽衣的挣扎中,一颗颗扣子蹦的四处都是,温蒂眉头一挑,一颗扣子蹦到了她的水杯中。
“你!”
温蒂哪受过这个气,她刚恢复的健康,当场就要把芽衣叫起来,让芽衣看看她的厉害。
“你又干嘛?睡就好好睡,不睡就下去!”
空白涂黑吐出了嘴里的扣子,有些烦躁的说着。
“我做了噩梦,好可怕~”
芽衣的声线有些怪异,一双手也不安份的,在她自己的身上乱摸。
空白涂黑稍稍的翻了个身,离芽衣远一点。
他很困,不想做多余的事情。
好不容易再次睡着,芽衣竟然抱了过来,一双手在空白涂黑的胸前乱摸。
空白涂黑睁开了眼。
事情似乎有些不对,但无所谓了,芽衣,今天我和你,只能有一人获得安眠。
“布洛妮娅,温蒂,去床头柜的抽屉中,取我的苦瓜汁来。”
察觉到了芽衣不对劲的布洛妮娅和温蒂顿时警觉的拿出了床头柜抽屉中的苦瓜汁。
“呜——芽衣,我好困啊,你能不能安静一会,不要乱动。”
空白涂黑决定再给芽衣最后一次机会。
“白,我好热,我好想要——”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空白涂黑开始烦躁起来。
“不,你不想,你只想好好睡觉。”
芽衣依旧不安分的乱动着,而且动作也越来越过分。
于是,空白涂黑一边捏住了芽衣的脸,一边拿过了温蒂开好封的苦瓜汁。
“打扰我休息的坏孩子,芽衣,准备好接受惩罚了吗?”
“这,这是什么味道!呃——”
已经来不及了。
为德丽莎特别调制的苦瓜汁,不但有着能够让人的味觉神经持续保持最高程度的灵敏,而且,也不会因为持续的品尝,而让味觉神经失去对苦味的敏感性。
不过那些普通版本的苦瓜汁似乎已经被德丽莎喝完了的缘故,现在剩下的这些,都是空白涂黑所特意调制的,连德丽莎都承受不住的特别惊喜版本。
很快,芽衣就失去了最后的行动能力,双眼无神的,瘫软在空白涂黑的身下,嘴角出缓缓的向外渗着散发着香甜气息的绿色汁液,柔软的娇躯彻底臣服在了空白涂黑那恐怖的苦瓜汁之下。
“芽衣,对不起,但你不该打扰我的安眠的,永别了。”
空白涂黑拿起了一旁温蒂已经拨通的通讯。
“呃,这,还真是惨烈的景象啊。”
如果不是真的相信空白涂黑那坚挺的,特殊的人品,德丽莎说不定真的会以为,空白涂黑真的在芽衣身上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呢。
衣着凌乱,双眼无神,嘴角处有可疑绿色液体的芽衣看上去有点惨。
“德丽莎,第二律者真的在琪亚娜体内吗?”
空白涂黑眯着眼睛,半梦半醒的,充满威严的说着。
“可,可能吧?”
德丽莎想到了一个不妙的可能性。
第二律者有着梦境方面的能力吗?似乎是有的。
“来我这边一趟,带上犹大,我要好好的惩罚一下,打扰我休息的坏孩子呢。”
此时的空白涂黑,看上去居然有点可怕。
当芽衣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双手被犹大高高拉起的芽衣感觉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着重力,将她最羞耻的一面展现出来。
漆黑的审讯室中没有一丝光线,刺鼻的血腥味让芽衣感到了隐约的恐惧。
“啪——”
刺眼的大灯突然亮起,芽衣的视线顿时模糊了起来,一时间无法看清周围的环境。
某种莫名的恐慌感让芽衣惊慌了起来。
但身体中隐约存在的另一个意识却发出了更加刺耳的声音。
“可恶!卑鄙无耻的人类,居然用这种方式——”
一道刺眼的光芒从一副平光眼镜上反射而出,宛如择人而噬的凶兽一般,令西琳和芽衣同时屏住了呼吸。
双手交叠,拄着嘴部的空白涂黑微微的抬起了头。
“你,你——”
西琳感到了莫名的恐慌,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西琳?第二律者?”
空白涂黑发出了芽衣从没有听到过多的冷酷声音,那声音中,毫无往日的温和与慈悲?
“这可是芽衣的身体,你,你不要乱来!”
西琳语无伦次的说着,她万万没想到,这个男人为什么能有这么恐怖的气势。
“乱来?怎么能说是乱来呢?我亲爱的西琳小姐。”
空白涂黑嘴角勾起的笑意并不能带给西琳任何一丝安全感,甚至于连芽衣也感受到了某种恐慌。
“我只不过是在惩罚我那不成器的坏孩子,芽衣而已,难道不是吗?”
大概是因为看不到眼神的缘故吧,那副平光眼镜所反射的光,实在是太过刺眼了。
空白涂黑拍了拍手,德丽莎从黑暗中走出,一脸怜悯的看了芽衣一眼,随后摇了摇头,叹息的将一个盛放着五颜六色试管的托盘放在了空白涂黑的身前的桌面上。
“芽衣,你知错吗?”
空白涂黑嘴角轻浮的笑意让芽衣感到了浓浓的不安。
“抱歉,我没有想到第二律者会以——”
“啪!”
空白涂黑猛地一拍桌子,芽衣和德丽莎同时的缩了缩头。
“芽衣,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我花费了那么多的精力,那么大的代价去培养你,但你,却连一个早已失败的律者都不是对手。”
和往日相比好似换了一个人一般,芽衣不敢置信的看着说出了这么冰冷话语的空白涂黑。
“不过,那也并不重要了,芽衣,不能够战胜崩坏的人,是不被需要的,不能够建设美好世界的人,是没有意义的,所以,芽衣,我放弃你了。”
芽衣猛地瞪大了眼睛,她的嘴角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一旁的德丽莎无奈的看着芽衣那不可置信的神情,怜悯的神色让芽衣意识到,这可能并非是玩笑。
“芽衣!芽衣!啊!放开我!我不能看着芽衣就这样——”
外面传来了喧闹的声音。
“琪亚娜,没用的,那个家伙已经决定的事情,是绝对不会改变的,而且——”
“啊啊啊啊啊——”
琪亚娜的哀鸣声从外面传来。
“报告!”
布洛妮娅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进。”
一个眼中满是泪水的白毛团子无力的被布洛妮娅拖了进来。
“白先生,琪亚娜已经被布洛妮娅拿下了,关于希儿的事——”
“希儿么,似乎很有潜力呢,我会考虑将她列为代替芽衣的人选,但成不成,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死死挣扎的琪亚娜被拖了出去。
芽衣感觉胸口闷闷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好了,没什么用的芽衣,接下来,我要取出你体内的征服宝石,然后嘛~”
空白涂黑走到了芽衣的身前,平光眼镜折射出了一双色眯眯的眼睛。
“芽衣啊芽衣,也不能说你完全一点用也没有,这副身体似乎很不错嘛,我决定了——”
空白涂黑捏起了芽衣的下巴,发出了芽衣有些熟悉的声音。
“我会将你的意识和第二律者的意识一并摧毁,然后告诉所有人,芽衣,你是彻底杀死了第二律者的英雄。”
冰冷刺骨的寒意令芽衣感到反胃,恶心。
“而芽衣你的这副好身体,我也会好好的保存下来,说不定,还能培育出一个更加乖巧,听话,又有用的新芽衣呢?”
芽衣不敢置信的看着陌生的空白涂黑。
德丽莎举着托盘走了过来。
“好了,为了一会洗脑装置能够彻底将芽衣和第二律者的意识彻底清洗干净,那么接下来,我会对芽衣的身体做上那么一点,提前的准备工作。”
“比如这个,粉红色的液体,放心,这并不是什么可疑的液体,只不过是能够强化人体反应速度的强化剂而已。”
空白涂黑拿起一支装着粉红色液体的试管,捏开了芽衣的嘴。
“对了。芽衣,看在我们过往的情面上,请,千万不要挣扎哦,不然的话,对芽衣使用强制手段,伤害到这具好身体的话,我可是会心疼的。”
芽衣心死若灰的任由空白涂黑捏开了她的嘴,将粉红色的液体一点点的灌进她的嘴里。
但是西琳可不想就这么乖乖的受死,她还想活下去呢!
“你疯了?他可是想要杀了你!芽衣!难道这个时候!”
西琳发出了不敢置信的声音。
芽衣无所谓的笑了笑,随后看了看空白涂黑。
“白,至少,我会把这具好身体留下来的。”
芽衣说着令她感到些微羞涩的话语。
“那实在是太好了呢,芽衣,张嘴,啊——”
空白涂黑笑着,将更多试管中的液体倒进了芽衣的嘴里,看着芽衣乖乖的咽了下去。
“疯了!疯了!你们都疯了!”
西琳不敢置信的说着。
“为了更加美好的世界,这是,必要的牺牲。”
芽衣的声音无比坚定。
“可是你看看那个男人色眯眯的眼神,他明显是要——”
“那不是更好吗?”
“什么?”
“如果白真的那么喜欢我的身体的话,总不至于让雷电家在我这一辈断绝吧。”
西琳顿时愣住了。
空白涂黑在芽衣胸口处的衣服上擦了擦手上残余的五颜六色的药剂,只不过是轻微的触碰而已,剧烈的灼热感就从芽衣的身体中冒了出来,宛如所有的神经都在燃烧一样。
“看起来效果很不错么,德丽莎,看到了吗?”
芽衣下意识的低头,大腿处传来的湿润感令芽衣的大脑几乎当场停机。
“所以,可以给她戴上这个了?”
德丽莎拿过来了一个黑色的项圈,一个黑色的,布满大量外接线的头盔。
“嗯,对,极度敏感的身体会主动将各种神经电流的数据表达的更加明显,这样,芽衣的意识消失之后,我就可以通过遥控这个项圈,操控芽衣的身体了。”
有些沉重的头盔被空白涂黑戴到了芽衣的头上。
已经绝望了的西琳没办法在芽衣清醒的状态下,越过芽衣操控这具身体,即便西琳能,也没办法摆脱犹大的约束。
“芽衣,要说再见了,害怕吗?”
空白涂黑打开了项圈,格外温柔的,套在了芽衣的脖子上。
芽衣摇了摇头。
“很奇怪,内心中,居然莫名其妙的如此平静。”
身体中传来的各种刺激,明明应该很难忍受的才对。
“看来芽衣还真的很信任我呢,对不起,芽衣,要辜负你的信任了,带着第二律者,同归于尽吧,芽衣。”
咔哒。
项圈扣合。
芽衣听到了西琳的惨叫声。
很奇怪,芽衣既不觉得恐惧,也不觉得难受,只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虽然还想再多看看这个美妙的世界,不过,能够和第二律者一起同归于尽,似乎也算是不错的结局了吧?
芽衣叹了口气,只是仍旧觉得有些遗憾。
不知道,空白涂黑会不会为芽衣延续雷电家的血脉,如果会,到底是让琪亚娜还是他自己亲身上——
死亡的实感似乎即将来临。
西琳的惨叫与哀鸣戛然而止。
接下来,就该轮到我了吗?
芽衣突然感觉有些恐慌,她,突然有些后悔了。
不想死,她还想再活下去,只不过。
可能已经没有办法了吧?
短暂的一生以跑马灯的形式出现在了芽衣的意识中,芽衣这时候才发现,她还没有好好的谈过一场恋爱。
好后悔,早知道,就不听父亲的了。
过了许久,许久,直到芽衣忍不住睁开了眼睛。
“我觉得,这种试炼的消耗有点大,想要普及开,恐怕很困难,德丽莎,不是所有学员都能像芽衣一样,有着那么坚韧的意志。”
空白涂黑从脸上慢慢的卸下某种投影装置,随后将作为虚拟屏的平光眼镜也一并摘下。
两个刺眼的红印在空白涂黑那精致的鼻梁上一点点褪去。
芽衣安静的听着空白涂黑和德丽莎之间的交谈。
“也是,对了,小白,你觉得芽衣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德丽莎拿过了一卷纸巾,帮空白涂黑擦拭着手上残余的试剂。
空白涂黑揉了揉有些发晕的脑袋,一双眼睛有些疲惫的半睁半闭着。
几根调皮的呆毛让此刻的空白涂黑看起来似乎,有点可爱?
“以芽衣的意志的话,如果没有什么变化,十分钟以内,我能给她个合格。”
空白涂黑疲惫的打了个哈欠,任由德丽莎替他整理双手上残余的五颜六色的试剂。
“那我现在醒来,白,你能给我几分呢?”
芽衣有些恼怒的看向了二人。
德丽莎的动作顿了顿。
空白涂黑打了个哈欠,好像什么也没有听到一般。
“德丽莎,我有些困了,要去睡了。”
“啊哈哈,我也想起来,我还有许多公务没有处理完。”
犹大松开,芽衣无力的跌坐在湿漉漉的地面上。
两个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的人自然的走了出去。
芽衣感觉她的怒气已经快要压抑不住了,不过那湿漉漉地面大腿内侧还是让她有些在意。
芽衣下意识的摸了摸大腿内侧,却摸到了一根软管。
关掉那碍眼的大灯,芽衣打开了正常的灯。
半空中吊着的矿泉水瓶仿佛在嘲讽着愚蠢的芽衣。
“我不生气,我不生气,我不生气,我真的不生气——”
芽衣默默的说着,抱紧了她自己的身体。
活下来了,活下来了,我活下来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会在想着那么轻易的死去了。
尚且还很敏感的身体没办法凝聚出任何一丝力气,不过律者权能却可以被调动了。
抹去了眼角软弱的眼泪,芽衣看了看一旁准备好的新衣服,以及一句画着笑脸的留言。
“恭喜你,芽衣,你成功的暂时封印住了第二律者,头盔和项圈都别摘哦,不然我就真的只能试试,将你和第二律者一并杀死了。”
芽衣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穿好了这件宽松的居家服。
虽然不知道空白涂黑给她到底喝下了什么奇奇怪怪的药剂,不过芽衣感觉,她现在的精神状态似乎格外的好,甚至,好像能够“看到”身后的东西?
那种“敏感”对身体的作用似乎是副作用,而真正的用处,是精神上的极度强化?
芽衣甚至能够感受到,那已经陷入了死寂的,西琳意识,不过即便是已经陷入了死寂,那种庞大的压迫感却依旧让芽衣明白,她现在还不是西琳对手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