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新的过去
而就在克拉克和卡尔艾尔告别的那一刻，远在地球上的蝙蝠洞内，一片狼藉。
钢骨亲眼看着克隆的闪电侠带着闪电消失在蝙蝠洞内，然后整个蝙蝠洞乃至蝙蝠洞里的人，竟然全都开始产生异变。
钢骨脑海中关于自己的一切，就像是写在纸上的铅笔字，正被橡皮擦一点点地擦除，但同时又有一些新的内容开始在白纸上书写。
旧的历史与新的记忆相互冲突，让钢骨只觉得头痛欲裂。
“托马斯，停下！停下！”钢骨大声吼道。
托马斯此刻也是跪倒在地，双手抱着脑袋痛苦地呻吟着吗，与钢骨不同的是，托马斯整个人竟然开始腐烂起来，裸露在外面的脸颊和下巴上的皮肉，像蜡烛一样融化，露出下面的骨头，看上去十分可怖。
这时，钢骨陡然发觉缠绕自己的真言套索竟然松开了不少，于是他伸手就想解开绳索，此刻托马斯自身产生异变，根本无力在束缚钢骨。
就在钢骨即将成功的下一刻，空气中突然响起一声空响，有点类似气泡破裂的声音。
下一刻，各种各样的人体内脏夹杂着大量的鲜血陡然出现在蝙蝠洞内，朝着四面八方飞溅开来。
然后钢骨便察觉到那种异变陡然消失，还没等他将真言套索彻底解开，另外一边的托马斯就再次收紧真言套索，钢骨再次被束缚住难以反抗。
不过此刻的托马斯也不好受，刚才的异变造成他身体的腐朽，此刻根本没有恢复的迹象，顶着一张腐烂的脸，让人不寒而栗。
托马斯将真言套索交给一旁的阿尔弗雷德，并对他说道：“继续！”
阿尔弗雷德沉默地点了点头，拿着真言套索再次朝着黑暗中走去。
借助真言套索上微弱的光芒，钢骨这才发现那黑暗中的墙角，赫然排列着一个个黑色的“棺材”。
“棺材”打开，里面正躺着一个人，红色的紧身衣和黄色的闪电标识，正是闪电侠的克隆体。
“托马斯，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钢骨咆哮道，“正确的时间线中，你早就死了几十年了！”
蝙蝠侠瞥了钢骨一眼，冷冷道：“我知道。”
“难道你真的认为，人造的闪电侠能够修复时间线？”钢骨继续问道，“就算他们能够进入神速力，可是连自我意识都没有的工具人，又怎么明白如何修正时间线？你这是在冒险！”
“那又怎样？”蝙蝠侠淡淡地回复了一句，“哪怕有一丝希望，我也会继续下去！”
“可是你不能拿全世界的人来冒险！”钢骨怒道，“你难道不清楚，你的闪电侠每一个进入神速力，都会造成时爆，每一次时爆都会对现实世界产生影响，你忘记卡尔艾尔是怎么来的吗？你不可以这么自私！”
蝙蝠侠沉默了。
这时，阿尔弗雷德已经带着又一个闪电侠走了过来，那闪电侠木讷地走到蝙蝠洞的最中央，他的周围是被在造成半球形的一个深坑，这样就有足够的距离让他进入极速之中，然后进入神速力。
阿尔弗雷德看向蝙蝠侠，等待他的命令。
蝙蝠侠没有下命令，而是继续沉默着。
钢骨见状，知道自己的话打动了蝙蝠侠，正准备继续开口，却陡然听到一个笑声从黑暗中响起，并逐渐回荡开来。
那笑声尖利刺耳，听起来就像是用指甲剐蹭铁板一样让人难受。
听到这个笑声，蝙蝠侠身体微微一颤，然后淡淡地说道：“开始。”
下一刻，闪电侠的身体上便开始闪烁起一道道金红色的电弧，然后逐渐化为一道残影，最后在一声音爆声中，消失在众人面前。
下一刻，异变再次产生。
最近的记忆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些新的“回忆”。
一辆地铁停在永恒之岩前面，少年高声喊出“沙赞”，一道闪电劈下照亮那个少年的面容，竟是年轻版的卡尔艾尔......
海王没有被三叉戟钉在海底，反而变回少年与自己的母亲抱在一起，而在他们身旁的依旧是那个少年......
而最让钢骨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少女版的神奇女侠戴安娜，正站在天堂岛的断崖前，目光激动地看着远处的海面，而在那海面上正漂浮着一艘木船，船上站着的赫然还是那个少年......
最后，画面定格在皑皑雪山之上，世界最高的地方，一座水晶宫殿隐藏在云端，而在宫殿下面的冰山上，年轻版的卡尔艾尔正在与另外一个黑衣少年战斗，那黑衣少年的样子，活脱脱是年轻版的托马斯......
下一刻，少年骤然抬头，双眼泛起猩红的光芒......
如果是正版的闪电侠看到这一幕，一定会惊掉下巴，因为此刻钢骨看到的画面，与真正的时间线已经可以说是天差地别了，这也正应了钢骨的话，每一次的时爆，都会让真正的历史受到波及，而这种波及最终积累在一起，将会对世界造成天翻地覆的变化。
“啊！”钢骨抱着脑袋痛苦地呻吟着，“停下来托马斯，停下来，这样会毁了地球的，全人类都会遭受折磨！托马斯......”
然而此刻，托马斯的脸上已经不满了白色的蛆虫，那些蛆虫在腐肉之间来回穿梭，让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具真正的尸体。
“维克多......”托马斯突然说道，他的声音沙哑的不正常，而且一张口，一滩黑色的脓血就吐了出来，“告诉我......你见到......布鲁斯了吗？”
钢骨抬起头看向蝙蝠侠，这才发现他的双眼已经变得一片浑浊，眼球也开始萎缩，就像是两颗被风干的葡萄，从眼眶中滑了出来，耷拉在鼻子旁边。
“告诉我！”托马斯大吼一声，“维克多，告诉我！”
“告诉我......”
“求你了......”
“维克多......”
钢骨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他终于明白了，托马斯想要的根本不是什么正确的时间线，他想要的从头到尾就只有一个！
那就是布鲁斯韦恩！
只要他的儿子能够复活，时间线正确不正确，对他而言无关轻重。
看着逐渐瘫倒在地的托马斯，钢骨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如果换做他的父亲，为了自己他会这么做吗？
钢骨想了想，得到了一个肯定的答案。
“活着！”他突然高声吼道，“布鲁斯！活着！”
下一刻，托马斯带着满足的微笑，彻底失去了生命。
而以此同时，蝙蝠洞内再次传来一声气泡破裂的声音。
一切都停止了。
阿尔弗雷德将真言套索丢在地上，看也不看钢骨，再次推起那个板车，亲手将托马斯的尸体温柔地放在上面，然后朝着黑暗中走去。
“老爷说过了，他要跟夫人埋葬在一起，就埋葬在花园里......”
“维克多少爷，您可以回去了......”
“老爷很高兴、夫人也很高兴......”
“我会在这里，一直等着直到布鲁斯回来......”
钢骨看着阿尔弗雷德消失在黑暗中，听到他这样说，不由得摇了摇头：“阿尔弗雷德，布鲁斯不会回来了，或者说就算他回来了，也不是回到这里。”
“因为这里，已经不存在了......”
下一刻，来自时间的海啸陡然从蝙蝠洞的深坑中产生，以无可抵挡的姿态朝着四面八方席卷而来，所过之处一切都化为虚无。
钢骨是第一个被时间海啸淹没的，而后是阿尔弗雷德和韦恩夫妇，紧接着是整个韦恩庄园......
哥谭市......
美利坚......
地球......
直到，整个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