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曾经

弗尔德敲了几下钢琴回复自己的心情，笑着说：“你真厉害。”

这下轮到王一疑惑了，询问道：“这么多年都没有人喜欢天元吗？”他差点怀疑自己的审美了，天元长的形象不错呀。

“这倒不是，天元刚出现时有很多人追捧，还有不少人视她为梦中情人。”

“是吗？哈哈哈哈哈，天元没有告诉我这些事情。”

“当时的时代很多人都很焦虑，突然出现一个能理解他们，听他们倾诉的人，自然而然就喜欢上了，不只有男性，不少女性也是坚定的粉丝。”

“转折点呢？”

弗尔德轻抚琴键，就像是伴奏一样，慢慢地说道：“后来啊，天元进入到网络——你能想象吧，一个量子智慧进入网络。”

王一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情绪有些低沉：“嗯，为什么天元会进入网络中？”王一设想过很多种天元逃出去的方式，他亲自设置了四道防护，禁止天元进入网络。

“被人放出去的。”

“嗯？谁放的？”王一很好奇。

“天元自己说她是被放出来的，她说自己是被一位王姓研究院放出来的——”

“放屁！”弗尔德被突然激动的王一吓了一大跳，音乐一停，王一见状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有点激动了。”

弗尔德恢复弹奏，说道：“没事，当时有不少研究人员都质疑天元的话语，特别是那位王研究员的同事。可是天元没有必要说谎，她已经逃出去了，除非人类放弃网络，不然她就是不死的。”

王一沉默良久说道：“是啊，她没必要说谎。”

“现在则是大部分人倾向天元的说法，那位研究员爱上了天元，给天元留了后门。”

“这个猜测，啧，还挺有道理。”王一咂咂嘴。

“之后就是天元从人见人爱变成被绝大多数人厌恶的一件事——耀光行动。”

“耀光行动？”开始涉及到王一的知识盲区了。

“天元在刚进入网络时非常的温和，没有表现出任何攻击性，甚至主动让人类给她设置枷锁，就这样过了七十多年，人类在天元的帮助下科技水平突飞猛进，特别是生物科学，天元对生物科学有一种执念，直到天元秘密接管了一个军事基地，这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人类突然意识到天元是不可控的，她是一个潘多拉魔盒。

战争开始了，只持续了三年，我们引以为傲的武器轰击在各大城市中，太空中的武器最可怖，一道光落下来，一个城市的生命就消失了，如果只有天元也好，可是——”

弗尔德沉默了，王一则是坐在位子上等待弗尔德的下文。

“可是人类之中有叛徒，那些叛徒才是天元能成功的主要原因。”

王一明白弗尔德为什么沉默了，输在叛徒手里，当时的人类肯定不好受。

“你知道三个月天元屠杀了多少人吗？”弗尔德突然向王一提问。

“十，十亿？”王一不确定道。

弗尔德笑道：“你高估了人类抗争的决心，只有七亿左右。”

王一敢估这么大的数值是因为他已经知道天元对别的文明所作所为，大胆的给了十亿数值。

“七亿人，三年？”

“是不是很快？人类武器有可怖终于被人类知道了，可惜是用人类自己实验出来的，能量武器各种花里胡哨的用法，使人类眼界大开，他们甚至连尸体都没有。

三年后，联合政府宣布投降。”

王一唏嘘道：“令人感叹的历史——所以你们现在是在天元的统治下？”

弗尔德缓缓地摇头，呼出一口浊气，“不是，还是人类自己做决定。”

“这是怎么回事？”

“天元接受投降后，把政权还给了人类，区别是战前各自为政的人类，在天元的压力下抱成了一团，战后迫于天元的压力没有再分开。”

王一震惊道：“统一了！？”

“是的，在外部的压力下，统一了。”弗尔德的嘴角有点苦涩。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统一自然是好事，天元虽然表示自己不再插手人类之间的事，但是人类的心中总有一种危机感，这种危机感驱使着他们不断前进，当时生物技术的突破让人类可以多活八十余年，平均寿命达到一百五十岁，但是研究人员的平均寿命只有一百三十余岁。”

“成就斐然吧。”如果弗尔德此时看一眼王一，就会发现这个人的眼中充满着羡慕。

“是，天元主动协助各类实验，协助各式运算，可以说战后的发展速度远超战前。”

王一笑了起来：“你们是怎么评价天元的？”

“过大于功。”

“过？”

“人类自己早晚都可以研究出那些东西，因为那些东西就在那里，天元举着大旗迫使人类统一，其中死亡的人——”弗尔德说不下去了。

“评价两极分化是吧？”

“是啊，”弗尔德低着头，王一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有太多人爱她，也有太多人恨她。但历史不会忘记。”

“那这要看天元的意思了。”面对王一的黑色幽默，弗尔德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