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招揽人手
“可笑我杜怀霄竟落到这般田地,”杜姓男子苦笑两声,又猛烈咳嗽起来。待许久后平复过来,才又喘了几口粗气道:“我自以为与殊隐似亲兄弟般亲密无二,没想到竟会有今日这般结局。”
坐在对面的崔金涛却是一言不发,只是右手一动,桌面上一片青色霞光卷过,莫名多出数个瓷瓶。瓷瓶虽大小不一,但隐隐有药香从中透出,显然是一些顶级丹药。
杜怀霄眼见此举,满腹疑惑地看了崔金涛一眼,又低头看了看桌子上的瓷瓶道:“阁下何意?”
“这是些疗伤奇药,可以帮助杜公子在七日内伤势痊愈。待伤势恢复后,我有些事情需要杜公子去做。”崔金涛淡然开口,“只要帮我完成这些事,杜公子心中所想也均可实现。”
崔金涛虽言语客气,但其中的威胁之意表露无遗。而杜怀霄素来心傲,如此被人威胁,自然心中大怒,声音中也有了两分冰寒:“阁下以为自己是何人,区区几瓶丹药就想要杜某为阁下效命?”
闻听此言,崔金涛却只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阁下不愿听从也无妨,林某本意便是将阁下炼制成魔尸傀儡。只是陈姑娘说情,道阁下也是个可怜人,林某才愿意给阁下一个机会。否则,林某可不会跟阁下废这般多口舌。”
“你说什么?”听着对方狂妄至极的言语,杜怀霄怒极反笑一声。他平日修为深浅根本无人知晓。便是君月城中那所谓十大高手与他也不过平分秋色。此刻虽身负重伤,但自负若要取眼前这“不入流”的圣子客卿性命却是易如反掌。故而毫不犹豫地双手法诀隐掐,便要发难。
尚未有更多动作,杜怀霄却顿觉浑身上下如同万斤加身,根本动弹不得,体内灵力也仿佛在顷刻间消散无踪。惊觉此变,杜怀霄原本就有几分惨白的脸色此刻更如同白纸一般,眼神中也满满是惊惶之色。
只片刻功夫,一切消散虚无,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一般。
“不用挣扎了。你修为差我太多,就算不受伤也不是我的对手。”崔金涛淡然起身,“按照我的吩咐去做,这是你唯一的选择。”
“你到底是什么人?”杜怀霄双眼冷冰冰地看着崔金涛,声音虽然嘶哑,但其中的惧意却是真真切切的。
一声轻响,身后的院门缓缓关闭,一切重归平静。
陈梦星回头看了一眼,踌躇片刻低声道:“崔,你真的相信他吗?我总感觉此人不像是会轻易为你效命的。”
“此人必然不会按照我的吩咐去做的,这我倒是早有预料。”崔金涛淡然道,“对了,梦星,你这几日与曲凝接触,可有什么感觉?”
“嗯——”陈梦星沉吟一声道,“这几日虽与她相处不多,但能看得出来,她也并非如传闻中那般心高气傲。说来也奇怪,比武招亲这种婚事不由自己做主的事情,曲姑娘反而看得挺开,这几日也挺开心的。”
崔金涛闻言微微颔首:“果真如此,那情报也确正无疑了。”话音刚落,崔金涛腰间玉佩一阵异芒闪动。低头看了一眼后,崔金涛突然对陈梦星笑道:“梦星,带你去看个热闹。”
陈梦星抿嘴一笑。血色雷电涌出,雷电法阵瞬息形成。
血色雷电尽敛。
陈梦星环视一眼,只见四周树拥草密,浅溪清流,当真称得上是顶级美景。陈梦星不禁长长吐出一口气,将这些日子困足在君月城中的闷气悉数排空,整个人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崔,你不是说有热闹吗?我怎么没看到?”深呼吸几次后,陈梦星终于想起来正事。
“别急别急,好事不怕晚。”崔金涛笑道。说话间,崔金涛手中血芒闪动,两块通体幽蓝的玉符出现在手中。崔金涛细细查看一番后,将一块玉符递给陈梦星。陈梦星虽一脸疑惑,却还是伸手接过玉符。
一片幽蓝异芒从玉符中卷出,转瞬间将二人淹没。两人的身影骤然消失,仿佛从未在此出现过一般。
夜色如水。
两道人影从远处缓步走来。陈梦星向人影望去,虽背着月光,却也认得清容貌。左侧男子挺拔英俊,右侧女子清丽脱俗。陈梦星虽不认得那男子,却一眼便认出了这女子正是曲凝。陈梦星一脸疑惑地看向崔金涛,却只见崔金涛昂首望着空中皓月,仿佛对眼前之人丝毫不关注。
曲凝二人也并未察觉到竟有人在自己身旁不远处,只是自顾自地说着话。听了一会儿,陈梦星心中的疑惑便自己明白了不少。
男子名叫策远洛,与曲凝因缘相识,彼此倾心。曲凝相貌出众,才思敏捷,更是当朝府正曲镜的掌上明珠,君月城中追求者不知凡几,其中王公贵族子弟更是数不胜数。而策远洛虽有一身好修为,但出身微寒,门不当户不对,纵与曲凝倾心许久,但若要做一对在世鸳鸯又岂是容易之事。无奈之下,二人只得偷偷寻机相会,倾诉相思之苦。
近年来,曲凝已到出嫁的年龄,曲凝之父曲昂有意将她嫁给殊隐,曲凝的大伯却主张与封家联姻。两方相持不下,却苦了曲凝和策远洛这对苦命鸳鸯。幸而曲镜一向疼自己这个孙女,竟应了曲凝所请,比武招亲。
策远洛虽无背景靠山,只是君月城罗云堂的一名内门弟子,但在修行上却有几分天赋,一身修为实是不弱,只是在这君月城中声名不显,无人知晓罢了。也正是有了这比武招亲的机会,两人今日相会比往日更欣喜几分,策远洛更是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仿佛两人的幸福生活就在眼前。
直到半夜,两人终于依依不舍地要分别开来。说了几句道别话之后,曲凝从袖中取出一张符篆贴在了身上,顿时身上紫光缭绕,片刻功夫不见了踪影。而策远洛看着曲凝的身影消失后,突然脸色一冷:“阁下看了这么许久,还不肯露面吗?难不成非要策某揪阁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