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镇西将军

宫外。

中心广场的大擂台上，平息了看客们激动的情绪，本来坐在贵宾席位的官员已经全部走了下来，围成一圈，面带笑容的盯住场中唯一的获胜者姜秀，上下打量，前后欣赏，就像是在望着自家女婿一样高兴。

一名负责人从场外进来，手里捧着一个巨大的托盘，只见上面放着金丝镶边的锦绣长袍，还有一块金牌陪衬，无数投向托盘的目光都显现出难掩的羡慕与嫉妒。

武状元比赛结束，接下来是颁奖环节，姜秀的收获长袍意义已经相当大，等同于身份与朝廷里三品官员差不多，那块金牌，更是让少年一跃成为堪比皇亲国戚一样的龙凤之人。

这些却还只是武状元这个冠军单方面收获的奖励，一旦得到皇帝召见，官职之类的奖励还会更加丰厚。

也难怪这里的每一个人现在再看向姜秀的目光都发生了质的变化，那个来自于外地，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不见了，此时，少年留在京城众人心目中的形象变成了一个百年难遇的天骄，未来定会在历史留名的那种大人物。

然而，平静的从考官手里接过衣服与金牌，姜秀却没什么特别感觉，目光始终没有任何喜悦，甚至，连镶嵌金丝的华贵长袍也没有穿戴兴趣，拿到手里，随手就放在胳膊上，金牌也往兜里随意一塞，只是双眼盯住颁奖的官员，问道：“什么时候可以见到陛下？”

“哈哈！不要着急，陛下召见的话，肯定会通知你。你可以暂时先回去等消息。”望着少年迫不及待的神情，轻轻拍了拍姜秀的肩膀，考官慈祥的安慰道。

遗憾的叹了一口气，虽然心中已经不愿再多等一刻，恨不得立即杀入皇宫，取下混蛋皇帝的狗头，祭奠父母的在天之灵，收回目光之时，姜秀却还是很快恢复冷静，点了点头，转身要走。

但就在这时，背后却突然传来一道焦急的声音。

“等等！陛下说了，马上就要召见姜秀！快送咱们的新科武状元进宫吧！”

只见刚刚给赵世龙汇报情况的官员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了回来，明明已经话都快说不利索了，累的满脸通红，脸上的笑容以及对姜秀的羡慕却是无论如何也藏不住，浓的似是能够滴出水来。

闻言，古井不波的目光之中突然闪过一道微不可查的喜悦之色，双手都微微颤抖起来，姜秀深吸一口气，迅速把兴奋的情绪压制下去，停下脚步，掂了掂新得的长袍，还是平静的问道：“我能回去放一下衣服吗？”

众人大笑，头纷纷摇的和拨浪鼓一样，以更羡慕的目光，推着少年离开场地，众星拱月一般，带着祝福和羡慕的情绪，把姜秀欢送进宫。

金銮殿内。

气氛与往常的严肃与压抑相比，罕见的轻松不少。

二十多个大臣与武官站在两边，加上其余区域数量更多，个个手持兵器，全副武装的禁军，也没让宫殿弥漫任何紧张的情绪。

因为，龙椅上的天选之子赵世龙正在开怀的大笑，望向正下方端正站立的少年，目光流露出浓浓的欣赏与赞许，让每个身处其中的人都充满感激与期待。

“姜秀。朕没看到你决赛上的精彩表现好遗憾啊。但你能有这样的表现，倒是让朕非常意外。朕就喜欢像你这样出类拔萃，能够给朕带来惊喜的人。近年来，西边经常出现外乱，让朕烦的焦头烂额，朝中却一直缺少这方面的能人。派你过去当镇西将军，如何？”

漫不经心的摸着三寸龙须，上上下下的仔细打量姜秀，当瞧见少年第一次面见天子还能保持镇定的表现，赵世龙满意的点了点头，大度的开出封赏，等待武状元的感恩。

然而，听了混蛋皇帝的赏赐，平静的内心却突然剧烈的跳了一下，松开的双手也瞬间握成拳头，姜秀皱起眉头，非但没感到任何喜悦，反而充满不愿，要杀赵世龙，必须留在皇宫，若是被派到边关，还如何下手，嘴唇蠕动一下，正准备拒绝。

“傻孩子。陛下等你回话呢，还不快下跪感谢？镇西将军可是三品大官，从今以后，你可就是一飞冲天的人杰啦。你的亲戚吴大海和吴倩也会受到照顾，这是你们家千载难逢的好运气啊。还发呆啊？”

一位头发花白的大臣突然走出队伍，推了一把姜秀，善意的提醒。

缓缓转头，双目死死盯住慈眉善目的大臣，惊讶于京城之人调查信息的速度，姜秀心中升起一阵强烈的寒意，登时联想到拒绝的可怕后果。

不只是自己可能触怒皇帝，遭遇危险，无辜的少女吴倩和吴大海也会遭受牵连。

可若是答应下来，真当了镇西将军，只要能够离开京城过后，找个机会偷偷溜回来，干掉赵世龙，不仅能够报仇，还能排除杀人嫌疑，让吴倩与吴大海父女免遭无妄之灾。

“谢陛下！”权衡完利弊，双手一抱拳，姜秀低着头，假装感激的回道。

听见少年虔诚的回应，赵世龙满意的点了点头，椅子上的龙头也似是感觉手感柔顺许多，挥了挥手，笑道：“好！那就这么办。朕……”但话音还未落地，后面的话，却突然被人打断。

“陛下！”望着仇人开怀大笑的神情，回忆起对方十年前冰天雪地中的丑恶嘴脸，姜秀双眼越来越红，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第一次见面就这样结束，深吸一口气，突然抢话，问道：“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这莫名其妙的提问让周围的一群大臣，武官，还有禁军都忍不住面面相觑，感觉莫名其妙，好奇的盯住姜秀。

“什么问题？想问就问。你是未来要保护朕的边关大臣，不必拘谨。”目光扫过所有文臣和武官，确定姜秀的发问不是提前准备，也不代表在场的任何一方势力，只是个人意愿，还沉浸在收获到一位俊杰喜悦中的赵世龙不在意的点头一笑，大度的追问道。

“你去过江阳山吗？”双眼一闭，握紧的拳头慢慢松开，姜秀努力让自己再一次平静下来，声音颤抖的问道。

“哦……那里啊！朕想起来了。冰雪很多，没什么稀奇的地方，但那的女人是真漂亮啊。十年之前，朕记得就见过一个，长得实在太漂亮了，比我的三千佳丽还要更有气质。姜秀，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居然也好这一口？哈哈。不愧是朕看中的人。”

皱起眉头，弄不明白姜秀突然问出这个地名的意义，赵世龙努力回忆一下，找回一些模糊的记忆，再稍稍更深入的搜寻一番，拍着龙椅上的龙头，乐不可支，淫笑道：“你放心。做了镇西将军，以后想要美人，有的是。朕不会让你缺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