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前方汉军出没,来者止步。
匈奴人可能也是在特意节省箭矢。
如今射向罗马方阵的已经不再有铜制的箭矢,反而是各种狼牙箭,石箭为主。
但是人家是有两个箭囊的,罗马人如果想仗着甲胄,撤下盾牌对射,迎面而来的就不是这些垃圾,而是实打实的铜制箭矢。
反正被包围的不是他们,新晋右贤王的加图特有耐心的很。
也不进攻,就这么缀在罗马人身后不断的轮换骚扰,主打的就是一个陪伴到家。
只要罗马的军团一旦受不了这种折磨,出现溃逃的时候,他们的结局和马其顿,和罗马尼亚、巴本堡的士兵不会有太大的出入。
一定会被匈奴人挟溃掩杀,一路追杀到罗马城下。
如今还没有出现大规模的溃逃,一部分功劳要归属在小小西庇阿的治军严谨,一部分功劳归属于罗马人刻进骨子里的方阵精神。
正所谓成也方阵,败也方阵,君以此兴,必以此终。
此时罗马,倒是与昔日的面对轻骑战法的大汉,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当然,还有一部分的功劳也要感念一番凯撒驰援的很及时。
有援军陪着一起受苦,多少也让这帮乐天的罗马人不那么孤单。
此时的罗马军团内,士卒们顶着大太阳,举着盾牌,用堪比蜗牛一般的速度,再次进入缓慢回撤的路上。
然而凯撒的咆哮声,却是让人不禁心中一紧。
“长老院和公民议会都没召开,谁让你擅自领军冒进的?”
“现在好了,让我陪着你一起陷在这里,你高兴了吗?”
小小西庇阿没法反驳,只能闷头不作声,默默吃下凯撒的责备。
毕竟凯撒说的都是事实,贪功冒进的是他,差点让罗马损失十万大军的人也是他。
不得不承认的一点就是,他和马其顿、巴本堡一样陷入到了轻敌的误区。
总认为是队友太菜,给野蛮人偷了屁股而已,如果换成自己上阵,稍微重视一点应该是能将这些野蛮人都给吃下的。
可是谁能想到,自己明明已经非常重视匈奴了,事到临头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重视度还是远远不够。
这些骑在马背上的人太灵活了,每当他想要反击时候,都会被风筝。
这种痛苦让小小西庇阿心中越想越不是滋味。
加上凯撒越骂越起劲,他也忍不住有些微恼的开口反驳道。
“够了!我早先就说过,安息帝国的游骑很难对付,要求财政追加对骑兵的训练与投入。”
“要不是你和克拉苏那個混蛋总是以军资靡费太多给我驳回,只要有三万骑兵在,你觉得我会输?”
“我能把对面首领的头摘下来,放到你们的角斗场上给勇士们当奖杯!”
罗马人蠢吗?
其实真不蠢,蠢人不会打得周围的城邦溃不成军,成为地中海的霸主。
安息帝国早就有过游骑战术,只是他们的游牧属性并不算太强,骑兵还是要围绕着步兵方阵做运动。
战车出击,将那些无法在马上借力舞动兵器的游骑赶走,战车就能完成对步兵的迂回包抄,从而歼灭正面的步兵军团,来逼得骑兵退走。
但是匈奴人不一样,他们根本不存在步兵。
能让野蛮人高喊着乌拉冲锋,也是等到敌人露出破绽以后才会做出的事情。
所以战车撵不上骑兵,也就无法迂回包抄的动作,只能被人当靶子射。
道理大家都懂。
凯撒也是服过役的人,见到小小西庇和他顶嘴,凯撒也是勃然大怒。
“给你钱你就能练出这样的骑兵了吗”
“别开玩笑了,这样的骑术如果不是从小和马匹打交道,根本就不可能做到人马合一,控马的同时还能做出攻击行为。”
两人还在不停的争执。
原本所剩无几的军团士气,也是肉眼可见的快速低靡下去。
突然,此时在罗马军团撤退的后路上,响起了一阵轰隆隆的马蹄奔腾声。
见着自己的退路出现缕缕黑点,并且在快速接近他们。
小小西庇阿忍不住露出绝望的神情。
“完了!彻底完了!”
“他们居然还迂回包抄到了我们的身后,我命休矣啊!”
前有狼,后有虎。
顿时军团士气雪崩,不少士兵都忍不住放下了手上高举的盾牌,任由胳膊的酸涩感麻痹感官,似乎已经是认命,准备回归朱庇特的神国,回归天后朱诺的怀抱。
然而等待了许久,料想中的箭矢却并没有如期而至。
和他们一样陷入慌张与呆滞的,仿佛还有那些匈奴野蛮人。
“怎么回事?难道不是敌人,是克拉苏掏空了罗马城的马匹,在故弄玄虚吗?”
人未到,声先至。
匈奴人打仗就是喜欢在马背上吆喝着各种号子,听在他们的耳中,这是一种威慑敌人,同时提升士气的战吼。
可在敌人耳中,这就像是一群乌鸦在呱呱乱叫,不仅让人心烦意乱,还格外的招人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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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着尊重大汉匈奴族裔民族传统的想法,孟焕也就没有禁止这些奇怪的呼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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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等到敌人能听见呼喝的战吼时,其实就已经算是被这些仆从军撵上,撵上就算不死,也多少要给他刮层皮下来。
由远而近的是一支长相上非常类似于匈奴人,可是这些骑兵身上穿着的是精良的黑红色皮甲,手中明晃晃的清一水的银光闪闪,那是铁器在阳光下折射出的寒芒。
野蛮人和罗马人都不认识这支骑军背后那杆旗帜上的“汉”字是什么意思。
但是别人不知道,加图特和他的贵霜部却是格外的清楚。
“孟焕”
“大汉”
加图特眼睛瞬间就瞪大了许多,原本和罗马人熬鹰了数日,就已经非常充血的眼球像是要从眼眶中迸发出来一样,显得格外骇人。
多少个日日夜夜,每当他回想起犍陀罗城被攻破的时候,自己父王带着兄长为他断后,叮嘱他一定要将贵霜的旗帜重新飘扬在异国他乡。
他的内心就如刀割般难受。
可是理智告诉他,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别看这支汉骑仆从军才五千人左右,他的军团与罗马人熬鹰了数日,真要打起来,汉人精良的装备和骑术,根本不是这些野蛮人骑士用命能堆出来的。
“可恶!!”
“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安息帝国那边风平浪静,他们怎么可能允许汉人的军队轻易跨过他们的国境?”
“而且,他们为什么要帮罗马?汉人不是应该和罗马敌对的吗?”
只可惜他的问题不会有人为他解答。
加图特已经勒令所有人停止射击,重新列阵,异常郑重的眺望着越来越近的汉骑仆从军。
左等右等,等不来箭雨倾盆的罗马军团也逐渐回过味来。
看着野蛮人严阵以待的样子,恐怕来者不是和野蛮人一伙的存在。
从罗马城的方向而来,难不成是援军?
此时站在方阵中心保护圈最里层的凯撒回头望去。
一水的骑兵之后,是一个艰难骑着马匹,身材魁梧的壮汉。
只是一眼,凯撒就觉得此人应该就是张骞口中的大汉征西军将军,盖德马。
无他,罗马城内凑出骑兵不足为奇,但是看着这奇怪的盔甲造型,还有佩刀与弓箭的样式,他就能知道,这绝对不可能是罗马本土的军队。
更不用说长相几乎与贵霜部无二的那种奇怪异域模样。
最让他肯定,还是盖德马那张脸。
简直和他当年被驱逐出境的四叔有六七分相似程度。
光凭这些他就有理由相信,这位应该是苦等数月的大汉雇佣兵。
就是这人数也忒少了一些。
五千人,不能说毫无用处,只能说是杯水车薪吧。
可就是这五千人,也没有立刻冲锋,一箭未发的情况下,他们往前一步,这些野蛮人就往后退却一步。
就像是遇到狸猫的老鼠,汉人的军队就如同天敌一般,还没开打,就已经让对方的统帅噤若寒蝉。
凯撒与宵小西庇阿相互之间大眼瞪小眼,眼眸中满是惊骇。
“这些野蛮人在往后退,他们在害怕。”
“我知道,我眼睛没瞎,看得见!”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我领人上去再冲一次?”
凯撒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小小西庇阿,指了指身前这些胆气全无的士卒,不屑的问道。
“你觉得就这些被人熬了三四夜的士兵,能对敌人发起反攻?”
“别开玩笑了,就算是士气高涨,你两条腿也跑不过那些四条腿的野蛮人,能活着回去就已经很不容易了,你可千万别再闹什么幺蛾子。”
凯撒是一点都不想节外生枝。
和这些野蛮人打,简直是太累了,他现在根本不想报仇雪恨,只想安稳的把这些士兵带回家。
然后……
和自己的小侄子好生亲近亲近。
只见盖德马对着身下的坐骑骂骂咧咧的单人上前,手中两柄门板大小的战斧遥遥指向更加精锐的贵霜部。
“尔等是匈奴人?就凭你们也配以匈奴自居?”
“当年于单和伊稚斜若是手底下的兵和你们这般不堪,他们何至于与我大汉鏖战那么久?”
那轻蔑嚣张的模样,让不少野蛮人恨不得冲上前去与其生死搏杀。
但是加图特却一眼就认出了盖德马的身份。
这货真的是孟焕麾下的大将,当日攻占犍陀罗城的时候,这人英勇的模样还在他的脑海中历历在目。
“呼~~”
“全军听令,后撤百里,回到巴本堡境内,不可与这支骑军起任何冲突!”
“速回大营,我要尽快告知女王……”
“那该死的汉人,他们追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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