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 西琳,臣服于我
赤红色的雷光重新清理好了两个人身上的污渍。
“今天，不，这几天，你不准再像这样，不，就像以前一样，要和我保持距离！”
芽衣看着在她身前乖巧坐好的空白涂黑，终于还是狠下心来，说出了她的决定。
空白涂黑一张精致的脸，可怜巴巴的看向了芽衣，几乎就要让她心软了。
不过，这种昨天晚上刚刚用过一次的伎俩，芽衣还没那么容易忘记。
“你，算了，又是这副表情干什么，欺负我一定会对你心软吗？”
芽衣无奈的捂住了眼睛，不去看那会令她心软的家伙。
“好了，就这么定了，如果要是被别人发现了的话，我可真的不会再这么轻易的让你蒙混过关了哦！”
芽衣重点叮嘱了一句，随后放下手，看向了似乎恢复了过往关系一般的空白涂黑。
“芽衣同学，那也就是说，只要不被发现——”
芽衣狠狠地踩了空白涂黑一脚，随后将这个可恶的，还想得寸进尺的家伙推了出去。
“你想要就去找德丽莎！”
芽衣恶狠狠的，小声说着。
片刻后，发现芽衣是动真格的，空白涂黑终于离开了。
“我们谈谈吧，西琳。”
芽衣闭上眼睛，意识空间中，西琳的意识体固然还是有着相当程度的压迫感，但却没有曾经的那种凶性了。
“有什么好谈的？雷电芽衣，你知道吗？在你被做那种事情的时候，那种感觉几乎加倍的传递到了我的意识之中，那个头盔，不就是用来干这个的吗？”
西琳讥笑着。
“你以为你真的能够轻易抵抗住崩坏意识的侵袭？你以为，这具身体在极度敏感的状态下，是怎么适应过来的？你以为，你现在凭什么还能在这种几近折磨的情况下，理智思考？”
西琳嘲讽的看着这个，看似天真，但却一点也不天真的雷电芽衣。
“是我啊！都是我在抗啊！那个头盔在解析我的意识波动，把你所承受到的一切，都像是在过滤垃圾一样，在我的意识里过滤了一遍啊！要不是那个讨厌的项圈，你以为，雷电芽衣，我真的夺不走你的身体吗！”
西琳暴怒而委屈的说着。
不过是靠着征服宝石，她曾经的律者核心一部分成就的水货律者而已，靠着曾经的那份归属权，足以让西琳在面对雷电芽衣的时候，获得极大的优势了。
不然的话，在一开始，西琳也不可能那么轻松的，屏蔽掉芽衣的律者权能。
“不要听她的，要不是她突然闯进来，我哪至于这么憋屈！”
芽衣的律者人格躲在芽衣的身后，发出了愤怒的声音。
那个家伙抢的的是她的位置，她的位置啊！
就算是被那个男人用卑鄙下流的手段玩弄，也比窝在这个几乎连思考都是一种奢望的小地方好。
芽衣那本就算不上多宽广的意识空间，能够容纳下她这个律者人格的存在就已经很勉强了，要不是芽衣当初还算大度的留下了她，那她这个律者人格也就只能成为芽衣作为律者的养料，从此被芽衣的意识吸收，成为构成芽衣人格的一部分。
而再这么硬生生挤进来一个西琳，要不是西琳也自带了一部分意识空间过来，芽衣的意识空间怎么能够容得下这么拥挤的三个，都体量不下的意识？
“芽衣！她就是活该！要真是不想遭那份罪，那就和我换换啊！我愿意受啊！”
被折磨的不轻，律者人格语无伦次的说着。
芽衣沉默了一下，随后有些危险的看向了律者人格。
“你，是愿意受那份罪？还是说，你在想一些不该想的事情？”
律者人格感觉有些不对劲。
“不可以想一些，你不该有的想法哦，不然，我就只好，把你融合掉了，不过那样也不错，对吧，毕竟，白真的是一个，惹人爱的家伙，对吧？”
糟糕，怎么感觉，如何回答都是个死呢？
律者人格看向似乎有些吃醋的芽衣，一时间有些不解。
至于吗，都是一具身体里诞生出来的人格，有必要在意那么多？
你芽衣在和狗男人卿卿我我的时候，不是也没问过她这个律者人格的意见么。
“那个，你知道的，芽衣，我对人类不感兴趣，而且，意识空间中留给我的份额太少了，我最近一直都没有办法进行思考，所以，有点怨气而已，不是对你，不是对你的，芽衣——”
律者人格重新窝回了她的小角落，放弃了思考。
算了，想那么多又有什么用呢？芽衣远比她想象中的还有在意那个好看的家伙，说不定，哪天那个狗男人兴致一起，说要芽衣把她叫出去助助兴，芽衣估计也不会有哪怕半点犹豫的吧？
想想都觉得很可怕。
“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雷电芽衣？”
西琳的意识传出了不解的波动。
芽衣笑了笑，某种不详的预感令西琳感到阵阵不安。
“你现在，能够感受到我身体的，感觉吧？”
“你，你想做什么！我警告你，我可是在琪亚娜身上留下了后手的，你就算现在杀了我，我也会重新在琪亚娜身上归来的！”
西琳慌张的说着。
芽衣笑着摇了摇头，随后脸上出现了暧昧的笑容。
“杀了你？西琳，我怎么可能对你做这种粗暴的事情呢？白他说过，生命的每一点剩余价值，都应该被榨取的一干二净才对，而你，在我的意识空间中寄居了这么久，也该拿出点房租了吧？”
西琳感觉越发不妙起来。
“你，你不要太过分！信不信我把你们之间的事情，告诉琪亚娜！”
西琳无力的威胁根本无法阻止芽衣。
芽衣看了看时间。
“距离七点钟，还有三十分钟哦！西琳，你是现在乖乖的，成为我的力量，献上你的全部呢，还是，试试你能不能坚持过去三十分钟呢？”
赤红色的雷电在不大的卧室中遍布。
“你真当要对你自己的身体下手吗！这可是你的身体！你的！不是我的！”
西琳声嘶力竭的想要改变芽衣这个疯狂的决定。
“西琳，我给你三个数的机会，臣服于我，或者，试试你的意志力，到底能够在这种极度的折磨下，坚持多久，先说好哦，西琳，一旦你错过这个机会，那么，可别怪我以后对你太过严苛。”
芽衣试着将手伸向了那赤红色的雷电中，极度活化的雷电以生物电流的形式，直接的刺激着芽衣那本就敏感的手部神经。
“呃！”
芽衣下意识的缩回了手，但是西琳却知道，这个疯子是动真格的了，这一下，只不过是为了告诉她西琳，她到底在把那赤红色的雷电，以何种形式展现出来了。
“你也能够理解的吧，西琳，长时间的经受折磨会大幅度的影响我的认知，我的人格，所以，以后，请不要怪我哦！”
芽衣咬着牙，开始数出了那个，一。
西琳的意识疯狂的挣扎着，即便刚刚那部分异样的刺激感芽衣并没有承受多少，但却依旧难受成了那个样子，她西琳承受了绝大部分，又怎么会好过呢！
“难道我们就不能和平共处吗！”
“二！”
芽衣伸出了手，颤抖的接近那些，赤红色的雷电。
“你！行！算你狠！雷电芽衣！”
西琳不想陪着芽衣受这种罪，她才好不容易恢复的理智，再经受过这种折磨的话，说不定就再也不会有恢复清醒的机会了。
雷电芽衣深吸一口气，全然不在乎西琳的求饶，走进了赤红色的雷电中。
“你你你你咯咯咯凤飞飞——”
西琳的意识几乎快要无法正常的思考下去，雷电芽衣头上的头盔疯狂的闪烁着信号灯，将大部分神经电流上的压力，分流到了西琳的意识中，甚至，在遇到超出芽衣意识承受极限的神经电流，也都全部压到了西琳的意识中。
芽衣走出了这片赤红色的雷电中，整个人仿佛像是从桑拿房中刚刚出来一样，浑身都是不断向外冒出的汗水。
抹了抹汗如雨下的额头，芽衣松了口气，眼中的意志依旧毫无动摇。
“西琳，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吧？”
西琳的意识缓缓苏醒过来，随后慢慢的将体量压缩，将大部分被她占据的意识空间还给芽衣，甚至，连她所带来的那部分意识空间，也分割给了芽衣大半部分。
“这些，不够。”
芽衣温柔的声音让西琳的意识体颤了颤，随后继续压缩着体量。
“不够，还是不够。”
西琳的意识体剧烈颤动着，想要跟得寸进尺的芽衣拼个你死我活，但最终，还是乖乖的让出了更多。
“不够！你看，我的那个律者人格，她做得就不错。”
芽衣温柔的声音令西琳的意识犹豫了许久之后，终于还是乖乖的缩成了一团，躲在了这片变大了不少的意识空间角落中，停止了思考。
前所未有的轻松感从芽衣的思绪中传来，虽然那些曾经的，来自崩坏意志，律者本能，甚至是身体过于灵敏的苦恼也再次回到了芽衣的心头，但——
“这次的话，对于那天的幽兰戴尔而言，应该就没有那么容易躲过去了。”
如果不是因为西琳的缘故，她至少也能再使用出更进一步的技巧，然后才会落败的。
不过这样对西琳，是不是不太好，毕竟她似乎也很可怜的样子。
芽衣思索了片刻，看了看对面那份，她无法掌握，甚至连应用都有些困难的意识空间，随后向后伸出手，把她的律者人格唤醒。
律者人格茫然的看着大变样的意识空间，以及近乎让出了全部的西琳意识。
“果然，还是芽衣你更加适合主掌这具身体啊，我的诞生，果然就只是一个错误吗？”
律者人格叹息着，发出感慨。
“不，你曾经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助了我许多，以后，你也会为我提供更多，更有力的帮助，不过现在，还是请你先去试着掌握那边的意识空间吧。”
芽衣看着那片，即便不完整也能比得上她的大半个意识空间的，原本属于西琳和琪亚娜共生在一起的意识空间。
怎么说呢，还是有点，羡慕啊。
只可惜，当初的西琳，没有遇到，白。
不然的话，或许现在的世界会更加美好？
不过也幸好，芽衣她遇到了白。
所以，她雷电芽衣，绝对不会成为下一个西琳。
律者人格迟疑了片刻，随后有些开心的答应下来芽衣的要求。
“我会努力的，谢谢你，芽衣。”
让我不再只是那个，为了毁灭人类而存在的，律者人格，为我的存在，赋予了新的意义。
不过，说起来轻巧，但是意识这种东西，她也的确不擅长啊！
作为律者人格，曾经的她倒是在使用律者权能和操控崩坏能，与崩坏意志隐约联系这几方面格外得心应手。
但现在，芽衣在律者权能的使用，和操控崩坏能的精度上面已经远远的超过了她这个律者人格，而崩坏意志，说实话，她现在躲还来不及呢，又怎么敢主动往上凑。
不过曾经的第二律者都能做到的事情，花点时间多琢磨琢磨，她这个律者人格说不定也可以试试。
回到了现实，芽衣重新整理好衣着，将所有痕迹都收拾干净，随后走向伊瑟琳博士的实验室。
“嗨~”
芽衣打开门，看着蹲在伊瑟琳身后的空白涂黑举着伊瑟琳的小手，对着她打着招呼。
似乎是没怎么睡好一般的伊瑟琳疲惫打了个哈欠，随后继续打着瞌睡。
芽衣默默的退后一步，关上门，再次打开门。
“阿嚏！”
大概是因为被冷风吹到了的缘故，伊瑟琳猛地醒了过来。
“我没没偷懒！什么啊，是芽衣啊，你过来——”
伊瑟琳说着说着，又打起了瞌睡。
芽衣叹了口气，这个像是小孩子一样的伊瑟琳博士，真的靠谱吗？该不会什么时候一不小心，当场猝死吧？
“坐在这里吧，一会小伊瑟琳会接好相应的接口的，然后，给芽衣你换上这个，新的项圈，这可是我拜托小伊瑟琳昨晚熬夜特意为芽衣完成的哦！戴着舒适而又防水——”
空白涂黑猛地靠近，凑近了芽衣的耳边。
“一辈子都可以不用摘下来的哦~”
芽衣羞恼的将这个不着调的家伙推了回去。
空白涂黑笑了笑，随后叫醒了打瞌睡的小伊瑟琳。
“唉！芽衣你已经来了吗？什么时候，话说刚刚似乎——”
伊瑟琳打了个哈欠，虽然还是很困，但背后熟悉的触感。
“是梦中精灵大哥哥！”
伊瑟琳回头，下意识的说着。
“是我哦！小伊瑟琳，好了，对芽衣身上设备的更新，该开始了。”
空白涂黑看了看不远处的时钟。
“毕竟，时间不早了。”
有了空白涂黑的帮助，许多问题也都变得更加容易解决了。
“所以，明明你一个人就能解决的，为什么非要拉上伊瑟琳博士一起？”
芽衣有些在意伊瑟琳对于空白涂黑的称呼。
梦中精灵大哥哥，听起来总有种儿童童话的感觉。
“当然是因为，要避嫌啦！”
空白涂黑敲了敲芽衣头上在各种接线作用下，变得极为沉重的头盔。
“这可是对芽衣意识动手的上好机会，只要我愿意，完全可以在接下来输入芽衣大脑中的数据上做手脚，让芽衣从此以后，变成离开我就不行的乖宝宝呢。”
“请不要说这么容易让人误会的话，芽衣小姐，请不用担心，那个头盔只是能够监控你大脑中的神经电流，并截留掉部分超出标准值的神经电流而已，并没有那么神奇的功效，之所以能暂时的压制住第二律者的意识，也只不过是当时分析出了西琳意识对于芽衣大脑的主要感知区，从而使用截留下来的那部分神经电流进行主动刺激了而已。”
伊瑟琳纠正了空白涂黑话语中容易令人误会的部分。
“但接下来的这个新的项圈，是根据梦中精灵大哥哥的要求添加了许多奇怪技术的版本，我昨晚分析过，如果梦中精灵大哥哥想要的话，完全可以呜呜呜——”
伊瑟琳的嘴被空白涂黑捂住了。
“芽衣，不要在意小伊瑟琳的话哦，这只是对于第三律者必备的监管措施，想必芽衣一定能够理解的吧！”
芽衣无奈的叹了口气。
伊瑟琳从空白涂黑的魔爪下挣扎出来。
“我就说芽衣小姐不会在意这种事情了，但有些事情还是要提前告知比较好。”
伊瑟琳执拗的说着，一边盯着读取到的数据，一边把这些数据处理一下之后，导入到了那个新的项圈之中。
“这个项圈具有原本的头盔和项圈的作用，并且增加了可视化模块，对于芽衣小姐身体的各项数据进行实时分析的模块，远程通讯模块，不过远程通讯模块的信号强度因为体积缘故不高，所以需要芽衣小姐平时以律者权能进行增幅，才能像正常的通讯终端那样进行通讯，同时也充当着定位装置的作用，只不过还是上述的那个原因——”
伊瑟琳换了口气，看着虚拟投影屏上的各项回执数据，认真的检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