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锦都城的宝藏
许东仙走下城头,看着繁华程度丝毫不输京城的街道,此刻尽显萧条。
沿街所有门户紧闭,数百名东厂番子沿街站定,一见到许东仙的身影,立刻单膝跪地,齐声高呼。
“参见督主!”
“都起来吧!”
许东仙挥手虚抬,轻声道:“派几个人,请颖王殿下入城!”
“是!”
众番子领命起身,守在城门前的一支小队立刻向城外奔去。
不多时,顾玉棠等人便带着锦衣卫走入城门,街道之上的东厂番子见状,立刻再度跪下。
“参见风神大人!”
“参见花姬大人!”
玉瑶花与陈如风早已习惯这种场面,任凭城中喊声震天,仍旧淡然处之。
反倒是同样带着面具的林雪儿,与初见这种场面的顾玉棠,有些不知所措。
许东仙笑着走上前,一左一右拉住了二人的手。
“介绍一下,这位是东厂第三位使者,雪魄!”
许东仙举起林雪儿的手,面向众人道:“江湖妖女林雪儿入京行刺,盗取东厂秘籍,私下召集江湖反贼,妄想对抗东厂,雪魄就负责将那妖女的魂魄带回来,今后凡是与林雪儿和飞雪宫有关之事,皆有雪魄负责,江湖之上,见她如见我!”
“见过雪魄大人!”
众番子立刻齐声高呼。
面具下的林雪儿有些许被认可的感动,但更多的是在努力忍着笑意。
让自己去杀自己,还是督主想到周到啊!
一旁顾玉棠则是尴尬的紧,眼下明明是东厂内部的大会,这个人趁机抓着自己的手干嘛?
正待顾玉棠想要挣脱之时,忽然发觉手上渡来浑厚的内劲,帮助自己修复着战场之上所受的内伤,当下也不好驳了这番好意,只能任由许东仙攥着自己的手。
“这位是颖王殿下,本督主的好朋友,今后若有交集之时,切莫忘了规矩,别给本督主丢人!”
许东仙轻抬起顾玉棠的手,对包括三位使者在内的所有人叮嘱道。
“参见颖王殿下!”
所有人立刻恭敬行礼,同时更加不敢再去揣测方重山死前提及的秘密。
顾玉棠看着众人山呼海啸的场景,心中不免有了几分意动。
从小将自己视为男儿般刻苦习文练武,若是不登上那至尊之位,看看那全天下人俯首叩拜的场面,岂能甘心!
“殿下随我来,锦都城内有一份独一无二的宝藏,今日便送你作为礼物!”
许东仙拉着顾玉棠的手,转身走入城门旁的小巷,三位带着面具的使者默默跟随其后,并刻意保持着一段距离。
转街过巷,众人来到一座由东厂番子把守的大门前。
“这是何处?”
顾玉棠见大门修建的恢弘大气,像是某处官家之所的后门,但位置却太过于偏僻,随即不解道。
“刑部大牢!”
许东仙抬手一挥,示意番子打开大门,带着顾玉棠走入其中。
牢房之中昏暗无光,但能看到的是所有牢房之中人头攒动,并无一个空置的牢房。
“大齐实行两京制,同时也有两套朝廷班底,一处在玉京,一处则在锦都,只是如今的南方朝廷,通常是用来闲置朝中失势或犯错的官员,以及权力更迭中的失败者!”
许东仙紧了紧拉着顾玉棠的手,意味深长道:“但别看这南方朝廷权力有限,所管辖的南直隶不过姑苏,豫章,禹杭三省,但却关系着大齐一半的钱粮命脉,如果能掌控南直隶,殿下可之其中好处?”
顾玉棠尝试着抽出手,但却没能如愿,反问道:“这种事,为什么要在大牢里说?”
“因为要为殿下引荐南方朝廷的大臣啊!”
许东仙笑着说道,拉着顾玉棠继续走过一扇门,停在了一间门前插有火把的牢房前。
牢中关着十余人,皆是五十岁上下,看神态气质皆是有些修养的读书人。
但更让顾玉棠没想到的是,牢门之上摆着一块木牌,上面潦草写着两个字。
吏部!
许东仙抬手指向牢中一位盘坐于地上,闭目养神的老者,高声道:“这位便是锦都吏部尚书周澄,在京城没斗过严华,被贬到锦都城后又没斗过方重山,最终沦为了牢中尚书!”
“当年的礼部尚书,与皇帝朝堂争礼的文坛泰斗,周澄!”
顾玉棠震惊叹道,自己当初习文时所学的第一篇文章,就是眼前之人所着。
昔日风光无两,傲骨铮铮的一代名臣,如今境地实在令人唏嘘。
牢中周澄闻言缓缓睁眼,看着光亮下身材笔挺,英姿难掩的二人,皱眉道:“方重山终于要杀我了吗?你们赶快动手吧!”
“方重山犯上作乱,已经被东厂正法,怕是杀不了你了!”
许东仙沉声一喝,转头看向顾玉棠,正色道:“颖王殿下在此,而等还不快参拜!”
“颖王!”
牢中众人闻言皆是大惊,欣喜若狂的扑到栏杆之前,激动喊道:“是京城终于察觉到方重山的狼子野心,派皇子出面铲除方重山了吗?”
“王爷,我们有冤!方重山不尊朝廷,侮辱大臣,拿我们的家人性命相威胁,逼我们定期向朝廷递交奏折,称颂锦都城吏制清明,民生安定,实则全城百姓在方重山的暴政之下,惨死无数,已经不足当初的四成了!”
“还有,还有!方重山豢养江湖死士,挪用锦都财政招募私兵,绝对有谋反之意,请王爷严查!”
在众人撕心裂肺的吼声中,周澄缓缓起身,整理衣装后,上前打量着顾玉棠与许东仙,质问道:“既然是王爷亲临,可带有凭证?要我们如何相信你们不是方重山派来的试探之人?”
众人闻言,纷纷惊慌后退,一脸担忧的看着门前二人。
顾玉棠默默拿出金牌令箭,举至周澄面前,沉声道:“我朝皇帝令箭材质特殊,无人可以仿制,你应该认得吧!”
周澄仔细端详着金牌上的每一处细节,眼角逐渐老泪纵横,跪地长呼道:“天佑大齐,皇上终于想到锦都城了!”
其余众人闻言这才放心,纷纷跪地痛呼。
“咳咳!”
就在这时,两声轻咳忽然响起,打断了众人的哭诉。
“不好意思,皇帝并没有想起各位,你们写给朝廷的奏折,也根本没人去看!”
许东仙迎着众人错愕望来的目光,沉声道:“来救你们的,是本督主和颖王殿下,你们要认准恩人,千万别哭错了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