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破碎星球

“克拉克，来这里，克拉克。”

半梦半醒之间，克拉克听到有人在呼唤自己，他睁开眼睛看去，却只看到一个朦朦胧胧的身影，那身影似乎很瘦，又很高。

克拉克环视一周，才发现这里并不是熟悉的卧室，周围是无尽的黑暗，黑暗中又是星星点点不断闪烁着，而自己，脚下是一片虚无。

他竟是飘浮在空中的。

“克拉克，来这里！”那个声音渐渐清晰，人影也逐渐凝实。

克拉克认识他，他的名字叫卡尔艾尔。

“你是，卡尔艾尔？！”克拉克忍不住问道。

卡尔艾尔点了点头，看着眼前高大健壮的少年，尽管面容还有些青涩，但是依旧看得出来是一个俊美的小伙子。

卡尔艾尔自然知道，面前的这个少年，其实就是他自己，只不过因为闪电侠的缘故，导致时间线发生了变化，才让克拉克，变成了卡尔艾尔。

克拉克环视周围，问道：“这里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卡尔艾尔反问道：“你知道你来自哪里吗？”

“我来自堪萨斯州的斯莫维尔小镇，我父亲是乔纳森肯特，我母亲是......”克拉克张口就说，他对于面前这个高瘦的外星人，内心充满着一种负罪感，毕竟是自己的同胞将他折磨成这个样子的。

卡尔艾尔听到克拉克这样说，并没有反驳他，反而缓缓移开身体，将他一直挡在身后的场景露了出来。

面前的场景让克拉克后面的话憋在了心里。

呈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幅多么宏伟壮观，却又惨烈无比的画面。

以一颗巨大的红色太阳为背景，一颗黑色的星球，正如一个被雷管炸开的西瓜一样，化作无数的宇宙碎片，朝着四面八方崩散开来。

那颗星球最大的三块碎片，占据了整个星球五分之三的质量，此刻却各自排斥，朝外缓缓斥离。

而在那三块星球碎片的周围，则是密密麻麻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碎片，它们用无序而又凌乱的角度各自分散着，不时还有一些较大的碎块相互撞击在一起，化成更多更小的碎块。

这些大大小小的碎块，占据了这颗星球剩下五分之二的质量。

这些大小不一的星球碎片，至少还稳定在这颗星球原本的位置周围，并没有飞散地太过遥远，离远了看还依稀能够看出来这颗星球原本的样子。

她原本应该和地球，是有些相似的吧。

克拉克心中闪过这个念头。

在往外围看去，就称不上星球碎片了，而是星球上原本覆盖着地表的土壤植物的残渣碎末，他们共同组成一层层一圈圈的宇宙尘埃，将那颗碎裂的星球包裹在其中。

而这些宇宙尘埃中，包括这个星球的文明，以及造就这个文明的人。

克拉克明显从那些宇宙尘埃中，看到了人工修筑的建筑和器械，甚至还有一些写满文字的碎片。

更不要说那些，穿着奇异服饰的人了。

这，是一个类似于地球的星球，崩碎后的场景。

“这是，你的家乡吗？”克拉克颤抖着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你的星球为什么会破碎？”

卡尔艾尔面带悲戚地看着面前的场景，这是飞船穿过宇宙尘埃带后，他所亲眼目睹的场景，而克拉克此刻看到的，不过是他的记忆而已。

氪星，终究还是毁灭了。

而他，氪星之子，氪星的守墓人，最终却连给族人收尸的能力都没有。

“克拉克，你要记住这里！”卡尔艾尔突然开口道，他的声音充满了坚定和决绝，“记住现在你所看到的一切！”

克拉克点了点头刚准备说话，却听到卡尔艾尔接下来的话，让他大吃一惊。

“将来有一天，你要回到这里，给你的族人，你的同胞们，收尸！”

“我的族人？！我的同胞？！”克拉克指着自己，双目圆睁，难以置信地问道，“你是不是弄错了？我是人类，地球人类，不是......”

“咔！”

可儿艾尔没等他把话说完，一把掐住克拉克的脖子，将他提到自己面前，此刻的卡尔艾尔双目泛着红色的光芒，似乎下一刻就能释放出能量射线，洞穿克拉克的脑袋。

下一刻，克拉克的双眼同样泛起红色的光芒，两人不能说一模一样，但也确实是一模一样。

卡尔艾尔双眼红光翻涌，显示出他内心极大的波动，只听他对着克拉克咆哮道：“你是谁？！告诉我，你是谁？！”

“我是，我是克拉克肯特！”克拉克双手攥紧，想要砸穿卡尔艾尔那张脸，但是脖子被他死死卡住，身上的力气也在一点点流失，他无力反抗，只能大声回答着。

“错！”

“没有错，我就是克拉克肯特！”

“错！错！”

“没有错！”

“错！错！错！”

“我如果错了，那你说，你说我是谁，说啊！”

克拉克终于忍不住咆哮起来，他之气内心中的恐惧、紧张、害怕、软弱，在这一声咆哮之后，陡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卡尔艾尔松开手，克拉克却没有坠落，而是缓缓朝后飘去。

克拉克看着卡尔艾尔翻涌着红色光芒的双眼，突然下意识地说了一句。

“我，是你？！”

卡尔艾尔听到这句话，眼中个红光逐渐散去，重新露出那双天蓝色的眸子，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克拉克。

克拉克眼中的红光也散去，露出同样天蓝色的双眼，与卡尔艾尔对视着。

“我是你，我也是......卡尔艾尔。”

卡尔艾尔淡淡说道：“你是我，你是卡尔艾尔，你是氪星之子。”

“为什么？”克拉克此刻心中反而一片平静，当他说出自己是“卡尔艾尔”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接受了这个真相。

至少自己跟自己灵魂相通，这种事听上去更可信一点。

不过，相信了这一点以后，更多的问题便从克拉克心中冒了出来，而且一发不可收拾。

“为什么你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看过你的记忆，跟我完全不一样，你是未来的我？”

“还是平行宇宙的我？我了解这个概念，只不过我以为这只是个概念。”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氪星又发生了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从克拉克的口中吐了出来，不过到最后，克拉克突然脸色一变，看向卡尔艾尔。

“自从上次那件事之后，我突然对身边的人产生厌烦的感觉，而且是对我最亲近的人......”

“这，是你的缘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