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云中几重宵
飞涛公司此轮招聘共招76人，其中最重要的职位是市场总监助理。沈立涛亲自上阵，通过三轮面试，来自清华大学管理学院的硕士钟凤羽脱颖而出。沈立涛给他的底薪是3500，而他自己的月薪才5000，当然他没有跟他说这个，只是说他的工资已经很高了，除了董事和三位总监，他的工资是最高的。钟凤宇表示将知恩图报，为飞涛公司奋力拼搏，与公司共存亡共荣辱。
新员工刚刚培训完，沈立涛就把他们派往bJ，上海，广州，深圳分公司，充实营销团队。钟凤羽坐镇上海，指挥和协调各门店的销售工作。沈立涛给他下的任务是上海十二家门店2004财年营收突破2，000万元，净利润突破300万。钟凤羽表示要立军令状，沈立涛说：
“不必的，完成任务我会给你重奖，完不成任务你就拿不到一分钱年终奖。你初次征战要宽猛相济，不要过于严苛，要注意爱护员工，迅速建立威信。我鼓励加班，但也不是不要命的连轴转。”
送走了76名新员工，沈立涛给许薇发了一个短信，约她在龙凤餐馆吃中饭。
12点许薇准时赶到，沈立涛已等了5分钟。
许薇一张嘴就埋怨道：“怎么，自从我当了招聘主管，你就刻意与我拉开距离，连招呼都懒得打。这下倒好，吃个饭也不能一起走，非要分开行动，你到底在躲什么？把我当贼防。”
“先坐吧，你一来就抱怨，我这么做是有道理的。公司规模越来越大，现在都有近600号人了，公司越往高处走越是要规范化。人越是往高处走，越是要严于自律，聚集人气。在工作场合，你我是上司和下属关系，而不是朋友关系，更不是情人关系。这一点你要时刻牢记，我对你的态度始终没变，你还是我的好朋友和亲密战友。我再重申一遍，只要你愿意，你在飞涛公司想待多久就待多久。以我的判断，你这么优秀，综合实力在公司是冒尖的，起点又高，此后前途自然是光明的。所以不要多想，好好干，好好享受生活。服务员，上菜！”
许薇瞪了他一眼，心里乐开了花，却嘟着嘴说：“你干嘛呀？我还没来你就点了菜，也不问问我喜欢吃什么。”
“你我是老朋友，你喜欢吃什么，我了如指掌。我只点了两道菜，西湖醋鱼和老鸭汤，你可以再点两个菜。”
“这还差不多。来一份藕片炒肉丝，一份油焖大虾。”
“请问要什么酒，情侣吃饭总得喝点什么吧？”服务员笑吟吟的问道。
“酒就免了，我待会还要开车，就来两罐王老吉吧，去火！”
许薇一直在给沈立涛加菜，还一个劲的说：
“多吃点，你这阵子瘦了好多，得好好补补。”
“我是刻意为之，120斤的体重刚刚好，倒是你瘦成了model，脸色也没有以前那么红润了，得好好补补。切记，健康才是最美。”
许薇含笑点头，一甩长发，又开始吐槽：“我说你要加班干嘛跟叶佳躲在办公室？还让她跑来跑去，你累不累呀？大家一起在大办公室里工作，人气也旺，岂不是更好？”
“我躲在办公室是坐镇指挥又不是真加班。”
“瞎说，这段时间你成了工作狂，几乎天天加班。再说我也不是不懂，你要迅速与叶佳拉近距离，建立亲密互动，加班是最好的理由。你瞧瞧，她天天乐得眉开眼笑，屁颠屁颠的跑，好像你是她的新任男朋友。”
说完，剜了他一眼。她忘了，当初她当沈立涛的助理，也是成天笑眯眯的，屁颠屁颠跑，走路带风。
沈立涛夹起一个大虾塞进她嘴里说：“吃虾吧，我就知道你看不惯，看哪哪不顺眼。她不是有男朋友吗？还是上海交大的硕士，长得又帅，跟我不相上下。”
“我切！上海交大的硕士多了去了，长得也不怎么样，每次来都是衬衫加牛仔裤，好像他是正儿八经的美国西部牛仔似的。再说自从她当上了你的助理，她那个所谓男朋友就一直没现身，谁知道里面有没有猫腻？没准她是把人家当备胎的，进可攻退可守，想的真周到。”
“你干嘛要埋汰人家？她毕竟有个男朋友，你呢，一直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你让那些男同事怎么想？”
“我可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你并不知道，你穿越的这100天，我相了好几次亲，都是什么硕士博士呀，就是没一个大咖。在一起聊聊天逛逛街还好，做真正的男朋友还真的有距离。”
“所以呀，你不要老把眼光盯在我身上。我告诉你，我是有女朋友的人，我从来没想过要和你谈恋爱。”
许薇又剜了他一眼，也不知道今天剜了多少回。
“蒙谁呢？你的女朋友是谁？是吴灿还是萧南燕？吴灿都有一个月没现身了，她以前就不待见你，这一次一定又闹了大矛盾。她要是知道你换了个新助理，一定恨得牙痒痒的。萧南燕倒是很喜欢你，你还答应资助她留美，结果半途穿越，让吴灿接棒资助她，你知道吴灿会怎么想？她真的若无其事把萧南燕当妹妹？去你的吧，这就是她的高明之处。萧南燕去了美国，自然无法跟她竞争，在你面前晃来晃去。就算回来了也为时已晚，不敢对你下手。你说吴灿总共才多少钱呀？一下子资助他30万。”
“不是30万，是给15万，借15万，我都知道。”
“反正吴灿说要给她30万，就算萧南燕想还也是多此一举，你一定会为她买单的，说不定还要送她一座豪宅。你打的什么算盘我全知道。”
沈立涛心想，聪明反被聪明误，正因为你太聪明了，所以我才要把你调走。
“没错，我是说过要为她买房，因为当初是我答应资助她留美的，不过她毫不犹豫拒绝了。至于豪宅，我是说过，但那只是玩笑，我知道她肯定不会收的。她不是我的女朋友，所谓红粉知己也是名不正言不顺，她怎么肯要价值数10万的豪宅。”
“那你告诉我，她是不是你的红粉知己？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所谓红粉知己迟早会蜕变，变成什么角色我也不知道。但是世上不存在真正的一尘不染的红颜知己。苏东坡你知道吗？他倒是想做神仙眷侣，可结果还是娶了好几个女人。女人是现实的，是感情动物。一个男人对她好，呵护她，爱她宠她，给她所需要的一切，除了爱情她会满足吗？她不会纠结吗？总有一天这种关系会变味，变成既不像知己又不像情人的暧昧关系。”
沈立涛暗叹，知道就好啊，为什么还要缠着我？
“反正我知道林徽因有两个知己，一个是金岳霖，一个是徐志摩。”
“林徽因是有夫之妇，萧南燕来她连男朋友都不肯找，而且我肯定她这一辈子都不会找男朋友，她就靠上你了，你就做冤大头吧。本想一个神仙姐姐是老婆，一个神仙姐姐是红颜知己，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两边都不讨好。”
“你就别为别人瞎操心了，说说你自己吧，你到底什么时候找男朋友，反正我是指望不上的。”
沈少侠的桃花掌可不是迷踪拳，不会跑题，好不容易约她出来了，得给她上一课。
“我就问你，你跟吴灿有没有可能结婚？回答我！”
“当然！我的目标是三年内跟她结婚，你等我纯属痴心妄想。”
“三年，你可真有耐心，从大一到现在还要等三年，我等了你多久，你数过吗？从大一起我就暗示对你的爱意，你一直装聋作哑。后来倒好，聘我为助理，我以为熬出头了，你还是玩世不恭，死猪不怕开水烫，把我当摆设和打工妹。我问你，你当初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招我惹我，闯入我的世界？”
沈立涛语塞，半晌才说：“我没有坏心，我只是觉得你很优秀，很适合做我的助理，而且我也找不到更合适的人选。你可别以为，我对你是有预谋的，我敢发誓，我对你绝无歹心。”
他举起了一只手。天真庄严，像逻辑学家金岳霖。
“够了，我告诉你，事已至此我已没有退路，除非你马上跟吴灿结婚，否则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这怎么可能，吴灿是不会轻易跟我结婚的，她正跟我闹别扭呢。但我知道她心中一直有我，结婚是迟早的事。”
“还要等多久？”
“三年。”
“三年以后要是她不跟你结婚，你再考虑我？我可没这么软弱，坐以待毙是封建时代妇女的做派，我必须主动出击。”
沈立涛睁大了眼睛：“你想干什么？”
“我要做你的地下情人，在她眼皮底下跟你谈恋爱，你敢吗？”
“这不是敢不敢，而是该不该的问题，我不想脚踏两只船，更不想害你。”
“且不说害不害我，我是成年人，我对自己的行为和决定负责。你就说吧，你敢不敢？”
许薇起初还是一脸严肃，随后嘴角却露出不易察觉的微笑，也许她为自己的天才设想而傲娇。我就不信拿不下你，这样一颗雷暴弹你吃得消吗？oh my god.谁叫你当初惹我的！
“你别逼我做渣男，我从来对你没有非分之想，更不想把你当玩偶。”
沈立涛暗暗叫苦，他早预料到她会祭出这一记重锤，但没想到是今天，而他乍一听还又惊又喜。妈的，居然可以有爱妃了。还是地下恋，这得消耗多少脑细胞啊？
“玩偶！就算是吧，但是我只要三年，三年以后你可以跟吴灿结婚，我自动退出，绝不会纠缠你。”
“不行，这样我就必须在吴灿面前演戏，我不想过双面人生。”
“随你的便，但是你不答应，我一辈子都不会嫁人。你是我心底的痛，也是我最深的爱恋，我求求你不要让我孤独一生，不要让我自开自败，我需要你这样的男神来书写爱情的诗篇。”
这倒是富于诗意的宣言，她正式向神偷太岁宣战了。
“你想过未来吗？你会后悔的。”
“想过，但我不会后悔，你的未来有九重霄，而我只要三重霄。”
云中九重霄，女神数三重。沈浪若九重，爱妃不可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