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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回 楚兵大破大理军 蛮王谈论通天巫

诗云:

行多有病住无粮,

万里还乡未到乡。

蓬鬓哀吟古城下,

不堪秋气入金疮。

唐时卢纶游于塞北,忽见一伤病军人还乡,故作此诗。当时那军人退伍归乡,扶病万里而行,不敢稍缓,只得一步步挨着朝故乡回去,指望狐死首丘,叶落归根。然而却又无钱无粮,秋寒侵袭,只怕亦难撑到。虽然如此,比之战死沙场、埋骨蛮荒的同僚,却又幸运几分了。

且说当时李元飞一箭射死了白灵,那轿中人怒道:“孤已然宽宥了你这厮冒犯之罪,你却如何仍然纵容手下行凶?”

云龙笑道:“丞相分明说原谅了本帅,这厮却来砍本帅首级,岂不是违抗丞相意思?是以云某替丞相好好地惩罚了这厮。”

那轿中人道:“孤说宽宥尔,乃是说尔等九族可以不被牵连。然而尔当也有些自知,便当自刎谢罪,等白灵来取首级。”

云龙怒极反笑:“丞相好大的架子!云某只射了他的金盔,便要来诛灭某人的九族!来来来!今日便要叫你知晓我天朝男儿的厉害!”

那轿中人道:“尔好生无礼。孤不愿与尔纠缠,尔且去唤北诏大王和九洞大王来见孤!”

云龙笑道:“他两位现今忙得很,只怕见不了丞相。”

轿中人冷冷道:“便说是大理丞相高某,他两位再忙,也会来见孤。届时再来讨论如何处置你这大胆狂徒。”

云龙呵呵笑道:“如此说来,我更不可去唤他两位来了。丞相便在这里等着吧。”

那轿中人道:“孤看在族叔明国公面上,屡次三番宽宥你这刁民。你却如何这等拿腔作势,便是族叔在时,也饶你不得。孤且替族叔除了你这败类。”那人话音刚落,那大理兵马一齐爆喝一声,便向云龙冲来。

云龙笑道:“正是不知死活!”一招手,大刀李铭在左,蛮大王孟四在右,引着荆州兵马上前。那大理兵马哪里是荆州勇悍的对手,被云龙如砍瓜切菜一般乱杀。云龙在乱军之中杀了一阵,却不见了那主将下落,竟是连轿子带人早不见了。大理军斗不到一盏茶时分,早溃不成军。云龙引军赶杀了一阵,却收兵回城。

云龙令人将捉着的俘虏尽数带将上来,问明那轿中人正是大理国的宰相高观音政。云龙把俘虏压上来给高贞明、塔坤等众人看了,哈哈笑道:“本帅便算惹了高观音政,却又如何?若不是他跑得快时,现下早一并绑在此处了!”

众蛮王登时唬得面无人色,连声道:“祸事了祸事了!”

云龙问道:“尔等怎地这等胆小如鼠?他大理军已然被我杀败,又有什么祸事?”

通蛮大王苦着脸道:“俺们本来之所以敢拒城而反,自天朝独立,便是高贞明大王前来,以大理明国公身份劝塔坤大王。他说俺们若起兵,大理必然相助。北诏南理,永为兄弟,共抗天朝。俺们便是为此,才拥立他做这北诏王。说来说去,北诏毕竟还是大理的附庸。如今你打破了高观音政兵马,大理定无干休。”

云龙笑道:“你却不呆么?你原本依仗大理,如今我荆州兵马更强似大理,岂不是更胜原来?”

众人只管叫苦不迭。唯有士迁大笑道:“妙啊!如今我等都死无葬身之地了!你这狗贼也有今天么!”

云龙道:“你这老东西莫不是失心疯了,却来颠倒乱说。”

塔坤苦着脸道:“你道老朽失心疯,为是你还不知道这高观音政厉害。他大理兵马虽然不过如此,高观音政却与大理一个通天巫交好,才能这等肆意妄为,作威作福。那老巫实有改天换地的本事,你如今破了高观音政军马,这老巫如何肯善罢甘休?我等必然都死无葬身之地矣!”

云龙听了,笑道:“本将军纵横江湖十余载,从未见过甚么改天换地的通天老巫。倒不信在你这南蛮之地,还有老巫能敌我三军。”

高贞明道:“我们南边人,谁不知这通天巫本事?”

云龙道:“这通天巫究竟是何人?本帅倒要会他一会。”

高贞明打个寒战道:“便是大理点苍山黄龙洞血蝠老祖!”

云龙哈哈大笑道:“不过一个老东西而已,何足道哉?我也不撤军攻蜀,就要在这里等着,看那血蝠老祖有何本事。”

不多时斥候报来,说道大理军吃了那场大败以后,纷纷退入山谷中去,就险而守。云龙笑道:“这伙鼠辈怕了咱们。”便令人往石城郡中去,说道北诏已经臣服大楚,要大理以后再不得干涉蛮中事物。如若不从,便约定来日决战。

不料次日使者回报,说高观音政不允决战。旋即斥候又报,说道有许多大理兵马在南盘江边洗马,往来不绝。李铭听了大惊,却道:“以此看来,大理援兵将至。高观音政固守不战,定是在等援兵赶到,并力攻打。我等还是趁此机会先撤回黔州,与后军汇合了才是。”

云龙闻言,哈哈大笑道:“李兄弟有所不知。这一招,乃是循环浴马之计,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

众将大惊,一齐问道:“何为循环浴马之计?”

云龙道:“昔日后赵郭敬率军南侵东晋,为晋将周抚在襄阳所阻,兵不能进。郭敬便命令士卒退守樊城,不肯出战。一面伪造侯援的声势,一面又令人将战马牵去江中洗濯。周抚见不断有战马自北面而来,误以为后赵的大队援兵将至,吓得弃了襄阳而走,令郭敬不战而胜。其实后赵并无援军,只是将那么一群战马反复牵去洗濯而已。”

众将都从未听过此计,虽然一向知道云龙武艺高强,胆气雄壮,却不料他竟然连这样的古代掌故也都知道,竟是文武全才,不由得更加钦佩。

其实云龙没读过多少书,却因为被黄家道连败三阵,又在洛阳吃了一场大败仗,却想道:“我虽一身本事,却不过一枪一剑而已。然而若是如黄家道这般学得兵法,那才是万人敌,十万人敌也。”于是云龙自那以后便多向方冷请教,听他讲了许多轶事掌故。那日自樊城回襄阳之时,方冷见景生情,便与云龙说了这段典故。

云龙与众将说了郭敬的循环浴马计,笑道:“这大理偏僻之人,不学无术,不知哪里听了这个妙计,却将它依葫芦画瓢搬来。哪知露出了两个好大的破绽:其一,这大理国都羊苴咩城离此地足有一月路程,哪里数日间便有援军赶到?其次,滇马腿短矮小,远不如胡族的战马精锐,是以大理国自来不以骑兵见长,多是藤牌步兵。那高观音政刻舟求剑,岂知画蛇添足,倒叫我瞧出破绽来。”

众将齐声称是,便问云龙如何应对。云龙道:“此番既然识破,那就使一个将计就计。他要吓我,我偏偏按兵不动。待他等得焦躁起来,却引军退走,另外设下埋伏。高观音政以为我中了他计,定要来赶。我们两路伏兵,一路从中截击,叫他首尾不能相顾,另一路却径自往大理境内,乘虚夺了他的石城郡,不怕他不降。”

当时云龙便布置起来,到时候令滚刀龙东阿押着众蛮王和北诏军马先退,云龙与小花荣李元飞、蛮大王孟四领荆州大军殿后。令大刀李铭、铁皮虎张千引军埋伏在于矢部外,准备截击追兵,又令飞天夜叉汪三、没毛大虫沈炼引军埋伏在石城郡外,俟机夺取城池。

安排已定,忽听李元飞急急来报,说道军中忽然瘟疫横行,军士都腹泻不止,不能厮杀。云龙惊道:“如今方是三月,又未起瘴气,怎地便会忽然生了瘟疫?”正自计议不定,张千也退将回来,说道军马在林中埋伏,不料尽数上吐下泻,溃不成军。李铭以军令不敢擅退,却令张千先回来报信。

云龙大惊道:“这必是南蛮中有人下了蛊毒。速速传令汪三、李铭,快将两路兵马都撤回城中。”不数日间,两路兵马都回转将来,果然东倒西歪,十停里倒有九停腿是软的。云龙愁思不展,那伙蛮王却道这必是那血蝠老祖手下的巫师下了降头之术,若不早早退军,必然尽数死无葬身之地。

云龙听着那伙蛮王一口一个血蝠老祖,好不恼怒,耳边忽然却响起其师于广成泽边所说话来:“若想成就大事,却寻此四人:哮风花前虎,摆尾竹间龙,展翅月下鹏,饮血雪夜蝠。”云龙念及此处,忽然一惊,失声道:“饮血雪夜蝠,遮莫正映着这个血蝠老祖?”

众人听了,不解其意。云龙却不再说,急急转身出去了。却写了书信一封,抄做几份,叫心腹带着,去中原地界去找那驱鬼散人麦一帆。蛮大王孟四见了却道:“云兄为甚么要去找这麦一帆?”

云龙道:“这血蝠老祖,只怕当真有些本事。我平生所识之人中,唯有麦一帆法术最强,可以助我一臂之力。只是麦一帆乃是游方术士,之前洛阳一别以后便不知下落,却不知能否及时觅得。也罢,先传令三军都休要往丛林内走动,若要出行时,必须伍什为伴,不可擅自走动。不可饮用江河之水,只在城内打井取水。更要小心饮食,以防贼人下蛊。”

孟四听了,说道:“若是说起这麦一帆的术法时,俺却认得一人,与麦一帆师出同宗,也颇会驭物之术。”

不是此日孟四说出这个人来,管教:术门九驭鞭猛虎,大战血蝠通天巫。毕竟这究竟是何人,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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