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不爱你
山西游纵营地,宋秀柏放年轻的战士进屋休息,自己一个人顶他们一班人站岗。
“参谋长!鬼子来了!”
门卫兵瘫趴到门槛里惨叫。
秀柏拉栓弹出信号烟花,鬼子的烈火烧焦了房子,那名门卫兵被压倒在干草下,秀柏飞脚踢开草棚,把这孩子抱上屋子,就在片刻半路上,身后涌现密密麻麻的孔口,旁边也有人下黑手,给他致命一击。鬼子侵入驻地,就像残害老百姓一样简易猖獗,毫无抵抗战力。
战地办公室,一名军官伤心气愤地举起一份单子,走上豪华的茶几前说:“报告军座!八路军的一处驻地被鬼子端了!”
“什么?”仰倒在沙发上的将领顿时深感不自在,抢着撕破了单子细看,这事不小,人家自己的地方被强取豪夺意味着什么?连这边也受到撼动。
“按校长的意思!我们不出手不行!”军长死心塌地且不怀好意地说:“他们不是岁岁平安的吗?怎么会有这种事呢?”
打重庆下来的人满面春风地说:“连校长也知道,他们那里欢迎了不少不好的人!还吵着跟我们同处开会!”
“我们未必是那些鬼子的对手!当初十万对几万全输了!现在他们几千几百撑到现在!鬼子准升级了!但占便宜也好!就是这几天!倾巢出动对两边都好说话!”
“是!”在场无事可做的官员戎装以待,陪他们迫不及待的去坐收渔利。
宋秀柏浑浑噩噩地蜷缩在泙垛上,绝望的眼前一亮,预知山西的家没了,自己被打了这么多伤都没死。
“宋参谋长!别来无恙!”
这个声音扎碎了宋秀柏活动的心,来者发话不是日本鬼子,而是给过机会仍净害人的恶徒汪井明,他竟然真杠上槐雪的等级,如今沦为汉奸,秀柏悔恨没听过槐雪一句劝,没得也不能出卖她,槐雪提过老师家的人,他应该就能佐证。
“没想到吧!老宋!”汪井明将褪样尽收眼珠子里,像打南京过来似的高傲自大。
“你把咱那的人都怎么了?”
秀柏全身皮骨被汪井明破碎,只有一个脑袋能作用。
“不是学生怎么了!”汪井明还用一成不变的口音说话,惹人生厌,秀柏意识到三个女人一台戏的打起来,最爱的媳妇绝对是最大最强的,可怜她的幸福都是自己挣来的。
小大姐去找宋秀柏澄清关系,可不能出卖所长。身后的山路轰隆隆显现裂缝,大批官兵车马火急地直奔山路,平时他们避嫌还来不及,看样子也不怀好意。
游纵营地遗址,塌陷得片甲不留,小大姐夹在车底下跟他们过来,以为表叔跟鬼子打仗丢车保帅,却不知宋秀柏是真打败仗,没听表婶的话,败了好多年,这拨官兵信不得,碰上就没活路了。
“这鬼子真绝了!上哪占便宜去?直接在这占地为王的话,那两边又胡说八道了!”营长愁眉苦脸地转圈骂骂咧咧,小大姐咬手崩溃地哭了起来。
“现在去打鬼子也是真打不过了!”师长半善半恶地说。
排长慢步矫姿跑来,肃然起敬抬手行礼说:“报告长官!此战是有汉奸蓄谋而为!这是名单!”
军长纠结要不要脱手套,夹起碎裂烧焦的名片,大惊失色地要哭不想哭:“汪井明!什么?”
旅长说:“这些不要命的这会真没命了!”
“走吗?”贪生怕死的军官带兵上车骑马,蓄势待发。
“走!”军长照猫画虎理解得通,不由分说的走了。
汪井明所部牢狱,该死的瓜娃子,不打鬼子跑来当高官厚禄的汉奸,这就是他们的精神,一窝蜂的志气。
秀柏静默眺望光辉里的袅袅烟尘,摆弄草垛下一根根刺片说:“先生!学生愧怍!对不起你们的小槐和小雪!我们的小钟!大家的钟所长!我不该听信汉奸谗唆!欺负槐雪说敌人的所座!另娶她人!她没有家!不幸福!我没照顾好她!连参谋长都赔了!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想跟她在一起!学生有三个媳妇,我只要槐雪!要当爸爸!连这希望都没有了!学生不争气!只能以死明志!学生又想不能再对不起槐雪了!”
“兵分十路准备!”槐雪出兵收复失地,两路打汉奸、两路打鬼子、两路抢救老百姓、两路去救人、两路防止重开内战,这烂摊子给她最合适。
汪井明带一排人走进牢狱,占满了走道,每个人手上都抄家伙,秀柏坦然淡定地坐起来,汪井明趾高气昂的拿出一把长刀指着手下说:“你想要的是这些吧!”
“你还好意思说这些!你们等的是最后一天!没人会让你们活着走出去的!”骨裂血崩令秀柏说话断断续续,说着顺畅听着嗝应:“你也别想叛国又投敌!”
槐雪亲自去救秀柏,不走大路大门,非挑着门窗砸破栏杆钻进来。秀柏躲闪不及,绝望地仰望她出现在身边。
“稀客!钟所长!”汪井明带一排人以重演惨剧的手段处死宋秀柏,举起长刀让手下模仿鬼子,对他们泼油放火撒椒升烟。
“你快跑出去!别管我!”秀柏胳膊穿起槐雪的胳膊,帮她挡下这些辱没的伤害。
“你能活着!得叫我所座!”槐雪反转把他抱上窗口,秀柏不愿逃出生天,挣扎着撑卡洞口,汪井明拿来一杆长枪,强硬的刺穿槐雪的椎骨。
“所座!”卫队拦腰将宋秀柏抱出来,排队跳进牢狱打汪井明,排成两纵队掩护槐雪逃走,一队与汪井明激战对峙,一队抱槐雪出洞。
“你们也快走!”
槐雪出洞后急着朝他们伸手。
“我们没想过活着!”
汪井明一众没心没脑,更别说往昔的悟道了。
“那你们也不能死在他们手里!”槐雪手伸得更长,救她们出去的士兵用身体封死窗口。
“早晚的事!多谢所座让我们活到现在将功赎罪!”
他们是槐雪从行军路上救回来的兵,被校长坑害还去帮着害人,认为自己的存在对槐雪不利,有生以来这些年没有一刻是安宁清醒的。
“不要!”槐雪作为所长,有着光明的慈善,牢狱里的两边正面交锋,沦为汉奸又弱势的汪井明很快就输了,而他们倒下了。
“你怎么样?姐夫!”副官开车送他们俩去就医,槐雪安稳的抱着秀柏,有老公在,身后的伤不觉得痛,宋秀柏伤的虽重,此生心里只有槐雪,毫不让她吃醋。
“我对不起你!槐雪!”秀柏对媳妇对答如流的寒暄。
“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只是不要我!我也没有对不起你,当年我只是帮老师报仇,填补亏空价值!第二年鬼子就打了!他们呢?说好让人过好日子!结果两边都贪钱不打鬼子!是他们恶人先告状!双手沾满我们家的血!害死老师和师兄!老胡可以作证!”
“时间久了,我快不行了!我只想要你做我宋夫人!我不听话!军法处置!以死谢罪!你要听师兄的话!我舍不得走!下辈子还要你!我只爱你!我真的对不起你!跟小覃似乎有了孩子!我不该欺负你!小覃喜欢我!不配做你夫婿!没得回去!如果小覃亦然!就地正法!”秀柏因被汪井明一手造成的伤势过重,难舍难分地粘住槐雪黯然消逝。
“姐夫!”副官紧急刹车,转身查看这对苦命鸳鸯。
“继续开车!”槐雪不信邪,秀柏一定没死,只是伤重昏迷。
“是!”副官转身慌乱加大车速。
槐雪的兵跟槐雪青梅竹马,情同手足,秀柏断气期间听见这话,心里醋也醋死了,到死还在顾虑跟槐雪有什么的话,对以后战局不利,现在跟槐雪只是老相识老搭档,可怜毁了她的幸福,此仇未报,要留她一个人,万死难辞其咎。
“宋参谋!秀柏!”槐雪把秀柏的尸体完善送回,八抬大轿入棺厚葬。
小覃去延安上学躲过一劫,将来欺负槐雪是小,祸国殃民事大,他俩就真在一起了。
作战室内,槐雪不肯处理伤口,吝啬时间让人在背后直接缝针,连医务室和医院都不去,心里痛上加痛,后背不觉得痛。
“钟所长,给你的!看看吧!”团长扶槐雪坐第二个座位,拿给她一张红纹章的信纸。槐雪嘴里咬着胶棒,喘不过来气,举捧这份文件一会儿后,面无表情的惊掉唇齿。
“欢迎钟槐雪同志加入我们中国共产党!”
“我只听老师的话!”槐雪掐了掐门牙,豪爽地将文件夹进桌上的盘子下,不禁疑惑地问:“我的介绍人是?”
“宋秀柏同志说你要找别人!他可是第一时间邀你!你可是他的人!你看日期十几年前了!如你所愿!当时的同志临死前过的关!”
槐雪恍然若失地坐翻长凳,后背真的是痛上加痛。
收复失地重建驻防筹备会兼迎回钟槐雪同志欢迎会。
“这个汪井明就是个软犊子!早年他跟外国人使坏,不让槐雪同志入党!害死爱国元老!今天投靠日本人断了弦!只剩下作用和信任!半天成为汉奸!”
“小雪!说实话!你是不是跟校长学了技术?”
“校长那技术用得着小雪学?小雪干成总司令!川老骂得校长干啥子了!”
小雪洋洋自得地笑道:“方哥说要把洋字去掉!咱是一家人!”
副官连夜开车,槐雪坐在副驾驶座闭眼歇息,副官问:“所座!我们不是要接受改编吗?咋回去了?”
槐雪疲惫地说:“校长对老师下手,奇耻大辱!我不跟风入流?”
“姐夫明知你能加入,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宋家三少奶奶有动静吗?”
“汪井明他们是外国人选的人!所以压根过不去!又让外国人欺负透了!小覃~最好不要入选!”槐雪淡定地说。
副官喜不自胜地说:“人人都问你没书读没学上咋还那么多老师?咱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