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 世界的恶意
“先祖一人无力对抗那种数量的崩坏兽和死士，而预感自身理智无多的先祖与那位异乡的修女，最终还是决定，至少要彻底消灭掉这些崩坏兽和死士，然后寻回被封印的事物，一番大战后，所幸赤鸢仙人及时赶至，否则二人难以——”
芽衣叹了口气，如果没有使用崩坏能的适应性与对崩坏能的抗性，即便是剑道精湛如先祖，也很难对付得了大规模的崩坏兽与死士，最多只能保证自身不会当场死去而已。
至于过后？
都遇到了大规模的崩坏兽和死士了，那崩坏能的浓度，必然对于普通人是无法抵抗的致死程度了。
“在得知了事件经过之后，赤鸢仙人再次前往了天命，将当时的天命再次教训了一次，随后离去，但与之一同回返的圣女卡莲却在不久之后，患上了正常情况下，几乎不可能患上的崩坏病。”
幽兰戴尔的脸上满是疑惑，毕竟，以圣女之力的特殊性来说，基本上，历任天命圣女都是不怎么害怕崩坏能侵蚀，尽管那位圣女卡莲只是以战斗能力在历史中留名的，但是却也的确有着圣女卡莲轻易使用圣女之力驱逐他人身上崩坏能的记载。
“当时恐慌的天命教会不敢置信圣女之力居然会无法对抗崩坏能的事实，近乎世界观被打碎的他们陷入了疯狂，最终，以圣女卡莲被除名，再次被送往了极东为结果。”
幽兰戴尔似乎不是很理解，但依旧向二人述说着她所听闻的传闻。
“但圣女之力尽管无法抵抗那种极为严重的崩坏病，却依旧能让那位圣女卡莲支撑着活下去，或许是不甘心吧，那位圣女卡莲重新回到了那座神社，建立起了一座名为八重町的边缘城镇，试图寻回那样遗失的封印物，而那时，终于获取了天命内部话语权的奥托也成功的继任了主教之位，为那位圣女卡莲提供了近乎不遗余力的援助。”
似乎是吃饱了，空白涂黑歪在了芽衣的肩膀上，听着幽兰戴尔的讲述。
“因为当时圣女卡莲的身体每日愈下的缘故，当时的奥托甚至不惜将神之键，犹大的誓约再次的秘密送到了圣女卡莲手中，但即便如此，最终，悲剧还是发生了。”
幽兰戴尔的神色略显沉重。
“那种特殊的，圣女之力也无法完全压制，驱散的崩坏能侵蚀并操控了那位巫女，复活了那座神社供奉的神明，当那位巫女带着被污染的灵刀以及曾经的神明找上门时，那位圣女卡莲最终还是战死了。”
“而原本早已得知消息，急匆匆的带着嫡系部队不惜代价赶来的奥托，最终却只看到了那位圣女卡莲释怀中带着不甘，被那柄污染的灵刀贯穿的一幕，尽管在付出了极为惨痛的代价，再次将那些被污染的巫女，神明，灵刀重新封印之后，那位圣女卡莲最终还是在极度的痛苦中死去了。”
“当时的奥托决定继承圣女卡莲的遗志，对抗崩坏，保护人类，但似乎又发生了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让奥托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幽兰戴尔有些感慨的说着，看了看似乎显得格外亲近的芽衣和空白涂黑。
“这算不算是世界对于异性情侣恶意的一种？毕竟，奥托他，他应该是男的吧？”
幽兰戴尔突然有些不太确定的说着，毕竟，似乎从她认识奥托开始，就一直只能看到奥托的魂钢躯体，从没有见过奥托的真身。
而且，奥托的女性魂钢躯体，数量多的，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的，异常。
许多奥托的魂钢躯体，要不是主动暴露身份，幽兰戴尔甚至完全发现不了任何一丝破绽。
空白涂黑眨了眨眼，不明所以的看着突然开始怀疑人生的幽兰戴尔。
“比安卡，你在想什么啊？奥托他肯定是男的吗！毕竟德丽莎要管他叫爷爷。”
幽兰戴尔看了看眼前似乎从各种意义上都出现了退化的空白涂黑，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是不是也是世界恶意的一种呢？
毕竟，空白涂黑和德丽莎之间，可能，是异性情侣吧？
总感觉关系似乎乱的很。
“对啊！白，我觉得比安卡说得很有道理，所以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变成女孩子呢？那样的话，不仅可以享受到世界的优待，还不会遭受这种奇奇怪怪的恶意哦！”
芽衣将空白涂黑抱进怀里，调整成了一个更加舒适的姿态。
幽兰戴尔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原来，你也是奥托！
不不不，不对，所以这个家伙，果然可以随意调整自身形象的吗？
“唔——这种事情，我，我不想——”
空白涂黑的态度有些动摇。
“白，你也不想我和德丽莎遭受世界的恶意吧？所以，白，想想我们，想想你自己，你懂了吗？”
空白涂黑似乎真的开始在考虑起来这件事情了。
幽兰戴尔叹了口气，总感觉芽衣是在忽悠人。
毕竟，遭受恶意的，可不仅仅只是异性情侣之中的一方，那世界的恶意，可是会优先针对更加弱小的那一方的。
而现在的空白涂黑，怎么看，都远比芽衣和德丽莎来得弱小的多吧？
“白，如果你实在不愿意，也完全没有关系的，我和德丽莎都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好你的，谁让——”
芽衣看似在劝空白涂黑放弃，但实际上，每句话都在提醒着空白涂黑那现在不能想太多的小脑瓜，如果他不肯答应芽衣这个无礼的要求，可能会发生怎样恶劣的后果。
“唔，我不听我不听！更何况，现在的我已经没有那种能力了，除非德丽莎——”
似乎又发现自己说漏嘴什么的空白涂黑及时的止住了声音。
芽衣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随后象征性的安抚了几声，让空白涂黑暂时的遗忘掉了这件事。
“比安卡，对了，有一件事我很好奇。”
空白涂黑从芽衣的怀中挣脱，虽然感觉芽衣似乎有意在引导什么一样，但是现在空白涂黑却也想不到太多的东西。
幽兰戴尔咽下嘴中的食物。
“什么事？”
空白涂黑比了比大概，可能是胸前的位置。
“比安卡，你的胸这么大，剧烈运动的时候是怎么不会痛的啊？”
上次试着用芽衣的身体打了几下拳，因为没有计算到某些差异性因素的缘故，胸部传来的剧烈痛楚很快就让芽衣受不住了。
幽兰戴尔看了看芽衣，顿时明白了过来。
“的确，芽衣的话，是会有这方面的困扰吧，不过我的话，是使用了崩坏能塑形的技巧，在战斗或者剧烈运动的时候，在身上凝聚出一层实时调整的崩坏能屏障，一方面能强化皮肤对于肌肉的压力，避免肌肉撕裂，一方面，也可以防御一些并不强力的攻击。”
幽兰戴尔拍了拍胸口，发出了沉闷的，宛如攻城锤撞击古代城门的声音。
“就是这样，不过需要注意运动的时候，记得实时调整身上的崩坏能塑形形状，不然反而会阻碍自身的行动，甚至会伤及自身。”
芽衣这才想明白，为什么上次的攻击幽兰戴尔居然就只受到了那么一丁点的伤害，原来不是幽兰戴尔的身体素质过于超乎人类想象，而是特殊的崩坏能使用技巧啊！
这个就很合理了。
“不过如果在不能使用这种技巧的时候，也可以在运动时进行卸力，将胸部受到的力量，转移到攻击或者防御之上——”
芽衣瞪大了眼睛。
幽兰戴尔，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前一个使用崩坏能的技巧还比较好理解，人类或许还能做得到，这后一个是人类能做到的事情吗？
“哦！原来是这样啊？人类的身体很奇妙呢，我记得我有测试过哦！即便是以我现在的这种状态，在不惜一切代价的情况下，也能打出音爆呢！”
空白涂黑兴致冲冲的说着。
“是啊！有的时候我也会感到惊叹，人体，很奇妙吧？”
幽兰戴尔一脸认同的看向了空白涂黑，总算有一个能够理解她的人了，这些技巧虽然需要一点时间的学习，但，应该也并不是很难才对，为什么大家都不用呢？
明明就十分好用啊！以前的那些剑豪什么的，不也都是在使用这种程度的技巧吗？
芽衣沉默了片刻，她不知道出错了的是她，还是这两个不知道是不是在凡尔赛的家伙。
你们所说的技巧，都是那些古代传说中的人物，在历经千辛万苦之后，最终才能有那么一小部分人杰领悟的，几乎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境界啊！
而且，就算是那些人杰，能够在身体和意志都处于巅峰的时候，偶尔用出那么一两次就已经是极限了，哪能像你们一样，似乎什么时候都可以用。
不过，白他，现在这种状态也可以使用那些技巧吗？那么或许他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弱？
“不过身体素质太差果然还是影响很大呢，现在的我要想用那种技巧的话，估计就得消耗掉这具身体了，而且，现在的我也还不是很适应这种观察这个世界的方式，以及行动的方式，每次行动的时候，几乎浪费掉了百分之九十的能量捏~”
空白涂黑说的话有点多了，一时间有些气喘起来。
“嗯，的确，在日常的时候浪费的确有些严重，我也只能做到在战斗中几乎不浪费能量而已，要想真的达到那种记载中的，将技巧融入行走坐卧的层次，还有很遥远的距离。”
芽衣听着幽兰戴尔那似乎在叙述一件很普通的小事一样，一时间突然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仿佛在见证史诗一般的错觉。
不过仔细想想的话，幽兰戴尔似乎看起来也和她们这些圣芙蕾雅学园的学生差不多大呢，但却已经是某种意义上的最强女武神了。
这不是史诗，那什么是史诗？
如果不出意外，以幽兰戴尔的意志和表现来看，她必将能够在历史上留下重重的一笔。
如果，天命还在的话。
“果然是这样啊，我还以为是我的原因呢，那样我或许应该再尝试另一个新的思路，比如，既然在行动的时候能量浪费很难避免，那只要再从世界中，把这部分浪费的能量再回收回来，甚至是借着这部分浪费的能量，再从世界中拿取更多的能量，这样不也算是另一种层面的节约能量了吧？”
即便是变得如此弱小，但那颗依旧抱有着坚定信念的心，却依旧会再次催促着空白涂黑，重新回到他应有的使命中。
那是他的罪，那是他们整个文明的罪，也是他们整个文明必须要为所有人类文明履行的职责。
尽管那看上去并不可能，但那个堪称伟大的文明却很清楚，在他们走向伟大的路途上，到底遇到了多少不可能解决的麻烦，不可能逾越的难关，但，那又如何？
如今已经走出了自己世界的伟大文明已经决意要为所有的人类文明带来奇迹与希望，至少，是这样的。
幽兰戴尔沉思了片刻，随后点了点头，确认了空白涂黑提议的可行性。
“只是这样一来，我们就需要更多的知识，至少对于如何从世界中汲取力量做出一定程度的研究，不过神州的部分典籍中似乎还记载这么一部分类似的思想，说不定会有什么可以用来参考的结果。”
如果说幽兰戴尔可以用史诗来形容的话，那么空白涂黑恐怕至少得用神话来形容吧？毕竟，即便只不过是很少直接展现力量，但芽衣依旧能够从那些侧面的，几乎细微到难以察觉的痕迹中，间接感受到那到底是一种怎样可怕的力量。
改变世界，对于空白涂黑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因为他一直都在做。
“唉！果然还是好苦恼啊！这种弱小的滋味，比安卡！我亲爱的比安卡！快快告诉我怎么才能迅速变得强大吧！”
本能无时无刻的让空白涂黑升起立刻取回力量，摆脱这种弱小到可怜的处境，但理智以及那个必须要实现的信念却让空白涂黑明白，这是他为了继续前行，而必须付出的代价。
牺牲，这个词的确不那么合适，毕竟空白涂黑明白，从某种层面上来看，现在的他只不过是自作自受而已，但出乎预料的，空白涂黑却并不觉得后悔。
因为芽衣真的很温柔捏~温暖的怀抱也十分的舒适。
幽兰戴尔对这种问题很难给出一个确切的答复，毕竟，她的天赋似乎远比这个世界的任何人都更加强大。
“嗯，白，你的情况我不清楚，不过如果是我的话，似乎只要不断锻炼下去，就能一直变强。”
世界上哪有什么速成的好事，就算是有，也必然会支付出相当惨烈的代价，或者是自己，或者，是为了自己而付出的他人。
幽兰戴尔明白这个道理，在她将那个世界泡锚定在她身上的时候，她就已经做好了背负一个世界的觉悟。
芽衣突然感觉不饿了，怎么说呢？
大概是有些羡慕？或者说是，认知到了人与人之间的差距，真的很大？
“哦！很不错的天赋捏~比安卡，你今年多大了？有计算过你变强的速率吗？如果是什么会受到物质影响的天赋，能不能找到什么类似催化剂的事物，让你更快的变得更加强大呢？”
幽兰戴尔感觉空白涂黑看待她的目光变了。
如果之前只是能够相谈甚欢的朋友，那现在就像是在看待一个有出息的子女的父母一样的，慈爱。
幽兰戴尔觉得这种目光令她有些不适，于是一时间沉默了。
“比安卡，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告诉我么~”
空白涂黑猛地靠近幽兰戴尔，充满祈求的可爱小脸实在很难让她生出拒绝的念头。
只不过，年龄这种女孩子的秘密，即便是幽兰戴尔也不想就这么轻易说出口，尤其是询问她的人是这么一个，嗯，一个用着相当奇怪目光看着她的人。
“我可爱的小比安卡，告诉——”
幽兰戴尔听着这过于温柔和慈爱的语调，下意识的捂住了空白涂黑那张可爱的小嘴。
“如果算上我在世界泡中的时间，十六，我今天应该是十六岁。”
总感觉这话一说出口，空白涂黑看向她的视线就更加热切了。
“那看来比安卡可真是个天才啊。”
芽衣默默的算了一下她的年龄，如果她的算法与幽兰戴尔一致的话，那么，她今年十七。
琪亚娜的话，十六，布洛妮娅十四。
“白，你今年多大？”
芽衣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幽兰戴尔好奇的放下了捂住空白涂黑嘴的手，她的确有点好奇这个问题。
“如果按照这个世界的算法与认知，嗯，不到两个月？”
我真傻，我怎么会问现在的白这种问题呢？我单知道他现在几乎没法正常的思考，却不知道他居然真的就这么——
“那如果按照我们能够理解的方式呢？”
幽兰戴尔比较好奇这个问题，似乎和她一样，他们都并非是这个世界的原生者。
空白涂黑双手托腮，稍稍的歪着头，开始思考这个的确有些难以回答的问题。
“嗯，如果按照我记忆中的标准，我在我的文明中计量的年龄，折算到这个世界进行上下限的同一，按照一定比例进行近似换算的话，那么我大概是介乎在一个处在十六十七之间的整数年龄中，不对，好吧，看来这种换算方式不行——”
沉思了许久，空白涂黑想了想，决定按照经历过的时间来进行计算。
“果然还是按照我所经历过的时间来算吧，嗯，如果刨去没有时间概念中的经历，去掉无法计算时间的经历，剩余的部分，按照这个世界的时间来计算的话，大概在不计算思维速度的情况下，大概是一百四十三亿零一万两千的四百三十一亿次方？”
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极为夸张的数据？
“因为不能玩弄时间的敌人其实很少遇到，所以尽管我所重新记忆起来的部分中，我的经历并不充分，但根据我记忆的量，我的确是应该度过了这种程度的外部时间才对。”
幽兰戴尔似乎听懂了。
“也就是加速时间，或者跳跃时间之类的攻击吗？那样的敌人的确很棘手，对付起来应该很麻烦吧？”
空白涂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那个，比安卡，你要知道，我还是个孩子。”
“所以呢？”
“所以我以前都是平推过去的，而我不能平推过去的结果，你现在不是也已经看到了吗？”
可爱而精致的小脸上浮现出了几缕让人想要立刻前去安慰的失落。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我失败了，但毫无疑问的，既然我失去了近乎全部的记忆，以及自身力量的运用方式，那么大概，我已经失败过了一次吧？”
空白涂黑脸上的失落很快就被那近乎灼热的，让人想要加入其中的信念所取代。
“我不会放弃，挫折从概率上来说，几乎是必然会遇到的必然，即便如今我已经是不再强大到可以平推一切的强者，但如今弱小的我也依旧不会放弃努力，我一定要让人类文明尽可能的延续下去，我一定要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加美好，我也一定，要实现似乎曾经对某个人许下的承诺。”
空白涂黑那慷慨激昂的软糯声线仿佛记忆中那个还没有来到这个世界的她。
“我已经准备好出发了，你呢？”
似乎有着同样软糯的声音，将来自过去的信念传达到了她的心中。
“我要建立一个，乐园，让所有人都幸福快乐的乐园。”
“那我，就要用我手中的黑渊白花，拯救这个世界，获得所有对抗崩坏战斗的胜利。”
幽兰戴尔感觉她快要燃起来了，这份信念的力量，再次被就困世事中的她，再次感受到了。
“好！我们的目标一致！让我们一起加油吧！”
空白涂黑伸出手，想要和这位s级女武神击掌为誓。
但很可惜，虽然信念不错，语言中也有着感染人心的力量——
软乎乎的手啪的一下子拍在了幽兰戴尔的脸上。
“呃——”
空白涂黑顿时有些犹豫的，看着一脸哭笑不得的幽兰戴尔。
“比安卡，我亲爱的小比安卡，你不会生——”
知道空白涂黑可能会说出很奇怪的话，幽兰戴尔急忙打断了空白涂黑的发言。
“白，约定好了，我们一定要拯救这个日渐崩坏的世界，让人类文明继续延续下去。”
拉钩对于成年人来说，或许过于幼稚，但对于此刻的他们，却刚刚好。
空白涂黑看着幽兰戴尔眼中信念的火焰，脸上再次绽放了可爱到犯规的笑容。
“嗯！约好了！”
随后，空白涂黑似乎又想到了什么。
“背信者，将受食岩之罚哦！”
幽兰戴尔笑着点点头，脸上浮现了温柔与坚定并存的笑意。
“那，也算我一个吧。”
芽衣伸出了手，搭了上来。
空白涂黑摇摇头，将芽衣的手死死抓住。
“不行捏~芽衣要陪我到最后一起去实现乐园，但比安卡只需要完成我和她之间共有的那部分目标就好了。”
空白涂黑抓住了芽衣的手，迷蒙的双眼中带着些微的愧色。
“不到最后，我是不会放开芽衣的哦！就算到时候我要面对的是地狱，也要拖着芽衣一起去面对捏~”
芽衣的脸上浮现了无奈的笑意。
“真是自私自利呢，白，说不定比安卡到时候也愿意帮忙呢。”
幽兰戴尔点了点头。
“如果你们遇到了麻烦，只要你们不是人类文明的敌人，我会出手。”
好吧，看来，幽兰戴尔在平常的时候，和现在的空白涂黑一样，并不会去想那么多。
只不过，现在的空白涂黑是想不了那么多，而幽兰戴尔则是因为她那直率明快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