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三、半藏的悲伤

送走团藏，雨隐的首领、曾经的雨之国英雄山椒鱼半藏坐在房门口，呆呆地看着外面的雨幕出神，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没人愿意去打扰他们的半神，可是过了良久，也不见半藏动一下，才有几个忠心耿耿的部下上前，问出第一句话：“半藏大人，刚刚木叶的团藏来了以后，你已经决定和晓组织开战，为被晓杀害的同伴报仇，我们应该做些什么，请半藏大人示下。”

半藏这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对着部下开始发号施令：“你去找晓的首领弥彦，就说我半藏见晓发展如此之好，并且一直坚持和平的理念非常赞赏，为雨之国的未来希望和他见面，商量雨隐和晓结盟的事情，请弥彦三天后一定抽空到高地那里来一趟。”

怎么会是说结盟的事呢？不应该是质问晓为什么杀害我们雨忍，不过半藏积威甚重，雨忍不敢质疑，转身出门办事去了。

半藏也看出雨忍眼中的不解，但是他并不准备解释，如果直接跟弥彦说雨忍被杀的事情，没有查明事实之前，晓组织会一直戒备着雨隐，那样他还怎么执行刚刚跟团藏商定的计划。

晓组织的三个首领实力不俗，他半藏加上团藏正面冲突未必打得过人家，要是半藏年轻个三十岁，那还有机会，青年时期和中年时期的半藏，当真无愧于半神之名，可惜年纪大了以后，意识到自己再怎么拼命，也没法改善雨之国的现状，半藏就开始往纵情声色方向发展，这些年越来越感觉到力不从心，估计年轻时候的半藏能打现在两个以上的半藏。

正面干不过，那就只能迂回着来，迂回嘛，迷惑下敌人不寒碜，所以半藏打算用结盟做理由把弥彦引出来，这样就好对付多了。

见首领居然说要跟晓结盟，不少雨忍心下不满，但是当年半藏为了将雨隐拧成一股绳，才好和忍界的几大忍村对抗，所以执行了铁腕政策，这也造成了雨隐之中，半藏的意志不容违背，这些雨忍纵使再不满，也不敢在半藏面前放肆。

等了一会，没见半藏发布其他命令，大部分雨忍只能就此离开，现场只剩下半藏和他的心腹，这时候半藏才开始发布他真正的命令。

“阿贺，你去挑几个人，秘密带来这里，这几天就辛苦你们一下，不要离开，等弥彦答应见面的时候，我会估摸着时间带他们去一趟晓的驻地，在我回来前，高地那边由你指挥，到时候可以告诉他们，我们要对付晓组织，你们的任务是做好埋伏，将晓的首领一网打尽。”

名叫阿贺的雨忍离开了，等他挑好人并安排好之后，回来向半藏复命，只见半藏依然保持着他离开时的姿势，并没有什么变动。

阿贺走到半藏面前，坐下来和他说话：“半藏大人，事情都办好了，选的都是村中的高手，口风也很紧，不会泄露消息。”

敢在半藏面前坐下来说话的都是相当亲密的部下，多年跟随之下，对半藏的心理也有所了解，阿贺见半藏只是点头并没有说什么，正好房间里也只有他们两个，有些话不用担心被其他人听到，也就直说了。

“半藏大人，你是在为弥彦可惜吗？”

要是其他雨忍说这话，多半得成为山椒鱼的试毒对象，可在阿贺这个亲密部下面前，半藏也放下一直端着的架势，长叹一声：“是啊，我们雨之国多少年了，才出了这么一个优秀的年轻人，我却不得不亲手把他毁掉，我这心里也不好受啊。”

见半藏叹气，阿贺仿佛早有所料，从怀里套出两瓶酒，递给半藏一瓶：“半藏大人，实在难受就喝一口，然后振作起来，雨隐必须要有你的领导。”

喝了一口酒，半藏说道：“阿贺，和我聊聊吧，有些事情憋在心里真是不舒服，但又没法和下面的人讲，也就能和你说一说。”

阿贺陪着半藏来了一口：“怎么，还是为了那个弥彦，他有那么优秀？能让你对于我们雨隐和晓组织开战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

半藏放下酒瓶：“阿贺，你不知道，这个弥彦真的很优秀，他在我们雨之国这种天灾人祸不停的国家成长，却有着阳光向善的品格，晓组织经常接那些贫困村民的活，你也知道这基本是在赔本，没有弥彦这样的人做首领，你觉得有几个忍者能坚持下去。”

“更别说在强者至上的忍界，他身边那个长门，明明实力比他强，却还是愿意做他的部下，这种领袖气质不要说我们雨隐，五大忍村也不见得有几个，可惜这样一个人，却注定要死在雨之国的雨中。”

阿贺问道：“半藏大人，听你的意思，这个弥彦性格善良，那我们的人怎么可能会被晓杀死，一定有什么问题。”

半藏自嘲的一笑：“没错，我也不相信这事是弥彦那小子干的，可我别无选择。”

阿贺坐正身子，说道：“怎么会呢，你可是忍界的半神半藏大人，如果这事和弥彦无关，那说开了就好，没必要让大人你冒着危险和晓组织开战。”

半藏又一次拿起酒瓶：“没用的，我和弥彦之间没有私仇，但是团藏说的对，雨隐和晓组织只能有一个留在雨之国，这是不可调和的矛盾，雨之国太小了，容不下我们两个组织，今天你也看到了，团藏说话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对晓组织起了对抗的心思，我认为晓组织底下，也会有人有这个想法。”

阿贺说道：“半藏大人，那你认为我们的人到底是不是晓组织杀的，还是······”

后面那句话阿贺没有说出来，但通过他的表情和动作，半藏知道他说的是那个整天躲在黑暗里的团藏。

半藏摇摇手：“到底谁是凶手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和晓组织的矛盾已经摆到了台上，雨隐和晓必须决出一个高下才行，这也是雨隐的意愿，我虽然是首领，但也不能违背整个雨隐，所以只能对不起弥彦了。”

何况，半藏喝了口酒说道：“团藏的出现也意味着木叶的眼光看向了雨之国，团藏在木叶人嫌狗厌，但他也能代表一部分五大忍村的意思，那就是不允许有人意图改变忍界的格局。”

阿贺悚然一惊：“那弥彦是非死不可了，因为他不光想着改变雨之国，还想着改变整个忍界，五大国也容不下他！”

听完这句话，半藏哈哈大笑，笑完以后猛地一口喝完瓶中的酒，接着留下几滴眼泪：“是啊，又是一个自不量力的小家伙，阿贺，你知道吗，看到他就像看到了当年的我。”

阿贺连忙说：“半藏大人你当年领着我们大战三大忍村，那是何等的威风，区区弥彦和晓组织，如何能和大人相比。”

一瓶酒下肚，又没有吃菜，半藏已经有了几分醉意，在那里对心腹阿贺说：“一样的，都是自以为是，不知天高地厚，只带着一腔热血干事，最终什么也改变不了，当年忍界说我喜欢提携后辈，所以对敌对势力里面优秀的年轻人常常手下留情，像什么三忍啊、三船啊，你以为我愿意啊。”

没等阿贺回答，半藏又自顾自说下去：“不，我不愿意，忍界战争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看到对方有潜力的年轻人，为了未来不构成威胁，通常优先扼杀那些少年的天才，我们雨隐天才没少被人家杀死过。”

“我也想杀了他们啊，可是我不敢呐，这些人都是各自村子重视的对象，真要有个什么，我们雨隐承受不起这个后果，我只能打赢以后放走他们，以此表达善意，希望他们未来能少杀点我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