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赛后

天元举着衣服，对着镜子左看右看，不满意就扔一边换另一件，好像没听到王一的询问，王一也挺有耐心，直接搬一把椅子坐旁边看天元挑衣服。

“主人，这件好看吗？”天元套着一件浅紫色连衣裙，轻飘飘地在他面前转了一圈。

天元毫无疑问是长在王一审美点上的，披散的直发，手腕上系着一串铃铛，一件朴素的紫色连衣裙，这时王一发现天元没有穿鞋子，露出了一丝笑容：“还是白色适合你——下次记得穿鞋子。”

“好的，”天元褪下身上的紫色裙子，翻出来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套在了身上，“曲子确实是我写的哦。”

王一听闻此言，把身体完全靠在椅背上，是我理解错了吗？王一在心中问自己。

天元走到王一身边，俯身说道：“不过主人，你的理解或许没问题，这首曲子所表达的意思可是多种多样的。”

“直接让我做噩梦了，还多种多样——你什么时候写的曲？”

“428年前。”

“曲子写完后你都干了什么事？”

“很正常的向外探索而已。”

“正常？途中遇到过文明吧。”

“没错。”

“那些文明的下场？”

“灭亡，奴隶，动物。”

王一突然感觉有点心累，他早就是个死人了，管这些干什么？他想逃避，尽管这确实不全是他的错。为什么我要管呢？这是他们的选择。

王一决定问最后一个问题：“你们不害怕有高等文明像你们所作一样灭绝你们吗？”

“人类目前为二级文明顶峰，灭亡概率为1.7956%。”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算的，但还是好自为之吧。”

这个话题告一段落，天元立马就向王一提问，但是却摆出一副扭扭捏捏的样子，嗲里嗲气地问“主人，我的表演如何？”

王一一阵恶寒，起了一堆鸡皮疙瘩，边挠边喊：“表演挺不错，应该是你赢定了，不过你这语气从哪学的？能不能把这个语气永久删除？”

“拒绝，我还挺喜欢的。”天元恢复了正常。

王一伸了个懒腰，肚子却响了起来，他有点小尴尬，看向天元，发现天元正眨巴着大眼睛盯着他，“呃...”

天元把头一歪，对王一的杀伤力成倍提高，“饿？”

王一无言点头，早上没吃饭，中午又忘吃饭了，现在确实有点饿。

天元大方地把手一挥，“主人，我请！”

他们来到剧院旁边一看就很高级的餐厅，点过餐后，王一抿了一口免费茶水，不愧是高档餐厅，茶水真好喝！

喝完茶，王一要问最后一件事情，曲子他有七分愤怒，三分好奇，而对天元台上的状态他有九分好奇，还有一分不知道的情绪，“天元，”最终他放弃了，天元如果想告诉他，刚在在剧院就会说，不至于等到现在，“有牛排吗？要全熟的。”

“好的。”

待他回到剧院，发现一切与比赛前没有两样。弗尔德依旧在弹琴，克莱尔不在，戈勒斯在院长办公室处理今天遇到的一些事情。

“嘭，嘭，嘭”门外来了一个流浪汉，王一给了他一点钱，流浪汉感激的接下钱悄悄地对王一说：“这位先生，看在你好心肠的份上，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快跑吧！离开旧星！”

王一只是笑笑并没有当真，当然，就算旧星出事他也不想跑，不就是死吗？早就经历过了，在谢过流浪汉后，王一回到弗尔德的练习室，天天听大师演奏的感觉真好。

弗尔德一曲终了，王一趁机上前拦下弗尔德再次弹奏的手，笑着问弗尔德：“你不喜欢克莱尔吗？”

弗尔德哪能想到王一突然发问，支支吾吾道：“我，我不确定，不过，和她在一起我很开心。”弗尔德这个人，有时优柔寡断，有时又很果决，生的白白静静，长得一幅好模样，家里条件也不差，但是克莱尔条件也很好啊，相貌标准的白人漂亮女性，配着亚麻色的长发，处事大方又细腻，家庭也不错，两个字：般配！

王一也是年纪大了，喜欢当媒人，当初他年轻的时候最烦的就是这类人，岁月更迭，他也变成了这种人。

“开心就是喜欢！”

弗尔德反问：“王先生有在一起开心的人吗？”

王一一愣，随即又笑道：“有啊，怎么会没有，杨柯，里克他们几个。”

弗尔德猛地摇头，“异性，异性！”

唐韵也算异性啊，不过他们确实只是好朋友，欸？天元算异性吗？王一跟天元呆一起时老开心了，但她是人工智能，虽然有身体，虽然他也不在意。

“啊，天元算吗？”

“谁？”弗尔德瞪大眼睛。

“天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