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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命中贵人(上)

(一)水池论道

“打我一掌。”

庄园的东面有一个小小的花园,花园中间是一个圆形水池,池内养着上百尾金色鲤鱼,四周绿林环绕、清幽宁静。对于这个地方,上官无汲并不陌生。那晚她闯入园子后,就是在这里与杜皓飖闲扯,并撞上了南宫绝与那群黑衣武士。此刻她正望着水池触景生情,哀叹自己悲催的命运,闻言惊讶地看向眼前的老人。

“你说什么?打……打你一掌?”

卢管家点头。

“算了吧!就你算剑法厉害,到底也一把年纪了啊!如果不反抗或者闪避的话,连我老哥都捱不起我的全力一击呢!”上官无汲“语重心长”地劝解他,“再说了,我的内力又进步了……”

“连叶孤城都捱不起?”卢管家微笑,“这是你的猜测还是确有其事?”

“当然没试过了,不然我一掌拍死他怎么办?”

“如此自信,想必是功力大增了?”

“你可以试试啊!”

上官无汲十分得意地伸出手,卢管家便搭上她的腕脉,眼中露出惊讶之色,赞道:“真气隐而不现,看来你已达天人之境了。可是到达龟息的境界了?”

“那是早几千年的事了!我现在已经达到龟息之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最高境界,我把它取名叫‘琴心三叠’。”

“琴心三叠?”

“对啊!道家修行的最高境界不是琴心三叠吗?听说达到这个境界就可以成仙了呢!”

“原来你还是个练武奇才。”

“过奖!过奖!现在你不会再叫我打你了吧?”

卢管家微笑道:“打吧!”

“这可是你说的啊?要是打死打残了,我可不负责!”

卢管家点头。

上官无汲不再说话,暗中提聚功力,一掌就往他的心口拍去。

掌风雄厚、快如闪电,瞬间已至心口。就在这时,卢管家的身体似乎动了一动。她这一掌的速度很快,照理他应该没有反应的时间,可奇怪的是,他不仅动了动,还动得十分缓慢。

在极“快”之中表现出极“慢”,这实在是矛盾至极。

手掌击中胸口。

上官无汲的眼中不由露出震惊之色。一掌拍下之后,她手上凝聚的功力也消失地无影无踪,这足以开砖裂石的一击竟然变成了轻轻一碰。

这不可能!

几乎是未经思考的,她立刻又发动了第二轮攻击,连剑带鞘往对方膛中穴撞去。就在这时,卢管家的身体又极其细微地动了动。剑鞘打中膛中穴,她只感到一道强大的气劲自剑柄传来,手中之剑差点脱手而出。她连退三步才稳住身形,整条手臂已被震得发麻。

好厉害的御劲之法!

上官无汲眼中的震惊又变为了惊叹。

卢管家纹风不动、满面笑容:“你可明白是怎么回事?”

“当然!你用的是‘四两拨千斤’、借力使力的方法。逼退我的不是别人,正是我自己。只是……我也学过御劲之法,也见过别人施展,但没有一个像你这般随心所欲的,这是武当太极的门路吗?”

“眼力不错,判断也很精确。”卢管家赞许地点头,目光又转向水池,“用你的剑能从水中刺到鱼吗?”

上官无汲也看向水池,冷哼道:“您老人家不会又跟我讲以柔克刚的道理吧?我早就听腻啦!破水斩鱼是不容易,因为水有阻力,还会造成视觉上的假象。但只要速度够快、力道够强,没有什么破解不了的。”

“你有自信?”

“这有何难?河边的渔夫都能用叉子捕鱼的呢,我还能做不到吗?”

她说着拔剑出鞘,凌空一翻,横着一剑斩向水面。

强大的气劲割开水面,直切入水底,竟将池水硬生生截成两半。水花飞溅,十余条鲤鱼受惊跃起。寒光一闪,宝剑入鞘。点点细微的血丝之中,水面立时浮起十余尾断成两截的红鲤鱼。

她的速度如此之快,以至于一剑斩断鱼身,鱼尾还尤在摆动。

卢管家点头道:“不愧是‘剑圣’与‘金钱先生’的徒弟,剑法的确所向披靡。但美中不足的是,剑势专走强横,忽略了剑的飘逸。要知道,剑法讲的是刚柔并济,而你的一剑之中,刚就独占七成,柔只有三成。”

“三成已经足够!”上官无汲不以为然,“剑法是用来杀人的,气势、力道、速度缺一不可。每一剑只要留够三分就足以自保。如果敌人不够强的话,连这三分也是多余的。一剑就把对方给宰了,干脆利落,谁还管它柔不柔的。”

卢管家讶道:“剑法是用来杀人的?这是谁教你的?不会是叶孤城吧?”

“是我说的,怎么样?什么强身自保、惩奸除恶,说的好听,到头来还不是一样得杀人?不杀想杀自己的人,如何自保?不杀恶人又如何除害?只把人打伤打晕就算是仁慈吗?那也要对方的实力跟自己相差很多才行啊!要是对手与自己不相上下,管他什么大侠不大侠,宗师不宗师的,还不是一样要以命相搏?”

卢管家失笑道:“你倒是振振有词。”

“这是事实!”

“叶孤城可曾解释过武学修为的意思?”

“他说,武学修为是一个练武者对武学乃至人生的内涵。”

“他说的不错。”

“我知道,像你们这些高人,比如我老哥,就爱故弄玄虚,讲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什么内涵不内涵的,我一点都不懂,但我的武功还不是照样进步?你不会还要跟我讲这些大道理吧?”

“连叶孤城都改变不了你的想法,我又何必自讨没趣?这样吧,我有一套自创的太极剑法,虽不适合临阵对敌,却可以修身养性,今日我将它传授于你,相信会对你有所助益。”

“不能对敌的剑法还学来干嘛?不学!”

“你的武功招式太过强硬,在对敌时往往需要一道极为强劲的内力配合。可偏偏你学的是以‘无为’为精髓的道家心法,虽博大精深,却毫无肃杀之气。一旦遭遇强敌,或者触动杀机,你的精神就无法保存宁静,这时你体内来自‘火神’的烈性内功就会自动激发,两者相克相抵又难以自控,最终走火入魔。”

上官无汲全身一颤,不由变了脸色。

“谁……谁说我走火入魔了?我正常的很!”

“真的?”

上官无汲没有说话。

在荒野上吮吸尸体残留的血液,在黑屋子里舔地上的血迹,与‘枪神’曹征还有‘活僵尸’韦兴交手时的奇怪反应,所以这一切她都记得,只是不愿想起。

难道她真的……

“如果……”她咬着唇道,“如果我一直这样下去,最终会怎样?”

“你会被心魔吞噬,最终成魔。”

上官无汲又是一颤。

“我这套太极剑法,可配合你修炼的道家内功使用,每日演习几遍,能帮助你稳定心神。略有所成之后,我会考虑再传授你内丹修炼之法,进一步控制你的心魔,直到心魔完全消失。”

“你还懂内丹修炼呢?”上官无汲惊讶打量眼前的老人,“这么说你跟我一样修炼的是道家内功?这种内功并不常见,不但入门极难,进程也是极慢,会修炼的人不多,能坚持下来的人更是少之又少。能坚持到像你这般年纪,想必是大有所成,至少也是一派宗师了?”

“不敢当。这也是你我有缘,我不忍见你误入歧途,才破例指点你一二。”

“你为何要帮我?是金钱先生请你这么做的?”

“这世上关心你的人并不只有你那几个师父。你要懂得感恩,好好对待自己,才不会让关心你的人失望。”

上官无汲更加惊讶:“你关心我?”

卢管家笑而不语,又看向她手中的剑:“如此普通的剑,不太符合你的作风啊!”

上官无汲无奈地耸肩:“我倒是想找一把绝世宝剑,可谁送我呀?好不容易有一把像样的,你偏偏又说不适合我!”

“人与人的相遇相识需要缘分,一个练武者要遇到适合的兵刃更需要缘分。倘若无缘,即便是绝世神兵,也是得之无所用。反之,倘若有缘,哪怕是最普通的兵刃,也一样能够得心应手、如虎添翼。”

“那你呢?你的兵刃是什么?”

“我不用任何兵刃。”

“那就是说你等了这么多年,也没等到你的缘分咯?”

“这个问题倒是有点意思,也许我将来会回答你。不过眼下我们要学的太极剑法,并不需要用到真正的剑。”

“不用剑?”上官无汲微微一愣,随即双目发光,“那是要以指代剑吗?说到这个,可不是我自夸,我用剑指也能催发剑气,杀人于无形呢!”

“在你眼中,高明的剑法就只是用来杀人的吗?”

“不是剑法用来杀人,而是学武本身就是为了杀……”

她的话还没说完,卢管家突然把手探进池水中,手掌微微一晃,奇迹就在眼前发生。水面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随着他的手腕一抖,所有的水就在同一时间涌上半空!

上官无汲全身一颤。

水马上很快就落了下去,所有的鱼儿也准确无误地落回池中。卢管家与池子旁的其他地方都滴水未沾,唯独她被飞起的池水淋了一身,从头湿到了脚。

“明日卯时,我们正式开始学习。作为拜师之礼,就请你把这些被你无辜杀死的鲤鱼送到厨房,让它们死得其所。”

“是!师傅大人有命,小徒焉敢不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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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晚宴风波

这样的高人都只能做个管家,这位裕王殿下未免太屈才了吧?

一个时辰之后,当上官无汲在晚宴上看见尊贵的王爷时,心中不由暗暗地想。

他早上到底知不知道我就在书房?怎么会这么巧,在我快要死的时候就出现了?又这么巧,他随便说了几句话,白衣女子就改变主意了?他凭什么认为她听到“上官无汲”这个名字就会救我?莫非他还知道一些连我都不知道的事?

他知道是这位美女是来杀他的吗?

“姑娘怎么不用?是饭菜不合胃口吗?”裕王一边温柔地抚摸着躺在他腿上的波斯猫,一边柔声问道。这只猫毛发如雪、毫无杂色,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如宝石一般,从进门开始它就一直盯着上官无汲,显得很是诡异。

上官无汲也狠狠地回瞪着它。

“我-要-吃-肉!”

“吃肉?”裕王微微一愣,目光扫过满桌的山珍海味,疑惑道,“姑娘想吃什么肉?”

“你说呢?”上官无汲猛地一拍桌子,大声道,“当然是猫肉了!”

不知是她的表情太过凶狠,还是真的听懂了她的话,这只高贵安详的波斯猫似乎受到了惊吓,“喵”地一声哀鸣,委屈地躲进了裕王的怀中。

裕王笑了起来。

美玉般的肌肤在夜晚的灯火下愈发白润无暇,此刻温柔一笑,更是迷人至极。但上官无汲却突然对他免疫了,虽然眼睛还是直直地盯着这张完美迷人的面孔,但脑子里却在转着别的念头。

“你气色不错啊!想必体内寒气已经暂时得到控制,今晚就不必再运功驱寒了吧?”

“姑娘可是累了?”

上官无汲哪敢说是怕灼热的真气惊了肚中蝎子,只得装出一副疲惫不堪的表情,点头道:“这两日为了替你驱寒,我真气耗损过巨,实在有些扛不住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先休息两日,待恢复了精神再说。”

“辛苦姑娘了,我当然不会介意。今晚请姑娘来,是想介绍一位朋友给你认识。”

“朋友?”上官无汲心知肚明却故作困惑,“王爷说的不会是那位唐姑娘吧?”

“莫非你们已经认识了?”

“我哪有这个荣幸啊!只是偶然照了个面,说都没说上几句呢,就被人撂在了门外。我看还是算了吧,省得又碰一鼻子灰!”

“姑娘误会了,唐姑娘只是宁静淡泊,不爱与人纷争,并非有意要冷落姑娘。她是一位不慎落入凡间的仙子,你一定会喜欢她的。”

说话间,身后已经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尽管心中有万般不情愿,上官无汲还是装出一副兴趣盎然的样子回头望去,一道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的美丽倩影就这样映入了她的眼眸。白雪的轻纱坠地长裙,如同一团轻柔的云彩,珍珠点缀的腰带,衬托着不盈一握的纤腰,除此之外全身再无一丝装饰,肩若削成、腰如约素,芳泽无加、铅华不御。当两旁的侍女掠起珠帘,她就如裕王所说的那般,仿佛一位不慎落入凡间的仙子,纤尘不染、如梦似幻。

这样一位秉倾城之姿、具稀世秀美的绝代佳人,叫人如何不为之倾倒?

“唐姑娘来了?”上官无汲满面堆笑地站了起来,“王爷正在向我介绍你呢!我叫上官无汲,你叫我无汲就行了。”

白衣女子平静地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唐溪梦。”

原来你这贱人叫唐溪梦啊!

上官无汲心中暗骂,脸上却是笑靥如花,不等对方走近就热情地迎了上去:“唐姑娘可真是大美人啊!你来迟了一步,应该先罚酒一杯。”

唐溪梦黛眉微皱,往后退了一步。

“快来啊!我连酒都帮你倒好了,你不会不肯赏脸吧?”

上官无汲有意在裕王面前营造一种相逢恨晚的假象,以便为日后两人的频繁接触埋下伏笔,可谁知对方根本不配合她演这场戏。她每靠近一步,对方就后退两步,似乎有意要与她拉开距离,待这句话说完之时,唐溪梦已经退到了珠帘之外。

你他妈搞什么呢?

上官无汲连连向她使眼色,却被她无视,只得一个箭步上前就要去拉她的手。唐溪梦全身一震,连连倒退了三步,美丽的眼眸流露出了厌恶之色。

“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冷冷说完,眼中厌恶之色更浓,突然伸手捂着口鼻,快速地转身离去。

瞧她的表情神态,好像见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避之唯恐不及。

“喂……等等!”上官无汲料之不及,又一头雾水,只能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片刻,她终于回过味来,转身瞪着裕王,气得声音都变了调,“她……她这是什么意思?我长得有这么难看吗?难看到让人想吐?”

裕王神色沉郁,若有所思。

“喂!”上官无汲瞪眼,“你这是什么表情?你看到我也很想吐吗?”

裕王这才回过神来,表情又回复了一贯的温柔平静,微笑道:“姑娘误会了,唐姑娘可能是一时不太习惯,并没别的意思。”

“不习惯什么?看到我这么恶心的人吗?”上官无汲毫不客气地反问。——经过这么一闹,她的自尊心多多少少受到了伤害。

“姑娘今天去水池边了?”

“去了又怎么样?我想去哪就去哪,还用……”上官无汲说着突然想起什么,急忙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衣袖,果然一道浓烈的鱼腥味扑鼻而来。

都怪卢老头!

莫名其妙地要她把死鱼都搬去厨房,她既没篮子又没网兜,十几尾的鲤鱼只好就这么搂在怀里,中途还不小心摔了一跤,弄得她全身都是池水和鱼鳞。偏偏裕王又传话请她赴宴,她便着急忙慌地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赶了过来。想必是洗的太过匆忙,身上的腥味没有完全去除,这才闹出了方才的一幕。

“唐姑娘历来吃素,最怕荤腥之物,还请姑娘不要介意。”

“好端端的吃什么素啊!也不怕营养不良……”上官无汲不满地嘟嘟着,讪讪入坐。从昨晚直到此刻,除了两颗要命的药丸与一碗解毒汤药之外,她还没有吃过任何东西,早已是饥肠辘辘,此刻也顾不得形象,抓起筷子就狼吞虎咽起来

难怪这只臭猫老盯着我,原来是把我当大鱼啦!

“她讨厌你介绍的人,让你没面子了吧?”她一边不停地吃着,一边口齿不清地道,“这可怪不了我。我已经够讨人喜欢了,是她不识货!”

“姑娘说笑了,其实唐姑娘很喜欢你。”

“是你在说笑吧?喜欢一个人,会看到她就……”她学着唐溪梦的样子,作出想要呕吐的表情。

裕王这回倒没有笑。有一道极为复杂的神色从他的脸上一闪而逝,随后迷人的眼眸变得幽暗而遥远,自语般缓缓道:“我们相识已经一个多月,我却是刚刚才知道她的名字。这都是沾了姑娘的光。”

“不会吧?她嚣张到这种程度,你还能忍?你有这么喜欢她吗?”

裕王不答反问道:“姑娘可见过南宫绝了?”

“谁……谁说我见他了?明明是他主动……”他的计策果然凑效,上官无汲立马忘了刚才的话题,结结巴巴道,“咳!我……我的意思是说,我没事去见他干嘛?他可是你的人,我要是一生气把他给杀了,岂不是太不给你面子?”

“听说上回李府二小姐骑马回来,躲在房里哭了许久,急得她大哥都来找我要说法了。”

“你说的是那个连马都不会骑的笨蛋?”上官无汲冷哼道,“她是李家的小姐?我还以为是你亲妹妹呢!出门骑个马都前呼后拥的,这么大阵仗!”

“从我母妃这边论,她算是我的远房表妹。她的兄长是我的知己好友,平日最疼这个妹妹,偶尔会带她来园子里逛逛。”

“原来是远房表妹啊!你倒是很大方嘛!还派陆承风给她当保镖。她受得起嘛她!”

“听陆承风说,他们先后遇上了姑娘与南宫绝,最后你们二位是一起走的?”

“是有怎样?这跟你有关系吗?”

“姑娘不要误会,我只是觉得好奇罢了。南宫绝生性冷淡,从不与人结交,既然他肯跟你一起走,想必你们的交情不浅。那你为何又要我杀了他呢?是他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错事,惹你生气了?”

“他也没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就是有一天突然想杀了我而已。现在你满意了?”

“原来如此,这就难怪了。”

“难怪什么?”

“难怪他那天回来之后,心情会如此低落,甚至一度颓废不振。可前日我再看到他时,他的心情又突然变得愉悦起来。我想应该是因为前一晚他见到某人还活着,所以喜不自胜吧!”

上官无汲握筷的手微微一颤,手中的鸡腿就掉了下去。

“南宫绝近日都空闲的很,姑娘若是觉得闷了,可以让他陪你里去城里逛逛。我想他应该不会这般不解风情,接连惹哭两位姑娘吧?”

“谁……谁要他陪了?你管的也太宽了吧?简直莫名其妙!还有这一桌都什么破菜,难吃得要死……我不吃了!”

上官无汲说着就扔下筷子,带着才三分饱的肚子气冲冲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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