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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看不见的威胁(上)

这一夜过的比我想象中的顺利,但极不舒服。主要是潮湿阴冷,又没有床躺着,靠在墙根上休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除了提防外面的那些诡异的沉默者,也要提放这屋里的人,毕竟是出门在外,萍水相逢,万事都得留个心眼。

夜色越深,睡的身上越是冰凉,毯子裹的多严实都没用,好不容易熬到挡住窗户的木板缝隙中透出些许亮光,狠狠的伸了个懒腰,把僵硬的肌肉拉扯拉扯,站起来活动活动腿脚,这才和他们一起把窗户上的木板拆了,露出外面那一成不变的茫茫多雾气,到处都弥漫着这种冰冷的蓝灰色。

矿泉水简单的漱了漱口,现在是白天,这回我倒是看清楚了吴师傅的样子,是一个板寸头的四方脸,黑高个,精瘦精瘦的汉子,一开口满是本地乡音,夹杂着甘孜一代的藏、川方言的普通话,说的连小范总有时候都听不懂,他总是不好意思的低头憨笑掩饰尴尬。

简单的清理完,我们就带着大家一起回到了停靠我们破烂的牧马人地方,结果却大吃一惊,我们的行礼散乱了一地,所带的衣服鞋袜扔的到处都是,急救包也在其中,里面的东西都被尽毁,绷带之类被扯烂了扔进泥中,药瓶被踩烂。一时间,我们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小范总当场就炸了,用棍子从泥巴里把自己的外套挑起来,对着周围空荡荡的环境用四川话破口大骂:“哪个干滴?哪个干滴?狗曰滴,老子这件骆驼的进口冲锋衣几千块呢,还没穿呢,哪个干滴?哪个干滴?老子要捶死你个龟儿子!”

我也愤怒了,因为这次出来准备不够,所以我也没几件衣服换洗,现在全报销了,满是地上的泥土,我自己身上这件衬衫和外套都穿了好几天,又脏又臭,这里又没有水源怎么洗衣服?喻团长则是看着地上急救包,急了,问我:“快找找,还有没有药了?”

我摇摇头,我们就带了这么点药,都在急救箱里,现在全被踩烂,没了就没了,谁会出门带那么多药?喻团长听完就绝望了,摸着旁边的矮墙闭上眼睛,额头上青筋暴起,我知道他是担心姐姐,刚想劝他几句,没想到他忽然暴起对着矮墙一通拳打脚踢,我也闭上了嘴,让他发泄发泄。

我也拍拍脑门,叉着腰,很恼火的看看周围,问阿波:“这几天你们到处找路的时候,有没有看见那些不说话的坏人出来找东西?或者破坏东西?”

阿波摇摇头:“他们白天好像不出来,我们没遇见过任何人哎。”

吴师傅在一旁说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我见了很奇怪,问:“怎么了?”

吴师傅结结巴巴的说:“有没有……可能……是那个……那个汪总……”

一句话把我们都说愣住了,阿波恍然大悟,说:“对哦,有可能啊,这几天他老抢我们的东西吃,还说是给他女儿吃的,好霸道的啦,我们看他女儿那么小,也不好意思计较太多哦。”

吴师傅说:“我昨天晚上看……看窗户外面,他们的手电灯光……好像……在这边有来回过。”

我打开后备箱一看,脑子“嗡”的一下,气的血压升高,我对小范总是个眼色,示意他过来看看。

没想到小范总“心领神会”的走过来一看后备箱,鼻子都气歪了,指着里面大骂:“哈麻皮,还真是那个胖子干的。”

咦?他为什么这么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我很纳闷的顺着他指的地方一看,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我们下车之前,这里面还留了半箱农夫山泉,矿泉水这玩意不比面包、牛肉干那些零食,背不了太多,我们就带了几瓶随用而已,剩下的都放在后备箱里,结果现在只留下空空如也的塑料纸,水都不见了,也不在地上。

这一看就是他们全家把水都拿走了,剩下那些东西他们用不上,谁好端端的没事吃药或者贴绷带?就把不用的东西给毁了,有用的都拿走了。

喻团长看到了勃然大怒,牙都咬碎了,眼睛瞪出血来,狠狠的说:“怪我心软,早知道前几天我就该把这个胖子给制服了捆起来,免得遗祸大家。”

“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这也不是你的错。”我也是咬着牙,劝喻团长想开点,“既然事已至此,生气也无用了,他们全家人还不知道哪里去了,我们想追他们算账也没这个机会了,不过好在我们还带了不少食物和水,权当救急。你们回去先好好休息,我们俩今天出门看看,毕竟来之前我们研究这里很久了,还是做了不少功课的,五点之前就回来,到时候有所发现,一定和你们说。”

喻团长本来执意想要跟着我们,我死活不同意,一再的劝他好好休息,后面需要他一起行动的日子还是有的,先把精神养好才是上策。好说歹说,总算把他给打发走了,这才松了一口气,脸色马上沉了下来。

一回头,发现小范总还在收拾满地的名牌衣服,嘴里骂骂咧咧的,我也没好气的说:“别收拾衣服了,我刚才喊你看的不是矿泉水,你再看看我们还少了什么?”

原来刚才我血压升高是因为发现了另一个重要问题,但在外人面前不方便说,那就是我们的后备箱档案盒没了。老师留给我们的,装着考古队旧档案的纸盒翻在地上,被踩烂了在泥巴里,里面的东西不翼而飞。结果没想到使个眼色喊小范总过来看档案盒,他却发现矿泉水被拿走了,这就是我一起长大的发小吗?理解能力真是堪忧。

我下车的时候,只把祁老师的旧日记本带在背包里,纸盒里还有许多零星资料,就是那些散碎的文字翻译啥的,现在都没了!刚才我忍住情绪没在外人面前露出来,现在是炸了,对着空气连续大骂了几句脏话,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干的。

小范总皱着眉头问:“资料里有我们没看过的吗?”

“肯定有,光是那种神秘语言的翻译,就有很多没来得及细看。”

“哈麻皮!”小范总也忍不住骂了起来,抱怨道,“那个死胖子要我们的资料干什么?”

“这事我也吃不准,里面透着邪。”我有些怀疑,“是不是那个汪总拿的还不能确定,他拿我们的东西,看似没用吧,也有些用,毕竟他也被困在这里了,可是要了我们的资料,他也没那个脑子研究明白啊。”

“那万一人家聪明一回呢?”小范总没好气的说。

“想多了,他那个岁数,那个社会地位,整天忙着喝酒应酬,脑子都喝迷糊了,身体都喝坏了,还能研究这些考古资料,他研究个锤子。”我说,“但要不是他们拿的,就只有是我们这边这些旅行团的人拿的。”

“这不可能,我们昨晚都睡的不是很沉,有人如果想要出去,那又是开门又是要放梯子的,动静不会小,我们肯定能发现。”小范总当场就否决了我的想法,“而且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有人出来了到车上这么一通来回搜索,灯光和声音都会惊动那些来历不明的……你称呼他们什么来着?”

“哦对,沉默者,你还对他们这么文绉绉的。”小范总不满的表示,“就是把那些不说话的怪胎吸引过来,这人还能回得来?”

小范总的意思我明白,也不能说没道理,深夜之中,如果有那些诡异的沉默者在外面游荡,确实等同于一道“天然守卫”,只不过不是保护我们的安全,而是守卫着我们屋中的人没办法出来,但假如不是那个汪总呢?也不是屋里的人,那就有些……

我们把地上淤泥中的衣服都拿起来,穿是不能穿了,件件都是又湿又脏,只好胡乱的裹起来扔进后备箱里放着,顺便商量下一步怎么办。

我冷静下来,把目前我们的困境简单的捋一捋,当务之急是要找到那把铜钥匙的作用。从祁老师的残本的日记中来看,现在夜晚外面游荡的那些沉默之人,和1981年冬天那个打人事件其实是一回事,他们都出现了一脸四瞳的奇特怪状,这里面一定发生了什么诡异事件,并且这件事跨越了40多年到今天都没解决,而我们,包括这个意外误入其中的旅行团,正陷入这个出不来也进不去的迷雾之中。

小范总看我分析的头头是道,很有道理的样子,并没能宽心,反而忧心忡忡的说:“其实你我都心知肚明,这里发生的事情,一定和那个瓜老太有关系,但是我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其中有关联,而且和你们家祖先又有什么关系。”

“这一点我也想不明白。”我告诉小范总,“虽然看似现在我们身处困境,但是不要慌,优势其实还在我方。”

“嗯?”小范总都给我说愣住了,竖起大拇指,用嘲讽的口气赞扬我,“我们现在掉进这个大坑里了,眼看着就要饥寒交迫,弹尽粮绝,还能有优势?总座高见,实在的是高见。”

我砸吧砸吧嘴,对小范总的嘲讽不屑一顾,解释给他听:“你仔细想想,无论是四十多年前的1981年,还是四十多年后的今天,这些迷雾也好,诡异的沉默者也罢,还有什么青铜雕像、神秘遗迹,是不是都没困住祁老师?”

“哦?”小范总给我说的一愣。

“祁老师虽然脑子现在不大清楚,记不得当初发生了什么,但是她当年能脱困的秘诀就在于……”我从口袋里拿出那把老旧的黄铜钥匙晃了晃,又收了回去,“一定就在于这把钥匙,还有这本残缺的日记。”

我不管档案盒里的资料是谁拿走的,是那个姓汪的胖老总还是另有其人,但很明显,他们都没有拿到关键之物,这两样东西当初我是特地留了心眼随身携带,只要这两样东西在我手,就始终有冲出这里的希望。

这话说的小范总眼前一亮,似乎又找到了希望,激动的点点头回答:“这确实是高见,走、走、走,赶紧去找钥匙的源头。”

“慢。”我抬手示意小范总不要过于乐观,“虽然有优势,但我们还是有一点劣势。”

“废话。”小范总不耐烦的说,“我们的劣势好像不止一点。”

“我是说看不见的劣势。”我忧心忡忡的左右看看这茫茫迷雾,指着我们残破的牧马人周围那些被毁的药物说,“什么补给耗尽,什么不说话的怪人,那都是能看见的,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大雾之中,除了彼此双方,还隐藏着另一个……我们一直都看不见的人。”(求收藏、推荐和投票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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