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三 海边,沙滩
并没有直接飞向海边，空白涂黑和爱莉希雅在高空中讨论片刻之后，决定去蹭附近航班的挂票。
于是不久之后，两个少女就坐上了一架正好路过的航班。
高空之中狂暴的气流并不能带给二人多少困扰，怎么说呢？
只要有足够的算力和能量来支撑统一场的运作，在这个世界就足以让任何一个人衣食无忧了。
而对于此刻的空白涂黑来说，她并不会缺少这种程度的算力，而能量的问题，也可以直接由时空粒子从这个宇宙中直接进行支取。
坐在飞机的顶棚上，空白涂黑和爱莉希雅看着远方逐渐升起的朝阳，莫名的有了一种，不约而同的感慨。
漫长的黑夜已然过去，新的太阳又要升起来了。
只要人类文明还在努力前进，那么属于每一个人的美好未来，都必将会到来。
“真美啊！”
爱莉希雅看着这并不算壮观的一幕，转过头，看向身旁面无表情的空白涂黑。
“嗯。”
空白涂黑平静的回应着，她的情绪波动，似乎越来越微弱了。
这也是代价之一吗？
爱莉希雅抓住了空白涂黑的肩膀，美丽的粉色双眼中倒映出了空白涂黑那过于平静的脸庞。
“你这样，不累吗？”
爱莉希雅看着没有一丝抗拒意味的空白涂黑，她知道，现在的空白涂黑，状况可能超乎想象的差。
淡红色的双眼之中带着渐渐宛如一滩死水般的平静。
“可能吧，不过模拟情绪并不会带给我太大的负担。”
空白涂黑似乎失去了很多极为重要的东西，甚至于，她已经掩饰不住这种程度的真实了。
“模拟情绪？小白，那岂不是说，你现在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爱莉希雅有些担忧的看着实在过于平静的空白涂黑，但是很快，爱莉希雅就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不，准确的来说，是因为失去了意志和信念，连前进的目标也已经完成，所以暂时失去了各项倾向的权重顺序。”
空白涂黑看着爱莉希雅，那似乎逐渐开始变质的奇怪神色，习惯性的伸出手，敲了敲爱莉希雅的头。
“不可以想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也不可以涩涩，我在重新寻找我到底还缺失了什么重要的部分，在此之前，我们还是不要太过亲密的比较好。”
虽然看上去是在抗拒，但是爱莉希雅并没有感受到其中半分的抗拒意味。
怎么说呢？大概，更像是一种习惯？
“那，如果我就要涩涩呢？”
爱莉希雅抓住了空白涂黑的肩膀，得寸进尺的靠得更近了一些。
淡红色的双眼之中依旧没有半分的情绪波动。
“如果爱莉希雅你想要获得欲望的宣泄的话，我会帮你。”
空白涂黑平静的说出了令爱莉希雅想入非非的话语。
帮我？怎么帮？
爱莉希雅凑得更近了一些，现在这个一点反应都没有的空白涂黑，也依旧有着某种莫名其妙的魅力。
怎么说呢？
大概就像是，一件非常可爱的，武器？
爱莉希雅稍稍的离远了一些，将这个过于奇怪的念头甩出脑外。
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想法？
这种过于奇怪的想法，还不如想涩涩呢！
至少那更像正常人一些。
“小白！我就要和你涩涩！”
爱莉希雅猛的凑近，抱住了空白涂黑。
依旧是没有一点的反应。
情绪模拟，已经解除了吗？
“不可以。”
空白涂黑依旧平静的说着，虽然并没有什么抗拒的反应，但也没有什么接受的样子。
沉默了许久之后，爱莉希雅稍稍抱紧了空白涂黑的身体。
软乎乎的，就像是一件逐步在失去生气的死物。
“小白，你，知道你现在的问题吗？”
爱莉希雅的声音并不平静。
如果有可能的话，也许，即便不能再重新拥有空白涂黑，爱莉希雅也更加希望，空白涂黑能够继续像过往那样，健康的生存下去。
“不要把我想的和你一样，爱莉希雅，我不会真的将自身陷入彻底的死地，只不过，我现在缺失了很多极为关键的部分而已。”
空白涂黑从不认为祂是在牺牲自己。
等到空白涂黑所属的文明腾出手来，自然会在空白涂黑无力维系永劫之海的时候，将祂救回去。
只不过，那恐怕会是极为遥远的未来了。
“我不会牺牲自己的。”
空白涂黑抱住了爱莉希雅的头，轻轻的说着。
爱莉希雅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毕竟，有的时候，总要有人，被迫的牺牲。
“我们还是去一个无人的海滩吧。”
爱莉希雅不想让其他人看到如今空白涂黑落魄的样子。
空白涂黑并没有多说什么，她只是在附近搜索了一圈，随后带着爱莉希雅跳了下去。
对于普通人来说，高空中的狂风几乎令人睁不开眼睛。
但只要用足够强度的力场进行阻隔，这点风就算不得什么了。
空白涂黑所选的位置，不过是茫茫大海中的一片小岛，并不大，但是物产还算丰富，环境也很宜人。
虽然即便什么都没有，也完全没有关系就是了。
更改物质的属性，对于统一场来说并非难事。
嫩绿色的小岛看上去很有生机的样子。
“到了。”
空白涂黑感受着天空中那已然明媚起来的阳光，微醺的暖风，还有不断冲刷在岛屿上，泛起白沫的海浪，沉默了片刻，随后看向身旁的爱莉希雅。
“你，不热吗？”
爱莉希雅回过神来。
“热，倒是有点热，只不过，我们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
爱莉希雅脱下了那身厚重的军绿色大衣，以及其中厚厚的棉服，将少女那套着厚厚一层保暖衬衣姣好的身姿展露出来。
空白涂黑解开了她自己的帽子，然后将发卡一并拆下。
银白色的长发在周围力场的作用下，自然的悬浮在空白涂黑的身后。
“什么？”
空白涂黑不是很清楚爱莉希雅的意思。
爱莉希雅跳到了空白涂黑的身前，向她展示少女那套着厚厚保暖衬衣的身姿。
“我们，是不是忘买泳装了？”
额头上不自禁的流下了一层细汗的爱莉希雅看着突然没有了反应的空白涂黑，一时间有些疑惑起来。
过了片刻，空白涂黑重新回过神来。
“嗯，的确，所以，爱莉希雅，你真的不热吗？”
热，那肯定是热的啊！
这地方至少也有个二十八度了吧？
这么一层厚厚的保暖衬衣套在身上，那肯定是热的啊！
只不过，脱了之后，就只剩下内衣了。
虽然说内衣和泳装看上去并没有太大的差异，但穿着泳装和穿着内衣可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概念呢！
爱莉希雅叹了口气，她突然又不想当普通人了！
容易累，还不能适应各种气温——
空白涂黑拆解下身上那厚重的防寒衣物，尽管此刻她并不畏惧寒冷。
“快脱吧，一会热中暑了。”
空白涂黑平静的说着，随后，毫不介意的将那具爱莉希雅和芽衣共同捏制的完美躯体展现出来。
啧啧啧，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而又涩气的身体呢？
爱莉希雅叹了一口气，随后也跟着脱下了厚重的保暖内衬。
只穿着内衣的确还是有点不好意思，虽然明明已经都互相看过不知道多少次了。
“加个防水，再加个防沙，内衣应该就和泳装差不多了。”
空白涂黑伸出手，几根纯白色的光丝在爱莉希雅身上的内衣上划过，更改着构成其的物质结构。
这么说，似乎也很有道理的样子。
“小白，那你呢？”
爱莉希雅看着似乎并没有修改自身内衣物质性质的空白涂黑。
空白涂黑打了个响指，大量纯白色的光丝在她的周围防治成了大片不透明的轻纱。
“我用这个。”
爱莉希雅看着一身轻纱的空白涂黑，又看了看她自己那过于单薄的内衣。
沉思了片刻之后，爱莉希雅扑了过去。
“我也要~”
打闹了片刻之后，爱莉希雅拿到了一身同样的轻纱。
“小白果然还是小白啊！”
爱莉希雅捧着一个大椰子，放松的看着远处的海浪。
“滋溜溜——”
空白涂黑没有回应这种蠢话的意思，她只是不紧不慢的吸着椰汁。
和煦的暖风吹拂在依偎在一起的两位少女身上，显得莫名的和谐。
银白色的长发披散在半空中，被无形的力场很好的保护了起来。
只不过，爱莉希雅想摸，还是可以，摸得到的。
不再在乎那么多底线的空白涂黑也不再在意过去爱莉希雅的违约，只不过，有些关系，终究还是不可能恢复到过去的那种模样了。
五根纤细白嫩的手指插进了空白涂黑那头柔顺的银白色长发中，顺着重力的方向，一路向下。
“小白，你，还能找回那些缺失的部分吗？”
爱莉希雅感受着没有一丝反应的空白涂黑，她并不想让空白涂黑以后都一直维系着那种需要模拟情绪，才能更加像是一个正常人的状态中。
终于松开了嘴里的吸管，空白涂黑靠在爱莉希雅的身侧，任由爱莉希雅的手不安分的四处划来划去。
“有些可以，有些，只能生成新的部分用来代替。”
总有那么一部分东西，是失去了之后，就再也无法找回的。
也许，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此刻的空白涂黑，大概也算是以一种，摆脱了过往束缚的状态，迎来了属于祂的新生。
只不过，这种新生，对于一个高级生命来说，未免太过恶劣了一些。
空白涂黑知道爱莉希雅大概想要问什么。
“那份人性，或许还有找回的可能性，毕竟当初那份人性是先被重压熄灭之后，才被我一并拿去置换力量的，所以找回那份尚未熄灭的人性还是有可能的。”
空白涂黑捻起一缕纯白色的光丝，在这个大椰子上开了一个洞。
这种汁液好喝的椰汁，果肉一般都并不好吃。
不过空白涂黑只不过是想弄点吃的打打牙祭而已。
而且，爱莉希雅，她应该已经饿了吧？
已然硬化的椰肉偶尔吃上那么一次，也还算别有风味。
万能的统一场将纯白色的椰肉切割成一片片刚刚适合入口的模样，顺便将汁液锁在了其中。
整个过程都在一秒之内被完成，虽然效率并不高，但是却也并不需要那么高的效率。
爱莉希雅捻起了一片，咀嚼着。
味道还不错，很自然的风味。
有一种油脂的清香，但又不是那么特别的腻。
“小白，你不吃吗？”
爱莉希雅看着并没有动口的空白涂黑，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一样。
“喝饱了。”
这个足有人头大小的椰子，可是有不少椰汁的。
虽然开了三个孔，插了两根吸管，但是爱莉希雅一直都在走神，想事情，并没有喝多少。
并没有特意加速身体消化能力的空白涂黑自然会觉得有些，喝饱了。
“可是这个椰肉的味道也不错，小白你真的不来尝尝吗？”
爱莉希雅捧起了空白涂黑的小脸，随后，猛的靠近。
噙住那张可爱小嘴，爱莉希雅看着空白涂黑那过分平静的淡红色双眼，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咽下嘴中被爱莉希雅渡进来的食物，空白涂黑平静的看着反而害羞起来的爱莉希雅。
“不可以太过分，但如果实在想要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过于平静的态度令爱莉希雅渐渐的冷静了下来。
“真的可以吗？”
爱莉希雅知道，也许，现在的空白涂黑真的不会对她有什么抗拒。
但，那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最好不要。”
空白涂黑捻起一片椰肉，放进了她自己的嘴里。
红润的两片唇瓣一上一下的开合着，带着些许诱人心动的莫名涩气。
爱莉希雅抬起头，强行将视线放在了那片一望无际的大海之上。
趁人之危，大概，的确是一件不好的事情吧？
“小白？”
爱莉希雅突然间如此的说着。
“嗯。”
空白涂黑的回应依旧很平静。
没有得到预想中的回应，爱莉希雅有些失望的看了看安静的靠在她身侧的空白涂黑。
“你不问为什么吗？”
空白涂黑平静的看着远方的大海，淡红色的双眼之中并没有倒映出任何其他的事物。
“你想我问吗？”
空白涂黑如此的说着。
爱莉希雅将空白涂黑抱到了怀里，和空白涂黑一起看着远方无边无际的大海。
“我以为，你会直接看。”
“以后大概不会那么做了，爱莉希雅，已经没有那种必要了。”
“真的吗？”
“假的，只不过，如果有必要的话，我还是会去看。”
捻起一片椰肉塞进嘴里，爱莉希雅将头靠在了空白涂黑的小脑袋上。
“也就是说，你现在没有在看？”
空白涂黑平静的嗯了一声，随后继续说着。
“我现在是以和你差不多的状态，在这个世界中生存着，只不过，我比你更加了解这个世界一些。”
那一些对于世界更多的了解，就足以化作令现在的空白涂黑，可以更加自由的生存下去的底气了。
“嗯，不过，小白，你现在，也会有那种，普通女孩子的反应吗~”
爱莉希雅有些好奇这个问题。
毕竟，过去的话，虽然看上去和正常人的表现一模一样，但那实际上都只不过是空白涂黑对于这个世界人类的理解，进行的模拟而已。
所以那时的空白涂黑，只会对于爱莉希雅那可以跨越认知阻碍的爱，产生那么一些反应。
不多，但足以让空白涂黑做出种种，可以让爱莉希雅开心的反应了。
那现在呢？
“和你一样。”
空白涂黑平静的说着令爱莉希雅感到有些不敢置信的话语。
怎么说呢？
有些难以想象。
“可是我也没感受到，小白你有什么反应啊？”
爱莉希雅再次揉捏着那具柔软的身体，的确，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馈。
空白涂黑转过身，也捏了捏爱莉希雅的身体。
“你有反应了吗？”
呃——
以常理来说，女孩子，是不会对女孩子有反应的。
而很显然，她们都是正常的女孩子。
似乎也并不是很失望，只能说，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可爱的，也许并不那么实用吧？
“那我，不，我们岂不是还得等你换回去？”
爱莉希雅突然有了一种，自作自受的感觉。
空白涂黑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转过身，继续看着海浪一波又一波的，涌上了岛屿的边际。
温暖的阳光晒得爱莉希雅有些不适，于是爱莉希雅抱起了并不重的空白涂黑，找了出还算阴凉的地方，靠着一株椰子树，坐了下来。
几只不知名的海鸟从空中飞过，爱莉希雅看了看头顶上挂着的三个并不算大的椰子，思索了片刻之后，捏了捏怀里安静的空白涂黑。
“怎么了？”
空白涂黑疑惑的抬起头，看到了那几个椰子。
“打下来吧，还有，我们一会吃什么？”
爱莉希雅并不是很担心衣食住行这方面的问题。
即便只不过是以普通人的状态，爱莉希雅也有足够的，应对这方面问题的自信。
毕竟，普通人之间，也亦有差距，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