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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榕树下

被男人带走,又一夜未归,大家都心知肚明。

“对不起,我看我们还是算了吧。”

“迟墨,如果昨晚你是幸福的,脸上就不应该是现在这样的神情。”

“幸福?我让你失望了不是么,所以幸福这两个字对我来说注定是件奢侈的事。”

“其实……我不在乎昨晚发生了什么,我只是后悔自己没有阻止他把你带走,我讨厌那个时候懦夫一样的我。”

“你是个好男人,你会找到更好的女人,我真的累了,我上去了。”

“不如我们结婚吧。”凌以恒突然说道。

迟墨着实被他的话震惊到,“以恒,你……”

“你之所以痛苦,是因为你一直站在原地,嫁给我,我带你离开他的世界,在我的世界里,我会让你每天都幸福。”

“你不用急着回复我,我只是想表明我的心意,我的世界一直都为你敞开着。”

凌以恒站在一棵大榕树下,表情认真而坚定。

恍惚间,迟墨感觉那个青春懵懂的少女,并没有消失,还一直深埋在她的内心深处。

带着这种恍惚回到家中,她走到阳台,凌以恒没有离开,仍然站在榕树下冲着她笑。

靠在墙边的安翎,声音响起,“多美的世界啊。”

一个激灵,迟墨立刻回归现实。

“以前从来没仔细看过家门口的这棵大榕树,今天忽然觉得它还蛮美的。”安翎趴在栏杆上道。

“那你慢慢欣赏吧。”

凌以恒已经离开,迟墨往里屋走。

安翎像个八婆一样,跟在她后面追问:“老实说,凌以恒也不错,喂,你到底怎么想的啊?”

“无可奉告。”迟墨关上房门。

滨海市的机场,郭柔来接母亲和她的准婆婆。

“你们年轻人在搞什么啊?都订婚这么久了,到底准备什么时候结婚?我和你阿姨都等着抱孙子呢。”

郭夫人气管不好,本以为这次来国内会犯老毛病,没想到一下飞机,空气质量好得出乎她的意料。

郭柔安抚母亲道:“妈,华桢今年比较忙,他有自己的规划。”

“哼,什么规划,我的儿子我最清楚,小柔啊,要不是我打电话,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我们?这孩子一夜不回家竟然连声招呼都不打!真是越来越不像话。”准婆婆说道。

“就是,小柔,你光栓得住他人,拴不住他的心有什么用啊!你年纪也不小了,这么拖下去……”郭夫人心疼自己女儿。

华夫人赶紧给亲家母吃颗定心丸,“亲家,你不用担心,今年我就让他们把婚结了,明年你就等着抱外孙吧!”

吃过晚饭,郭柔和她母亲识趣地离开。

“你跟小柔订婚也有几年了,年纪也都不小了,这么拖着对人家不公平,我找人算了下日子,三个月以后为你们举行婚礼。”华夫人对华桢说道。

“妈,今年是生意上很关键的一年,我不想分散太多精力在其他事上。”华桢敷衍地回道。

“你少来这一套,英国好好的生意不做,跑回国内折腾什么,我知道你为什么回国。”

“我还知道你已经和迟墨见过面,我睁只眼闭只眼也就算了,但是华桢,如果这事让你父亲知道,你想过后果么?难道还想重蹈覆辙?”

华桢冷笑,“终于承认,十年前我和迟墨的分手是你们一手策划的。”

华夫人语重心长道:“你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不需要我多说,你心里也有数,这里只有我们娘俩儿,说句掏心窝的话,我是你母亲,难道不想我儿子幸福么,可我们和郭家是商业联姻,这里面的利害关系你比谁都明白。”

“我已经不是十年前那个任人摆布的孩子了,以后我的人生我自己做主,我们家不需要联姻一样能做好生意。”

“华桢,你……”华夫人无奈地叹了口气,“反正结婚是你父亲的意思,你自己跟他说吧。”

迟墨这些日子想了很多,所以当华桢再次站在她面前时,她竟异常的平静。

华桢也挺平静,他缓缓道:“我们是不是可以好好谈谈?”

迟墨站在榕树下,“我们确实该谈谈。”

华桢笃定的眼神看着她,“过去的事咱们不纠结了好么,我们重新开始。”

他这次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才来见她的。

“那你未婚妻怎么办?”

“我会和她说清楚,我们解除婚约。”

“看得出来,郭柔很爱你,你说得清楚么?即便最终她退出,你跟我也是得不到家人祝福的一对。”

迟墨苦涩道:“其实细细想来,这些年我们太钻牛角尖了,应了那句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的老话,实际上我们都变了,不再是十年前的那个你我。”

“我们确实变了,但我爱你的心一直都没变过,迟墨,你还爱我么?”

“我不知道,如果一年前你问我这个问题,我会毫不犹豫地说我还爱着你,但是现在——我真的不知道。”

华桢咬紧牙,痛苦的表情挂在脸上,“你动摇了,因为那个凌以恒。”

“也许吧,最近我想了很多关于我们的事,从相识相恋,再到分手,我们真正在一起的快乐时光真的很短暂,留给彼此更多的似乎都是痛苦的回忆。”

迟墨摘下手表,露出那道深深的疤痕,“即使是我们在一起的那晚,你仍然没有留意到它是么?”

华桢一惊,“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去美国的第一年,我自杀了,幸运地被邻居救下。”

华桢已无法再心平气和,“怎么会这样!”

“你看,现实就是这么残酷,你去英国,顶多就是闹闹情绪,而我在美国,更多的是对生存的恐惧。”

迟墨闭上眼睛,“生存得越痛苦,对你的感情就越留恋,以至于形成一种惯性,可能这就是我一直无法走出你的世界的原因吧。”

华桢握紧拳头,上一次的无助感是什么时候,十年前?他不记得了,而现在,他只想让时间停止,“迟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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