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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一章老少同心

夜越来越深、越来越静,天气由凉转冷。不远处,在牲口棚里吃夜草的牲口“咔嚓咔嚓”嚼草的声音,听起来都是特别的清脆。不时的,也能听到驴、骡、马打响鼻和踢槽的声音。起了夜风,场里零星的玉米秸叶儿、玉米皮儿,被风刮着蹭着地皮发出“沙沙沙”的响声。旷野里偶尔传来几声孤独、凄凉夜鸟的叫声,让人听起了还真有几分的神密和恐惧感。忽然、一颗流星划破夜空,很快就坠落在遥远的地方了。大自然的夜晚,是神密而又令人向往的世界。

气温缓缓的下降着,孩子们的身上穿的衣服不多,有的孩子冷的打着哆嗦,有的孩子冻的流出了鼻涕,有的孩子因为着了凉,不停的打着喷嚏。

杨小花年龄最小,冻的她不停的打着哆嗦,鼻涕都流进了嘴里了,她一个劲的用手背擦着鼻涕。又过了一会儿,冻的她实在是受不了了,她剥完了一个玉米,扔在剥好的玉米堆上,扭脸对身边的哥哥杨大春说:“哥、哥哥,我、我忒冷了想家走。”

杨大春手里剥着玉米,扭头哄妹妹:小花你看,就剩下这一小堆棒子了,咱把它都剥完了一块家走吧。

杨小花流下了眼泪儿“吭哧”了两声:“哥哥,我受不了了,你、你前把我送的家走吧。”

杨大春:“好妹妹你在忍不丁点的一小会儿,咱把这点棒子,剥完了再家走。今儿个后晌,要是不把棒子剥完了,等赶明儿个就都坏了,这棒子要是都坏了,咱吃什么呀?你也挨过饿,饿的滋味不好受哇。”

李同:“大春你们都家走吧,剩下这点棒子,我跟孙大爷剥完了得了。”

杨大春:“大伯,人多好干活儿,咱一块剥用不了多大的会儿,就剥完了,剩下你跟孙大爷俩人剥,哪就剥完了?”

孙大爷:“大春,这天忒冷了,把你们冻坏了就毁了。”

范大虎:“我们要听伟大领袖的话: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

孙大栓:“对,我们要听伟大领袖的话,要发扬: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革命精神!”

石林:“我们要争当,伟大领袖的好孩子!”

几个孩子同声:“我们要向老一辈的,英雄们学习!”

几个孩子剥玉米,剥玉米剥的倒欢实了。

杨大春脱下身上的褂子,披在妹妹的身上:“小花,听哥哥的话,你前上棒子皮里,鞧会去暖乎暖乎,等剥完了这点棒子,咱们就家走行吗?”

“嗯。”杨小花站起身走到,身旁的玉米皮堆上躺下了。

杨大春站起身走过去,抱了两抱玉米皮儿,盖在了妹妹的身上,然后回到玉米堆前,继续剥玉米。

东方的天空上,升起月牙的时候,两大马车的玉米终于剥完了。孩子们虽然冷、困、累、饿,可是他们的心里,却觉得暖乎乎、甜丝丝、美滋滋的,都有一种自豪、满足、兴奋的感觉。这是因为他们为人民、给集体干了一件好事儿,所造成的结果。其实无论是大人、孩子,如果他舍己为人民、为集体、为国家干了一件好事都是这个样儿。反之,一个人如果干了一件损人利己、坑害集体、坑害国家的坏事儿,即便是他得了一些个好处,但他的心里也是沉重、慌恐、不安的。

第二天,人们在村里的黑板报上,看到了李真钢为表扬,孩子们义务给队里,剥玉米的先进事迹,编的几句顺口溜儿:

“秋夜冷风嗖嗖响,”

“小孩场里剥棒忙。”

“冷饿困累真难搪,”

“人人表现很倔强。”

“名利不图心向党,”

“学习英雄好榜样。”

一九六七年的春节来临。

农历腊月二十九,生产队里放了假。人们都安排家里的事情,准备过大年。

农历腊月二十九的下午,范祥照、杨江波、钟平、姬思忠在队部的粮库里出来。钟平手里提拉着半口袋,搓成碎叶的山药叶儿,姬思忠手里提拉着,一个小白布口袋儿,里面装着十几斤玉米面儿。范祥照、杨江波锁好了粮库的门儿,四个人一起来到了队部屋里。钟平、姬思忠各自把装有山药叶的大口袋,装有玉米面的小白布口袋儿,放在了炕上。

李同从外面走进屋来,看了一眼炕上的大、小口袋,问:“这是赶明儿个一早些,吃忆苦歺的东西啊?”

范祥照:“是。李同哥,赶明儿个一早些起来,我跟江波来,咱们仨蒸吃忆苦歺的窝头儿。”

李同:“行,傍黑子我就把山药叶跟棒子面儿,掺和好了。”

杨江波:“李同哥,三十后晌停电点忆苦灯,你想着预备下点煤油。”

李同:“我今儿个头晌午,就上合作社里(商店)把煤油打回来了。”

姬思忠看着李同:“大伯,这么些个山药叶跟这么点的棒子面儿,掺和在一块蒸出来的窝头儿,有法吃吗?”

李同:“有法吃。咱还甭说咱穷人,在旧社会吃的不跟这个好,三年困难时期,咱连这个都吃不上。饿的我都吃过礁泥瓣儿。”

姬思忠:“这、这还不跟猪食好哪。人吃了咽的下去嘛,不得拉嗓子眼啊?”

李同:“怎么会咽不下去呀,不比礁泥瓣好咽呢?”

范祥照:“思忠啊,咱这才几年能吃上净棒子面的大饼子、大白面包子(馒头)呀?咱可不能好了疮疤,忘了疼啊。”

钟平:“咱们为什么要吃忆苦歺呢?就是怕有的人忘了过去的苦,不知道今天的甜。忘了、甚至有的人都不知道,现在咱老百姓能过上有吃、有喝、有穿幸福的好日子,是谁给咱们带来的。这个人哪一旦什么事都不知道了,忘了本,分不出好赖事来,就离着干伤天害理、缺德的不济事儿,不远了!”

杨江波:“是啊,我们吃忆苦歺、点忆苦灯的目的,就是要叫我们,不要忘了我们现在的幸福生活,是谁给我们带来的。是我们伟大的领袖,我们的中国共产党,给我们带来的,是成千上万个英雄们,流血、牺牲给我们换来的。我们要记住他们,我们要向他们报恩。我们当人的不知道报恩,不知道好赖人,分不出好赖事来,就多余披着这张人皮了!就连个畜猎都跟不上了,小羊还知道跪着吃馋(奶)哪!”

姬思忠脸一红,低下了头,没有说话儿。

“爸爸、爸爸。”范大虎气喘吁吁跑进屋,冲范祥照说:“爸爸,我大爷爷叫我叫你来,他找你有点事儿。”

范祥照:“你哪个大爷爷呀?”

范大虎:“村、村支书那个大爷爷。”

范祥照:“他找我有什么事啊?”

范大虎:“我、我不知道。他叫我告上你快点回去。”

范祥照:“他在哪呢?”

范大虎:“他、他在村支部等、等着你哪。”

“噢。”范祥照转脸对杨江波说:“赶明儿个吃忆苦歺的事儿,就这么着吧。我家走看看,兵全叔找我有什么事儿。”

杨江波:“你快着家走去看看吧,有什么事儿,你后晌上家里找我去吧。”

“行。”范祥照匆忙的走出屋去。

范祥照不知道邹兵全,找他有什么事儿,急急忙忙的来到,村党支部屋门前。他推开屋门就进了屋,他愣了一下神儿,就站在了屋门口儿。只见邹兵全面南背北,坐在办公桌的北面儿。李廷洲面北背南,坐在办公桌的南面儿,俩人面对面的坐着,抽着烟正在说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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