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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回 仗巨力恶斗断龙岭 显神通血战鬼兵阵

诗云:

一上高城万里愁,蒹葭杨柳似汀洲。

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

鸟下绿芜秦苑夕,蝉鸣黄叶汉宫秋。

行人莫问当年事,故国东来渭水流。

且说当时木周与褚天剑两人一言不合,交手起来。两个都是铁塔也似的大力士,这一场端的是一场好杀。但见:

一个是威震蜀中羌零寨主,一个是名扬倭国东海越王。羌零寨主,丈余身材绰号开碑手;东海越王,千斤气力受封车骑将。开碑手手执折铁砍山刀,上翻下飞;车骑将将抡紫金开山斧,横劈竖斩。一个道行走江湖莫逢敌手,一个说征战数载未曾一败。一个马上逞英豪,一个步战仗凶威。开山斧、砍山刀,砍开华山有余;掏心爪、摧心掌,摧掏肺心不离。铁塔大汉踏碎山石路,金睛异兽吼倒坐骑马。

话说两人大战了三十余合,不分胜负。武不凡在后看见木周渐渐力怯,生怕义弟有失,急忙催开坐骑抢上。原来这武不凡的坐骑,乃是一头吊睛白额大虫,是以不怕这金睛嘶风呼雷豹。褚天剑见两人一同来并他,心中却也是一慌,却运起那燃血聚力术来。

木周见褚天剑一愣神,瞧着破绽,一刀横砍过来,却见褚天剑骤忽之间面如巽血,爆喝一声,大斧一挡,竟将木周撞飞出去。武不凡大怒,从坐骑上飞身而起,使起这虎啸真形拳功夫,一招黑虎掏心直取褚天剑。

褚天剑大斧已在外门,见武不凡这一招来势凶狠,比那吊睛白额大虫还威猛几分,不敢怠慢,却急忙对出左拳相交。两人拳掌相交之际,那呼雷豹一声嘶吼,竟而支撑不住,前腿稍屈,几欲跪下。两人大喝一声,各自分开,武不凡却自回身落到那只吊睛白额大虫上。

众人在旁看了这三人乒乒乓乓惊天动地一番交手,都啧啧称奇。云龙暗暗思量:“不料这褚天剑眼下气力更胜往昔。若是他方才使动全力,却不知我能否抵挡?”

当时褚天剑把大斧一摆,喝道:“你两个好气力。只惜本将军用斧不如用剑,不然使起那裂土三剑与五行剑意来,还有一场好杀!”

却原来褚天剑昔日所用的裂土剑为五行老者所毁,日后武艺增长,寻常军器便都用不顺手。想起昔日那大力士符剩文所用开山大斧虎虎生风,便令人用精铁打造了这一柄紫金宣花开山斧,重九九八十一斤,权为兵器。此次却是那五行老者传柬相召,说道已得那天阙剑下落。恰逢庸良与陈研坤问出了昔日雷豹卫覆灭之事,便在朝梁以后改装间道来此,却留阮腾驻守会稽。

当时云龙见褚天剑战退武不凡与木周两人,却怒道:“匹夫安敢猖狂,且吃我一箭!”说罢却拉开了那龙舌七宝弓,搭上一只羽箭,嗖地射来。不料这宝弓力大,他所用羽箭却是寻常,却失了准头,擦着褚天剑头顶而过。

云龙暗暗惊道:“我素来箭无虚发,虽在百步之外,的矢必中。今日离得如此之近,竟射不中褚天剑这厮,莫不是应了这宝弓识主?”云龙心下踌躇,那里褚天剑却也素知云龙善射,见这羽箭擦着头顶过去,只道云龙有意放他一马,又见对面人多,便也不欲再战。

当时两面讲开,云龙却问起褚天剑来意。一番交谈之下,云龙才知先前五行老者所说的徒儿便是褚天剑。又见他每一行也是为了东王之乱始末而来,便都罢手,索性先做一路走。众人一路探寻,却不得甚么线索。看看天色暗将下来,众人却在岭上扎寨露营。

是夜云龙正在酣睡,却忽而听得外头传来人声。云龙霍地坐起,却见众人都睡得熟,也不惊动众人,悄悄起来,到外头张望。

却见三道黑影疾掠而过,云龙藏身树后,却偷偷掩将过去。却见那三人行了一阵,便立足不动,忽然脚步声响,又奔来三人。云龙隐身树后,却听他每说话。却听一人道:“这边没有,你那里呢?”后来的三人却应道:“也没有。”又听一人道:“没有不也挺好。那点子好硬,我们贸然撞见,只怕要遭。”却又听前面那人训斥道:“为了圣庄办事,岂能贪生怕死!”

云龙暗暗伸出头去看那六人,却都是一般的打扮,背后绣有一只雄狮,想来是狮王庄中人。云龙一惊,不料一脚踏断一根树枝。那六人中一人霍地回头,看向云龙。云龙大惊,拔步待走,却见那人无声无息,竟而骤忽之间便到面前。

云龙暗暗惊道:“此人轻功还在邱义荣之上!”却见那人拔出腰刀,朝着云龙砍来。云龙抽出佩剑格挡,左手却摸了那柄破阵龙胆枪出来,朝着那人打去。那人猝不及防,被打中腰眼,竟而化作一团绿火不见了。云龙暗暗吃惊道:“我这龙胆枪缩做短棍藏在身边,又无枪头,怎地一击毙命?”

却忽然想起麦一帆曾说这破阵龙胆枪杀气极重,鬼魂遇之立灭,暗暗道:“莫不是见鬼了么?”此时其余五人也都冲到云龙面前,一眨眼间,却见这五人一个头颅干瘪,一个血肉模糊,一个白骨露于外,一个胸口显血洞,一个身后竟而拖着一条肠子。云龙大惊道:“这五人先前还好好的,怎地转瞬之间这等恐怖?”此时云龙方知见鬼,再不留手,将那棍点成一片虚影,那五个厉鬼立时便都化作鬼火消逝了。

云龙惊魂未定,急忙跑将回去,唤起麦一帆道:“此处闹鬼!”麦一帆睡眼惺忪,却道:“闹鬼?岂不知鬼祖宗在此!”正说之间,忽然听得一声号角,随即杀声连连,马蹄阵阵。

众人大惊,急忙起身时,却见无数军马列成队列,从岭下而来,火把连绵不绝。云龙惊惧交集,只道黄家道识破了众人踪迹,点兵而来,急忙披挂上马,提了长枪以待。却听麦一帆笑道:“哪须这等麻烦,放着车骑将军在此,我等藏过,请越王自将他每喝退便是了。”

褚天剑听了,也不推辞,提起大斧上马,却忽然听那庸良愣愣道:“王爷小心!这只军马乃是——”褚天剑便勒住那匹呼雷豹,回身问道:“这只军马如何?难道敢来与本将军作对?”

褚天剑话音方落,却也直勾勾看着那队兵马,惨笑道:“这支军马,只怕本将军喝不退他!”众人急忙看时,却见那兵马旗号,乃是一只捷豹,当头一面引军旗,写一个斗大的“庸”字。

木周笑道:“这莫不是你庸良家的兵马?”他乃是说笑,却见庸良脸色凝重,喉头一滚道:“正是。”木周笑容一僵,却也缓过神来,颤声道:“这支军马莫不是——”

庸良微微点头,颤声道:“家父的西凉镇军,廿七年前全军覆没的边军雷豹卫!”

此言一出,众人忽觉阴寒刺骨,一口气呵出,竟而化为白雾。云龙脸色大变道:“这是鬼兵借道?”

麦一帆此时一手执剑一手擎帆,冷声道:“只怕更糟,这些鬼兵,似乎是冲着我们来的!”众人闻言,都是大惊失色。木周道:“麦先生号称驱鬼散人,对付这些鬼物,想来不成问题罢?”

麦一帆道:“若是寻常鬼物,自然不是不才对手。莫说不才,便是褚将军、云兄弟身上大将的煞气,便可将其冲散。只是鬼兵生前便是军人,万军煞气,非同小可。况且雷麟骑这支精锐边军,更都是尸山血海走出来的。集结成鬼军,不受寻常法术役使,因此不才也不敢说有丝毫把握。”

说话之间,那雷麟骑先锋早至,云龙却怒道:“杀他娘的!”催开骕骦玉狮子,舞动破阵龙胆枪,撞入阵去。褚天剑嘶吼一声,驾起嘶风呼雷豹,挥起那柄紫金开山斧,亦紧随其后。众人眼见躲不脱,却都是有本事的,一齐呐声喊,齐杀将进去。怎见得这场好杀?但见:

兵戈冲击,士马纵横。枪破刀:刀如劈脑而来,必鱼跃而应;刀如下发而起,必绰地而迎;刀如倒拖而回,必裙拦而守。刀解枪:如刺心而来,刀用五花以御;如点睛而来,刀用探马以格。筅破牌:牌或滚身以进,筅即风扫以挡,牌或从旁以追,筅必斜插以待;牌或摧挤以入,筅必退却以搠。牌解筅:筅若平胸,牌用小坐之势以避;筅若簇拥,牌将碎剪之法以随。单刀披挂绞丝,佯输诈败:铁叉上排下掩,侧进抵闪。袖箭于马上觑贼,钓镰于车前俟马。鞭、简、挝、钺、剑、戟、矛、盾:那边破解无穷,这里转变莫测。须臾血流成河,顷刻如山积。

众人横冲直撞,在鬼兵阵中犹如无人之境,然而斗得久了,毕竟渐渐气力不加,四面鬼兵却将众人团团包围在内。云龙连挑数人,却寻到麦一帆道:“这鬼兵阵,难道没有弱点么?”

麦一帆道:“我看这鬼兵阵势严谨,必有中军大将指挥,若能挑了此将,才有获胜之机!”

云龙道:“原来如此!这有何难!”说罢拨转马头,便往中军突去,却见眼前金光一闪,一柄金瓜锤当头砸下。云龙急忙格挡,怒道:“庸良,你干什么!”

此时但见庸良目露凶光,厉声喝道:“你休想伤害家父!”

麦一帆连收了数个鬼兵,抢到身前,却道:“庸将军,以你所说,老将军并未死在盘龙岭,此处中军的鬼将,必然不是令尊。”庸良一愣神间,云龙早策马闪过,直取中军帅旗。

那云龙一身本事,又仗着神枪厉害,直突到中军帅旗之下,却见一人手执宝剑,在那大旗下指挥若定。云龙大怒,拍马上前,却听那人问道:“吾乃狮王庄雍州路守备使王俭,来将何人?吾不杀无名之辈!”云龙丝毫不慢,厉声喝道:“吾乃荆楚枪王云龙是也!”云龙座下那匹骕骦玉狮子奔行何等之快,人随声到,话音未落,早在王俭马前。抬手一枪,直刺王俭前胸,登时透胸而过。

那王俭却不化作鬼火,而是化作一团黑烟,聚到云龙身后,怒道:“贼子,竟敢伤我!”说罢一剑往云龙颈中斩下,云龙急忙左手抽剑,隔开这一击。王俭剑花一抖,长剑斜掠,砍向云龙左臂。云龙此时枪剑都已在外门,守势不得,眼见要遭。

却忽然听得一声虎啸,那呼雷豹载着褚天剑冲来。褚天剑手执开山大斧,一下将王俭劈作两段。那王俭化作一团黑烟,不敢再战二人,却朝着木周而去。木周不会术法,急忙挥刀去砍,不料王俭使个虚招,一脚将木周蹬飞出去,瘫倒在地。

武不凡见义弟受伤,勃然大怒,一声咆哮,忽而浑身真气暴涨,竟在头顶化作一只猛虎之形,朝着王俭扑去。沿途鬼魂,但是擦着这只猛虎,立时都作鬼火消散。众人见了武不凡这等气势,都看得呆了。战尸清与麦一帆两人更是暗暗道:“十数载不见,不料老虎竟已有这等修为,难怪那仙狐岭的八尾妖狐也折在他手下。”

王俭知道厉害,不敢硬敌,却又化一阵黑烟要走。此时麦一帆一声怒喝,张开存魄袋,那赤红灵鬼引着一班厉鬼封住去路。王俭与赤红灵鬼缠斗之间,武不凡真气猛虎又从后赶上,王俭不敢恋战,急忙走时,却见战尸清手执干戚封住去路。王俭略一交手,便知自己绝不是这刑天甲尸对手,便复向云龙扑来。云龙爆喝一声,手中那杆长枪忽作龙吟之声。

说来也怪,这许多雷豹卫铁骑,一听见这龙吟之声,登时大显恐慌之色,如潮水般急退。王俭略一愣神,忽而怪笑道:“原来是你,纳命来!”说罢浑身黑烟暴涨,直冲云龙而来。云龙不习法术,见王俭气势暴涨,却也不敢怠慢,急忙挺枪相迎。那王俭扑到云龙面前,却忽然空中几声爆响,王俭便炸成了一团鬼火。众人顿觉四周凉意忽去,明月重出。麦一帆与武不凡各自收了法术,却见遍地尸骸,无数破盔烂甲,刀枪剑戟倒在地上,依稀可辨认,是雷豹卫所用,却都已经锈迹斑斑,不知多少年没人使用过了。

武不凡急忙去照看木周伤势,索幸只是一时为阴气所伤,并无大碍。云龙却往先前爆炸之处看去,却见一个黑衣人手执火铳立在那里,贼眉鼠目,四肢瘦长,不是邱义荣是谁?

云龙大喜道:“邱义荣,你却如何在此!”

邱义荣笑道:“云兄,我看你好生豪杰。当日别过后,思量再三,实在仰慕。故打探到了云兄下落,特意来此处投奔!”

云龙喜道:“这恶鬼刀枪不伤,你却如何灭了他?”

邱义荣道:“我每地设门下地之时,也时常碰到些鬼物。琴氏兄弟灭魂却邪两柄长剑都可辟邪,我却自用牛黄赤砂等等研发了这破阴弹。若用打鸟枪射出,鬼物立时魂飞魄散!”

不是今日邱义荣破了这王俭鬼魂,有分教:回溯廿七年前,英雄出处初现。毕竟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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