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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零六章狼心狗肺

冬去春来,大地解冻、开了化儿。

一天上午,杜柳村儿、第五生产小分队的,男女社员们,站在村西面的,一个沙土丘前(本村人称,沙疙瘩)。队长饶克信等,队委会的几名成员,站在社员儿,人群的面前。饶克信正在文绉绉的,给社员们讲话:“全体社员同志们,今儿个咱们是,大兵团作战。咱们要在十天之内,把这个大沙疙瘩,平整好了一块土地,种上庄稼。多打粮食,支援祖国建设。一寸土地、一寸金。大家伙明白吗?”

众人:“明白!”

饶克信:“下面儿,我就分配一下儿,劳动生产任务。背筐头子的,妇女社员同志们,在大沙疙瘩的,东西干活儿。使小车推土的,还有使方篮子挑土的,男社员同志们,在大沙疙瘩的,东面推土、挑土。为了提高劳动、生产的进度。今儿个实行,小包工的办法儿。一天挣九分的,妇女社员同志们。每个人一天要完成,七十公分长的,一段劳动生产任务。使小车推土的、使方篮子挑土的,一天挣十分的,男社员同志们。每个人一天要,完成一米长的,一段劳动生产任务。杨大春一天挣六分儿,一天要完成五十公分的,一段劳动生产任务。如果哪个人儿,要是完不成己个的,那一段的劳动生产任务。是要扣工分的,大家伙听清了吗?”

众人:“听清了!”

饶克信:“下面就叫姬思忠、李大贵、刘学静同志,给大家伙分活段儿。”

李大贵:“打哪面开始分呢?”

姬思忠:“咱打东面儿,往西面分得了。”

刘学静:“行、走咱们分去。”

姬思忠拿着皮尺儿,走在前面儿。刘学静抱着,一捆小木棍儿,和李大贵跟在,姫思忠身后,朝着妇女社员的,人群这边走过来。三个人走到妇女社员的,人群近前站住。姬思忠问:“你们谁占第一段活啊?”

向红阳:“我占第一段活儿,小凤她老姨(向红梅),占第二段活儿。”

陈领:“我占第三段活儿。”

向红阳、向红梅、陈领三个人,为什么挨着,分活段干活啊?因为向红梅有了身孕。向红阳、陈领在干活的时候,为了帮助向红梅,多干点活儿。怕向红梅的身体,出现了意外。

姬思中在后面儿,拿着皮尺盒儿,李大贵在前面儿,抻着皮尺儿。他们两个量一段活儿,刘学静就用木棍橛儿,插在地上固定住,一段活的长度。这三个人挨着个的,给男女社员分活段儿。最后给杨大春分活段儿。姬思忠蹲在地上,瞟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杨大春。他见杨大春正低着头儿,系方篮上的绳扣哪,没有注意他。他就把皮尺的长度,用手掐在了,五十五公分的格上了。他故意多分给了,杨大春五公分的活儿“土木之工、不可轻动”。这是土哇。多五公分的土,这活就多了去了。五公分是宽度,问题是还有,多少米的长度哪。读者们说说姬思忠,有多么的损吧?!

姬思忠等三人,给社员们分完了活段,回到了饶克信站的地方儿。

姬思忠特意,盯着杨大春看。看了一会儿,他笑模丝的对站在,身旁的三个人说:“你们看见了没有哇?再过个三年几年的,咱队里又得出一个,上海河挖河的,老河油子。”

饶克信:“谁呀?”

姬思忠嬉嬉一笑:“杨大春啊,你们看看他,干活多彪哇。把俩方篮子的土,都装冒了尖了。”

饶克信看了一会儿,杨大春挑土,叹息了一声。惋惜地:“唉、他都是背了他爸爸,杨江波那个破,脾气的累了。他在学校里,无论是在学习成绩上,还是在其它各方面上,表现的都非常突出。学校的老师,没有一个不夸他的。要不然他的,前途无量啊。”

刘学静:“我看好他了,他这个破脾气儿,紧随他爸爸的,那个破气儿!”

李大贵:“随不随的都一个样儿。他这一辈子都甭想,翻过身来了!”

姬思忠恶狠狠地:“他翻个屁的身哪,他就砸在庄稼地里,脑袋瓜子上,顶着高梁花子,耪一辈子地去吧!”

饶克信看了一眼姬思忠:“你们仨在这看着点儿,人们干活吧。我上村北的麦地里,转个圈去,看看有什么活干。”

刘学静:“你去吧,我们仨在这看着点儿,人们干活就行了。”

饶克信转身走了。

姬思忠看着,饶克信走远了。他对刘学静说:“婶子你跟大贵哥,在这盯着点吧。这到了月底了,我得家走拢拢,这个月的账去。”

李大贵:“我也得家走拢拢,这个月的工分账去。赶明个该发给社员儿,这个月的工分条了。”

刘学静:“你们俩一块家走吧,我己个在这,看着点就行了。”

姬思忠、李大贵转身,一起回了家。

杨大春岁数小,力气还不全哪。他又是刚上学下来,就干挑着两个方篮子,运土的重体力活儿,那是非常吃力的。但是他的脾气、个性,紧随他的父亲杨江波。他不甘心示弱,一开始他就把两个,方篮子里的土装冒了尘儿。两个方篮子的土,没有一百斤,也得有个八、九十斤哪。运土的距离有三、四十米远。他挑了有五、六趟的土,就累的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了。在他一旁用小车儿,推土的李真钢、老万、铁柱、孙大壮等人,看在眼里都心疼的,劝他不要死乞白咧的干了,累过了力一辈子就毁了。等他们干完了,自己的一段活儿,都一块帮着他干。杨大春咬紧牙关,连连摇头不说话。他又挑了一趟土,回到装土的地方儿。脱掉了褂子挂在了,一棵小树的杈上。脱掉了一双鞋,放在了小树的根底下以后。回到方篮前,弯腰拿起了铁锹,把两个方篮子里,装满了土。把铁锹往地上一戳,抄起了扁担。挑起来担子,两只手搭在肩膀前面的,半截扁担上,掌握着平衡。咬紧牙关、瞪圆了一双大眼睛,里拉外斜的走起来。

农历三月初的天气,上午还有些冷哪。人们还都穿着长衣、长裤的哪。要么刘学静,站着不干活儿,看着社员们干活儿。冷的她来回,遛达开了嘛。

杨大春光着脊梁,前伏后仰、里拉外斜的,挑着百八十斤的担子,走到了倒土的地方儿。倒掉了两个方篮里的土,又一溜小跑着,回到装土的地方儿。放下方篮儿、抄起铁锹,往方篮里装土。

刘学静倒背着两只手,迈着方步遛达到东面儿,向红阳、向红梅、陈领干活的,不远处站住,看着她们三个人干活儿。

陈领装满了,一筐头子土,把铁锹戳在地上。两只手攥往筐榉,刚要背起筐走。她一扭脸儿,看见站在不远处的,刘学静倒背着,两只手站着哪。她一见刘学静的,那个站姿,可把她气坏了。她立刻松开,攥着筐榉的两只手。直起身来看着刘学静,笑模丝地:“学静,我问你个事儿。”

刘学静也笑容满面:“老姑,问我什么事啊?”

陈领:“你文化不浅,成天价还守着个,老师过日子。你应该知道,希腊有个维纳斯吧”

刘学静:“不就是那个长的,挺美的维纳斯吗?”

陈领:“是啊。”

刘学静:“我听说过有,这么个人儿。”

陈领:“你知道维纳斯,为什么美吗?”

刘学静摇了摇头儿:“这个事儿,我可不知道。”

陈领:“你不知道,我今儿个告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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